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默汐末徙(近代现代)——咸蛋黄奶盖

时间:2021-04-14 08:58:08  作者:咸蛋黄奶盖
  “白汐...”
  “滚出去。”
  林白汐又重复了一遍。
  “没看够的话,我让你上一次,韩总可以走了吗?”
  林白汐勾起一个冷笑,开始解韩默扣错的两粒纽扣。
  韩默面色尽失,攥紧了拳头,低声下气地道了声“抱歉”,便离开了公寓。
  门一关,林白汐立即瘫坐在了餐椅上,艰难地大口喘息着。
  亟待愈合的伤口又被粗暴撕裂,血沥沥,骨森森,可林白汐已经疼到了麻木。
  祝大家新年快乐~下章虐韩🐶哈
 
 
第17章 
  残霞燃尽,月上枝头,林白汐像往常一样下楼丢垃圾。
  拧开门把时,一股阻力抵在了门的底部,林白汐顿了顿,不得不用更大一些的力气将门彻底推开。
  走到门外才发现,原来是有两个塑料袋顶住了门板。
  林白汐略一犹豫,还是弯下腰,拨开袋口粗略瞧了眼。
  一袋新鲜蔬果,一袋油盐米面,饱满暗红的车厘子成排嵌在礼盒里,外面系上漂亮的缎带,一盒垒着一盒,叠到了他小腿的高度。
  林白汐心神一恍,下意识就想到了某个人,继而回想起不久前才受过的侮辱,眼眶便不受控制地发酸发胀。
  他挪开地上的东西,也同时移开了目光,揪着手里的垃圾袋,视若无睹地转过了身。
  第二天早晨出门,那两个大袋子还被丢在原地,原封不动。
  “爸爸,爸爸。”
  “快看,这是什么?”
  韩朵惊奇地跑去查看,指着袋子问他。
  林白汐牵走了小家伙,语焉不详地搪塞道,“不知道,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这样呀。”
  韩朵好奇心不强,得到林白汐的否认也不再追问,下个楼的功夫就把两个从天而降的袋子抛到了脑后。
  走出居民楼,林白汐打开手机地图,准备带韩朵到最近的公交车站搭车。
  两人刚跟着导航走出几步,身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发动了引擎,蜗速行驶到一大一小的身旁。
  韩默摇下车窗,局促地唤了林白汐一声。
  比起昨日,男人眉眼间又多了几分疲态,身上的西服仍是一天前的那一套。
  “白汐,我送你和韩朵去幼儿园吧。”
  韩默把握着说话的语气,小心地遣词用句,不复往日的随意与强势。
  “爸爸...”
  韩朵弄不懂眼前的情况,看过了韩默,又把视线转到林白汐冷淡的面孔上,不安地摇了摇林白汐的胳膊。
  除了最初隔窗对望的一瞬,林白汐再也没把目光分给车里的人,就差在脸上写“谢绝交流”四个字。
  “没事,朵朵,爸爸带你坐公交。”
  林白汐安抚地摸了摸韩朵的头,攥着手机,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辨别方向上,脚步一刻也不歇。
  韩默第一次低声下气地讨好人,却被对方驳了面子,心里的滋味哪能好受。但他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林白汐有理由不买他的帐,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哄。
  林白汐不为所动,不仅加快了脚步,还刻意往狭窄的单行道走。
  劝了几次无果以后,韩默便不再浪费口舌。
  惑人心神的声音终于在耳畔消失,林白汐悄悄地呼出一口气。
  不久,那辆紧跟不舍的黑色轿车加快了速度,在下个路口调头转弯。
  林白汐收回余光,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静如初。
  “爸爸,不要伤心。”
  韩朵仰起脸,小手扣着他的手指,表情有些难过。
  林白汐怔忡,抿了抿唇,别开眼道,“没有,爸爸没有伤心。”
  韩朵静静地仰望着他,并未接话,只将林白汐又牵紧了一些。
  到了公交车站,消失半晌的人去而复返。
  韩默再次出现时,已经把车丢在某处,独自站在他们两身后,似乎是打定主意要送到底了。
  五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减速靠站,林白汐确认过头牌上的号码,牵着韩朵上了公交,韩默紧随其后。
  今天赶早高峰的人不多,车厢内松散地坐着几个高中生,耳朵塞着耳机,眼睛半睁半闭,公交停下时才掀开眼皮扫了眼电子屏上滚动的站名,个个都顶着没睡饱的倦容。
  林白汐习惯性地刷了两次卡,抬脚往靠窗的空座走。
  韩默虽然没乘过公共交通工具,但还算具备基本常识,马上就打开了皮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往投钱箱里塞。
  一旁的司机大哥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投币口,急斥他道,“找不开,找不开,你换个零钱再来。”
  “没关系,不用找。”
  韩默一心想到林白汐身边占座,哪有功夫去在意这点小钱。可公交司机是个老实的中年汉子,连连摆着手,无论韩默怎么坚持都不肯让他花冤枉钱。
  “滴”
  两人正僵持不下,刷卡区忽地响起一声提示音。
  韩默转过头,看见林白汐收好了公交卡,面无表情地说道,“帮你刷了。”
  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把脸转向了车窗外,全然将他当成了陌生人。
  韩默顾不上失落,赶忙跟了过去,在父子俩身后捡了个空座,但仅能瞧见林白汐的侧脸。
  公交缓缓起步,两排的橙黄色吊环均匀地摆动起来。
  车窗半开半合,冬日清冽的风从窗外扑到脸上,像敷了层霜似地冻人。
  阳光并不温暖,但好在平稳,且余味悠长。
  林白汐靠着窗框,漫无目的地瞧着转瞬即逝的景,形形色色的人。
  他迎着日光,口鼻呼出暖柔的白气,似寂寂消融的雪,隔绝了周围的喧嚣,寒伧又凄清。
  林白汐是脆弱的。
  韩默第一次直截又强烈地认识到这件事,这件早该在他第一次咬住林白汐的后颈撒气,践踏他尊严,辜负他心意时就得明白的事。
  他的林白汐,本是口被捧在手心里万般珍爱的瓷,却不幸遇上了他,被毫不怜惜地摔碎,淬上最灼烫的烈火,浸入冰寒刺骨的水,锻造成了一块无坚不催的铁,碰不坏,砸不烂。
  他凝望着那人,透过不可追溯的光阴,细数他身上浮现出的条条疮疤。
  拼拼补补,裂隙遍布。
  似乎他轻轻一碰,这个人就会散作万千细渺的光点,在澹澹青空下,薄薄日光中,水溶于水般地消失不见。
  韩默心一绞,猛地伸出手去握,却赶上林白汐从座位上站起,与他失之交臂。
  公交到站,林白汐带着韩朵从站台走到了山道的起点。
  韩默站在与林白汐几步之遥的地方,脑袋在一瞬间空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知道林白汐每天接送韩朵,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白汐会打车出行,从不曾想到他是怎样辛苦地辗转两地,挤着公交,在日晒雨淋中艰难攀登。
  这一路,三个人都走得无比沉默。
  将韩朵送到老师手里,林白汐沿着原路下山,不过刚走几步就被韩默拉住了手肘。
  “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白汐问男人,语气里多了一分无奈,却不愿回头。
  韩默又一次和他说了抱歉,而令人讽刺的是,他们分手后的短短几天里,男人道歉的次数竟然比七年间加起来的都要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每天是这样...”
  “这样坐公交,这样爬山,还是这样早出晚归而被你责怪?”
  “韩默,我第一次爬这条坡道的时候,真的很累,很累,可你那时只关心我几点回家,有没有准备好你的晚餐。”
  林白汐转过身,如愿以偿地在男人脸上找到了愧疚的情绪,可心里却毫无报复的快感。
  “韩朵上幼儿园整整一年了,但你对这件事毫无所觉。”
  “韩默,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只是不在乎,懒得关心而已。你今天跟着我,站在这里道歉,既不是出于喜欢,也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你不习惯。”
  林白汐牵起嘴角,眼底的零星温柔像藏进了一万句哀沉的悲鸣。
  “这七年啊,我总是围着你转,像只小狗一样,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
  “你从没有想到,有天这只小狗也会离开你,所以不甘心,对吗?”
  “不是!不是这样!”韩默下意识地否认,急得眼圈发红,抓着林白汐小臂的那只手甚至在发颤,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
  “那是什么呢?”
  “总不是爱我吧,韩默?”
  林白汐反问,平静地等着男人的讥讽,可韩默咬着牙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爱林白汐吗?韩默自问。
  对他而言,“爱”这个字眼,更像是哲学课本上一个冷僻的论题,有种不切实际的隔阂感,雾里看花的虚无。
  他从出生起就承载了太多的期待,无论是出身名门的母亲,还是严厉古板的父亲,所有人都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完美无缺的继承者,就像在组装流水线上的玩具,每一项都要达到拟定的标准,要训练出敏锐的商业嗅觉,出色的经营能力,学会及时地规避和化解风险,除此以外的都算多余。
  他对林白汐的感情可以拆解出保护欲与破坏欲,怜惜与埋怨,种种混乱而矛盾的情愫,以及绝对不容许他人觊觎与染指的占有欲。
  韩默虽然不明白这种感情名为何者,却至少能笃定,它绝非是林白汐所以为的自尊心作祟。
  林白汐见他沉默许久,也就不再等下去了。
  “韩默,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两年前,我出过一场电梯事故。”
  “在下坠的一瞬间,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我就这么走了,韩朵该怎么办?”
  “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又不讨你的喜欢,我不在了的话,他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吗?”
  林白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覆上了韩默的手,将它一点点地扯了下来。
  “你看,我没有想到你了。”
  “我啊...”林白汐哽咽,却直视着韩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所以无论你对我抱有什么感情,请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白汐说得轻巧,却字字诛心。
  韩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心脏疼得像被一刀刀地剜了,和着血剁了,脑袋也在嗡嗡地响。
  他张开了嘴,可是胸口太疼了,疼得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看着林白汐一步步地后退,像一只翩然振翅的白蝶,轻飘飘地飞进了他的生命里,透支他全部的心动和热情,离去时将他的心也连根拔起,连灵魂都在颤栗疼痛。
 
 
第18章 
  林白汐故意将话说至毫无转圜的余地,他知晓韩默心气高傲,绝非什么死缠烂打之辈,被他这样一激,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下身段来苦苦挽回。果然,自山道一别,男人便在他的生活中销声匿迹,连日来自说自话的问候短信也如丘而止。
  日升月落,时间昼夜不息地向前飞驰。
  林白汐过上了预想中规律而安宁的生活,他的适应力一向不差,几天之内就摸清了附近的公共设施,带着韩朵逐一走熟通往地铁和公交站的几条线路。
  周五放学,父子俩在车站前的麦当劳里打包了一份儿童套餐,经过花店时,林白汐还挑了一束应季的三色堇。
  花朵像猫儿脸似的,紫得发乌,只有花芯一圈是牛乳一般的白,娇小玲珑,用豆青色的包装纸细细捆成一束,迎风而招展。
  韩朵戴着连帽围巾,脑后垂下一对白白软软的兔耳,一手牵着他,一手捏着附赠的皮卡丘玩具,满脸藏不住的欣喜,走路也蹦蹦跳跳的,带着他的胳膊一晃又一晃,开心得像只捡到胡萝卜的小白兔。
  林白汐含笑注视着他的孩子,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与满足。
  他才二十几岁,就已经在一个男人身上尝过了百般滋味,年轻的肉体盛着一颗垂垂老矣的心,不囿于过往,不怨天尤人,跌宕起伏之后,此刻平凡而简单的幸福,正是他从前求而不得,却一直心向往之的美好。
  哪怕生活清苦一些,林白汐也甘之如饴。
  离去若是一种幸运,他愿永不归来。
  韩默消失一周后,某天深夜,林白汐被一阵敲门声从卧室里惊醒。
  他穿着睡衣,匆忙披了件棉服,屏住呼吸悄悄来到玄关。
  透过猫眼,他看见对门的邻居大姐站在公寓门口。
  刘兰神色焦急,两手插在羽绒服的袖管里,寒颤打个不停,眼睛却还盯着地上瞧。
  林白汐一下松了口气,马上将门打开。
  “小林,快看看。”
  “这人是你亲戚不?大晚上的怎么躺你家门口啊?”
  刘兰先声夺人,林白汐门一开,她就急忙将他从门后拉了出来,指着过道墙脚不省人事的男人给他看。
  “我男人下夜工回来,说你家门口躺了个醉汉,让我明早提醒你。”
  “我一瞅这天气哪能放心得下,要是结结实实冻了一晚上,铁打的人都得去掉半条命。”
  刘兰是这栋楼里出了名的热心肠,林白汐住在她对门,年纪与她弟弟相仿,还独自拉扯着一个半大小子,让人见了怪心疼的,她平常就将他当成半个弟弟看。
  刚刚听了她男人的话,刘兰更担心这醉汉或许是林白汐某个亲戚或者朋友,怕时间拖得久了,把人冻出毛病来,赶紧套了件羽绒服出门喊林白汐。
  林白汐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别扭地答道,“嗯...算认识。”
  刘兰没发现他语气里的不自然,听到林白汐承认,立马就催促上了,“那赶快扶进去啊,这么冷的天。”
  “要姐给你搭把手吗?”
  “没事,我能行,谢谢刘姐了。”
  “哎,客气啥,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姐。”
  刘兰冻得受不住,摆摆手就钻回自己的公寓,哐当带上了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