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仰头看着林白汐,目中微光闪动,就像林白汐曾经无数次仰望他,臣服于他一样。
“这一周,我和那些你不喜欢的人都断干净了。”
“无论你接不接受我,以后我都只有你一个。”
“想你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对不起,我明白得这么迟。”
林白汐刻意不去看他,心神不宁地玩着手里的笔。
“咔哒”“咔哒”
他拔掉笔帽,又一下用力扣住,循环往复,直至韩默说出他曾经连肖想也不敢的两个字,细长的黑笔便从两指间砸在了茶几上,骨碌碌地越滚越远。
林白汐转过头,双目乌沉地俯视着韩默,眸底深不可测。
两张相同的面孔在眼前缓缓重合,脑海里适时响起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讥讽。
“林白汐,你配吗?”
这篇文依旧没有大纲,写一章想一章,所以在提笔之前我也不确定下一章的内容是什么,大家有想法都可以提,我会考虑_(:з」∠)_觉得不够虐的话,程度和时长都可以调整,没有意见的话,我就按照自己的思路来了。
这阵子比较闲,虽然更新时间不太固定,但我会尽量早点完结的,多评论有催更的效果唷(•̀ロ•́)و✧ ~~
第20章
“韩默,我配吗?”
林白汐望进他的眼睛,嗓音发沙,唇角牵动,像坐在针毡之上血淋淋地笑。
光阴在刹那间逆转,他看见七年前的林白汐坐在眼前,似笑非哭,似哭非笑,像举着张面具挡在脸前,纤细白皙的手腕在细微地颤。
那一年正是他们情浓的时候,在他的温柔彖养下,林白汐终于卸去了初见时的满身防备,开始无意识地依赖他,半遮半掩地掏出一颗真心,像上演一出反复排练的剧目,笨拙而窘迫地向他撒娇。
“你轻一点弄....我不舒服。”
林白汐第一次在床事上向他提要求,全身都是软的,粉的,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很小声地埋怨了一句,羞得连睫毛都在颤。
猎物上钩,埋伏多时的猎人得偿所愿。
韩默筑起一方风柔日暖的温室,将这颗过早采撷的青果一点一点地催熟,汁水从果皮裂开的隙缝淌出来,花蜜似的黏稠甜润,香气甘洌而醉人。
他捧着这枚熟透了的甜果,像饿极了般,凶狠地,急不可耐地吞吃入腹,连皮带肉,流到手心的汁液都舔得干干净净。
然而丰收的成就感并未持续多久,他得手太快,也弃置得太随意。
某日情潮涌起,他把林白汐抱到床上,急躁地扯掉两人身上衣物,将脸埋进他的侧颈动情嗅吻着。
林白汐被他揉得浑身酥软,一边轻哼,一边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眼见氛围逐渐旖旎,韩默正要下一步动作,怀里的身子却蓦地变僵,连攀升的体温也在瞬间退了下去。
“韩默,这是什么?”
林白汐抚上他锁骨处一个不显眼的牙印,全身都开始发抖,指尖也在抖,像一片被狂风卷落枝头的孤叶。
“啧,别管它。”
韩默皱起眉头,捉住了林白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又凑过去吻他。
这回林白汐偏过了头,韩默的吻不巧地落在了鬓角上,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林白汐又挣开了交握的手,推拒着不断下压的胸膛,强烈地挣扎起来。
“韩默,韩默,你是不是和别人做了?”
“是不是?!”
林白汐穷追不舍地逼问他,鼻尖泛红,眼泪一股股地涌出眼眶,沿着两侧脸颊往下流,汇到下巴,滴到胸口,白花花,湿漉漉的裸体在他的怀里激烈地扭,像尾搁浅的鱼,扭得韩默下腹绞紧,邪火更盛。
“是又怎样?”
“现在不是只和你做了吗?”
韩默一下钳住林白汐的下巴,凑上去堵住两瓣软唇,把舌头伸进去吮。
林白汐呆愣愣地盯着他,目光中有不可置信,有伤心欲绝,泪水在睁大的眼睛里滚动,像断线的珠链,扑簌簌地掉个不停。
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韩默一手锢着两只伶仃皓腕,一手掐着一截柔韧的柳腰,从下往上地用力挺动。
滚热的狰狞肉刃在穴眼里急速抽送,雪白的臀尖也被胯骨撞至通红。
林白汐坐在男人的胯上颠簸,蜷着脚趾绞紧了床单,迷离的双眼渗出清泪,两瓣唇被咬得血迹斑斑。
快感在四肢百骸堆积流窜,身体的反应比语言诚实。
腿心的绛红花蕊被滋润惯了,经不住刺激,男人一奸进去,便绞着那杆粗硬的阳具饥渴地嘬,在抽插之间被肏出了粘腻的淫水,没干两下就喷得到处都是,最浪荡的妓女也不过如此。
一场强迫性质的交欢结束,林白汐侧卧在床,把背对着韩默,白浊的精液满溢出穴口,蜿蜒交错地从腿根滑下。
“你怎么了?说闹就闹。”
韩默吃饱喝足,也有了哄人的闲情逸致,懒洋洋地将林白汐扳了过来。
“怎么生气了?不喜欢我和别人做?”
林白汐抿着唇,害了风寒似地抖,眼睛也哭肿了,睫毛被泪粘成一簇簇,眼尾犹如化开了一粒朱砂,红得刺目。
韩默能读出林白汐涌到嘴边的质问,心里已是方寸大乱,却偏要用充满恶意的语气堵他,说,
“林白汐,你配吗?”
讥讽的话语如平地惊雷,往事历历在目。
“韩默,我配吗?”
林白汐咬着字又问了一遍,笑得张扬又乖戾。
韩默静望着他,这时才真正懂得,原来后来林白汐每一次视而不见,不是不在意,而是咬碎了牙齿和血咽。
那些伤人的试探,不成熟的挑衅,从未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殆尽。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埋进林白汐伤痕累累的冻土般的心口,往后余生,他给予的任何一点光热都将变成一把锥心利器,冰清始融,而芳华不复,所有惨烈的痛苦终将再次鲜活。
他和林白汐走进了无解的死局。
“白汐,对不起……”
韩默倾身抓住了林白汐的手,舌头像打了结一样,深重的歉疚泰山压顶般地袭向了他。
林白汐垂眸瞧着那只微颤的大手,感受了一会从掌心传来的温暖与湿意,像一个严谨的科学研究员,只为记录体验和采集数据。
“韩默,如果是在以前,你愿意这样牵着我,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万死不辞。”
“可现在看,不过是手贴手,两块肉碰在一起的事,也想不通我当初到底在心动什么。”
林白汐嫣然一笑,覆上韩默的手背,像撕开一块胶布那样,残忍地将男人的手揭了下来。
“我曾经啊,真的很爱你,真的很爱。”
“我的心,我的命,你想要哪样都随你。”
回忆起过去,林白汐的目光变得悠远,不自觉就红了眼眶,又屈指拭去,笑道,“韩默,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尝过孤枕难眠,辗转天明的滋味吗?”
“你知道下雨牵挂一个人有没有带伞,天凉惦念他有没有添衣,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拒接你的电话,还要担心他是否一切安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林白汐肆意地笑着,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地淌,像裂缝布满一触即碎的碗。
“幸好都结束了。”
他轻快地说道,连颊边的泪也不屑去擦。
“韩默,你听着,现在我不爱你了。”
“所以不要再来演这种浪子回头的戏码,不适合你,'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听腻了,再诚恳也没用,过去的七年不会因此重来一次。”
“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了。”
即使到了分道扬镳的这一刻,林白汐也必须承认,韩默是他自小以来见过的最俊朗,最优秀的男人,所以不怪他暗自倾心多年。
不过现在那人深邃的眉眼,更像一口蓄满水的深井,不再暗得摄人,水面涟漪激荡,仿佛有什么要随时涌出来。
是痛苦吗?
韩默在为他而痛苦吗?
林白汐瞧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即将离婚了,男人才匆忙扮演起他缺位七年的角色。
这场独角戏已经进入尾声,林白汐如今只等着谢幕,没有精力再陪他的新人搭档磨练演技。
“韩默,我要放下你,去开始新的生活了。”
林白汐拿起手边的资料,在韩默眼前轻轻扬了扬,洒脱道,
“你也忘掉我吧,去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好好地爱一场。”
“我就无福消受了。”
韩默整装坐在林白汐跟前,却像袒胸迎接万箭穿心,就算流泪也无法让剧痛减轻半分。
这是他第一次听林白汐的示爱,也是他最后一次。过于内敛的深情,拿捏得当的分寸,林白汐将他的爱永远藏在了那些糟糕的前尘里,任何人,任何岁月也触及不到的距离,再不见天光。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总要先把最好的东西糟践了,然后在某个瞬间幡然醒悟,却已是覆水难收,时过境迁。
他对林白汐,从细水流长到风月情浓,从日积月累到相思情重,一个人轰轰烈烈,一个人悬崖勒马,心如死灰之木。
终是爱不逢时。
韩默瘫坐在地上,头低垂着,肩膀轻颤不止,他用发抖的双手遮住眼睛,没有一点儿哭声,只有咸涩的泪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有个狗血的情节一直想写,不过还早着
ps.听说有人想让沈清庭出来?🧐
第21章
这一周林白汐忙得应接不暇。沈清庭给他投了两家券商,一家私募和一家基金,每隔一个工作日就是一场笔试,私募和基金公司的排在周五上下午,林白汐答完题交了卷,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到大楼附近搭公交,掐着时间接韩朵放学。
在车上时,林白汐几乎要站着睡过去,这段时间他每晚都在抱佛脚,不仅睡眠不足,精神也高度紧张,猛一放松下来,整个人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只想赶紧接了孩子回家补会觉。
不一会,沈清庭给他发了消息,关心他发挥得如何。
虽然做不到尽善尽美,但林白汐准备许久,对大部分的题目还算有把握。
他吁了口气,疲倦地给沈清庭打下“尽力了”三个字。
没过两分钟,沈清庭便回了电话给他。
林白汐歪头靠在自己举高的胳膊上,松松抓着手机,从车窗远眺天际的瑰色霞彩。
沈清庭大抵不想给他压力,口吻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问他这个周末是否有空。
“小焱这个星期天过生日,要不要带朵朵过来玩?”
“他会很高兴的。”
沈清庭低低地笑了声,因笑意而起的震动传过手机,像咬着耳朵厮磨,撩人却不自知。
林白汐拿远了点手机,揉着发痒的耳根,像个思维迟钝的人,慢吞吞地答,“嗯......好的。”
“那不见不散。”
“...嗯。”
林白汐挂断电话,又闭上眼睛,脸贴着手臂内侧,犹如一株随波飘摇的海草,随着车厢的微震而轻摇慢晃。
从幼儿园接回韩朵,走进小区,林白汐照旧在花坛边瞧见一辆黑色宾利。
这一周以来,韩默没有再出现在他眼前,却狡猾地换了种方式侵入他的生活。
每天傍晚下班,拐过圆形花坛,总能看见男人的车停在某个固定的角落,正对着他住的那栋居民楼,风雨无阻。
所幸车玻璃做了防窥处理,眼不见心为净,林白汐干脆置之不问。
公寓门前,又有一个白色纸袋挂在门把上。
林白汐不动声色地取了下来,随手放到楼道地上,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
一周下来,韩朵多少也明白了些什么,他跟在林白汐身后,进门前忍不住往纸袋内瞄了瞄。
今天袋子里装的是两块奶油小方,糕体乳白,肉眼可见的软绵细腻,顶上缀着一粒鲜红的草莓,艳得诱人。
韩朵咽了咽口水,用极大的意志力扭开了小脑袋。
这样的纸袋每天都会送来,但里头放的东西却毫无规律可言。
有时是一副质地柔软的小羊皮手套,有时也会是街边五元一斤,填了满满一袋的雪山楂。
昨天的旧纸袋已经被人处理干净,但韩朵依旧记得乍见之下的惊艳绝伦。
古旧的铜把手开出一片盛大的蝴蝶兰,绚烂华贵,花枝纠缠攀绕,掩住门扉半扇,骨朵儿团团又簇簇,似紫蝶寻香而来,高栖枝头而展翅欲飞。
林白汐只比平日多怔了几秒,接着便上前一枝枝地拆下来,胡乱塞进纸袋里,再远远地丢到了某个犄角。进屋时他连韩朵的手都忘了牵,脚步杂乱匆忙,像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吃完晚饭,林白汐站在水槽边洗碗。
水槽上方是一扇推拉窗,为了通风排油烟,林白汐平常会特意打开一点,但后来他无意发现,这个角度恰好对着黑色宾利所在的方位。
韩默虽然到得比他早,离去的时间却不一定,快的话只待到他丢完垃圾上楼,迟的话,有次直至他拉窗关灯,那辆车仍然执着地驻守小区一隅。
林白汐凶过,赶过,绝情话都说尽了,可他限制不了韩默的人身自由,韩默接不接受也不在他的控制范围。
如今他想开了,管他是糖衣炮弹,还是痴情苦守,韩默一时心血来潮的事,长久不了,哪怕真的能坚持,只要不妨碍他正常生活,他自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两个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
转眼周日已至,林白汐携韩朵参加沈焱的生日宴。
沈清庭前一晚已经将地址发到了他的手机上,在城西的别墅群,又一个达官显贵的云集地。
这片别墅区当年一招标就刷新了沪市的地价记录,开盘时更是被炒出天价,哪怕在泡沫时期也只升不降,当属不折不扣的地王。
别墅傍海而建,主打闹中取静,为了保证环境清幽,开发商在选址时专门避开了商圈和交通枢纽。
住在这的人物出行自然无需倚靠公共交通,但对部分普通访客而言,这样的地理位置却是极大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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