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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汐末徙(近代现代)——咸蛋黄奶盖

时间:2021-04-14 08:58:08  作者:咸蛋黄奶盖
  他不喜欢勉强,等林白汐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的时候,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沈清庭待他宽厚一如往常。
  林白汐犹豫一下,道,“没事,沈大哥,我可以解决的。”
  他和韩默之间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能让沈清庭也蹚这趟浑水。
  再退一步说,如果当真让沈清庭掺和进来,韩默只怕才是要发疯。
  林白汐不了解沈清庭有多大能耐,但对韩默的狠辣手段却深有体会,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沈清庭不该为了他受此无妄之灾。
  “他不会对我怎样,你别担心。”
  林白汐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又把脸转向车窗外,攥着安全带的手到下车也没有松开过。
  两部车前后进入小区,沈清庭把车停在楼下,目送林白汐牵着韩朵上楼。
  那辆黑色宾利在不远处熄了火,与他隔着一个小花坛,似乎打算久留。
  沈清庭等到林白汐公寓的灯具亮起,对方给他报了平安后才放心驶离。
  卡宴在后车镜里逐渐缩成一个黑点,韩默打开车顶灯,瞥了眼车窗上的倒影,径直撞进一束阴狠的目光,他合起眼皮,压制了一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气,再抬眼时总算没了那股骇人的威势。
  这一整周,他每天都变着法儿地送林白汐礼物,却无一不是吃了闭门羹。
  韩默与林白汐结发数载,虽然没做到心意相通,但至少能笃定林白汐绝非重物质的人。
  他送林白汐这些东西不为讨好,单纯出于想送。
  林白汐体质虚寒,冬天时手脚比冰棍还凉,今年他不能再亲自捂暖,就想送他副手套,送点保温用品。
  驾车驶过某条老街,听见路边的小贩吆喝,又忽然想给林白汐买些零嘴,打打牙祭,经过某家花店,一下记起林白汐怀里那束紫莹莹的三色堇,又流连半日,只为给他挑一束更相称的花卉。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买给林白汐,韩默活了二十余年,头一次有了这样新奇的体验,就好像把这个人的重量加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心却藏到了对方身上,于是处处都成了牵挂,铜墙铁壁也有了不堪一击的软肋。
  傍晚,他带着今日份的礼物离开住所,没想连小区的门都没出就碰上了林白汐。
  住在这片辖区的都不是些好惹的角色,林白汐过去七年一直活在他的管束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野男人?
  他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做了吗?林白汐爱他吗?
  “砰!”
  韩默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扯开领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像一把熊熊燃烧的枯枝,妒火燎得他五内俱焚,连呼吸都裹挟着灰烬的余温。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缠斗,一个告诉他,林白汐品性端正,绝不可能婚内出轨,另一个又反驳道,林白汐被他冷落这么多年,耐不住寂寞,故意报复他也说不准。
  韩默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贸然去动林白汐,哪怕他此刻恨不得立马将那人绑到床上狠狠惩治,他也得咬牙忍下。
  他和林白汐之间的关系已经摇摇欲坠,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韩默深呼吸几个来回,从裤袋掏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助理之一。
  “帮我查个人。”
  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话里却透着几分隐怒。
  “是,韩总。”
  对方答得恭敬,韩默掐掉电话,编辑了一串车牌号码发过去。
  另一边,林白汐在公寓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可具体在等些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认为韩默不会善罢甘休,心里忐忑得砰砰乱跳。
  他现在已经和韩默断了关系,和谁往来都是他的自由,更别提他和沈清庭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龌蹉可言。
  林白汐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不想应付韩默的胡搅蛮缠,把自己折腾得身心俱疲。
  不知坐了多久,门铃在寂静的公寓里响起,林白汐抖了抖肩,慢慢回过头去。
  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要来。
  林白汐叹了口气,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走到玄关,拧开了门。
  而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空无一人,万籁俱寂。
  林白汐往外走出一步,照旧在门把上发现一个白色纸袋。
  取下袋子,摊开袋口,里头放了个水晶球音乐盒。
  水晶球内嵌两个雪人人偶,黑眼睛,胡萝卜鼻子,树枝插在上层的雪球里,相对笑望,一个大些,一个小一些,仿佛在牵着手,将底座拧上一圈,水晶球内纷纷扬扬地飘下雪花,两个雪人绕着中心缓缓旋转。
  八音盒音质清澈,轻快地吟唱起一首欢乐的圣诞歌,音筒转动,凸点从音板边缘划过,发出空灵曼妙的声音,像把一颗心敲成玻璃一样闪光的碎片,亲手揉进了跳动的音阶中。
  这哪里是节日庆歌,调子哀转久绝,悲伤得像用眼泪把音符给泡发了。
  林白汐慢慢蹲了下来,再拧了圈工艺繁杂的金属底座,捧着内旋的水晶球,默默地怔怔地发起呆,像从周围的世界抽身而出,穿越回了某一个时间节点。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慵懒的蓝调在耳边循环,一晃神,他好像又坐在了人潮熙攘的餐厅里,窗外立着巨型的圣诞树,树梢缠满了五彩斑斓的小灯泡,树顶一颗澄黄的塑料星星,在夜空孤零零地发光。
  他低下头,面前的餐桌铺了雪白的桌布,垫着金灿灿的烛台和陶瓷串盘的点心架,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他望着对面空荡的座位,微微张开唇,用口型跟着黑胶唱片默吟,泪水悄无声息地淌过了眼窝。
  “Now I know what a fool I've been”
  “But if you kissed me now”
  “I know you'd fool me again......”
  八音盒走走又停停,楼道里重复响起脍炙人口的旋律,如泉涌叮咚,没有尽头一般。
  “爸爸,帮朵朵洗澡吧。”
  韩朵走到客厅,在身后远远地唤他一声。
  “嗯,爸爸来了。”
  一曲毕,林白汐搓了下眼角,把八音盒装回纸袋,丢到墙根底下。
  他拍了拍膝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撑着发麻的腿关上了门。
  歌:《Last Christmas》
  文中节选部分的中译版: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去年的圣诞节,我把心给了你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但隔天你就将它丢弃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今年,我在泪水中重新振作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我会把心交给一个特别的人
  ……………
  Now I know what a fool I've been
  现在我才知道当初真傻
  But if you kissed me now
  但如果你现在吻我
  I know you'd fool me again
  你可以再次愚弄我
 
 
第23章 
  周一接到了三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四进三,林白汐对这个结果已经十分满意。他的学历只到本科,毕业后空档一年,之后便在那家小国企混到现在,按理该迈不过几家公司的门槛。但不知沈清庭是否有从中周旋,他得到了参加笔试的资格,并也不负对方所望地进入了最终面试。
  晚饭后,林白汐整理完厨房,先带韩朵洗了澡,把小朋友和自己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定了时间,才在干下一件家务之前挤出了一点空闲。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放松地倚着靠背,一边阅读资料,一边在脑子里复盘沈清庭给他做的面试模拟。
  正投入其中,门铃忽又响起,林白汐刚搬家不久,知道他新地址的人屈指可数,再加上昨晚发生的小插曲,起身时他便有了预感。
  打开门,果不出所料,韩默衣冠齐楚地站在门口,身形挺拔,脸色虽然谈不上多好,但看起来还算冷静,眼瞳在注视他时亮了亮,余下尽是疲倦。
  “什么事?”
  林白汐捏着门把,语气淡漠,目光落到男人提着的一袋东西上。
  “白汐,我来看看韩...朵朵。”
  韩默差点顺嘴喊了全名,末了别扭地改口,扯起一个自以为亲和的笑容,温声补充道,“我给他带了积木玩具。”
  他把手里的收纳袋拎到两人中间,晃了晃,态度诚恳,“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的,看一眼儿子就走了。”
  儿子?
  林白汐默不作声地听完,在心里冷笑。
  他打量着男人唇边僵硬的笑意,脸上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韩默倒是厉害,无论从法律还是伦理角度,他确实不能剥夺他作为生父的探视权。
  于是林白汐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道,似善解人意地允诺,“好啊,他就在卧室里。”
  “但你这次得小声点和他讲话,不要再吓到...”
  “你儿子了。”
  林白汐刻意加重两个字的发音,说完后自觉有趣一般,轻轻嗤了声,唇角往上扬,眼底未掀起一丝波澜。
  韩默本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心理准备,却不料林白汐妥协得这般轻易。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惊喜,就先从林白汐的神情里读出了几分嘲弄,又在对方的隐晦提醒中,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怒喝韩朵的不良事迹。
  “抱歉,以后不会了。”韩默汗颜,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些。
  林白汐敛起虚假的笑,面容沉静,周身笼着轻淡无形的寒气。
  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几秒钟后,林白汐一言不发地走回沙发,背对着门口,看似专注地翻起资料。
  他没打算刁难韩默,不论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能多个人关心韩朵总是好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何况韩默是韩朵的血亲,他斩不断这层关系,也不会自私地希望因为他的婚姻问题而让父子俩反目成仇。
  韩默总算能正大光明地进入这间公寓,心底一片澎湃,但碍于自己先前所言,为了取信林白汐,他必须得收起一家之主的威严,尝试着去扮演一个牵挂孩子的慈父角色。
  这也是他刻意逃避四年的责任。
  “笃笃”
  韩朵打开门,见到是他以后,下意识地躲到门板后面,只露出上半张脸,怯怯地望了过来,用细小的声音喊他爸爸。
  和那双小狗般晶亮的眼睛对视几秒,韩默把积木袋子拿起来,像在展示一样,别扭地哄道,“给你带了积木,爸爸能进来吗?”
  韩朵点点头,侧身让韩默进了他的卧室。
  韩朵睡的是这套公寓的次卧,面积比林白汐的房间要小一些,放了床和一套桌椅,基本没剩下什么空间。
  韩默环视一圈,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韩朵以前的房间至少有现在的两倍大,还能再摆上衣柜和玩具架。
  “爸爸,木头。”
  韩朵随地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里的积木玩具,小声地提醒,软软的手指绞得发白,却不敢大着胆子向他索要。
  小孩屁股底下垫着一块羊羔绒地毯,铺在床边,整体是一只小白狗的形状,看起来还算新,想来是林白汐自己添的。
  韩默犹豫片刻,盘腿坐在了韩朵对面,顺势将收纳袋放在自己膝盖旁。
  “韩...”韩默打住话头,清了清嗓子,生硬地模仿林白汐的语气,诱哄道,“朵朵,想要爸爸陪你玩积木吗?”
  韩朵一愣,随即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咬着唇纠结一会,最终诚实地点了点小脑袋。
  血缘亲情与生俱来,哪怕韩默对他严厉多于亲近,也从未照料过他,韩朵仍会在心底悄悄地希望,有天这个高大冷淡的父亲也能牵牵自己的手,陪自己玩一次玩具。
  韩默松了口气,又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循循善诱道,“那爸爸和你玩个小游戏吧。”
  他摊开袋口,抓出一把形状各异的积木,在两人之间横向排开,接着,拿起其中一块绘着窗户图案的半圆形积木,递到韩朵面前,作出邀请的样子。
  “爸爸问朵朵问题,只要朵朵诚实回答,就可以从爸爸手里拿走五个积木。”
  “答得好,可以拿十个。”
  “如果朵朵能把这些积木都赢走,爸爸就陪你玩一会,好吗?”
  韩朵盯着积木块看了两秒,抬头望向他,试探般小心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像第一次接受人类投喂的小动物,眼里混杂着一点不确信,迷茫,以及明晃晃的欣喜与信赖。
  “朵朵不骗人,爸爸陪朵朵玩吧。”
  圆钝的积木块还残留着男人手心的温度,韩朵握在手里捏了捏,朝他腼腆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瞳仁闪闪发亮,像只讨赏的小狗崽子。
  韩默俯低身体,奖励似地把手移到韩朵头顶,轻轻拍了拍,但动作生疏,不得要领。
  他干咳一声,心虚地瞟了眼身后闭紧的门,凑到韩朵跟前压着声问道,“朵朵,你昨天和爸爸去干什么了?”
  “送你回家的叔叔是谁呀?”
  这才是韩默此行真正的目的。
  在昨晚到家之前,助理已经把那个男人的身份背景发给了他。
  本只是随手一翻,但扫到某个关系人时,韩默的眼底闪过一丝诧色,立马靠边停了车,由头至尾地察阅起来。
  啧,难搞。
  竟然是沈千重的孙子。
  在本市的名流中,能跟韩家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沈千重一脉,老头子靠金融发家,年纪大了野心不减,又开始涉猎科技产业,而韩家办的是军工,手底下的核心实验室刚跟对方达成了合作项目。
  他若是动了沈清庭,两家的合作势必告吹,损失一个项目事小,得罪一个潜在盟友才是最不值当的。
  韩默又重头读过资料,捋清了时间线。
  根据记载,沈清庭的独子今年九月才跟韩朵同班,由此可见,林白汐和沈清庭最早结识于三个月前,甚至可能要更晚一些。两人似乎没有多深的渊源,但感情的事难用时间衡量,如今他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林白汐和他离婚是否与此人有关,韩默无法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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