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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古代架空)——云辞酒

时间:2021-04-16 09:15:53  作者:云辞酒
  楚听弦眉梢一动,虽没说话,却看着柳溪桥,示意他继续。
  柳溪桥一笑:“因为苍舒这次把归雁楼牵扯进去,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我应该在归雁楼里赏花品茶,读书作画。现在只能四处奔波,你说我应不应当气?”
  楚听弦见他开玩笑时眸光流转,璨璨如星辰,心情竟也跟着一亮。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倒是带了些笑意:“等到了钱塘,我补给你。”
  到了钱塘,柳溪桥见那宅子,难得挤兑了一句:“楚宅这么大,楚兄居然还恕我是败家子?”
  “……”楚听弦道,“那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敢不敢。”柳溪桥退了一步,做了一揖,“柳某为了闲饮阁败光了身上所有银子,现下只能靠楚公子接济了。”
  楚听弦道:“行李给管家,我带你走走。”
  这楚宅不在钱塘城内,在所离不远的郊外,平日清净,只偶有鸟鸣。宅子建在一处山下,山虽不高,但青碧连绵。南侧临着一条溪水,清可见底。西侧约一里外一片杏花林,粉白二色相伴而生,如今虽已是四月末,花期将结,不过因此处偏僻,又有山遮挡着,倒是比钱塘城内的谢的慢些。只见一地落红,仿佛初雪一般,对着花枝如海,漫漫望去,好似仙境一般。
  清风吹过,一朵白色杏花飞到柳溪桥面前,摇摇坠坠,不胜微风一般。柳溪桥展开扇子接住那杏花笑道:“若是入夜来看,便当真是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楚听弦语气平淡道:“柳公子若是真身无分文了,也可明朝深巷卖杏花去。”
  柳溪桥道:“入夏没小楼春雨可听了,还是等明年我再来赚这份钱吧。”
  回了楚宅,二人先去了楚听弦书房。书房外种着一丛山茶,开窗后能有隐约茶花香。书房内架子上错落摆了些古董,都是些精巧雅致之物。屋内藏书甚多,柳溪桥站在书架前抽出□□学书:“楚兄所学甚广,为何单单没有儒家典籍?”
  “师父不喜欢。”楚听弦站在桌前研墨,“先生给我讲过后就放到书库里,没摆在外面。”
  “先生?”柳溪桥侧头问道,“之前你也说过师父和先生。”
  楚听弦铺纸洗笔,随意道:“先生是师父龙阳伴侣,他二人年少时收我为徒,养我长大。师父教我习武,先生则教我学些诗书典籍。原本应唤他二师父或者师娘,但他不喜这两种称号,便让我称他先生。”
  “这些书都是先生教过的?”柳溪桥叹道,“想来也是为风流人物。”
  “确实比我师父靠谱些。”说罢楚听弦道,“你可方便过来?”
  柳溪桥不解,走了过去,边看到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一些颜料,都是徽州所产上好之物,一旁放着家仆送上的西湖龙井。楚听弦面上仍是淡淡的,走至窗边,靠在窗旁:“残花酒一事我派人打听去了,你现在可以赏花品茶,读书作画了。”
  柳溪桥没想到他还记着刚出洛阳时的玩笑话,不由得向他看去,便见他站在窗下,逆着光,中午的阳光炽热明亮,竟将他一贯的冷漠洗下去不少。
  柳溪桥心里一动,便似当初在马车上一般,他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书,低声道了句多谢,便提笔蘸了些墨,定了定心神,慢慢画起来。
  楚听弦虽平日并不吝啬言语,但也不怎么爱聊天。是以一时间满屋雅雀无声,只听得见笔尖与画纸发出的轻微响声。
  纸上远山轮廓成型,山下小径,有一人纵马而行。
  柳溪桥装作无意道:“说起来,我与楚兄不过同行半月有余,如今竟像多年故友一般。”
  楚听弦淡然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不外如是。”
  “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喊我柳公子了。”柳溪桥直腰对他笑道,“不如名号或表字相称?”
  “我字云重,不过若是念着不顺口,唤我本名也无妨。”
  楚听弦微微皱眉:“你的字和名是用了何典故?”
  “出自东坡先生一句词罢了。”柳溪桥道,“湿云不动溪桥冷,嫩寒初透东风影。”
  楚听弦沉默片刻,未再追问:“我字调笙。不过我不喜欢,你唤我楚听弦便可。”
  柳溪桥放下笔:“我见书房内有琴案,墙上也有些字画,你习过君子六艺?”
  “学过。”楚听弦漠然道,“射御最好,礼数最差。”
  “琴书如何?”
  “尚可。”
  柳溪桥向后让了让:“那请听——楚兄帮我题字如何?”
  楚听弦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只见此画风骨卓然,只是有些清冷意思,倒是不像柳溪桥的风格。他正提笔要写,柳溪桥忽然轻轻按住他的手:“我总觉得这画少了些颜色,楚兄擅长画些什么?”
  “花草。”
  柳溪桥偏头讶然:“花草?”
  “我师父和先生喜欢花草,见的多了也画的熟一些。”
  柳溪桥笑道:“那正好,请楚兄帮我填一朵杏花落红吧。”
  楚听弦换了只画笔,沾了些颜料,画了多在风中飞舞的粉色杏花,随后题词为:江湖风烟里,打马追杏花。
  他写罢回头,却看见柳溪桥凝眉看着那杏花出神,便放下笔道:“不喜欢?”
  柳溪桥回神道:“正是喜欢才呆住。”
  楚听弦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道:“怎么还叫楚兄?不是你说要喊我听弦的么?”
  柳溪桥还在认真看那朵杏花,被他冷不丁一问惊了一下:“有点不习惯。”
  楚听弦闻言发出极轻的笑声,若不仔细去听,还道是风声,他向外走去:“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独立案前的柳溪桥听完这话,待在原地没有动。
  又过了半晌,一向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柳公子的脸微微红了。
  随后他轻叹一声,拿起那张画纸,纸上杏花本应艳丽,然而因为执笔的性格,反而带着几分疏冷。
  柳溪桥垂下眸子,慢慢将画纸放回案上。
  柳溪桥一直在书房中坐到晚饭时分,有小厮来喊他方收拾了重重心事,仍旧如往常一般去和楚听弦吃晚饭。
  结果这一顿饭还没吃完,管家便匆匆上前,低声在楚听弦身侧说些什么。
  楚听弦听罢,抬头望了一眼柳溪桥,柳溪桥端着酒杯一怔。
  楚听弦语调平缓地说:“先生忽然要回来,今晚便到。”
  柳溪桥道:“我在这会不会太过叨扰?”
  “不会。”楚听弦道,“问题是我原本是想让你住先生的房间,先生回来你就只能来我房里休息了。”
  “……”柳溪桥缓缓放下酒盏,“啊?”
  楚宅其实有个名字,叫做孤鸿,取自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一句。据说是楚听弦他师父亲自策划找人建的。而楚听弦师父其人玩世不恭,疏狂肆意,脑子又和常人不太一样,所以这孤鸿庄虽然大,但除了仆人房外一共只两间卧房,剩下的不是书房,琴室就是兵器库。
  所以柳溪桥就被迫和楚听弦睡同一间屋子了。
  楚听弦道:“先生名讳为花移影。据说他今日清晨到了钱塘,现在匆匆回家,想来是有了残花酒的消息。”
  两人随便吃了几口,便依照花移影吩咐的去书房等他。柳溪桥自觉晚辈应当出门迎接,楚听弦却散漫地坐在琴旁边,随手拨弦道:“他不讲虚礼。”
  说罢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柳溪桥向外看去,见一人提着灯笼向书房走来,楚听弦倒是还坐着,柳溪桥站起了身,只听一声门响,那人推门而入,见楚听弦第一句话就是:“萧郎在外面等你。”
  楚听弦拨弦的手指一停,起身道:“先生,这位是柳溪桥。”
  柳溪桥见来人面容年轻俊秀,竟像是二十七八的青年,浑然不似楚听弦之前说的抚养他长大的长辈。
  花移影神色淡漠,但倒不像楚听弦般肃杀,只是好似凡事都不入眼一般,柳溪桥执礼道:“花前辈。”
  花移影点了点头:“有君子风度。”说罢对楚听弦道,“你先去见萧郎。”
  楚听弦出去后,花移影语气平淡问柳溪桥:“柳少侠,我此番回家,却是为了你。你可认识一个人,名字叫做韩旗。”
  柳溪桥一怔:“旗子的旗?”
  花移影点了点头:“此人被钱塘一门派抓去,对外说是你的恩人。”
  说罢花移影拿出一块令牌,柳溪桥定睛看去,只见那令牌上四周刻着松柏的花纹,中间单有一个暮字。
  柳溪桥沉默接过来,确认了真伪后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花移影道:“还活着,只不过那门派与你有仇,今日放出话来,要你孤身一人去见他们,不然就杀了韩旗。”
  作者有话要说: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范成大
  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苏轼
 
 
第10章 杏花
  楚听弦来到花园中,亭子上挂着灯笼,灯笼下有一张清秀的脸。
  越长离致礼:“教主。”
  楚听弦撩起衣摆,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枝垂丝海棠,楚听弦拿起那花枝:“无须多礼,坐。”
  越长离在他对面,楚听弦借着灯光打量那海棠:“候如海自己不来,让你做什么?”
  “右护法说上次在姑苏对您出言不逊,虽是演戏,但也怕您打死他。”越长离笑了笑,“求了我三天三夜,让我代替他来,我实在受不了他唠叨。”
  “查到什么了?”
  “有人在金陵往钱塘路上隐约看见了吴博之的踪迹,但是他为人胆小,一路躲躲藏藏,并不能十分肯定。”
  “他能藏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手段。”楚听弦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鼠辈最善躲藏,当初错手杀了问箫,早就吓破了胆子,若不是要死了,恐怕会躲在深山老林一辈子。”
  越长离语气有些低沉:“希望这次能替少主报仇雪恨。”
  “我们几人自小在一处长大,我知你们也是报仇心切。”楚听弦放下那海棠花,“但是不许擅动,吴博之不过一只老鼠,当初的罪魁祸首可是不折不扣的蛇。”
  越长离道:“是,阿海确实有些激动,我已经命闻故曲看好他。”说罢他望了眼深宅,“教主,过几日如当真需要人手,派哪一阁的人跟着?”
  楚听弦不语,越长离也不敢催促,后楚听弦扣了扣石桌:“内阁丹桂。”
  越长离意味深长道:“教主,瞒是不瞒不住的。”
  楚听弦慢慢抬起眼睛,他容颜本是绝佳,若是别人做来这动作,想必是勾人魂魄,只可惜他这一眼让越长离浑身发凉,连忙垂了下头:“属下妄言了,请教主恕罪。”
  楚听弦慢条斯理从垂丝海棠下掐下一朵花苞:“你一向比候如海强得多,怎么今天也多话了?”
  越长离不敢回。
  楚听弦道:“说话。”
  越长离道:“我卧底这段日子,与柳公子有些交情,便是我身为苍舒护法,仍觉得此人值得交朋友。所以一时失言。”
  楚听弦将那永远不会盛开的花苞随手一掷,“你替别人说话倒是少见。”
  “我也是见教主与柳公子相交甚欢,才敢这么说。”越长离窥着楚听弦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教主似乎很难得赏识一个人。”
  楚听弦道:“与他相处难得放松。”
  楚听弦很难放松,过往种种,虽不至于刻骨铭心,但也终归影响了他的性格。
  若非二位师父把他当儿子养,如今他也未必便是这般模样。
  他起身道:“你先待命,不到非常时期不必出手,没必要暴露你的身份。”
  越长离道:“我这越长离的身份还有什么用吗?”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次能回苍舒了呢。”
  “这身份的作用就是不让柳溪桥怀疑我。”楚听弦起身,“他迟早会知道,只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越长离点点头,也起身道:“那我就走了,教主请多保重。”
  楚听弦喊住他:“从后门走。”
  于是被教主扔去卧底一年后还要被嫌弃的苍舒左护法敢怒不敢言地从小门委委屈屈回了家。
  楚听弦推门而入的时候,听见花移影平静地说:“虽说柳少侠武艺高强也足智多谋。但是对方拿你恩人做要挟,难免还有些别的下作手段,还是小心为上。”
  楚听弦脚步一停,随即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怎么了?”
  花移影见他回来便道:“让柳少侠与你细说吧。”说罢飘然离去,楚听弦见柳溪桥坐在椅子上凝视一块令牌便道:“怎么了?”
  柳溪桥将那令牌收好:“我少年时期有位救命恩人,如今有难,我要救他。”
  “一向都是你当别人救命恩人,想不到也有你报恩的一天。”楚听弦道,“什么时候去?”
  “明日。”
  “我陪你。”楚听弦道,“在哪?”
  柳溪桥道:“恐怕你只能在家等我回来了。”他笑了笑,“那个门派要我单独前往,不然就杀了我的恩人。”
  “他说让你一人前去,你就当真一个人?”楚听弦道,“你若担心,我不现身。”
  柳溪桥正色道:“不行。”
  楚听弦见他难得不笑,心念一动,上前坐在他身侧:“说说理由?”
  柳溪桥道:“这是我的私事,怎可连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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