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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古代架空)——云辞酒

时间:2021-04-16 09:15:53  作者:云辞酒
  柳溪桥扶着他的手臂,试探道:“少爷身体还是不适?昨日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还可以。”孟寒枝笑道,“你也说了,那是昨天,我现在开心得很,脸色怎么会不好呢?”
  闲饮阁家大业大,倒是没人敢闹事,大家都老老实实等着,武功不行不敢去抢残花酒的就指望着能花钱得到,也有人盘算着,等有钱人买下残花酒,自己再去从有钱人手里偷抢的。
  柳溪桥扶着孟寒枝坐在雅间内,这闲饮阁内部类似一个茶楼,只不过大部分都是雅间,门窗处都垂着竹帘,还有琴师在角落悠悠奏着琴,一男子做说书人打扮,身前案上还放着醒木和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下一秒就要张口来一段。
  孟寒枝带了五个人来,柳溪桥大概看过,功夫倒是还可以,但是他和楚听弦都可以一个打十个。只不过其中有两个人一直死死盯着孟寒枝,看上去颇有些穷凶极恶的意思。
  柳溪桥不动声色扶着孟寒枝坐下,正低头问他要不要喝茶,便听见外面有一阵小小的喧哗,他转头看去,便看见一穿着黑色锦衣带着金冠的男子带着少说有二十人走进去,这一批人都神情肃然,从领头的到打下手的,都八尺有余,手里统一提着剑。长得最好看那个剑一看就最贵。他们面无表情地每路过一间雅座,每一处就自动消音。
  孟寒枝也随意看了一眼,随即饶有兴致道:“长得不错啊。”说罢看了眼柳溪桥,“你若是不那么畏畏缩缩的,倒也不比他差。”
  柳溪桥假作讨好地给孟寒枝捏了捏肩,余光飘向那黑衣美青年的方向,便看见那人卸下燕凉,往桌子上一放,也抬眸看过来。
  柳溪桥整张脸都在面具后,做什么表情楚听弦也看不到,便偷偷向他眨了眨左眼。楚听弦垂下眼睛,一抬手,身后就有人递来茶水。
  柳溪桥忽然觉得说不定楚听弦才是真的纨绔子弟,那锦衣金冠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养尊处优的动作可不像是装。虽说楚听弦花银子也不心疼,但也评价过过柳溪桥败家,如此看来,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日后楚听弦知道柳溪桥当时所想便随口说道:“不过是为了给你撑面子。”
  楚听弦他们是最后进来的,不久后,那说书人就开口了,只见他一甩扇子,开始讲残花酒的来历,唠叨能有一炷香,终于道:“如此各位请竞价,底价五百两。”
  孟寒枝垂着眼睛,直接对柳溪桥道:“你就随便喊价,喊到最高为止。”
  柳溪桥便开始任劳任怨替孟寒枝花钱,他一开口楚听弦便看过来,十分难得笑了一下。
  他身后的属下低声问:“头儿,我们喊价么?”
  楚听弦单手支着下颌,漠然道:“不喊。你盯着点柳溪桥那边,一会若是有事就去那边护着那个病怏怏的男子。”说罢便收回目光继续看戏。
  这价喊道最后,只剩柳溪桥和对面一垂着帘的在较劲,柳溪桥回头看了一眼孟寒枝,看见孟寒枝忽然起来身,摘下脸上的面具向对面竹帘一掷,扭曲笑起来:“孟枕魂,齐王给你那点赏银够你和我孟家叫板的么?”
  对面竹帘后一静,孟寒枝忍不住笑出声:“你出多少,我孟寒枝就多出一百两,你继续出啊。”
  那说书人见状不好拍了拍醒木:“孟公子,还请冷静冷静。”
  孟寒枝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瞪向他:“有你说话的份?”
  此时对面雅间的竹帘被打起,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看过来,语气平平淡淡没有波澜:“那边让给孟少爷吧。”
  孟寒枝呼吸一滞,头立刻晕起来,他缓慢而不易察觉地慢慢吸进一口气,强压住不适,冷笑道:“付钱,拿酒,走人。”
  柳溪桥微微皱起眉,却没有说什么,孟寒枝之前叫人搬了一马车金银,现在堆在说书人的身侧。柳溪桥取了残花酒回来,他悄悄颠了颠,也不过是一壶的量,放到孟寒枝桌上后,能感受到四面八方都盯向这个雅间,唯独那孟枕魂只是安静地坐在原地,什么都没兴趣一般。
  说书人道:“还请诸位离场,孟少爷稍等片刻,在下需要点一下金银,况且这残花酒贵重,闲饮阁会派出高手送您回家。”
  说罢除了孟寒枝一行人外,其他人都依次被请了出去。当闲饮阁的人走到孟枕魂身边时孟寒枝忽然开口:“他留下。”
  孟枕魂行动一停,第二次看向他。
  现在整个闲饮阁除了两个姓孟的和他们的手下,就剩下楚听弦一行人。
  孟枕魂只带了一个侍卫,他挥了挥手,叫那人下楼等他。正要开口对孟寒枝说什么,乱象陡生。
  先前不怀好意盯着孟寒枝的二人忽然出手,一人劈手去夺桌上的残花酒,一人则一刀砍向孟寒枝,剩下的三人窜出去与闲饮阁的人缠斗起来。只听有人一声大喝,楼下忽然窜上来二十余人,与闲饮阁的武者厮打到一起。
  夺酒之人手指刚触到瓶子,便听见一阵破风声,他下意识回头,看见一柄长剑隔空刺来,不偏不倚对着他的脖子。他惊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向后一步,躲开了那一剑,也只这一步犹豫,桌上的残花酒被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黑衣人一把夺走。那黑衣人衣摆绣着丹桂,转手将那价值连城的酒当做垃圾一样一甩——
  另一边那拿刀砍人的只感觉脸上拂过一阵清风,另有一人随手抄起桌上孟寒枝喝剩的残茶茶盏,一甩手便将那残盏甩到他执刀的手腕上,茶水溅了他一脸,随后他胸口一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向后倒去。
  柳溪桥见楚听弦的属下出手,便一把拉住接住楚听弦属下抛来的残花酒,伸手拉起孟寒枝道:“走。”
  孟寒枝瞳孔一缩,正要说话,柳溪桥便回头对孟枕魂快速说道:“麻烦孟大人一起,不然五少爷定不会走。”
  孟枕魂神色晦暗看了孟寒枝一眼,竟点了点头。
  另一侧楚听弦除了一开始随手抽了下属的兵器扔出去外,坐在原地没动。见柳溪桥拉着那两个姓孟的夺门而出,才慢悠悠起身,闲庭漫步一般走了出去。
  一个黑衣人装作路过擦过柳溪桥身侧,压低声音快速道:“出门左转第二件院子,我们的地方,有人守着。。”
  柳溪桥眨了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装作慌不择路一般拉着孟寒枝跑到那院子,一把关上大门,随后他对孟寒枝低声道,“公子受不得风,我们进屋吧?”说罢将残花酒递给孟寒枝,仍是虚虚扶着他,孟寒枝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笑道:““这东西你一点也不动心?”
  柳溪桥摇头道:“我一个普通人不需要。”随即他听见了一点轻微的动静,向屋内望了一眼,心下有数便道,“我们还是先进屋吧。”
  孟枕魂倒是不置可否,从一开始他就安静跟着,一言不发。
  那屋内挑高不低,推开门后整个屋子空旷清冷,倒是干净。柳溪桥装作无意向梁上一看,只见楚听弦坐在梁上,一腿曲起一腿放平,正看着他。
  柳溪桥对他笑了笑,扶着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孟寒枝坐下,随后就向后一步,退到了一旁。
  孟寒枝倒也没想避着他,反正他早就成了笑话,也不在乎多一个人知道。他翘着腿,阴阳怪气笑起来:“孟大人为何要这残花酒啊。”
  孟枕魂外表看上倒是温和的样子,他不卑不亢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齐王让你去杀一个危险人物对吗?”孟寒枝的语调像是梦呓一般,“如果你能杀了那个人活着回来,就帮你报复孟家。”
  他饶有兴趣问道:“听说齐王早就看不惯贵妃无所出还善妒,要扶二殿下为太子。所以他是会先想办法让贵妃失宠,甚至直接设计死吧?贵妃获罪,孟家就彻底完了,对不对?”
  孟枕魂温言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孟寒枝大笑一声,脸色越发惨白:“我这不是听说你那目标武功高强么?我怕你没法活着回来报复孟家啊,你买这劳什子的破酒不就是为了提高武功么?”
  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靠在椅背上,仔细看着孟枕魂,孟枕魂也只沉默任他打量。
  孟寒枝忽然觉得很累,他拿起那残花酒,不再大笑,也不再嘲弄。只是像是几年前他们还假意温存时那样,语气平和地说道:“我问你最后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回答过后这残花酒归你。”
  孟枕魂道:“你问。”
  孟寒枝道:“齐王还答应你,如果你成功回来,酬礼代你去长安王家的小姐下聘,可是真的?”
  孟枕魂沉默片刻,回道:“不错。”
  “你与王家小姐是王爷撮合的,还是二人早已情投意合?”
  孟枕魂清清楚楚地回道:“我二人此生生死不离。”
  孟寒枝点了点头,忽然不做声了,只是怔怔看着自己的手。
  柳溪桥先前听见他问王家小姐之事便皱起眉,疑惑地看了一眼孟枕魂。他想了想,走向孟枕魂低声说了句话。
  他这话来的无缘无故,孟枕魂脸色一变,他突然拔剑出鞘,架在柳溪桥静上怒道:“你是什么人?”
  柳溪桥还没等说话,便听一人冷冰冰喝道:“收手。”
  随即一把剑凭空飞来,击在孟枕魂的佩剑上。只听一声响,孟枕魂的长剑竟然断了。
  而那把利剑去势不减,直直插进了一侧的柱子上。
  柳溪桥蓦然回首,看见楚听弦自梁上一跃而下,他今日为了装模作样也穿上了儒生雅客的广袖衣袍,衣摆随他动作在空中飞舞,一举一动飘然清逸,却又因他那万事都不放在眼中的神情,生生染上一层肃杀。
  孟枕魂向后退了一步,第一次有了惊疑不定的表情。
  楚听弦却看也不看他,走到柳溪桥身边,抬手将他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扯下,随手扔在地上,另一手一晃,手中出现一把竹扇,他看着柳溪桥的眸子,拉起他的手将那扇子放到他手心:“完璧归赵。”
  柳溪桥慢慢地合上手心,扇子上那四个字折在扇骨间,他长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半晌都没有声音的孟寒枝。
  孟寒枝被那断剑声惊动,他缓缓抬头,又慢慢起身,脚步虚浮走上前去,将残花酒递出去,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提前祝你,大仇得报。”
  说罢他与孟枕魂擦肩而过,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孟枕魂看着手中的残花酒,闭了闭眼,将断剑的剑柄一扔,也转身离开。
  他二人所走方向孑然不同。
  一东一西,谁都没有回头。
  柳溪桥忽然向孟枕魂离开的方向走去,只是他刚动就被楚听弦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楚听弦道:“我劝你不要去。”
  柳溪桥默然。
  楚听弦沉声道:“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柳溪桥侧过身柔声道:“我知道,我并不想做些什么多余的事,只是有件事我想告诉孟枕魂罢了,除此之外我不多说一句话,你在此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好么?”
  楚听弦凝视着他的侧脸,松开了手。
  待柳溪桥消失了身影,他站在原地片刻,也走向孟寒枝离开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楚听弦让手下保护孟寒枝不是因为他同情孟寒枝,单纯就是知道柳溪桥一定会保护他,所以让手下帮忙,免得柳溪桥分心
 
 
第8章 洛阳行
  孟寒枝走出院子后,看到了之前楚听弦带来的黑衣人有几人站在外面,见他出来,有人似想来扶,他晃了晃手,梦游一般往前走。
  孟枕魂的脸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的身体越来越疼,眼前一阵阵过着白光。
  ——我二人生生世世,生死不离。
  当真情深义重啊。
  孟寒枝脚下一飘,重重跪下,终于爬不起来了。
  他虽心绪难过的要命,但脑子却又格外清醒。青年抹了一把脸,便是这么几步路,已是满头虚汗,把那层妆冲的左一道右一道,仿佛是猫脸上的狸花纹。
  只不过放猫脸上好看,在人脸上只觉得肮脏。
  还好在孟枕魂面前时,这香粉胭脂配他一起发挥了精湛的演技,愣是没露出破绽。
  孟寒枝揪着自己的领子深呼吸几口,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翻身坐下,靠在那冰冷围墙下,抬头低喘。
  多年抑郁成疾,如今了结情债之时,顺手也把命数给一起清算了。
  他正琢磨着死在哪最干净利索,却被一个人打乱了思路。
  楚听弦抱着剑,心情百无聊赖表情冷漠肃然往他身边一站,跟他同靠着一面墙。
  墙是人家的,他也不能说不让人家呆着,正好他现在实在是不舒服,若有个人聊聊天倒是不错。
  对方不跟他聊也没关系,他自孟枕魂从孟家祠堂离开后,就很擅长自言自语。
  “你似乎很不屑我们这出闹剧。”孟寒枝看着远方,嘴里说道,“为何还要陪着我?”
  他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居然接话了。
  “不是陪着你。”楚听弦漠然道,“我是在等他。”
  孟寒枝猜到这个他就是那个伪装小厮的青年,不解道:“为何要在我身边等他?”
  “他一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肯放心。”楚听弦道,“所以我帮他看管你一会,省得他送完你又要回去找我,两处奔波。”
  孟寒枝费劲挪了挪身子,仰头看楚听弦:“你似乎对谁都漠不关心,单单对他高看一眼。”
  “因为他比你们有趣。”楚听弦简短答道,“值得我在意。”
  楚听弦见过披着温润外衣的伪君子,也见过善良到没有脑子,只会拖累别人来成全自己温柔的傻子。
  唯独柳溪桥共处这半个多月下来,让他觉得舒服。
  柳溪桥路见不平,无论大事小情都会拔刀相助。分寸却掌握的极好,凡事点到为止,通常给人留三分余地,不会强行让人接受所谓的善意。
  他也不曾强求楚听弦和他一起行侠仗义,他只是安静而快速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尽量不让楚听弦久等。
  更不会一意孤行连累他人,若是当真无计可施,他不会冒进。面对无可救药之人,也都会选择转身离开,从不会妄想自己可以拯救世人。
  只有虚伪和愚蠢的善意会让人厌烦,若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柔地向所有老弱伸出援手,谁又能不敬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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