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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吴落把齐沓整个人翻身眼朝上挪出窗外半悬着,天台护栏檐刚好帮他挡住阳光,“慢慢等着看你喜欢的人怎么坠落吧。”吴落说完就往天台走,无力的齐沓攥紧了拳头。
  “你把齐沓怎么了?”荒弭拽住吴落的衣领,目光狠厉。
  本来他还奇怪齐沓怎么莫名走得这么早,起身收拾准备回去风吹起桌角的一沓便利贴,首张行楷字下还有陌生的字体出现,压实一看,吴落留言:不想看到齐沓死就马上来天台。
  “怎么了?你觉得呢?”魔鬼在笑。
  “你……”荒弭也突然全身没有力气,因为他和齐沓已经是一体。吴落抱住他,病态地凑近荒弭耳侧闻,“真不错,难怪齐沓会那么占有你。”
  荒弭奋力抬起的手又无力瘫下,“放……放开……”
  “本来还想让你直接死去,让下面的齐沓好好看看。现在看你还会欲擒故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让齐沓听听你的喊叫声有多动听。”荒弭被他推到天台护栏边上抵着,手慌乱拉开他的拉链外套,把他的衣领往外扯。
  荒弭咬破嘴唇,颈侧并没有被撕咬,反而死亡加快。吴落看到他的颈侧的深红色,恼羞成怒,“既然你被齐沓吃得干干净净,我就好心再帮他扔一下垃圾。”说完把荒弭拽到护栏外,笑说:“不要死得太难看。”将人推下,然后往后跳下护栏靠墙拿出蓝牙耳机,塞上听音乐。
  荒弭只知道自己在下坠,面朝下的眼突然出现齐沓凑近的脸,腰部被搂着,额头相抵。时间变得细水长流,身下的齐沓可以和自己正常对话。
  “我心甘情愿。”荒弭的气息扑倒齐沓脸上。
  首张便利贴上的行楷是齐沓的字迹,吴落约好齐沓后趁两人不在的时候在第二页写给荒弭,他知道荒弭不会轻易用便利贴,除非外力逼着他看,很显然,荒弭如约而至。
  齐沓坚信自己会赢,所以留下让荒弭怦然心动的话。只是没想到被摆了一道,也幸好那天他注射了药剂,才拖住吴落恢复正常人体力,接住了他守护的人,即使他们将一起死去。
  那张便利贴上的留言是:如果可以,请让我成为你的初恋,以及,把你的余生,送给我。
  齐沓温柔笑说:“回到现实后,我将更加爱你。”
  时间继续飞逝,两人下坠速度加快,几十秒过后仍没触地。
  身后变成了冥黑的无底深渊,坠入,也是繁花万里。     
 
  ☆、清醒梦
 
  齐沓睁开眼,纱窗外泯湖水平线上悬着一轮红日,将天空和湖水染成紫红色。从手臂上抬起,头仍然是重的,仰着脖子,目光呆滞,靠着椅背。
  “醒了?去吃饭吧。”荒弭从书架旁走来,手里摊开一本书。齐沓的目光有了定点,揪住不放。荒弭见人直盯自己,脸上的苍白倒是减了不少。
  晚风从湖面拂来,少年人的心从今日起,算是漾开了。
  齐沓勾起嘴角,“好。”
  沿着湖边柳道,荒弭觉得齐沓就像个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
  齐沓:“你高三备考吃什么补充营养?”
  荒弭:“牛奶、水果……嗯,营养片。”
  齐沓惊:“营养片?”
  “怜山科研室研制的,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营养片,相当于安定心神之类的。”
  怜山科研室?齐沓有些恍惚,“可以说说你们学校吗?”
  荒弭笑着提取高中三年的沙雕事说了一遍,荒弭提到的场合大都与梦中的场景重合,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
  “怎么了……吗?”荒弭说完转头,发现齐沓并不像自己一样傻乐,反而在打量。
  齐沓回神:“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奇怪的梦,梦到高三生活。”
  实际上刚才荒弭也做了一场梦,只是怎么努力睁眼都看不到那人的脸,分明穿着苓中校服,甚至有点霸道的一人。梦到自己居然被下药,然后惊醒,这场梦也就碎片化,或许在将来,他会遇见他。
  “梦这东西确实令人费解,最近刚读完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荒弭想分享一些读书感受,又怕齐沓不感兴趣,毕竟,自己的很多朋友都不想听这类大师们的理论与见解。
  “嗯,然后呢?”齐沓头有些昏沉,想静静聆听。
  荒弭见齐沓并不排斥,继续说:“弗洛伊德曾提出‘本我’、‘超我’与‘自我’。其中‘本我’是最原始的欲望,遵循唯乐原则,但不是极端的享乐主义,而是趋乐避苦。‘超我’是至高无上的道德观,也就是网络上说的,这个‘我就是‘正道的光’。而‘自我’遵循现实原则,它会制衡‘超我’与‘本我’。但是《梦的解析》中只引入了‘本我’,即趋乐避苦,与伊壁鸠鲁倡导的享乐主义不谋而合。伊壁鸠鲁认为‘快乐就是天生的至高的善’,但他的享乐主义并不是今天的贬义,与拜金主义、利己主义有别。”
  齐沓笑说:“伊壁鸠鲁还说过,‘让我们快乐地吃喝吧,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看来你很了解这些哲学家、心理学家。”荒弭有些吃惊,齐沓作为正宗理科生,读书涉猎范围竟如此广。
  “不是的,只是网络调侃语。然后呢?”
  “《梦的解析》主要提出了‘潜意识’这一概念。弗洛伊德认为,人有‘意识’,我们的日常表现就是‘意识’的具象化,它往往是良善的。可良善有邪恶这一对立面,大部分人迫不得已不会将其示众。而这些邪恶,就是‘潜意识’,它被意识压制。如果把意识和潜意识比作一座冰山,那么水面上露出的少部分就是‘意识’,而埋在海面下不知有多庞大的就是‘潜意识’。人们做梦就是因为‘潜意识’得不到释放,梦中自己的言行一般与现实中的自己相差甚远。”
  荒弭突然笑说:“这和一句网路用语差不多,‘现实中我唯唯诺诺,网络上我重拳出击’。”两人不约而同地停在湖边看夕阳。
  荒弭继续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我认为它也契合了‘潜意识’在日常得不到激发,透过梦中来展露这一理论。有研究者得出结论,说人可以知道自己在做梦,从而控制梦,最终创造梦,《盗梦空间》就是基于这一理论。其中‘造梦’,通俗易懂点就是催眠,弗洛伊德正是通过催眠术发现了潜意识的存在,但后来他放弃使用催眠术,因为有一定局限性,例如催眠患者并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等。总之呢,早期的佛洛伊德和晚期的弗洛伊德吵架了。”
  “实际上弗洛伊德的‘本我’太集中于性这一生理方面,说梦中激发的潜意识大都与□□望相关,乃至于之后他提出俄狄甫斯情结,即恋母情结。这在当时被人们批评,不过在批评声中弗洛伊德说自己已经证明自己的理论非常有价值。毕竟,理论总是诞生在声讨中。所以说,我们不应该把大师们的理论当成定论,因为无论是哲学还是心理学,都是不断求索与发展的过程。”轻松谈完弗洛伊德。实际上荒弭自己读后也并不能透彻明白,所以他将入手弗洛伊德的弟子荣格提出的一系列心理学理论,即《荣格心理学入门》这本书。
  “嗯。”齐沓看向余晖洒在的侧脸回答。
  荒弭扭头,一副神秘表情,“你知道清醒梦吗?”齐沓摇头。
  “清醒梦的梦境和现实一模一样,而且,梦中的你知道自己在做梦,有时会想挣扎起来,有时是充当旁观者,看着梦中的自己生活,醒来后几乎可以记住梦中的自己做了什么。”齐沓心里咯噔一下,荒弭表情变认真:“如果现实中不敢表白,在梦中实现一下,那个人应该会感应到的吧。”
  然后看向沉下海平面的夕阳,笑说:“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幼稚,有点……偏向玄学了?”
  “不会。我也这么认为。”齐沓认真地说,继而四目相对,眼里多蓄了一份情感,而齐沓知道它是什么,此后,他将遵从内心,并追随它。
  荒弭最先移开视线,“走吧,吃饭。”
  “好。”齐沓随后转身。
  做了一场清醒梦,我的青春因为你,又变长了许多。
  周五早上,社长丁蓟知会成员们这周所有活动取消,包括晚练。
  荒弭刚退出群界面,就收到齐沓的微信。
  齐沓手指:“明后天吴叔拜托我们去做一下新兼职,吴叔的亲人开的一家复印店,说这两天工作量太大,人手不够。「地图定位」”
  荒弭点开地址,是壶口公交站对面的“齐福”复印店,也就是坐过手语园两站公交即可。
  齐沓手指:“店长提供食宿,工作并不难——简单的码字、拍证件照、打印之类,不过周一早上才可以回来。周六周日晚上可能得熬夜,时薪10元,可以吗?”
  荒弭:“周一是闽北的百年校庆,不上课,所以没问题。”荒弭觉得尝试新领域也不错。
  齐沓手指:“你今天下午和晚上有课吗?”
  荒弭:“没有。”
  齐沓手指:“那下午18:00我在查南公交站等你,记得先吃饭。”
  荒弭:“好。”
 
  ☆、复印店
 
  晚上六点多两人带着换洗衣物来到“齐福”,复印店十平米左右,宽约两米,长约五米。左侧一长玻璃桌靠墙摆放,上面是一排电脑,电脑间隙是小型打印机。桌的里端有两台复印机正在工作,复印机的后面有一帘子,右侧一扇门大开,可以看见昏红的主色调,应该是拍证件照的场所,往上是楼梯。
  复印店右侧也有玻璃桌,上面放了几摞白纸,剪刀、胶水、切刀机等。玻璃桌角有手机电脑维修牌,桌下透明橱柜里有各种零件,桌前有一排凳子供给顾客。
  “您好,请问是能哥吗?”两人来到“齐福”复印店门口,看见里面有一位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正对着电脑快速码字,电脑边上纸张散乱。男子的旁边还有一位同样敲打键盘的男生,侧面看十分严肃。
  “是的,吴叔找来的是吧,吃饭了吗?”吴能帅气儒雅,偏头看了两人两眼,然后边码字边问。
  “吃了。”齐沓回答。
  吴能朝楼上大喊一声:“小妍,下来带两位学生上楼。”然后转向齐沓和荒弭,“你们先跟着你们嫂子上楼整理一下自己的床铺,明早7:30准时上班。”
  里侧楼道传来拖鞋下楼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娃娃音:“吼这么大声干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齐沓和荒弭怔愣,周妍出现,面貌与声音严重不符。穿着短衣短裤,略胖,脸色十分不近人情。
  “齐沓和荒弭,明后天来帮忙的。”能哥似乎习以为常,略过问题。
  周妍下完楼梯,脸色没那么严肃:“小齐沓、小荒弭是吧?以后叫我嫂子就好。”
  两人,很不习惯这突然的“小”,礼貌性回复:“嫂子好。”
  “我带你们上去。”周妍又站到吴能身后,装咬牙切齿,“一会儿,齐宝宝回来让他到楼上等我,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另一男子边码字边调侃开口:“我帮你教训他。”齐沓和荒弭仍然看不清这表叔面貌,但都有点好奇这个齐宝宝犯了什么大错。
  “还是表叔好。”周妍嬉笑,然后转向楼梯。
  来到二楼楼梯口,往右是客厅,很宽敞,往左是学校宿舍一样的廊道,廊道的灯是声控的,两边各有两扇紧闭的门。
  “就是这间房,柜子里有棉被,因为房间不够,所以小荒弭和小齐沓就先将就一下吧。”三人来到靠里的左侧门口,周妍递给两人各一把钥匙后走了。
  打开门,两人嘴角抽搐,房间的整体色调竟然是粉色。左侧有一张双人床,中间有一扇窗两侧竖着浅粉白色窗帘,窗前有一套课桌椅;右侧有卫生间,里面有一次性用品,显然专为两人准备的。靠门右墙有一个浅粉大衣柜,衣柜旁边有一个软沙发。
  打开衣柜,荒弭傻眼了,“那个……”齐沓看过去,荒弭抱出的棉被上有棉被套,是白色细条纹的浅粉色。
  齐沓说:“将……将就吧,我……还能接受。”
  荒弭本傻眼看他,然后两人都憋不住哈哈笑。
  齐沓拿出枕头,装好枕头套后弯腰放床上,然后两人各跪在床对角套棉被。
  “叔叔们好!”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个子不高,“我叫吴齐。”
  荒弭被这一声“叔叔”吓着了,“吴齐,你可以叫我荒弭哥哥,这是齐沓哥哥。”
  吴齐把门掩上,边走边说:“哥哥好!妈妈说你们年龄和表叔差不多,我以为你们也长得像表叔一样令人堪忧。不过,幸好哥哥们帅气。”
  这孩子语气怎么这么早熟?
  齐沓问:“这之前是你妹妹或姐姐的房间吗?”
  吴齐站到床边伸出小手帮忙,“不,是我的房间,爸爸说哥哥们要来,所以我搬出去,我的新房间就在哥哥们对面。”吴齐似乎知道两人好奇什么,撇清道:“妈妈喜欢浅粉色,我是男子汉,并不喜欢,但家里妈妈说了算,我不能惹妈妈生气,不然会被妈妈打屁股,虽然妈妈每天都在生气。我真搞不懂妈妈为什么那么爱生气。”
  “妈妈还经常说要和表叔打一架,真搞不懂妈妈的小心思。”
  齐沓和荒弭眼神交流,这孩子怕是话唠,还见过很多世面。
  “齐宝宝。”周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你看,我都长大了,妈妈还叫我齐宝宝。”吐槽完,赶紧放开被子,“我得马上去答到了,哥哥们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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