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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1-04-16 10:07:25  作者:地山谦
  玫瑰花浓郁的香气驱散了响彻刁书真脑海里的尖叫声,她仿佛踏在柔软花瓣堆叠而成的花海之中,天空上缓缓降下或浅或深的红色花雨。有蝴蝶立在她的指尖,轻轻扇着双翼。
  这场梦境绮丽华美、虚无缥缈。刁书真的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眼前不再强迫似地闪过血腥残忍的凶案现场和林依依忧郁的眼睛。
  “谢谢。”刁书真好像觉得这个不带任何QY的拥抱好像持续了几个世纪。等到分开之时,那些喋喋不休的话语,歇斯底里的尖叫,推着她走向死亡的诅咒,在玫瑰花的香气中渐渐熄了火。
  那些折磨着刁书真的声音略微小了一点,理智找到了一块根据地得以落脚。
  她睁开了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又恢复了几分平常锐利的光芒。
  小姐姐勾起了唇,亮泽的色号分外惹人注目。她含笑看着刁书真,戏谑道:
  “怎么,今天心情很糟?”
  “嗯,最近接触到的一些事情,使我想起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诱发了比较负面的情绪。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刁书真将手抱在脑后,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你说,既然父母都不爱他们的孩子,又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个冰冷肮脏的世界受苦呢?”
  “喏,原因很多啊。”小姐姐说,“比如说想要传宗接代啦,忘记避孕啦,想要个孩子给自己养老啦,或者是觉得别人都有自己也想要有一个啦。”
  小姐姐捏了捏刁书真的脸,后者因为疼痛视线清明起来,“别那么钻牛角尖啦。我们总是觉得,人类会做对自己来说利益最大的事情,但是心理学和社会学告诉我们,人类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啊。”
  “什么孩子都是小天使,因为爱而来到人间,不过都是些屁话啦。”小姐姐轻快地笑了起来,“大多数人的理由都是:我想生就生,想这么多干嘛。所以,人类相当滑稽哦。你要是相信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完美的一套,那是自寻烦恼啦。”
  刁书真抿唇,腮帮子鼓鼓的,活像只嘴里塞满了瓜子的小松鼠。
  “反正我是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她不服道,“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给社会造成了多少麻烦啊。”
  “所以说你是小朋友哦。”小姐姐轻轻点了点刁书真的额头,“小朋友这么晚还在离家出走,是因为和家里人吵架了?”
  刁书真摆了摆手,面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尴尬,嘟囔道:“说了只是朋友。
  ”
  她鼓了鼓腮帮子——平时的刁书真是强势的,这种强势并非盛气凌人的骄傲,而是某种如静水流深般的气场。
  但是今晚被萍水相逢的小姐姐当成小孩子一般对待,她不但没有感到被轻视,反而有种莫名的慰藉之感。
  “只是朋友的话,那么那天我亲你的时候,你干嘛要避开呢?”小姐姐笑道,“喏,你可别说自己是某种纯良的小白兔吧,其实你和我一样,在感情上都是个——”
  “——惯犯。”她凑近了刁书真的耳朵,在她边上暧昧地说道。
  刁书真难得有些发窘,她下意识避开了危险源,拉开了自己与小姐姐的距离。
  小姐姐伸出她葱白的手指,在刁书真面前摆了摆,“好啦,不开玩笑啦。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些事情,对于亲近的人来说极其难以说出口,但反而能对陌生人直言不讳。
  “我觉得,我很难懂得我这位朋友。”刁书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是我自夸,我经常能洞悉别人的心思,从他们的表情、动作和语气中,能将他们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是我看不懂我的这位室友。”刁书真挠了挠脑袋,头顶的呆毛向天空翘起,“不是说她的行为不合逻辑或者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恰恰就是太过理智精确了,就像是对着一台电脑显示屏,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一览无余。但是你要问我电脑是什么心情,那我可要疯掉了。”
  “为什么一定要懂得她的心思呢?”小姐姐反问道。
  “因为——”刁书真一下子被问住了,“不懂得她的心思,我怎么与她发展良好的关系呢?”
  小姐姐忽然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轻轻点了点刁书真的额头,笑道:“所以说你只是小朋友哦。”
  “什么?”刁书真呆了呆,脸颊上有些热意。
  “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哎。”小姐姐说,“抽开你所说的那些你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假如说有一个陌生人,发现你两天一夜没吃饭了,给你做了吃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那她是大大的好人啊。”刁书真说。
  “那假如说你的有一位朋友,你们俩发生了冲突,在双方都没有主观故意的情况下,她受伤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体谅你心情糟糕,自己默默处理伤口了,并没有责怪——”
  “等等,我怎么知道她没有在心里骂我‘刁书真是天下第一王八蛋’之类的?”刁书真插、进来。
  “你要去问啊,宝宝。”
  “可是其他人我都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嘛。”
  “放松点,宝宝,放松点。和爱你的人相处,是用不着你强大的理智、敏锐的观察力和专业的心理学知识啦。你根本用不着和她斗智斗勇,处心积虑地揣度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对你是什么感情。”
  “你根本不需要用那些东西武装到牙齿——”小姐姐笑道,“穿着盔甲固然可以防止万箭穿心,可是你也没有办法感觉到爱人的温度啦。喏,放松点,卸下武装。”
  刁书真几乎本能地感到了一道寒冷和极具穿透力的视线,极为熟悉。
  那视线几乎要将她穿透。她突然坐直了身子,收回了搭在小姐姐腰上的手,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小姐姐的脊背挺得笔直,与刁书真拉开了至少半米的距离。
  “去吧,你家里的那个来找你啦。”小姐姐戏虐道,“说好话和道歉,那可是你最拿手的活计啊。实在不行,搓衣板和小皮鞭都可以,榴莲可能太残忍了。”
  “只是朋友——”刁书真面红耳赤,第三次辩解道。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裙子,勾起烈焰红唇笑了,“正主来了,我就不陪你玩了哦,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朝刁书真勾了勾手指手指,抛了个媚眼,又轻轻在手心吻了一下,朝刁书真一吹。在宋玉诚到来之前,极快地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刁书真眨了眨眼睛:您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她是上次我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小姐姐,那次之后我们就再没遇到了。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我们简单聊聊了朋友间的话题。”刁书真说得很急,一股脑地将时间、地点、性质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坦白从宽。
  她的声音里带了那么点软弱,像是在讨饶,又像是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惴惴不安。
  宋玉诚简单地“嗯”了一声。
  刁书真本能地去看她的脸色,却只见到她白玉似的脸颊清丽无比,看不出喜怒。
  和爱你的人相处,用不着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用不着着处心积虑博得她的喜欢,用不着揣度她的心思。你直接问就好了。
  她笑了笑,上前拉住了宋玉诚的手。
  “我错啦,是不是生我气啦。”
  “没有。怕你在外面不安全。”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生我气?”
  “从未。”
  “手还痛吗?”
  “并无。”
  “为什么做粥给我喝呀?”
  “怕你饿死。”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快说,你是什么动机?”
  “……”
  “快说快说。”
  暮春的风吹散了泼墨般的云雾,露出后面的月亮。月光轻洒下来,树荫间浮动着水银般皎洁的月色。城市里的光污染严重,但难得今天还能看到几颗闪亮的星子,悬挂在天边。
  它们眨巴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牵着手,一个走路蹦蹦跳跳,轻快活泼的;一个步履规整,不紧不慢的。她们的节奏、风格都截然不同,却又有着某种神奇的和谐。她们并肩走在一起,星子祝福着她们,无声微笑。
  白色的海桐花挂了满树,散发出馥郁的香气。树上有蟋蟀在鸣唱,讴歌着这个看似普通,实则不同寻常的春夜。
  在爱你的面前,是用不着全神贯注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揣度她的心思,竭心尽力地维持这段关系,生怕一点风雨毁掉了娇花的嫩芽。
  爱是棵大树,足以为栉风沐雨的人,遮风挡雨。
 
 
第23章 
  回到家里,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宋玉诚收拾得干干净净了,瓷砖地板光洁得简直能倒出人的影子,没有一点头发和灰尘。垃圾桶也已经倒过了,看样子宋玉诚是清理地上残羹的同时,还顺势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刁书真经常开玩笑般地说,要是宋玉诚去犯罪的话,估计案子肯定侦破不了,无他,案发现场肯定连一块皮屑都不会留下,打扫得太干净了。
  但此时,刁书真只感到难言的愧疚和尴尬。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在一堆书山之下扒拉出了一个药箱子,在里面翻找了许久,看到一个两个硬币大小的铁盒子时,脸露微笑。
  她扣了扣宋玉诚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刁书真没有像是平时一样直接闯进去,而是在门口探头探脑。
  “进。”宋玉诚坐在床沿,橙黄色的光里,她散开发带,瀑布般的长发倾斜而下,柔软地覆在她脊背之上,很是好看。
  刁书真咽了口唾沫,微觉紧张,扬了扬手中的铁皮小盒子,结结巴巴道:“我想帮你涂烫伤膏。”
  宋玉诚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告诉对方用不着这么麻烦,已经处理过了。可是那只小松鼠一样的家伙已经小心翼翼,但又身手敏捷地蹿了进来,并不给她什么拒绝的空间。
  床微微沉了一下,是刁书真坐了上来。她自然而然地拉过宋玉诚的手,仔仔细细地查验,那般目光如炬,如同在现场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可怜的蛛丝马迹一样。
  宋玉诚仿佛能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顺着她的皮肤、指节、指甲的白色末端和粉红色的充血部分,一路从中心看向末端,从外皮看至皮下。
  那无形的目光好像带着有形的热度,一寸一寸将宋玉诚的肌肤点燃,她蓦地升起了一阵羞意,本能地将刁书真的手甩开,避开她的目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刁书真一惊,放软了声音道,“是不是弄痛你了?”
  宋玉诚的长发遮住了悄然泛红的脸颊,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
  “抱歉,抱歉。”刁书真忙不迭道歉,平时雄辩的口才在此时此刻似乎都无影无踪了,刁书真额上浸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脑子都有点儿混沌不清了。
  我宁愿去审讯连环杀手,也不想面对因我而受伤的宋玉诚。刁书真的内心在哀嚎,我还是那个在花丛中游刃有余的我吗?
  “别说道歉。”宋玉诚的望着刁书真,疑惑道,“没端稳碗的是我,我付主要的责任。你只有突然开门以至于惊吓到我的一点过失。但没有并没有哪条规矩说开门必须缓慢,所以你没有什么责任。”
  刁书真拧开硬皮铁盒的盖子,里面白色的药膏散发出清凉刺激的气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她半跪在地上,耐心地用棉签蘸取里面的膏状物质,轻轻涂在宋玉诚皮肤上泛着红迹的地方。
  近乎透明的半湿润膏体在宋玉诚指尖泛起银亮的水泽,对方独有的冷香缭绕在刁书真的周围。些微的热度在刁书真脸颊边上升,她有些心猿意马,不禁浮想联翩。两人在工作上没少有过接触,但私生活绝对是互不相干。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动作,似乎有些亲密过头,暧昧过头了。
  “你怎么都不会生气?”刁书真开口说道,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宋玉诚刚才的回答很像是抬杠或者无理取闹,但是她知道,宋玉诚还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会生气呢。”宋玉诚淡淡道,目光飘向床头放着的那个无声微笑着的骷髅头,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刁书真近乎本能地去观察她的神色,看向她的眼睛。宋玉诚是天生的重瞳,虹膜偏深,那双眼睛就显得比一般人更加幽深参测,如同一口望不到尽头的深井。
  冰凉而幽深。她冰雪般的容色上,很难见到人类所共同的,哪怕是一闪而逝的微表情。
  她是冷傲的谪仙,没有凡间的喜怒。
  再爱你的人面前,用不着小心翼翼地揣度着她的神色。
  刁书真心中一凛,收敛住心神,轻轻地笑了笑。
  “算了,败给你了。”刁书真用无奈的口吻道,“对于任何事情你都不会生气吗?比如说,你办了个案子,尸体很零散,你费了千辛万苦才得出了一个结论。结果其他人还质疑你的验尸结果,你不会不满?”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宋玉诚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如果他是上级,他来全权负责的话,推倒我的结论没有什么关系;是平级的话,我们按程序走,请第三人重新再验就好了。如果是无关的人,那他又不是专业人士,我不需要考虑他的意见。”
  “得了得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刁书真扶额道,她无奈地看着宋玉诚,对方会给她一个迷茫而无辜的眼神。
  “假如你的你的爱人——”
  “我没有爱人。”
  “假如、只是假如,假如曾经发誓要和你一生一世的爱人背叛了你,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暴跳如雷,恨不得弄死这对狗男女、狗男男亦或者是狗女女?”
  宋玉诚的眉头皱了起来,说,“相爱的定义是双方彼此相爱。如果某个时间节点,我还爱对方,但是对方已经不爱我了,这就不构成我的爱人的定义了。不是爱人,那就谈不上背叛了。同样,我管不到一个熟人或者朋友想和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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