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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1-04-16 10:07:25  作者:地山谦
  她抬起了头,明澈的眸子里是了然而赞同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谓知交,实则无需两情相悦,如胶似漆,对天赌咒发誓结拜云云。生死面前,交换一个理解的眼神,便可在世不留缺憾,在彼勇往而前。
  这样通透明晰的精神,澄澈干净的魂魄,偏偏遇上个重病难治的身体,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残忍无情,想要拼尽全力去抓住最后一丝虚伪缥缈的奇迹——这是寻常人的反应。
  但不是这心意相通的两人会做出的选择:见过了太多的生死,见过了太多无望的挣扎,心碎的结局。与其在痛苦的抢救中自我欺骗,最终还是走向令人失望的结局,真的不如为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度上玫瑰般绚烂的色彩。
  烟花易逝,樱花将落,彩云易散,霁月难逢。但那些绚烂到极致的事物却永不曾凋零,花在人心里得到永存,结出或善或恶的果实。
  没有人说话。语言是太过苍白无力的东西,别说那些幽微的心绪,就连大悲大喜都不能透彻表达,沦落为空洞无聊的噪音。
  若是心灵相通,何须语言画蛇添足?
  “是啊。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她啜饮着西瓜汁,面上虚浮起一丝浅笑,灰烬般的眸子里有盈盈的泪光闪逝,“用情至深的人,难免发觉是大梦一场啊。天地,万物之逆旅,那何处又是归乡呢?”
  风吹动了门口的垂悬的浅蓝铃铛,碰撞中响起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沐浴着阳光而来。传说中杯酒泛花,铃铛轻响,便是有思念已久的故人而来。
  这声响招回了谁的魂,又引动了谁的魄。
  她愣愣地望向门外,外面并无人来访,空荡荡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最近经常梦见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却像是带着玫瑰色的眼镜看这个世界,浪漫而唯美,像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她回忆着往事,悠然神往,“还记得那天我情场得意,就买了一大箱子啤酒在校外的小店庆祝。你一直劝我少喝点,但那时候我怎么可能打住,喝得东倒西歪,幸亏你把我给拖回去。”
  “结果半夜报应就来了,肚子疼得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她笑了起来,抚掌大笑道,“多亏了你觉得这个疼法不对劲,一定要拖着我去医院,不难阑尾炎估计得化脓了。”
  “你还说呢。”店主小姐姐也笑了起来,笑意灵动,“最可笑的是急诊科的老师和我们很熟,差点把我们给赶出去。晚上忙各种各样的事本来就脚不沾地了,我们不去帮忙,还给添乱。”
  说到这件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时急诊科大夫脸上那种关心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那笑意又像水面上漾开的波纹,终归是沉寂下去。
  虽然不曾言明,但感伤之情牢牢地攫住了两人的心脏。
  故人难逢。而经此生死一别,何日才是重逢之期?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当时以为不过是赌书泼茶的寻常小事,现在想来,那样玫瑰色的日子,再难存在了。”她打了哈欠,试图掩盖眼中的泪光。那两道泪痕却不受她的左右,固执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没有关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她像是想说给自己听,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店主站在那里,安静地望着她精致容颜之上那抹刺眼的疲惫之色。
  “要是很累的话,就稍微眯一会儿吧。”店主的声音像是风中软絮,细密温柔。
  “嗯。”她从胳膊里抬起头来,浅色的袖子上湿润的水泽出卖了她的心事。
  “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说一段睡前冥想吧。”店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柔声建议道。
  随着店主温柔的引导词,她像是躺在枝繁叶茂的树林之中,有流水从林间潺潺而过,阳光给清透的溪水镀上了碎金般的色彩。她感到疲惫紧张的自己正在慢慢融化,与树林、溪水,渐渐融为了一体。温软绵长的安宁情绪将她包裹,消化了她的恐惧与悲伤。她仿佛处在温暖的怀抱里,温柔抹平了她紧锁的眉头,放松了她紧绷的神经,消解了她深埋的、熊熊燃烧的炽烈情绪。
  她慢慢躺在椅背之上,渐渐失去了本能的警觉之心,堕入某种无意识的状态。
  店主悄悄地走进,端详着她的睡颜。阳光倾泻她面上,描摹娇花般鲜妍又张扬的面庞,光与影的交织恰到好处,使得这一幕精致唯美得如同一张浓墨重彩的油画。
  店主深深地凝望着睡着的女人,像是要将这一幕烙印至自己心底。
  如果每一点悲伤和眷恋都是一滴水的话,那么她眼中的情绪早已累积成了浩瀚无垠的大海。
  店主给她披上毯子,在她对面慢慢地坐了下来,在女人睡着之后,仍然继续轻声说着什么,如同母亲哄着调皮又警觉的孩子入睡,那般细致温柔。
  风掠过香樟树的枝头,门口的枝叶簌簌作响,淹没了那些低语。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桌子的一角,玻璃杯跌落在地上,在光亮的木板上晕开鲜妍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小可爱的评论我都看了,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网页版回复不了你们,我这个话痨不能和你们交流真的是憋坏了……感谢经常评论的何夜未阑以及AntheaT、ovo、李家大少、Warma、根芽、耳朵、sun、时酒、不看书的小青龙、橘子只剩皮等等好多小可爱们!
  以及回复Yuki的问题:碎尸案太多了,并不是参鉴南大碎尸案哦。
  以及两位主角的属性:
  老刁是攻心受身啦,老宋本来不喜欢活人的~就这样~
 
 
第30章 
  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忙活C市的案子,许久没回到省厅办公室,逐一和阔别已久的同事打过招呼之后,撞见了省厅犯罪心理科的处长,也是刁书真的师姐,王焱焱。
  “你怎么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样子,谁欺负你了?”王焱焱眉头一皱,发现了一些端倪。
  其实也无怪她会这样想——刁书真额发湿透,黏在白皙的皮肤上,修长的睫毛下遗留着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晶莹水渍,眼尾是不正常的红,面色红润,见没外人就往椅子上一摊。格外没精打采的,一副被榨干过度的惨兮兮的小模样。
  “别提了。”刁书真拖长了调子,哀叹道,“我感觉我三魂七魄都飞了。”
  已经是夏天,略有些热,刁书真习惯性地坐下之后挽起制服的扣子,猛然又惊醒过来,放下了袖子。
  但王焱焱没有错过刁书真腕子上疑似绳痕的暧昧印记,八卦的神光在她眼中重重燃烧。她挑了挑眉,戏谑道:“哎,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身体,还是要节制一点。”
  她又恢复平常的语气说道:“不管怎么样,家暴可是犯法的啊。你要不懂,记得收集证据,我来帮你收拾他。”
  “我可谢谢你啊。”刁书真活像个在太阳下暴晒了三天的芹菜,蔫吧蔫吧的,没精打采道,“不用七拐八绕的,你不就是想看个热闹,还想知道谁收拾了我这个祸害嘛。”
  “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真心想帮你啊。”王焱焱挤了挤眼睛,含笑道,“维护我国法律是每一位公民的责任。看见疑似家暴受害者的无辜女性,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那我还对得起我的警服警徽吗?对得起我发过的誓言吗——”
  “得得得,您老消停一下。”对于这个在外人面前严肃干练,在自己人面前又聒噪又八卦的师姐,刁书真简直是一点招架力都没有。
  “那你就告诉我啊。”这个瓜王焱焱非吃不可,她太了解刁书真是个什么样的浪荡性子,又是怎么样凭着她那些手段游戏花丛无一败绩。这样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刁书真,她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根本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就是宋玉诚咯。”刁书真悠悠地叹了口气,面上腾起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是谁也不能欺负我师妹啊——”王焱焱说顺嘴了,忽然回过神来,“等等,你说宋玉诚?是那个屡破奇案的验尸高手、万名不化的高冷女神宋玉诚吗?”
  “是啊。”刁书真兀自望着天花板跑魂,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王焱焱了。
  王焱焱忽然握住刁书真的手,激动而诚挚道:“感谢国家感谢党,可终于有人伸张正义、替天行道,把你给收了啊!为了其他女性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这样大无畏的精神,这样高深的觉悟,实在是我辈的楷模啊。”
  刁书真望着王焱焱激动的表白,深情款款地回复到:“……滚。”
  我就知道师姐不靠谱——说好的伸张正义主持公道都是骗人的,其实就是想知道是谁把我收拾得服服帖帖吧,你究竟是谁的亲师姐啊!
  “终于有人把你这个千年的老狐妖给收了,我要去放鞭炮哈哈哈哈哈。”王焱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就知道。刁书真翻了个白眼,你丫纯粹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过她很明白师姐的言外之意:两人是同门师姐妹,交情颇深。加之老师曾将刁书真托!付给王焱焱照料,两人在生死与共的战友情之上更有一份亲人间的浓浓温情。
  王焱焱对同性恋并无偏见,她知道刁书真有某些难言的苦衷,却也不赞同她四处留情的浪荡行为。而今天,她终于看到了某人能降服刁书真的性子,规劝师妹的恶习,又怎么不会欢欣鼓舞、弹冠相庆呢!
  两人笑闹了一阵,都正色敛容,把话题带回到正事之上。
  “C市的那几起案子,你有什么看法?”王焱焱坐在椅子上,两条两腿交叠在一起,很有省厅犯罪心理科处长的气势。
  “大体上我赞同C市市局的侦破思路,但是凶手具有高度的反侦察意识,我很怀疑按照传统的侦破方向侦查,是否真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刁书真沉吟道,“按照我的观察分析,我觉得可以将三起案件并案侦查,或者能发现新的思路。”
  “如果是并案侦查,你有何凭据,仅仅是只是因为案发的时间相近,又都是未破的悬案的吗?”王焱焱不赞同道,“这可远远不够。”
  “虽然现在还只是我的主观猜测,但我想我很快会拿出凭据的。”刁书真笃信道,话语中满是自信。
  “嗯,我相信你,现在省厅这边也在高度关注C市的那三起悬案,尤其是周董事长女婿一案,在社会舆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可以说路人皆知,C市警方压力很大,像我们求援。省厅主要是派你和宋玉诚去进行技术支持。”王焱焱蜷起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自然而然道,“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就让C市那边将三起案子的现有信息全部打包发送过来了。你按你的思路走,不用顾忌其他人。”
  刁书真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意。调取资料是件小事,但难得会有人和自己的思路如此一致,而又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这份情谊,难以言说。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王焱焱放下资料,走了出去,带关上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探进来一个脑袋,语气含笑道,“就算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晚上也还是要节制点。你和玉诚都是业务骨干,要是白天办案子的时候没精神可就不好了。”
  刁书真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面上满是窘色。如果是往常,她大可洋洋自得地回怼师姐,说自己可是主动方,怎么可能会精力不济。然而早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落到了师姐眼里,她再怎么申辩照样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能沉默以对。
  “哦是了。”王焱焱笑得贱兮兮的,“玉诚大概会神清气爽,就是你嘛,别起不来才好,要注意腰啊。”
  “我们只是去运动,只是去运动了!”这种虎狼之词刁书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看到师姐的笑容就知道那家伙脑子里肯定塞满了黄色废料,估计是在脑补宋玉诚怎么酿酿酱酱自己。
  “运动嘛,运动,我懂的。”王焱焱一副你不用申辩了我都懂的样子,就带上门一溜烟走了。
  刁书真扶额长叹。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刁书真暗叹道,从来只有自己撩得他人心神荡漾,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制得服服帖帖的一天,这可真是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了。
  她的思绪飘远,回到了那一天。
  宋玉诚坐在沙发之上,一双重瞳幽幽地盯着自己,像是慵懒的猛兽盯着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冰凉锋利的视线落到刁书真的皮肤之上,如同X光一样将她从头到脚都扫描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隐私。她竟然有点不敢与那双重瞳对视,忽然就领悟了古书上所载的话语——重瞳者,帝王也。史书上记载仓颉、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高洋、鱼俱罗、李煜这些大佬均是重瞳,刁书真无从领略他们的风采,却真真切切地从宋玉诚这边感到了压迫感。
  宋玉诚的一目两眸的特征尤为明显,深色虹膜的中间,两个缀连在一起的眸子成一个横躺的“8”字形,尤其是在她逼视你的时候,更显得深邃幽冷。
  “你撩过多少个小姐姐呢?”她修长的指节在玻璃桌面上落下好看的倒影,轻轻扣在其上,一下下像是叩在刁书真的心上,“一位数,两位数——”
  “甚至三位数呢?”
  刁书真汗出如雨,脸红得如同一块烙铁。上下都是泥泞一片,羞耻、恐惧、愧疚、内疚,在蒸腾上升的欲望之中,混合成致命的蛊毒,引诱她飞蛾扑火,令她目眩神迷。
  明知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依然执意前往。
  刁书真双腿发软,几乎要坐不住。
  她下意识地想要模仿她之前见过的那些乖顺的小东西,离开凳子,跪上茶几之下的地毯,接着小心翼翼地瞄一眼上位者的神色,再凑过去用脸颊蹭对方的裤脚,讨好她的欢心,祈求她的宽恕,以希求能躲避过皮肉之苦。
  然而以上仅仅存在于想象之中——某种惯为上位者的自尊心阻挡了她的去路,欲望的诱惑又驱使着她往前。她在冷暖气息交汇之中不知所措,只是那些蒸腾的欲求化作了身上的水,诱导出更多的湿润水汽,倾酿成灾。
  “不说话。”宋玉诚走过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说,“不急,我们慢慢来。”
  刁书真被迫抬起下颌,暴露出身上最脆弱的咽喉部位。尽管有不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经历,可只是暴露在宋玉诚的视线之下,她便觉得有一刀锋划破皮肤和血管,温热的血喷射到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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