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假笑。
庄毕打死也不敢说,那是他和刘董一起删的,这个弱智的主意还是他本人出的。
谢锐言把页面切回去看,在一堆尚未处理的艺人红色加好友申请最底下,翻到了韩峤的好友验证。
有两条。
申请理由很简短,第一条写着,谢锐言,我是韩峤。
第二条写着,不是我删的,但对不起。
谢锐言心说,“刚刚上这号删掉你的人不是我,是玩我手机的朋友”,这种谢羽上了小学五年级都不会再用的手法,韩峤居然还用,脸皮真厚。
谢锐言对韩峤这种甩锅给他人的行为表示唾弃,嘴角却弯了起来,脸上缓缓地浮现一个超深的小窝窝,连他自己也觉得笑得不像话,自己去抠了抠,揉周边的肌肉,把它揉平。
谢锐言对庄毕说:“考验你这位粉丝的时刻到了,我想行使作为太太的不正当的权利。”
“嗷呜子太太您说,别让我陪·睡我都愿意,陪·睡的话我可能也愿意,只要我们老板承诺不打死我。”
“比那更艰巨。”
庄毕:还有这样困难的事?总不能是和两位总裁共享床榻之旅吧?
听说他们霸总不会轻易当受,可能会在床上打起来,打着打着伤了感情就分手,需要一个折中的办法。
天呐!他这么个老老实实的直男,母单28载,要忍辱负重地为太太和太太喜欢的男人做0了吗?
“您放心,我认真工作到今天,除了还月供外,就是为了存钱支持喜欢的太太的事业,咬咬牙也为您做到!”
“那我可就说了。”谢锐言气沉丹田,缓缓输出,“那个飞首都的航班,我想坐韩峤旁边的座位,我已经补买了机票,你跟我换换,你去经济舱,贴你差价。”
助理爱财取之有道,见有差价能补,庄毕立即答应,又问:“还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
“没有了。”
“就这?”
“你不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很理直气壮,散发着庸俗的铜臭味?”
庄毕:“……?”
“太太您是春游的小学生吗?”
庄毕回席就座,整理桌面。
并不是很正式的会议已经结束,众人陆续离开,韩峤搭了搭他的肩膀:“小庄,你去干什么了?”
庄毕的面瘫脸显得分外真诚:“韩总,关于小谢总,我要给您一个惊喜。”
韩峤手机一震,刚刚被谢锐言通过加好友请求。
韩峤条件反射,想也不想,就给谢锐言发了个小猫歪头卖萌、爪爪踩·奶的表情包。
韩峤把手机贴在心口,垂下头微笑:“惊喜已经收到了,小谢加我了,谢谢你。”
庄毕:等等我还没说呢!您是这么容易满足的总裁霸霸吗!这个姿势好少女!
刘岭赶忙把捏着一叠纸的庄毕带出会议室。
“刘董,怎么了这是?纸!纸要掉了!!”
“回头再捡,读读空气,不要当超大号的灯泡。”
二人识相地读空气走后,韩峤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公司的快餐盒,一边慢慢吃饭,一边和谢锐言互搓语音条聊天,无缝秒回,手机提示音叮咚叮咚,就像欢乐的泉水。
“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好。”
“你呢?”
“我也挺好。”
“骗人。”
韩峤还在想怎么接谢锐言的这句“骗人”,谢锐言却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韩峤一秒都没让他多等,接通电话:“喂,宝贝?”
“阿峤。”
“锐言。”
“我好想你。我好想和你一起困觉。”
“那你还回来吗?你还……想和我一起住吗?”
谢锐言的笑声低沉却轻盈:“妈咪,你猜猜看?”
“不猜。”韩峤把手机拿远,扬声口离得太近让他耳朵很烫,就像谢锐言全身贴着他说话,“你要是回来,等这趟差出完,我哪里都陪你去,天堂都行,怎么样?”
“天堂怎么去?你可不要说大话。”
“你连月亮都可以摘下,天堂怎么就不能去?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韩峤微微一顿,缓缓地开口,吐息之间说,“用嘴,宝贝。”
那头猛地传来鞋底与地面的碰撞声,是谢锐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韩峤听到他小声嗷呜的动静,好像是在揪自己的头发。
“韩峤!我还没见你,不许说骚·话,见面之前,你不可以提前撩我,我不想骚给空气看,那样太蠢了。”
“我想你。谢锐言,我想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化作雪崩,覆盖住我,给我降降温?”
“阿峤,原来你也……会沸腾吗?”
“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沸腾中,如果你觉得烫手,可以不要。”
“不可以不要,哪怕你是颗磁星,我也会把你捧在手心里。”
“磁星是什么?”
“中子星的一种。但你是月亮。”谢锐言掩着嘴唇,笑起来,“论坛刚刚通过了维护,不枉我一天刷新千百遍,我听了你给我发的消息。”
韩峤问他想不想吃月亮,但凡是狼,就没有不想的。
就算从狼进化到直立行走的人类,也没有人不想。
对月亮的崇拜生出了图腾,印刻在人类的心中,从古至今,不曾改变。
“惊喜说出口就不是惊喜,我不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许失落,但可以想我。”
“我很期待那一天,希望你可以来得早一些。”韩峤轻声说,“我快等不住了。我想要你。”
“你可以倒计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要给我惊喜吗。”
“惊喜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那我等你。”韩峤顿了顿,压着躁动的声线补充了一句,“别让我等太久。”
谢锐言忍不住笑,掐着耳垂,分不出指尖和耳朵是哪儿更热:“好好出差,工作狂魔,我记得的,你要带我旅游。”
百无禁忌,游遍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7章 套戒指
盛夏,innovaV3.0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研发瓶颈,作为伏羲最强有力竞争对手的top1拒绝了参观工厂和研究室的申请,top2橘蔗电乐、简称水果厂的负责人却抛出了橄榄枝,要还了从前在韩峤这里欠下的人情。
伏羲的几位核心研发人员北上首都去水果厂取经,寻找机会。
他们都戴着有伏羲logo印花的口罩,在大热天里还是加厚的款式,这行人很好区分,上飞机之后,乘客投来了好奇的视线,小声耳语。
韩峤戴好颈托,闭眼假寐,脑中循环着innova设计过程中的更改变动,还有那个技术难关为什么会难以突破。
想着想着,他好像听到了谢锐言的声音,觉得自己是困了,可以在飞机上睡上一觉。
韩峤戴着眼罩,旁边坐着庄助理,只听庄毕小声地问:“我要和人换个座位,您睡着了吗?”
“没睡着。嗯?”
韩峤取下眼罩,睁开眼,看到谢锐言正站在他面前,戴个伏羲的口罩,眉眼之间有激动也有紧张。
没有在做梦,这是谢锐言给他的惊喜。
“担心你出去睡不好觉,我就一起来了。”
谢锐言说完,和庄毕碰了一下拳头,二人换位成功,韩峤身边的气息彻底变了,又变甜变轻盈,感觉像回到了家里。
韩峤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达成的交易,以及谢锐言什么时候搞到的他们公司和他们向蕤秋生物定制的口罩。
谢锐言甚至还穿着伏羲研究所标配的婴儿蓝工装,毫无痕迹地混入其中。
谢锐言就像完完全全是伏羲的一份子,一滴水落进海洋,从来没有离开过。
韩总并不知道,由于谢锐言的马甲众多,“鱼塘”广泛,庄毕也是他的一枚小粉丝,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号的粉。
他以为二人只是正常地沟通,正常地交换座位,谁知庄毕一秒暴露——他是谢锐言在舞蹈区的老粉。
庄毕边往刘岭那边走,边说:“我觉得我看了嗷呜子的宅舞,还能再抢救一下。”
刘岭一把捂住他的嘴:“长点心,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说这种话,我觉得你的季度奖完了。”
庄毕:“呜呜!让我说完,小谢总加油啊,嗷呜放心飞,毕毕永相随!”
韩峤:“?”
谢锐言还是那个谢锐言,庄毕还是那个庄毕吗?
令人怀疑。
谢锐言却笑了起来:“韩总,你拉我手做什么?”
韩峤轻哼:“我拉我的男朋友,不可以吗。”
“可以。”谢锐言点点头,入座,边小声补充,“宝贝。”
韩峤和谢锐言在分离的两个草绿色软座位上排排坐着,勾着彼此的小手指。
“你让我倒计时,我才刚开始数,你就来了。”
“我来早了?”
“没有,只是很意外。”韩峤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当然,我是伏羲这一次的赞助商。”
“赞助什么?”
“概念曲,Alaska倾情演奏,和刘董签了合同,回头发你看看电子版。”
“你们……怎么都瞒着我。”
“唔。如果耽误你出差,那我现在就走。”
“别走。”韩峤松开小手指,又牢牢扣住谢锐言的手腕,“不要走。”
谢锐言的眉头微微一跳。
一个多月未见,男朋友的心似乎变脆了。
谢锐言自认为,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也是整件事的结果。他应当负全部的责任,无论是拼凑要碎掉的镜子,还是弥合男朋友的心脏。
“我来了,就没想过要走。”谢锐言笑啊笑的,忍着莫名想哭的情绪,“而且飞机都起飞了,我也不可能拿个伞包跳下去,会被抓的。”
“不许胡说。”韩峤定了定神,忽地把谢锐言的手拉到眼前,“手腕怎么了?谢乘章动你了?”
谢锐言摇摇头:“一点点小小的代价,至少最近,他不会再来做什么了。”
“真的?你怎么……”韩峤的眼眶一点点地变红,“我以为……我……没能帮到你,我做男朋友太失格了,是不是很痛。”
“苦肉计,一点点痛,手指被针扎破才是真的疼,没关系。”
谢锐言原本也没准备好骗人的说辞,没有多解释这件事,只是在简单说了缘由之后,用力地拉了一下韩峤的小指,“这个世界有你,我才不要先退场,我现在积极又乐观,什么事也不会有。”
韩峤认真地看谢锐言的表情,谢锐言却比他更认真。
“等你想说了,就告诉我。”
谢锐言站起身来,走到了韩峤的座位,和他牢牢贴住。
他们默默地挤在一个座位,像冬日的水洼中一对交颈的水鸟。
此刻,韩峤愈发清晰地闻到了谢锐言身上的味道。
这段时间睡眠质量又有所回落,但闻到谢锐言带上体热的香水味,他渐渐地起了倦意,靠着谢锐言的肩膀睡着。
韩峤也不知道,他罕见地在飞机上睡熟之后,谢锐言和空姐道了歉,说明情况,没有离开逼仄的座位。
谢锐言吻在了韩峤的发旋上,还含住一小撮头发轻轻咬。
咬着头发入睡,再咬着头发醒来。
韩峤是他的唯一,谁也带不走。
刘岭在后方的座位默默地看着,往嘴里塞一大口他五岁小侄女爱吃的波板糖。
看甜的时候,再吃点甜,双倍享受,还能压惊。
幸好他没有好心办坏事,幸好这是一面脱离镜框的镜子,没有碎掉,只需要粘个框,就能重新上墙。
幸好幸好。
韩峤参观水果厂的工厂和研究所,谢锐言参展采风,二人同时有了新的灵感。
回到宾馆后,韩峤画图,谢锐言写歌。他们两个人房间号隔得远,不在同一层楼,韩峤画完图后,忍了半个小时,忍无可忍地去敲了谢锐言的房门。
门被敲开,谢锐言取下隔音耳机,对韩峤露出甜滋滋的笑:“怎么了,韩总?”
“想你了。”
长腿迈入孤狼的领地,霸总手腕一翻,扣住对方的五指,将人推到了墙上。
又将自己牢牢地覆盖上去,额头贴着额头,用鼻尖亲昵地蹭对方。
谢锐言被热气烧红了脸,呜噫唔噫地笑:“你明明说等我覆盖你,融化你。”
“我等不了。你说你走了,你让我不要想你,我做不到。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走,你……”
“对不起,韩峤。”
“抱歉,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宝贝。”韩峤扣住谢锐言的下巴,在唇珠上落下一吻。
手捏得极重,吻却很轻。
韩峤垂着眼说:“我只是想确定,我还会不会给自己放开你的机会。”
“你会吗?”
“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你要好好珍惜,想走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回南京之后,你要是走了,我不会找你。事不过三,如果再有第三次,天涯海角也把你抓回来,绝不会给你划上自己任何部位的机会。”
霸总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声线不稳,身体也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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