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小丑抖成筛子的神经被这一次一次从他眼球砸过来的飞镖中彻底崩掉,他全身湿漉漉的,连裤/裆也湿透了大片。
“我……我错了……”胖小丑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
岳铭在后台听着他断断续续说的屁话,轻哼一声嘲他:“这个时候知道错了?当初选择背叛,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放了我!”
“是六爷,卓六爷!”
“咚——”又一道飞镖砸到他脚底附近。
威亚小丑手里的飞镖还剩最后三支,骆崇宴听着他哆哆嗦嗦的声音,转过来示意台下安静。
“你多一句话,我放过你的几率就大一分。”小丑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是对案板上的胖小丑说的。
这次台下有人品出不对劲儿了,那胖小丑即使脸化得夸张,但那从心底散发的惊慌害怕不用看脸也能感受得到。
“怎么回事?”
“那胖子好像……高总监啊。”
“不是说高总监犯错被停职调查么?怎么会……?”
“我……”胖子似乎还有一丝顾虑,威亚小丑见状抬臂,飞镖冲着他两腿分开的地方砸过去。
“啊——”胖小丑尖叫着,档/内感受到危险抽搐了几下。
飞镖凿在下面一寸的位置,连带着他裤子布料也一同被钉在木板上,飞镖再往上一寸,这人怕是就要断子绝孙了。
“呜…”胖小丑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威亚小丑显然不想听他哭,又一道飞镖擦着他肉乎乎的耳朵钉过来。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威亚小丑把玩着最后一支,望着他再次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说……我都说……”胖小丑哭着哆哆嗦嗦说着他都是怎么把得到手的信息传给他的接头人,他因为职位都收了多少钱,还骚/扰威胁过手下的男男女女。
他在IPF的时间比时昼上台的时间还长,做事极其隐蔽不会让人抓到他的把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暴露了……
全场听着他的话,有脾气爆的直接冲他扔空酒瓶,泼水扔瓜皮,还有一姑娘直接脱掉高跟鞋扔他脸上!
“快滚出IPF!”
“IPF不需要你这种人渣!”
“咻——”骆崇宴手里最后一支的飞镖擦着他发丝儿凿过来,他用尽全力,像是要把他永久的钉在这耻/辱/柱上。
他要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今天。
他要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信仰的下场!
“骆崇宴!”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时昼看见飞镖差那么一点就凿在高总监脑门上,脸上唯一的血色都被惊跑了。
程东也没想到原本好好的年会怎么到最后成了罚场。
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小少爷一直让先生喝那果汁,为什么先生又在洗手间又吐又漱口最后还去休息室洗澡了,这一切都是小少爷算好的吗?
“你……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时昼走过来,仰头看着比自己略高一个头的骆崇宴,生气懊悔心急又后怕的眼神汇聚过来。
骆崇宴伸手想让时昼抱他下来,可他在时昼眼里看到了一丝害怕。
昼哥哥,怕他?
“你……怕我?”骆崇宴冷下脸,连带着脸上画着小丑的小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程东从后台揪出岳铭,让他跟自己一起先把现场其他看热闹的观众处理一下,这种事情绝不准任何人录像拍照,连他们所有人包括服务生都要闭上嘴。
时昼眉头拧在一起,不是。
他明明害怕的不是他。
“呵呵……”骆崇宴低下头咧着嘴笑出声,你怕我?
我的昼哥哥,怕我?
“你怕我……哈哈……”骆崇宴揪掉头上的假发,仰头笑着。
从身后掏出一只备用的飞镖,捏在手上,耀眼的红色在空中飞扬着……
“崇宴!不要——”
第35章 不通过,本人来……
骆崇宴高举着手里的飞镖, 尖锐明亮的镖头对准他自己的胸口,攥紧飞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手腕处绿色血管还有凸/起的筋骨都清晰可见。
“崇宴, 哥哥抱你下来好不好?”时昼向他伸手,又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两步。
“你不是我哥哥!”骆崇宴从心底里就不想做他的弟弟!
“时昼!我说了!我不是你弟弟!”
骆崇宴吼完挥舞着捏飞镖的右手,那双气到发红的眼球瞪着他,他整个人剧烈晃动着重心不稳, 整个威压连带他身体都开始晃悠。
若此刻他眼前站着别人,手里的飞镖可能就冲别人飞过去了,可偏偏是他。
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已经输了。
骆崇宴发现自己输得很彻底。
他宁可那飞镖钉在自己胸口自己痛,他都舍不得让眼前这个人疼一点儿。
“崇宴,你先下来。”时昼声音稳不住的微颤。
“或者……你要我怎么做?”时昼看见这样的骆崇宴,平常那些所谓的冷静自持理智全特码的欠费掉线了, 他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害怕。
我要你怎么做?
你都怕我了。
骆崇宴眨巴着眼睛, 睫毛挂着氤氲出来的雾气, 给涂满油彩里的世界中注入一缕咸涩。
那张始终只会笑的小丑脸此时此刻笑不出来。
小丑也会伤心的。
“咣当。”他手一松, 手心里的飞镖从高空坠落,鲜红的丝带顺着气流陨落,砸在地上凿出小小的坑。
骆崇宴手伸向自己的后背, 解开连接着威压的扣环,一言不合直接随着那飞镖垂直降落, 一点防护措施也不做。
时昼伸手接过落下来的人, 两只胳膊连带着上半身都被骆崇宴砸麻了,重力使然他没站稳,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骆崇宴摞在他身上,脑袋撞上始终的胸口,胸口贴着他皮带的地方有点硌。
地面若是汉堡的底层面包, 那时昼背后的飞镖就是第一层蔬菜,而他就是中间的肉块,最上面的骆崇宴砸下来,压成完整的单层汉堡。
时昼轻皱了下眉头,感受着后背砸上那枚飞镖传来的痛意,缓了口气伸手把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安好。
骆崇宴侧耳听着时昼剧烈跳动的胸口,感受着时昼用手抚了抚他后背,另一只手轻轻盖在自己后脑勺,刚刚冲动上头的那股劲儿又散了。
时昼低头垂下眼眸,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说:“真怕你了,小祖宗”。
说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无奈夹杂着毫无底线的宠溺,他今年说话的KPI全靠这半小时提升了。
“你不准怕我!”骆崇宴趴在时昼身上梗着脖子还厚着脸皮的提要求。
时昼点头:“嗯。”
骆崇宴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摞在时昼身上,听着他频率比自己还快的心跳,躺得还有点舒服,甚至舍不得起来了。
他不起来,时昼也趁机缓了下被砸麻的身体,照这样的进度发展,这位小祖宗再这么闹上几次,他的洁癖都快治好了。
骆崇宴抱得舒服,脑袋枕着他衬衣蹭了蹭,伸手还想碰他别的地方,刚朝另一边侧头看过去——一小缕鲜血正缓缓从时昼的后背流出来。
“血……”骆崇宴慌神了,怎么会有血?
他七手八脚的从时昼身上爬开,扯着他起来四处寻找伤口,这个旁观的比伤者还紧张:“哪儿伤着了?”
“程东呢?岳铭呢?”骆崇宴急了,恨不得自己这双没用的腿是好的,多希望自己长双翅膀可以扶他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了轮椅就是个废物累赘!
“不怕,没事。”时昼坐起来,一点不在意背上的伤口,反而此时的骆崇宴更让他担心。
“我……”骆崇宴成花猫一样的油彩脸垂下去,他眼皮都被涂成了红色,油彩运动着给他的睫毛都渡了层薄薄的红光。
时昼拿出手机给程东发了条消息,随后目光都放在骆崇宴脸上,向来白净的小脸第一次出现这么多种颜色,再戴上那会儿扔掉的假发,其实特别可爱。
时昼伸手过来想碰骆崇宴脸时,他躲开了,虽然大冰块儿戴着手套,那也不行:“不要碰,又丑又脏。”
时昼闻言露出一丝浅笑,整个人这个时候很放松,他伸过来的手不但没收回去反而更靠近了,趁骆崇宴不注意轻轻蹭了下他点了绿点的鼻子。
程东跟岳铭赶过来时见时昼正跟小少爷一起坐在地上,两人一时谁都没过去,都在角落默默地做“灾后重建”。
刚刚那个爆/炸现场他们俩不管怎么着都不应该在,但现在这个状况他们是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骆崇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脸还花着,用两只手捂住脸,先上车后补票的闷声道:“你别看。”
太丑了。
“嗯。”时昼不敢再逗他,偏过头示意他们俩过来。
岳铭推来轮椅,时昼抱着骆崇宴坐上去,让岳铭先带他去换衣服,自己跟程东去另一边处理一下。
骆崇宴捂着脸走的,恨不得捡起那假发挡住自己的脸。
……
洗完澡处理完伤口的时昼换好衣服走出来,程东给他汇报了下处理进度,参加年会的人都已经安全送回去。
舆论方向因为是高总监自爆,加上有之前的受害者站出来指认,因此所有人的狙/击方向都在高总监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放在小少爷这边,就算想放他们也不敢。
“证据大概还需要两日便能正式提交总部,处理结果也会一并上报。”
“嗯。”时昼站在镜子面前,目光与镜中的自己对视,过了一会儿,他下达了令整个IPF震惊的决定。
骆崇宴知道的时候也炸了,他明明只是想阻止上一世的剧情发生,他不想让时昼因此有所牵连,可无论剧情如何更改,都会造成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尽管这个人在时昼来了之后就基本收手没敢再干了,若不是骆崇宴翻出来,估计再有一两年他退休了都未必会东窗事发。
但时昼仍然觉得这件事是他作为管理者的失当,他要为此负责,所以他决定辞去执行长的职位。
“铭哥,这次是我做错了吗?”骆崇宴抱着拆宝儿,无意识的rua着它兔头问。
“少爷,虽然先生想休息,估计总部那边并不会同意。就算总部真的同意,您也只当先生是放假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岳铭觉得就算是犯法也有个追责期,何况这事儿都是陈年老账,真要追责也得追到上一任执行长头上,管先生什么事儿。
时昼在任期整个IPF没出过任何原则性的问题,开创业内零失误的记录,这种人总部怎么可能放掉。
“可我还是害昼哥哥受伤了。”骆崇宴捏了捏拆宝儿的小脚脚,他好想自己是拆宝啊,这样他就可以跳到时昼肚子上,然后用兔言兔语给他道歉,就算害臊他也看不出来!
“那您去给先生道个歉?”岳铭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直来直往的小少爷什么话都能说,唯独不会道歉,所以他就是说着玩儿的。
骆崇宴说不出口,他从来没说过,好像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去道歉,甚至不懂如何好好地去表达自己的情感情绪。
刚来时家时他不敢,只能拼命装乖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偶尔实在忍不住才会哭闹一下。
时爸爸妈妈工作繁忙,昼哥哥又每天读书大多数时间不在家,偌大的时家只有管家还有厨师长保安队长保洁阿姨他们陪他玩儿。
他们都受时家这种自由包容的风气影响,基本不会特别严格要求孩子,时昼又是属于自我矫正自由生长型的,而娇气又乖巧的小崇宴更是让人心疼,全家都喜欢他,宠他都害怕不够,又怎么会责怪他偶尔流露出的小脾气。
“我们还是走吧。”骆崇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时昼,尽管大冰块儿再三表示自己并没有害怕他,但他开始害怕他自己了。
“啊?”岳铭没反应过来,小少爷这是跳在哪一步了?
“回檬苑啊,我这几天都没去找小允他们了。”骆崇宴自从时昼受伤后就一直担心,这几天都是住在时家的,但他可没忘他还有比赛呢。
“那您就这么走了?”岳铭发现小少爷还真是一阵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偏偏时家一个个都没觉得这不对,来的时候按照惯例照顾着宠着,走的时候还悄悄给他塞了一车厢的点心用品,生怕小少爷在檬苑住的不舒服。
“不然呢?”骆崇宴觉得自己离开就要有离开的样子,老是赖在时家成什么了,他现在可不是大冰块儿的弟弟了!
岳铭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只能默默跟着离开。
回檬苑半天的岳铭便又被骆崇宴打发到时家,要求他非得穿着黑衣服深更半夜的过来,还让他用的理由是他想程东了,思念得不行,非得过来看看才能一解相思之愁。
岳铭差点没被小少爷的要求给气撅过去,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要落在他身上!
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岳铭还是半夜“偷/渡”过来,找程东打掩护,然后两人偷偷摸摸将一个小东西放在三楼的楼梯口,等他们俩下去才摁下去开关键。
“你确定这可以?我可不想明天被先生训!”程东拉着他躲在暗处,悄咪咪问。
“当然可以,我家小少爷做的,怎么可能会出bug!”岳铭别的不说,信任骆崇宴技术那是最坚定的,何况这小玩意儿哪有格斗机器人那么复杂,他被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这点儿还是能看出来的。
时昼洗完澡出来,房内的黑色机器人无声提醒他,它在门口感受到有同类的移动物正朝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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