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昼穿着睡衣拉开门,一只长得酷似拆宝儿的小型仿生机器兔冲他走来,停在他脚边十公分的位置。
机器兔感应到热源后亮起红色的指示灯,用小孩儿故作严肃的语气开口道:“大冰块儿你好,I am 扫睿。”
没得到回应后,它继续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但我的制作人非要这样设定,我也不是很有办法。”
时昼将它拿进房子,半个小时后机器兔又被放出来,它自己下楼定位到了岳铭面前开口道:“你好,我的另一位制作人请你替我向我的制作人转达——不通过,本人来。”
岳铭:“……”
你们俩够了啊!
一句话的事儿,打个电话不行吗?!!!!
第36章 是位难伺候的小祖宗
骆崇宴倒是真想亲自过来, 他还记挂着时昼背后的伤口,但这几天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留给季后赛准备时间又只有两个周,他第一个周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符偌允跟钟毓, 做队长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骆崇宴这几天一边听着岳铭汇报大冰块儿的伤口情况,一边儿跟符偌允钟毓三人加班加点儿,复盘完所有进入季后赛的二十九位战队目前所有播放出来的比赛集锦。
打仗要做到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他们三人针对不同类型的对手做出多种方式的战略。
季后赛的赛制是两轮积分淘汰赛, 排名前二十的战队进入下一轮,末尾的十位则淘汰出局。
下一轮积分前十名为守擂者,后十名为攻擂者,守擂失败则进入复活区,这一轮要角逐出前十五名,第十六个名额是复活区剩余所有的战队角逐最后一个资格。
赛制淘汰率升高、时间几乎是一周一到两场左右, 而且地点并不固定, 东西南北中五个赛区都会有比赛, 非常考验战队的综合素质。
骆崇宴熬了几个大夜, 最后的两天撑不住了,把他们俩赶去睡觉,自己趴在工作室守着tomb睡着了。
这几天工作室草稿与零件飞得到处都是, 保洁阿姨怕弄丢他们重要的东西都不敢过来收拾,骆崇宴枕着睡觉的抱枕旁边都是堆满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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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昼给总部的停职申请最终还是被打回来, 正如岳铭说的那样, 总部认为处罚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只是年薪随意地下调了点儿。
至于那位被骆崇宴吓到尿/了一裤子的高总监,在拘/禁期夜夜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是满天的飞镖冲他飞来,为自己做错的事悔恨一生。
“下周小少爷他们的季后赛要开始了, 需要为您安排时间吗?”程东放下行程表问。
季后赛的开幕赛正好在俱乐部这边,去看现场比较方便,等下周可能要跑去更北的城市了。
“不去。”时昼挪开视线。
程东:“……是。”
说完程东拿走行程表离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给岳铭发消息。
岳铭发过来一连串的问号,小少爷第一次打比赛就进季后赛了,先生居然不来看?有这么忙吗?
程东若不是了解时昼也要被他糊弄过去了,先生不去哪儿是因为忙啊,那明明就是生气了。
-岳铭:[生气?生什么气?]
-程东:[先生让小少爷本人亲自来道歉,人呢?!]
-岳铭:[小少爷这两天忙得连觉都快没时间睡了,还得跑来道歉?]
-程东:[你个傻/逼,再见jpg.]
岳铭无缘无故又被骂了,气得戳了好几下屏幕,完全不理解这位的醋意跟占/有欲。
程东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少爷长成这样了,这事儿先生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剩下的就是岳铭这个憨/批导致的。
先生那是因为小少爷没来道歉生气的?
那明明是想小少爷了拉不下脸,又心疼小少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瞎几/把熬夜的好吗?!
程东放下手机,从他这边望向办公室里还在认真批示文件的时昼,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少爷自从回国后性子跟以前变得太多,先生现在连句过重的话也不敢说,生怕他又闹起来。
还真是位难伺候的小祖宗。
骆崇宴睡了一宿后大清早的去别墅后院的温泉池子泡了一会儿,泡着泡着又差点睡着,幸好岳铭走过来把人扶起来,再泡一会儿该晕了。
“唔……太困了。”骆崇宴打着哈欠拿毛巾擦头发,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少爷,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说。”岳铭有些纠结,马上就要比赛了,不能这个时候扰乱军心。
“什么事?”骆崇宴停下擦头的手,心头一紧,“是昼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不是,不是先生的事。”
骆崇宴又瘫回沙发:“不是昼哥哥就好,说吧,什么事?”
岳铭说他手下盯着祁浒的人传来消息,这段时间他接触的人有点多有点频繁,一时风头大盛,而且这人到底是个不过三十岁的男人,眼皮子太浅有点端不住。
在酒桌上喝大了被人忽悠着话赶话什么都敢说,原本就有人看他不顺眼,这下被人揪着把柄,那位置还没坐热呢,估计得还回去。
“这就飘了?”骆崇宴闭眼享受着岳铭拿按摩枪给他揉肩,他昨晚趴桌上睡得有点落枕。
“可不是。”
“你说昼哥哥喜欢他什么啊?”骆崇宴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岳铭沉默了一会儿,憋不住八卦问:“少爷,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您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先生喜欢祁浒的?”
他一直就没发现先生哪儿喜欢那个祁浒了,从少爷回国到现在,先生跟他连一个字都没交谈过,眼神都不给一个的,哪里喜欢了?
“呵!”骆崇宴冷哼,提起这个他就生气。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回国没多久,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祁浒比现在的状况好很多,跟时昼的关系也要比现在好一点,他偶尔还会看见两人坐一起。
祁浒跟时昼以前认识,后来又是大学同学,两人虽然专业不同但毕竟比他骆崇宴有交集多了。
他那个时候发现祁浒跟昼哥哥走得近,他心里难过又别扭,才意识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初次意识到自己好像对时昼存在有别于哥哥的情感后,他不敢靠近时昼,生怕他看出来,可祁浒看出来了,还阴阳怪气的说些听了让人想撕烂他嘴巴的屁话。
祁浒那时就说骆崇宴没可能,他那个时候也是个憨批,竟然上了他的圈套,被他这么笃定的样子吓倒了,面红耳赤的反驳他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祁浒冷笑道,趁时昼不注意的时候凑近他耳边说,“就凭你的昼哥哥喜欢的人是我。”
“我不信。”骆崇宴固执道。
“不信,那你自己去看看咯。”祁浒给他说时昼钱包里放了一张特别小的油画,油画上只画了一双酷似他们两人的眼睛。
“可惜啊,那双眼睛下面没有小黑痣。”祁浒指了指自己右眼下面的皮肤,“而你有。”
“你觉得,是谁呢?”祁浒看着骆崇宴,仿佛自己在这场没有开始的比赛中已经获得了胜利,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傻乎乎的骆崇宴。
“你……”骆崇宴还是不信,跑了。
……
“后来,我有一次拿到昼哥哥的钱包,里面真的放着他说的油画……”骆崇宴说着陷入回忆中。
他当时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跑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这双跟画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偏偏他右眼下面有极小极小的一颗黑痣。
他那个时候多么想拿剪刀扣烂它,多么想让它不存在,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昼哥哥也喜欢自己。
明明如此相似的眼睛,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呢。
岳铭听完彻底懵圈了:“您……您凭这个就认为先生喜欢他?”
骆崇宴撅着嘴瞪他:“不然呢?”
以大冰块儿那个性子,不是喜欢为什么要把祁浒的眼睛画下来还放在钱包里!
他当时伤心得不行,连夜买了机票就出国回学校疗伤去了,到现在也没机会去翻时昼的手机,说不定他手机里还存着祁浒别的照片呢!
但他才不要去看,说不定看见之后,他会克制不住直接一刀解决了他。
“他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跟那人渣有相似之处!”骆崇宴气得揪掉怀里娃娃的一把头发扔在地上。
祁浒是时昼心中的初恋白月光,他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十几年的“弟弟”是替代品!
上一世骆崇宴伤心了好长好长时间,刻意地屏蔽掉国内有关时昼的一切消息,直到时昼被人揭发研制不符合行业规定的秘密武/器,这个消息一出来震惊全球。
他创下的成绩无人比肩,在业内被奉上神坛之位,无数人心目中的神一夜之间被拉下来。
骆崇宴不信,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等他急匆匆的回国,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要帮时昼解决,可等来的就是时昼的缄默,时昼的离开。
骆崇宴偏执的还是不相信,跟着时昼屁股后面,被甩开一段距离后他迷路了,等岳铭找到人之后——他见到了人间地狱。
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祁浒干的,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走时是希望祁浒能让他的信仰幸福,结果呢?
结果祁浒他/娘/的干什么了?!!!!
“铭哥,你继续盯着祁浒。”骆崇宴攥紧拳头,回忆起来的事让他体内暴戾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再次涌上头,他眼都红了。
“我要他爬得多高,死得就有多惨!”骆崇宴含着嘴里咬破的血液,用他的灵魂发誓。
“您放心,我会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的。”岳铭说完替骆崇宴端了一杯清水。
“这辈子,时昼只能是我的。”骆崇宴已经尝过悔得肠子都青透的滋味,他嗜甜,不想再来一次了。
“替我找套衣服。”骆崇宴坐到轮椅上往换衣间走。
岳铭还没从刚刚骆崇宴神神叨叨的话里回过神,怎么就跳到要出门了?
“您今天要去哪啊?不是说要在工作室测试tomb吗?”岳铭跟在他屁股后面问。
骆崇宴挑了一支檀木香味的香水喷了两下,歪头笑着说:“某个人还等着我亲自登门道歉呢。”
-
时家,时昼正换好衣服准备给伤口上最后一次药,楼下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呼传上来:“小少爷您想吃什么?晚饭我给您做!”
“小少爷您今天穿得衣服颜色好特别啊……”
“小少爷我好想你啊!”
……
这些人生怕时昼听不见,扯着嗓子就差站他耳边吼了。
骆崇宴打发走这群活宝,抱着拆宝儿走到三楼的楼梯口,他还从来都没上去过三楼,这次可是有理由了。
不是要他亲自来道歉吗?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缓慢上来三楼的骆崇宴扭头看了眼与程东一起站在楼下的岳铭,两人笑眯眯地给他摆手,让他过去敲门。
骆崇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得比蜗牛还慢。
房内的时昼只穿着一层薄睡衣,坐在沙发上听着大白同款的小黑报备骆崇宴距离门口的进度。
桌上的药箱安静地待着,时昼戴着手套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目光落在手里的文件上面。
“咚。”有道极小的敲门声响起。
第37章 那我给你吹吹
“咚咚。”随后又响起两声小小的敲门声。
骆崇宴还以为时昼不在, 准备离开时门开了。
时昼亲自走过来开门,站在门口垂下目光望向扒着门板只探出小脑袋的骆崇宴。
时昼那会儿洗完澡头发没有像往常一样全部梳起来,额头有几缕碎发随意地垂着, 上面只穿了层宽松的蓝色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饶是这样也露出了修长的脖颈还有一小片蜜色胸腔,下面也是同样的睡裤,裤脚软踏踏的挡住了他半截拖鞋。
骆崇宴很少见到这样的时昼, 一时半会儿有点看呆了,扒着门板的手也忘记放下。这跟他平时见到的大冰块儿太不一样了,只是他看着再怎么日常,那一身怵人的气势还在,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样的装扮而减分。
时昼看了两眼已经有点呆愣的骆崇宴,转身往沙发上走, 坐回去继续看他的文件。
“我能进来嘛?”骆崇宴摆出一副乖巧害怕的样子问, 但屁股下面的轮子一点没耽搁, 几乎是踩着时昼影子进来的, 说完自觉地关上门,冲站时昼旁边的小黑摆摆手。
时昼望着他,眼神里的话似乎再说“我不让你不也进来了”?
小黑闪了闪眼睛, 歪了下头有点好奇除了主人之外的骆崇宴,这里第一次有其他人踏入, 平时打扫卫生都是它监督其他机器人打扫整理。
骆崇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没绷住矜持两只眼睛滴溜个没完,第一次见大冰块儿的房间嘛,一定要好好看看才是。
时昼的整个房间色调是白色,搭配少量的浅灰、重灰色,小客厅的摆设极少, 只有一张桌子放了几个电子产品,剩下就是一套浅色沙发。
正对门口的墙壁是一整幅抽象派画作,打破了整间卧室冷淡的氛围,显得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与油画墙壁正对着是一墙壁的书架,前面还摆了两副人骨架模型,客厅中央的地面上面是透明玻璃,玻璃下面是特殊装置悬空后的小花园,整个三楼的流水花草都在他们的脚下。
小客厅与睡觉的地方用一条长条型鱼缸隔开,静音后的换水装置与灯光全天循环,只有偶尔扑腾发出的水花声。
骆崇宴越看越心动,他好喜欢大冰块儿的房间啊,之前的他简直就是个傻/逼,居然这么多年都没上来看过。
最主要的是这个房间完全跟时昼的外表不一样太多,他原本以为看见的可能只有硬线条冷淡风格的东西,甚至每个摆件都要整齐划一,可没想到他房间明明每个元素都很特别,但被设计得非常和谐,微调换个位置都没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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