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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意(古代架空)——三道

时间:2021-04-22 12:50:51  作者:三道
唯御医的话不断回荡。
作者有话说:
piu~~泼你一脸狗血
 
 
第3章
陈景屿受过很多苦。
他父亲是京都知府,位高权重,只可惜陈景屿没能投得了好胎,是父亲与婢女厮混生下的产物,母亲产下他不久就病逝,他养在嫡母膝下。
嫡母出身世家,性格泼辣,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何况他还赶在嫡子前呱呱坠地,自然成为了嫡母的眼中钉。
自幼起,他在嫡母脸上看见的笑容都是为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加之父亲对其的忽略,虽说是陈府的长公子,但实际上却未有人给过他半分该有的尊重。
就连养在院里的下人,他要使唤都显得费劲。
八岁那年,他带着小他三岁的幼弟到后湖玩耍,日光璀璨,湖中的荷花开得灿烂,弟弟吵嚷着要入湖摘花,他没能拦住,在拉扯之间幼弟坠了湖。
他亦不会水,但深知若不第一时间跳入水中营救,往后的日子会过得愈发艰难。
夏日炎炎,湖水却似冰一般冷,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肺腑,他死死抱着弟弟不让他往下坠,幸而扑腾的水声惊动路过的下人。
下人入水,牢牢抓住弟弟的臂膀往岸边送,湖水蔓延入陈景屿的口鼻,力气渐小,他再无挣扎的气力,等众人确认弟弟无恙,才想起湖底还有个陈景屿。
救上来的时候,陈景屿呼吸微弱,脸色青白,下人以为他再不能喘气,是院里好心的嬷嬷将他扛在肩膀,按压他的腹部,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只是这以后,陈景屿就伤了肺腑,身体大不如从前,也怕上了水,素日能避开河湖绝不接近。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当时他真是怕极了,湖水那么冷,像猛兽一点点要将他吞噬。
陈家人才不管他怕不怕,只怨恨他没能照看好幼弟,等他身子一有好转,就被嫡母罚跪在祠堂的蒲扇上一天一夜。
往后他就不大敢跟幼弟接近了,怕一个不小心,再把自己的半条命搭进去。
他是在父亲的无视、嫡母的针对中长大的孩子,过得如履薄冰,谨言慎行,等弟弟再长大些,不知是不是听了嫡母的话,见他也未曾有过好脸色。
十四岁那年,陈府设宴,他照常被安排在最角落,一言不发地吃着眼前的珍品,这些在王孙贵族看来最为平常不过的食物,对陈景屿而言却是美味佳肴。
陈府的客人不需要他去会见,他只要安静入座,等待宴会结束便是。
却不曾想身边竟响起陌生的声音。
陈景屿其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身旁人的话是同他说的,嘴里的糕点还没有咽下,转头见到来人。
玉面清姿,一双丹凤眼尤其瞩目,让陈景屿想到丛林里的狐狸,只是这只狐狸要更冷艳些,必然也是一族的首领。
陈景屿眨眨眼,没听清他的话。
“我以前没见过你。”
这回听清了。
陈景屿费力将口中的糕点咽下,正想说话,却听见父亲带点慌张的语气,“三殿下,您怎的来了这边?”
三殿下,当今天子的儿子,李知迎。
陈景屿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要行礼,腰还没有弯下去,手便被一柄白玉扇按住,他不明所以地抬头,李知迎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唇角含笑,“只是寻常宴席,不必行此大礼。”
陈景屿看向父亲。
父亲暗示他离席,陈景屿目光暼了眼桌面还剩许多的佳肴,黯然地打算起身。
谁知李知迎比他先动作一步,“陈大人,带我到处转转吧。”
父亲没有不应的道理。
陈景屿也得以继续享用美味。
他瞧见离去的李知迎回过头朝他勾了勾唇角,不明所以,再一看,李知迎手中竟拿了一块方才他桌面上的糕点,继而送入口中咬了一小角。
陈景屿那时只觉得李知迎这人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又觉得李知迎没有半点贵胄的傲气,心里难免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那时的陈景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李知迎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只是一心思扑在案上几盘算不得珍贵的食物上。
——
往事如烟,如今想来,若是当日他不出席宴会,恐怕也不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之中。
宫人的话语把他从回忆中拉回,“陈大人,该吃药了。”
他出牢狱已经三天,除去当日李知元来过一回,再未见过,每日招待他的便是这些苦口的汤汤水水。
他吃了那么多苦,这点舌尖上的味对他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人都难免排斥厌恶的东西。
陈景屿本想拒绝,才想起如今的处境,哪有他拒绝的余地,只得凝眉把一碗黑汁灌进肚里。
不知为何,这两月,他总觉得腹部有些绞痛,但要细究起来,却也并非难以忍受,只当是在牢里染了病,不大在意。
喝过了药,就又是无聊的放空。
他其实猜不透李知元的心思,李知元恨他入骨,本该将他碎尸万段,却没想到竟还给他养病。
难道是怕他先一步病死,不能解李知元心中之恨。
思及李知元,陈景屿腹部像是有什么感应般,更加绞痛起来,他闭眼默默忍受这股痛楚,等他再睁眼,被不知何时到来的李知元吓了一跳。
李知元站在床边,面色沉如水,眼里酝酿着风云。
陈景屿正要起身跪拜,李知元抬手,抢先他一步说道,“你可发现身子有什么异常?”
陈景屿慢慢坐直了,如今面对李知元,叫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敢直视李知元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李知元半晌没有说话,屋里沉寂得似有一只大手捏着陈景屿的喉咙,他费劲地吞咽,想询问李知元陈家的情况,却听见一句荒谬得让人想发笑的话。
李知元说,“你有身孕了。”
陈景屿怔然抬头,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了张嘴,“什么?”
他还以为两人是昔日身份,意识到话语的不敬,连忙改口,“陛下在同我开玩笑吗?”
“君无戏言,”李知元字字掷地有声,他沉沉地看着陈景屿,眼神复杂,“御医说,你的体内异于寻常男子,这些年,朕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手段。”
陈景屿脑里嗡嗡作响,他听不懂李知元的每一个字。
手段?李知元竟认为这是手段之一。
可他连自己都不知晓,陈景屿的手覆上腹部,难以言喻的情绪席卷而来,怪不得这两月他肚内不适,怪不得他难以进食。
比之身为男子而有身孕的震惊,陈景屿竟为怀有李知元的骨血而涌起一股欣喜。
“知元……”陈景屿抬起头来,眼神里迸发出光芒,甚至还用上了旧称。
李知元的一句话浇灭他心中之火,“滑胎药已准备好,待会自有宫人乘上。”
陈景屿僵劲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李知元。
李知元面色不改,不带一丝情意冷硬道,“怎么,莫不是你认为能诞下朕的子嗣?”
陈景屿攥紧了底下的床褥,眼前的李知元眉目依旧,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像刀子一般朝他刺来。
“朕登基后,你便是乱臣贼子,理当诛杀,往往日夫妻情分,一笔勾销。”
“当朝罪臣怀有朕的骨血,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景屿,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字字诛心,叫陈景屿肝肠寸断。
他入坠冰窖,比八岁那年坠入湖中还要冰冷,陈景屿眼前变得模糊,他想问李知元,这是他们的孩子,当真要成为弑子的刽子手,可他怕换来李知元更残忍的反驳。
再多的情意,早在他替李知迎偷盗虎符那刻荡然无存。
“陛下所言极是。”
许久,陈景屿才从口中吐出字句,他慢腾腾地下地,朝李知元行跪拜大礼,低头之时,眼里的温热如潮水涌出,每说一个字都在自己心上踩踏一脚,“臣谨遵君令,谢过陛下不杀之恩。”
他本以为李知元会出言嘲讽,却不料对方竟然往后倒退了两步,未等他抬头便抬步往外走,陈景屿目光所及,只能见到消失在门口的衣角,如烟散。
他在李知元面前强忍痛楚,等李知元一离去,便感喉咙一股腥甜涌上,他本想竭力压下,却难忍这刺骨锥心之痛,一口浓稠自唇角落下。
陈景屿手抚上腹间,这孩子就算诞生于世,也会落得如他一般人人厌弃的结局。
他不愿也不舍得亲生骨肉走他的老路。
只怪来得不是时候。
——
藏匿于门口的身影久久不曾离去。
御医端了瓷碗静立于他身后,斟酌着道,“陛下何不告知陈大人………”
话音未落,被新皇一记阴冷的目光打断。
御医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噤声不再多言,将药交给宫人带进去。
不多时,宫人便出来禀告陈景屿已将药服下。
“他可有抗旨?”
“不曾。”
李知元闭了闭眼,“半句未言?”
“不曾。”
“好得很,”李知元眼角发红,死死盯着屋内,没有听见陈景屿喊痛的声音,就连呻吟声也未有,“照看好他,出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他记得,陈景屿其实很怕疼,他曾费尽心思让陈景屿把疼喊出来,却不想,兜兜转转,自己也成为了让陈景屿忍痛的那个人。
是陈景屿自找的罢了。
作者有话说:
亲妈不喜欢小孩,还是别生了………
 
 
第4章
李知元赐的滑胎药并不苦,喝进口里甚至有些回甘,热汁从嘴里缓缓流过胃底,陈景屿能感受到身体里某一块东西正在被剥离。
他方才才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此刻却残忍地将它从自己的骨血里打落,这是属于他和李知元的孩子,却是李知元亲自下令杀死,何尝不是钻心刺骨之痛。
宫内药物果真厉害,不出一刻,陈景屿腹内便似被棒槌捶打般绞痛,到了这时,他才觉得惶恐,捂着剧烈疼痛的肚子蜷缩了身子。
意识迷糊时,他抓着宫人的衣袖哀求道,“我要见陛下,求他,留下这个孩子……”
说话颠三倒四,“不,殿下不会要这个孽障,他不信我,他不信我……”
到后来,便是发出野兽般的哀鸣。
屋里都是血腥味,陈景屿身下的床褥被红色浸透,宫人被这阵仗吓得面色发白,正想出去禀告,却见御医匆匆忙忙已赶了进来为陈景屿把脉。
门口的黑金靴面久久不离去。
陈景屿浑身冷汗淋漓,墨发被汗水打湿黏在惨白的面颊,唯一双眼是红透的,如同濒死之人最后发出的一点乞求。
他想开口,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出声,只死死抓着宫人的衣角,妄想李知元能改变旨意,留下他们的孩子。
等啊等,等到他指节都发白,等到御医宣告孩子已经落干净,他都没能等来李知元的身影。
痛楚至极,反而被拉扯进回忆的漩涡。
“陈景屿,你背上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儿时贪玩摔倒留下的印记。”
“哪有人自己摔成这样的?”
他那时并未告诉李知元,他背上的伤,是嫡母不小心将高热的香炉撒在他身上,皮开肉绽,又医治不及时才留下的伤疤。
许多苦楚不需要对外人言,这是陈景屿打小就明白的道理。
可李知元却把他搂进怀里,信誓旦旦同他说,“以后不会让你痛了。”
他还记得李知元讲这话时眼里的坚定与光彩,过往的苦难好像也随着这样的目光而烟消云散。
往事如烟,曾经许诺不会再让他承受苦难的李知元如今却成为让他痛苦至极的人。
他想问李知元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满眼所见只有李知元冷漠厌恶的眼神,似万箭朝他射来,扎进他的血肉里,叫他痛不欲生。
——
整整半月,陈景屿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李知元并没有来看望过他。
一个国家改朝换代,新皇要务缠身,李知元亦不例外,陈景屿多少听见宫人在议论新皇的作风,言语间皆是对新皇的赞叹。
斩奸臣、除异派,赦天下、减税收。
以及,立国母。
李知元的外祖父是三朝元老,亦是镇北大将军,他能顺利打败李知迎登基,外祖父自功不可没。
但余孽未除彻底,新皇根基不稳,必然要拉拢朝中势力。
当日中立派的王丞相在朝堂颇有威望,多少文官以他马首是瞻,李知元不会放过这股势力,听闻王丞相膝下有一小女,年芳十八,容貌端正,温柔贤淑,是当今国母最佳人选。
宫人许是不知道陈景屿从前的身份,谈起国母人选并没有避着陈景屿,一会儿猜是王丞相的小女儿,一会儿猜是蔡将军的妹妹,讨论得好不热闹,等注意到陈景屿,才发现他白着一张脸呆滞站立。
在宫中生活久的人,最会见风使舵,陈景屿自入宫以来,又是病重,又是滑胎,宫人当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此时见他站立着,也只是嘴上催促他去休息,才结束了谈话。
陈景屿脑袋里电闪雷鸣,宫人的话无心,听者有意,他当然知晓与李知元夫妻缘尽,只是不曾想这一日竟来得这么早。
李知元不要他孕育的子嗣,会有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他开枝散叶,他一个背叛者,有什么资格与李知元共赏这天下繁华。
腹中又隐隐作痛。
更痛的是左胸口里装着的器脏,正滚滚往外冒血。
——
十四岁那年遇见李知迎,陈景屿的人生由此发生逆转。
李知迎比陈景屿年长三岁,同身为皇子,不同于李知元有外祖父为靠山,李知迎的母亲只是普通秀女,得了恩宠晋升为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母妃的身份决定皇子的地位。
只短短一月的宠幸,皇帝便另有新人,多年来,李知迎的母亲不争不抢,却因为孕有龙子成为众妃的眼中钉,诞下李知迎后,在宫中更是举步维艰,母子俩为了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几乎没有存在感。
直到李知迎七岁那年,母妃溺死在池塘中。
那池塘不过及胸,如何能淹死人,只稍一想,便能回过味来。
李知迎哭着求父皇追查母妃死因,最终不了了之。
他为了活命,认黄贵妃为母,追查了五年,终于找出杀害目前的凶手——他唤了五年的母妃,黄贵妃。
黄贵妃承恩多年,始终一无是处,在宫里没有子嗣的女人便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为了能老有所依,她指使身边人将李知迎生母溺毙于池塘中,再对李知迎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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