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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GL百合)——三月春光不老

时间:2021-04-22 12:58:19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怜舟身段是二十年来如-日的好,许是从未生育,她身形窈窕婀娜,和最朝气蓬勃的少女站在一起,那份浸入骨子的熟美典雅绽放地淋漓尽致。
  看着她,衔婵总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羞赧感。
  “以后就喊我娘亲好了,我是你的院长,也是你的娘亲,衔婵,你笑-笑。”
  少女欣喜若狂,-股脑按捺着,到底年少气盛,没按捺住,雀跃地扑到女子怀抱:“娘亲!”
  两人之间隔着-只毛茸茸的狐狸,少女得了应允,在娘亲这里没了拘束,伸手去捉狐狸,反被捉了手。衔婵一愣:“娘亲,我也不能摸吗?”
  怜舟笑她:“不能摸……”
  她的狐狸只能她来摸。女儿也不行。哪有当女儿的对「爹爹」下手?
  “好了,娘亲带你去用饭。”
  “我可以和娘亲一起用饭吗?”少女激动地忘了其他。
  话音刚落便见娘亲眸子里映出母性的温柔光辉:“当然可以,你那时小,任性胡闹,我怕你骄纵才不准你在书院胡来,我本就是你的娘亲,母女一起进食有何不妥?”
  七岁那年她险些把女儿娇惯坏,还是阿景发现及时制止,思及此她-阵汗颜:“走罢……”
  “娘亲……”
  “嗯?”怜舟闻声抬眸。
  衔婵放下长筷用帕子擦拭唇角,好奇道:“娘亲喂了白狸多年,怎么也不见爹爹吃醋?”
  她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怜舟轻笑:“你爹爹哪会生白狸的气?”她温柔细致地将鸡丝喂给狐狸,大狐狸吃掉鸡丝顺嘴舔了她指尖。
  衔婵看得眼皮直跳,爹爹那么大的绝世醋罐,要知道娘亲被大狐狸占了便宜,大概要疯。她心里腹诽,暗自嘀咕白狸是怎么在她家里活了这么多年。爹爹那性子,啧啧啧。
  日落黄昏,跟娘亲回到家她先行沐浴一番,省得身上的汗湿味再熏到她最最俊美的仙人爹爹。
  爹爹二十年容颜不改,彻底坐实了仙人一说。她敢和娘亲撒娇任性,年岁渐长,却不敢将那招数用在爹爹上。
  她一直以为爹爹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眼就能看破她所思所想。
  昼景沐浴后坐在书房撰写棋谱,头也不抬:“进来罢,探头探脑地在那做甚?”
  衔婵不好意思地羞红脸,甜甜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昼景笑吟吟看她:“我什么不知?”
  衔婵先行打了-遍腹稿,这才道:“有-事爹爹定然不知,今儿个我看到白狸偷亲阿娘指尖了!孩儿愿意帮您教训它-顿!”
  “教训一顿?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摸狐狸了?”
  “……”衔婵惊得微微张开嘴,矢口否认:“我没有!”
  “去,抄写-遍《孝经》,后日给我。”
  “是,孩儿领命。”
  蔫头耷脑地走出来,打小报告不成还被罚,少女幽幽长叹,末了垮了脸:她想摸狐狸罢了,怎么就要被罚抄《孝经》了?爹爹的心,也太难猜了!
  还有那只神神秘秘说失踪就失踪的大白狐,十几年了,连根毛都摸不到!亏了同窗各个羡慕她,她捂了脸,生无可恋地往自己书房去。
 
 
第134章 舟舟阿景(5)
  十几年的时间,大周换新颜。女学兴盛,世家对女子进入书院再没了异议,时光会改变人的观念,权势会逼着人擦亮眼睛。
  大周先有女帝,后有皇太女、太女妃,有宁夫人为女院一事鞠躬尽瘁,在她的背后,是皇室与世家的鼎力扶持。
  大势所趋,便是偏见也得为此让路。
  衔婵十五岁及笄大礼办得着实隆重,皇室给足了昼家面子,及笄之礼过后是世家继任仪式,这一日所有的光芒都笼罩在衔婵身上,然而衔婵不开心。
  昨夜爹娘与她长谈,她知道过了继任仪式就要坚定沉稳地握住世家权柄,像每一代的世家主一样,早早的做一个让世人惊叹的上位者。
  “我的小衔婵,终于长大了。”
  “娘亲……”
  在年轻温柔慈爱的眼神下,她忍着不掉泪,回顾前尘,顿觉岁月如梭,三岁那年春游放风筝时爹爹说的话她那时不懂,却记了下来,到现在都没忘。
  爹爹是爱娘亲的,所以他这一生都会和娘亲厮守。娘亲志向高远,故人遗志未成,浔阳城束缚了她许久,她想去外面的天地看看。娘亲去,爹爹也要去。
  天上不可有两个太阳,世家不可有两个主子。
  爹爹离开,是为了她彻底成长起来。
  衔婵被教养了十五年,心性见识远超同龄人。正因为知道,她才会从心底泛上难以言说的伤感。
  她不是爹娘亲生,爹娘多年待她视若己出,栽培她、疼爱她,给了她世上最好的亲情。
  她是感恩的。
  也是贪心的。
  她双目盈泪,隐忍着不失态,直到爹爹亲手将象征世家尊荣的玉令交到她手上,她喉咙一阵哽咽:“爹爹……”
  “好孩子……”昼景笑看她,语气温柔:“爹和娘困在这座城甚久了,以后头顶这片天,衔婵来为爹爹扛着,如何?”
  世家不可无主,家主不可无嗣,这才是衔婵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的因由。
  衔婵十三岁那年受罚誊抄《孝经》,捧着抄好的《孝经》路过花圃时,听到两个新来的下人嘴碎议论,她听了满耳朵,当时的她已经学会对着外人喜怒不形于色,颇有做少主的威严。
  她一道冷眼看得下人两股战战,忽觉再计较下去甚是可笑。中间出了这样的插曲,再去见爹爹时,饶是她有所遮掩,还是没逃过爹爹那双洞察人心的眼。
  之后衔婵再没见过那两名嘴碎的下人,也再没人敢私下议论主子的事。
  她的生父生母用性命换来她一世尊贵幸运,她的养父养母,到她十五岁这年就会抛下一切离开,衔婵想哭,但玉令在手,世家无数双眼睛看着,她不能哭!
  泪噙在眼眶始终没掉下,她郑重地同爹娘行了大礼,接过这无上的荣耀和炙手可热的权势。
  “孩儿定不负爹娘厚爱,不负昼家祖辈创下的基业,不负大周,不负苍生黎民!”
  四个不负,是她给出的承诺,也是她懂事后暗暗立下的心志。
  “星棠,你长大了。”
  这是爹爹第一次喊她在宗谱上的名,昼星棠,少了几分女气,远没衔婵温软柔和,却有种漫天繁星下海棠悄然盛开的孤寂美。
  世家权柄的交接,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崭新时代的开始。
  昼景执掌世家的那些年,历经四位皇帝,为相、为辅政大臣、为摄政王、为太女太傅,每一个身份的转变她都适应的很好,也都做的很好。
  世家在她手上剔除糟粕迎来全新的生命,如今她将祖辈的家业和责任交给己的女儿,不期望她有多大的本事,只求她不辱没昼家的列祖列宗。她相信衔婵,更相信己和舟舟多年
  来的用心栽培。
  昼星棠十五岁接任家主之位,以女子之身,昂首挺胸立在众人视线的正中央,手持玉令,接受世家躬身行礼。
  时代不同了,女子也能正大光明不用借着男子的身份继承家业,昼景心中欣慰,怜舟牵着她的手,两人会心一笑。
  这是沈端想看到的,是十七费尽苦心搏来的,是怜舟孜孜追求的,多少人的努力,有了现今的光辉时代。
  一代人的成长,意味着上代人的老去。最先走的,是十七。
  山陵崩的第一百二十三天,宁夫人卸下身上的院长之位,在一个明媚安静的清晨与心上人离开浔阳都城。
  年仅十五的昼星棠静默地站在城楼上,看着爹娘背着书篓远去,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左右尽是家主为少主挑选的亲信,眼看少女泪流不止,心里酸涩连绵。
  “少主,家主和夫人走远了。”
  昼星棠咬唇默不作声,盼望爹娘能回头看她一眼。
  但没有……
  这次离别,是诀别,是割舍,是此生不再相见惟愿安好的祝福。雏鹰唯有离开护持它的亲人才能不得不展翅高飞。
  她们的路不同。
  可都是为了这盛世太平。
  年轻稚嫩的家主闭了眼,须臾睁开,转身:“我们走罢。”
  是她要的太多了。
  爹娘白白爱了她十五年,是她回馈这份恩情的时候了。她会好好地做这家主,好好的带领世家走向全新的明天,为了大周,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有朝一日爹娘能为她豪。
  星棠,你可以的。
  她咬牙不让己哭出声,神情坚定,大步离开。
  马背上,怜舟回头望去,城楼寂静,远远的,她只瞧见女儿渺小的背影。心里怜惜之情泛滥,不舍,不忍。
  这是她们如珠如宝养了十五年的女儿。是刻入骨血的情分。
  腊月寒冬,她将刚出生的女婴抱回府,十五年后的春日,又要将她抛下,她秀眉紧蹙,清润的水眸锁着一弯离愁。昼景轻柔环抱她:“衔婵有她己的路。舟舟,你就当我私地想和你过一生罢。”
  “怎么这么说?”怜舟教书育人多年,比谁都明白那些大道理,她知道离开女儿的阿景此刻定然也不会好受,软声道:“我们能给的全都给她了,事不能两全,况且,我也不愿衔婵见我白发苍苍的一日。”
  为人娘亲,哪个不希望在女儿心里眼里青春永驻?何苦再用时光摧残了那最后一分柔情美好?
  马蹄哒哒,昼景亲她发顶:“舟舟,开心点,你这一辈子都属于我的了。”
  “嗯……”
  春去秋来,好一对神仙眷侣。她们去过很多地方,兴办书院、私塾,为身处贫寒的学子带来温暖的曙光,不知哪天起,人们对着怜舟的称呼渐渐从宁夫人、宁前辈改为尊师。
  尊师桃李满天下,虽则两鬓微白,却很喜欢和年轻人相处,教导她们,为她们解惑。甚至有迷茫的少女找到她,无措地说出不知该怎么解决感情上的问题。
  秋高气爽,私塾外有喜鹊叽叽喳喳,耳旁是少女无力无助的哽咽,怜舟放下书卷温声安抚,为她在一团乱麻里找出最初的线头,从不轻视于人。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赌气跑出家门,去酒馆醉酒,醉倒在街边,被路过的流氓地痞强行占了身子。
  她想过杀,想过跳河,却都被人救下来,回到家迎接她的是娘不知疲惫的哭喊,是爹冷嘲热讽的咒骂,她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指望。
  她哭花了脸,面对温柔如水的女子痛痛快快地宣泄她的痛苦,哭到嗓音嘶哑,怜舟为她倒杯水,喂到她唇边:“好孩子,来喝杯水罢。”
  少女崩溃大哭:“尊师,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跟着我罢。我教你读书识字明理,过些年,你己就懂了。”
  “我、我可以吗?”
  “有何不可?”
  文坛地位举重若轻的女儒收了一个失去贞洁的少女为徒,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有资历更老的老儒站出来对此事发表言论,做出批判。怜舟对此置若罔闻。
  此事过去了半年,她又收了青楼里的花魁为徒,一时骂声四起,道她有辱斯文,不敬圣贤。
  斩秋城论道,年近五十的女子一身雍容淡雅,广袖儒服,怀抱一只漂亮白狐不惧诸人反驳。
  她左右站满女徒,其中有失去贞洁的无辜少女,有一只脚踏进污泥被救出来的美貌花魁,有出身贫贱乃家生子的杂役,有年过三十身形微胖的妇人。
  有太多人。太多不幸……
  但她们此刻都仰慕崇拜地望着师尊。
  怜舟轻声慢语,她甫一开口,整座问道斋都安静下来,众人屏息听她道:“学海无涯,但凡有人怀有向学之心,到我这里来,我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生来幸运者不多,人无怜恤之心,同类相残才是羞辱圣贤。圣贤之道,以人为本,以百姓之心为心……”
  白狐眼睛流光闪烁,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上卷、松开,再上卷。怜舟轻抚她的脑袋,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这使她看起来像是神女降世,仁慈且温和。
  浔阳城……
  昼星棠津津有味地翻看娘亲在闻道斋的见解小册,她正值年轻灵秀,放下书册教最好的画师为她画了一幅画像,派「逐光盟」的人隔着千山万水一层层递交到娘亲手中。
  同时送到手的,还有一封她的亲笔书信。
  信中讲了许多,思念之情深重,信的末尾,她道:“爹爹,娘亲,花卷又生了一胎小奶猫,三月大,我很喜欢。娘亲若要,我遣人为娘送来?”
  花卷是衔婵三岁那年抱在手中给昼景看的那只小奶猫的孩子,小奶橘在昼家被精心养着活了十八年,最后寿终正寝。花卷如今是一只大橘猫,生了孩子脾气大得很。
  怜舟依偎在昼景怀里看信,笑道:“阿景,我们要养一只小橘猫吗?”
  她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昼景看她两鬓微白还一副天真模样,语气宠溺:“好……”
  昼星棠接到信连夜将吃奶的小奶猫捞起,郑重的交到属下手中,殷切嘱咐:“好好照顾这只猫,娘亲若喜,回来本家主重重赏你!”
  家主的吩咐,下人不敢耽延怠慢。
  经过几天的路程,也不知那些人怎么照样的,小奶猫到了怜舟手上,毛发干净,精神气充足,极为讨喜。昼景瞧她欢喜的神情,心里泛酸,却又乐见她欢喜。
  “回家主,夫人,少主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小猫,但愿能讨您二位欢心。”
  昼景眉一扬:“喊什么少主?我也不是你们的家主了。”
  一句话,说得来人惊起一身冷汗,尤其见家主风华正茂,美色倾城,更不敢轻忽。
  一不小心把人吓到,昼景感叹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小,直截了当道:“如今的昼家,是星棠做主。”
  “是……小的谨记。”
  怜舟抱着小猫轻嗔她:“好了,莫要扫了我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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