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靳语尘一脸平静。
“那我帮你?我房里有药。”一顺口就说出来了,心里一直都想着靳语尘的伤口有没有发炎,所以一股脑就说出来了,忘了这几天她和靳语尘的关系,可能好不容易有的好转瞬间消失不见。
可靳语尘竟然都没有一丝僵硬的表情,面对着她摆出了最温和的笑:“好啊,多谢。”
第97章 求赐
赫连明珠带着靳语尘,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各个地方逗留了一个多月又去往下一个地方,还陪着她一起去了大梁边上的一座大山。
靳语尘就像她说的那样实现了和赫连明珠之前的约定,困惑大梁几十年的难题,靳语尘用两年不到的时间解决了,期间自然是遇到了很多麻烦,但就像靳语尘说的那样,她站在大梁的最高权贵身后,她负责想办法,而赫连明珠就复杂铲除异己。
困惑大梁多年的难题一直都被梁帝视为最首要的问题,多年来一直不能解决的问题导致奖赏越来越高昂,几乎吞并战功的最高奖赏,引起了大梁私底下各个心怀不轨的权贵互相斗争,未能察觉到的暗黑党也纷纷浮出水面,赫连明珠带着靳语尘回到皇都后,展开了大梁有史以来最大的反杀。
太子结合赫连明珠,一个在政一个在军,但凡在朝堂上不受控制的,太子都会将他彻底放逐,而私底下派人破坏靳语尘提出的搬山修筑水利的,赫连明珠一直等着主动过来自投罗网的人说出幕后黑手,明面上是解决了大梁多年的难题,可往深了说太子和赫连明珠借由这个,除掉了不少太子道路上的绊脚石。
但异己党并非单方面被压制,有人向梁帝告密,说赫连明珠提出的搬山兴修水利的想法是出自敌国的战俘之口,那么战俘很可能借此机会掌握大梁的军事防守,要想真正让大梁安全,你们从安庆那边要过来的战俘就必须死。
梁帝顾虑到大梁的安全,不得不考虑这件事,但人是赫连明珠亲自向他保下来的,他也答应过不会动靳语尘的人,可是这位告密的人说的也有道理,靳语尘终究是安庆国的人,不得不防,碍于明面上的威严,梁帝不好下旨除掉靳语尘,所以只好召赫连明珠入宫,希望赫连明珠能暗地里把事情做的干净。
“明珠,父皇知道那位皇子解决了大梁困惑几十年的难题,可她终究不是大梁的人,若是她想要叛变,那手上掌握的大梁的情报未免太多了,此人,留不得。”梁帝秉退了所有人,留了自己的亲信在门外守着。
赫连明珠怎会不知道父皇的意思,但她不想把人杀了,她好不容易才和靳语尘的关系逐渐好转,这个时候要是自己亲自杀了她的话,那她之前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到头来捡便宜的只是太子而已。
“父皇,您之前昭告天下,说若是有谁能解决困惑大梁物资和现状问题的人,必当重重赏他,可现下人倒是出现了,且被天下熟知,若是某一天百姓发现这人消失的莫名其妙无影无踪,会怎样想父皇?”
“可她是外人!”
“她虽然是外人,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梁着想,为了大梁的子民能过上好日子而着想,父皇若是杀了她,岂不被百姓嘲笑是个心胸狭隘的君王!”
“放肆!”梁帝狠狠拍了桌子一下,“这是你对朕说话的语气吗?你以为朝中人都向着太子,你手上有兵权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
赫连明珠连忙跪在地上:“儿臣刚才过于激动,冲撞了父皇,望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觉得父皇这样的做法难免会召来小人的造谣,到时候传入市坊,被更多人夸大。”
人言可畏,赫连明珠说的也不无道理,梁帝再一次陷入沉思,皇室的威严固然重要,可是安危更是不能泄露在一个外人手中,何况这人还一直潜伏在握有军事大权的赫连明珠身边,怎能教人心安?
看梁帝面露难色,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赫连明珠咽了口口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梁帝看她一脸觉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想法。”
“若是父皇顾忌她是外人,那儿臣恳求父皇下旨将儿臣赐婚于她,这样既能显示父皇您的皇恩浩荡被百姓所传颂,更能将她安排在儿臣的监视之下,若被儿臣发现她心怀不轨,不用父皇吩咐,儿臣自会亲手了解,对外宣称她谋反,以告天下。”
“你要嫁给一个战俘?”梁帝的脸色由疑惑渐渐变成愤怒,“你是什么身份,那小子又是什么身份,你不要胡闹!”
“父皇,”赫连明珠失声,“儿臣非嫁不可!”
“荒唐,朕的女儿,大梁最为尊贵的公主殿下,要嫁也是嫁身世显赫的权贵名门,怎么可能嫁一个被大梁掳来的战俘?传出去不是要被天下笑话吗!”梁帝气的不轻。
“可她也是解决了大梁麻烦的人,按照圣旨上说的,她将得到不亚于皇亲国戚的待遇和一品官衔,那么她就不是战俘了。”
“不可能!”梁帝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赫连明珠跟前,“朕不会给她那些东西的,那些东西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唯独不可能是她的,她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父皇,儿臣已经是她的人了,再不可能嫁给旁人了。”赫连明珠一咬牙,打算将所有事都说出来。
梁帝一听,觉得不对劲:“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已经是她的人了?”
“字面意思,儿臣已经无法再嫁给除她以外的人了。”赫连明珠迎着梁帝的眼神,毫不退缩。
“啪”一点都不意外的,梁帝的巴掌就这样狠狠打在赫连明珠脸上,这一巴掌很重,赫连明珠的嘴角都出了血,可她还是不低头,直直的看着他,不退缩。
“你还有羞耻心吗?未能成亲竟做出这等丑事来,皇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赫连明珠无视梁帝的愤怒,而是挺直了身子,对着梁帝拜了一拜又一拜:“求父皇成全,儿臣很喜欢她。”
“你!”梁帝捂住心口,“你要气死朕吗!”
赫连明珠最后一次将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想要气父皇。儿臣是自愿的,怨不得她,希望父皇可以成全儿臣。”
“你这是在逼朕。”梁帝讨厌这样的行为。
赫连明珠抬起头,倔强的看向梁帝:“希望父皇成全。”
梁帝气结,挥了挥手:“你下去,朕要好好考虑考虑。”
赫连明珠知道这事急不得,更不能太过急于求成,不然肯定会起反效果,便乖乖起身,恭顺的低头说道:“儿臣告退。”
公主府这边,赫连明珠刚被召进宫不久,就穿来宋禾回来的消息,靳语尘想着和自己没关系,便没有在意宋禾,但宋禾这次回来在询问过赫连明珠的去向后,竟主动找了自己。
“你过的好像蛮不错的,跟那位比一下你简直好太多了。”宋禾进了靳语尘的房间后立马就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靳语尘的房间简直不要太奢侈,甚至比赫连明珠的都还要奢侈。又是桐庐又是珍贵皮毛,还熏了上好的进贡熏香,连宫里的娘娘都领不到的熏香,靳语尘这里倒是不缺。
靳语尘不明白宋禾手中的“那位”是谁,但心里深处告诉她宋禾口中的那位一定和自己脱不开干系,关好门后看着她,问道:“哪位?”
“这么快你就不记得了?沈轻别啊,这一年多来,沈轻别在安庆私底下可做了不少好玩的事。”
听到沈轻别的名字,靳语尘第一个反应就是一种久违了的思念,一股脑的全部涌上了心头,占满了整个心房,撑得心口生疼。但她不敢反应的太过激烈,怕宋禾故意激她。可还是控制不止心里的思恋,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宋禾看她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气色不错,但却比上一次见她要瘦了许多,估计也过的不是很尽人意,便老老实实回道:“她还好,反正我见她时她还好,就是跟以前比变了一些,怪怪的。”
“怪?怎么个怪法?她生病了?”一听宋禾说沈轻别貌似和以前不一样她心里就着急,“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我知道靳薛帆当了皇帝,但以相国的基础,靳薛帆还不敢动沈家,她不可能会有事的。”刚才强装的理智一下子都不见,靳语尘害怕沈轻别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一点点苦。
“我也没说她有事啊!”看靳语尘这么激动,宋禾要收回刚刚说的第一句话了,靳语尘不是过的好,是疯魔了,“都说了她还好,她还叫我给你送了信过来的。”说着宋禾拿出来藏在身上的信。
“信?”靳语尘狐疑的看着她,“你会乖乖给轻别送信?”
“当然不会,沈轻别卖给我一个情报,我帮她送信,这笔买卖对我和她来说都不吃亏。”
“情报……”靳语尘念叨着,沈轻别不可能会做冲动的事,何况还是过了一年多后,她接过宋禾手里的信,“你这次回来也是为了送情报的?”
“这不关你的事,你的任务就是在我回安庆之前给沈轻别写回信,这是她要求的,不然我会倒大霉。”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看信了。”靳语尘指了指门口,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宋禾也没打算久留,她还要尽快见到赫连明珠,跟她说沈轻别提供的情报,如果准确无误的话,那大梁必须赶快做出预防。
第98章 心病
赫连明珠刚出宫,下人就过来跟她说宋禾到了公主府的事,赫连明珠有跟宋禾说过,除非是很重要的情报非要亲自送回以确保不泄露,不然全部的通信方式都用大梁喂养的信鸽来送,但这次宋禾亲自过来,肯定是带回了不得了的情报。
“快回府。”赫连明珠对着驾车的人说道。
回到公主府,赫连明珠立马从马车上跳下来回府,宋禾安置在偏房等她,她跨进家门后就马不停蹄的往偏厅走。
宋禾回来的时候挺早,但赫连明珠进宫的时间太长了,生生等到了暮色即将降临才等到赫连明珠回来。
“你回来可是带来了什么要紧的消息?”赫连明珠关上门,门口的守卫自觉的站在门的两边,守着不让外人靠近。
宋禾看见赫连明珠气息有些乱,上下打量她一番:“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情报还能跑了不成?”
赫连明珠缓了口气:“说正事。”说完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我打听到靳薛帆最近和安庆周边的小国家国主走的挺近的,虽然对外说是要占领那些小国家,但暗地里却私自和那些国的高官勾搭,怕不是那么简单。”情报是沈轻别给的,但不能完全按照沈轻别那样来说,不然做为局外人的她显得太可疑了,不仅赫连明珠不会相信自己,还会被怀疑是不是反水安庆了。
“靳薛帆和那些国家的权臣有私底下见面?”赫连明珠皱了眉头,语气听起来满是疑惑。
宋禾点头:“对的,我还看见了隔几天有大批来历不明的礼箱被抬到安庆的国库里面。”
赫连明珠冷笑一声:“靳薛帆还真是着急,位置都还没坐热,就想着要吃我这条大鱼了。”
宋禾想把这情报是沈轻别透露给她的事情说出来,可又不敢,要是说出来是沈轻别故意卖的情报,赫连明珠肯定要多疑,甚至还会怀疑自己的可信度,若是解决不了,她一定会杀一儆百。可要是不说,宋禾又觉得赫连明珠这个反应就好像正好中了沈轻别的套一样,仿佛沈轻别给自己情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赫连明珠会这样。
“所以……”宋禾有些底气不足的,最终还是要紧了牙关没说出沈轻别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呢?”
赫连明珠想了许久,思量道:“上次你给过我消息,说安庆政局混乱,靳薛帆登位期间所颁布的新法令忽略了百姓的温饱和生活,一门心思的扑在军事上面,还推行了一系列的荒唐律法来提高普通农民参军的律法来?”
“是的。”
赫连明珠笑得更加讽刺:“他这样不顾百姓的死活,这一年多来安庆各地的百姓肯定是怨声载道,相信有些地方还发生了动乱,比如……起义什么的?”
她意有所指,宋禾猜就知道赫连明珠想知道什么:“确实,靳薛帆一系列偏激的律法惹怒了群众,二年前废掉的太子,被流放到边境当一个小小的王爷后,他在流放地征集了很多义勇军,还结合了被派在荒芜之地的靳轩豪和靳炎池,目前是安庆最大的起义军头目,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小队伍,都打着清君侧的旗帜,一路上征集其他反对靳薛帆统治的平民,如今队伍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已经攻占了一个大的城池,还有一些小的县城,颁布了不少心律法,但是靳薛帆不怎么在意。”
“火势虽然小,但放着不管的话也会发展成为燎原之势,”赫连明珠抬起手肘搁在桌子上,脑袋靠在右手边,看起来有些疲劳,“靳薛帆想着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前太子和那些乌合之众,而是保他三年安稳的大梁。他认为只要解决了最为麻烦的大梁,再回头去收拾内乱,就只是顺道的事而已。”
“所以你是想……”宋禾好像知道赫连明珠怎么打算了。
“既然这位新上任的皇帝不听话,那就杀了好了,到时候再扶一个傀儡上去,将安庆从根源上变成大梁的不就好了?”赫连明珠露出一抹自负的笑意,“安庆的前太子我还是知道些的,脓包一个,用来当傀儡再合适不过了,到时候让他娶我们大梁这边的公主,最后慢慢把他架空就好了。”
宋禾觉得赫连明珠这份自信有点过了,沈轻别向她抛了根长线,难道她真的要乖乖上钩?但宋禾没有多说什么,政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单纯就是个打探情报的,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那你是想我回去安庆找到前太子,传达你想要扶持他当皇帝的意思?”宋禾只需要听从指令就可以了,赫连明珠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从不多问,这就是为什么赫连明珠喜欢用她的原因。
“你先回去给他这个意思,我过几天暗地里来安庆一次,只会他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共谋拉靳薛帆下来的大事。”赫连明珠不是傻瓜,脓包前太子怎么可能一个人组建起这么有秩序的义勇军大团来,以他那个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的性子能成什么体统?之所以能成为众多乌合之众的佼佼者,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着他们,那人的身份和才智,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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