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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情怀到位了,身边的人对了,其他都不重要。司喆跟窦忆慈一路逛吃下来,饱是饱了,就是滋味儿不怎么妥帖。期间司喆接了他妈一个电话,得知儿子在王府井,购物清单圣旨一般随后而至,浦五房的酱货,五芳斋的粽子,同升和的手工布鞋也得捎带两双,跟吴裕泰的茶一起送给闽南的朋友。
  王府井中环近些年才开,窦忆慈带司喆去逛,但凡试了他说好看的衣服,就都买了,血拼一下午,顺便给老窦买了羊绒衫一件,货真价实,也是司喆挑的。
  逛到后来窦忆慈眼睛又不舒服了,司喆带他去配新的隐形眼镜,仔细对比了材质、镜片的基弧与直径,以及含水量,选了一个韩国的牌子,不是很贵,但换上之后真的舒适了许多。
  晚饭是在东来顺解决的,窦忆慈撑得快走不动路,返回地铁站时遇上吹糖人儿的正在给一对情侣做金鱼,他脚步一顿,拉拉司喆的袖子:“你要么?我给你买一个?”
  司喆含笑问道:“我要这个干嘛?”
  “你......”窦忆慈哪好意思说实话,又开始胡扯:“你现在也算半个游客。”
  司喆心想,我看你是把我当姑娘哄了吧。
  能不能别总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行,那我就要一个。”
  “要什么?你属什么的?”
  “属兔啊。”
  窦忆慈一想,可不是么,便走到挑挑子的大爷面前,要他吹个兔子。
  铲一勺热糖稀,用沾了滑石粉的手搓揉成团儿,衔在嘴里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模具一压,再点俩红眼睛,兔子就成了,圆鼓鼓胖嘟嘟,小巧玲珑,怪可爱的。
  司喆大包大揽,让窦忆慈空出手好拿糖人儿,窦忆慈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没多想就替他举了一路,到地铁站一看,好家伙,一号线跟春运似的,比工作日也好不到哪去,太久不坐地铁,忘了这个时段是这种情况了。
  看他傻眼的样子,司喆笑了:“你知道吗?过去一号线还有那种在高峰期的时候收一两块钱,帮忙把人推上车的,跟装货一样。”
  说罢他就学了起来:“来来来,这儿还有条缝儿!再塞一个!”
  窦忆慈跟着他笑,车来了,司喆站到他身后,单手握住他的脖子,蓄势待发:“准备好了您呐——走你!”
  二十分钟后,窦忆慈衣衫不整,拿着一根光秃秃的竹签挤出车厢,嘴巴朝下撇得都能挂两瓶酱油了。
  司喆拎着东西也很狼狈,却乐得不行:“破就破了,糖我不是都吃了么,不算浪费,别不高兴啦。”
  窦忆慈还是一脸幽怨,司喆只好换了副认真的表情:“再说了,男孩子手里弄一兔子算怎么回事儿?没了正好。”
  不是你要的吗?窦忆慈没听明白,等出了地铁站,都快走到电影院所在的商场门口了,才幡然醒悟,当即羞愤难当地追上去两步,一拳捶在了司喆的左手臂上。
  “你坏不坏啊你!”
  这反射弧长的,司喆笑得直不起腰了,边笑边跑,窦忆慈在后面追着打,两人打打闹闹,到电影院里才算消停,司喆见好就收,端正态度哄窦忆慈:“你要是兔儿爷,也是全北京城最漂亮的,独挑。”
  这还真不能算什么好话,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窦忆慈脸一热,扭头不理他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生硬地问:“要看什么?”
  想看的场次座位被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前排和边角,只有一场《利刃出鞘》尚有空余。买好票,存放好东西,司喆捧着爆米花和可乐走在窦忆慈旁边,看他用手机搜剧情介绍,时不时地提醒他注意脚下,一起往检票口走去。
  离入场还有十几分钟,检票口却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地像是起了什么冲突。走近时正好遇上其他厅散场,人群被冲散,他们才看清被围其中的是个穿着员工制服的女孩儿,身上不知被谁泼了什么,从头湿到了下半身,手背和被捂住的半边脸都烫红了,正在掩面哭泣。
  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值班经理模样的男人,双手插兜,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没教养地抖。
  出于职业敏感,司喆拨开围观的人,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窦忆慈受他影响有点紧张,连忙跟上,就听那位经理对司喆说:“有一顾客自带饮品,员工就拦了一下,劝他去寄存,结果那人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揭开杯盖子就往小姑娘头上淋,诶呦,刚做好的热奶茶,你瞅这给弄的,叫什么事儿啊......”
  窦忆慈在图书馆也见识过胡搅蛮缠的读者,但是极少数的,也没什么应对的经验。他扭头去看司喆,发现那张一整天都带着笑的脸变严肃了,目光锐利,甚至有点凶,尽管看上去依然是沉静的,却让人无端地感到畏惧。
  “你们的员工被故意伤害,你作为管理人员,不报警,不帮她处理伤势,不替她维权,活了这么大,家里就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他话语简洁,条理清晰,却字字见血咄咄逼人,最后一骂并非谴责对方不称职,而是点明他做事之前应该先学会做人,还连带着问候了他全家,不带一个脏字。
  这才是有水平的京骂,周围果然发出了哄笑,紧接着是应和。
  经理脸都绿了,司喆懒得理他,走到受了委屈的女孩儿面前查看她的情况:“疼得厉害吗?找个女同事陪你,先用冷水冲一下再去医院,保留好病历作为验伤的证据。”
  窦忆慈在一旁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司喆又问:“那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还记得吗?进去了还是走了?”
  女孩儿抽泣着回忆:“大概比我高半个头,挺胖的,穿黑色的夹克,红球鞋......太突然了......还有个女的跟他一起,闹完就走了,刚走。”
  “背包了吗?”
  “背了......好像是挎包,也是黑色的。”
  经常开车的人,尤其是男的,基本都不会背包,背了就很可能没有开车,应该不会去停车场。那经理听了半天,许是察觉出司喆的身份不简单,搞不好是个便衣之类,便趁机插了一嘴:“要不调一下监控......”
  “用不着,你先报警,别废话。”司喆直接打断,看也不看那小子一眼,转身对着窦忆慈,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朋友,丝毫不见方才的凌厉:“想看就先进去看,不想看就在休息区等我,还是上回的位置,乖乖的,好吗?”
 
 
第27章 
  被泼奶茶的女孩儿在另一名服务员的陪同下去了洗手间。司喆一走,值班经理又开始懈怠,假装很忙分不开身,想溜回值班室去,窦忆慈有点火了,掏出手机给检票口的观影提示拍了张照片,追上去说:“只能‘谢绝’不能‘禁止’,还有‘独家’这个词也是不能用的,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举报你们虚假宣传,违反广告法和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果然书读得多是有好处的。
  值班经理见窦忆慈文文弱弱,跟刚才那位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乍听见他这么说便有些气急败坏:“我们是服务行业!这种事儿天天都有!治疗的费用公司肯定给报销,大不了我个人再贴她点儿!人都走了,还报什么警!影响多不好!”
  是对你影响不好吧?窦忆慈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知道没必要再跟他浪费口舌,便直接打了110,任他在一旁骂骂咧咧,唾沫星子乱飞,理都不理就去了休息区,还是坐在那排矮凳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影院的入口。
  他知道司喆是去追那个行凶的人了,一方面有些担心,按捺不住想出去找他,一方面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对司喆的反应和表现,对他身上那种严谨、责任感和权威性感到意外,也确实有点被那样的他吓到了,尽管他对自己始终都很温柔,但还是不敢自作主张给他添麻烦,只能听他的话,待在这儿乖乖等他回来。
  报警后的十几分钟,他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一角,想了很多。他回忆起小时候与司喆见过的那一面,一个月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一面,朝夕相处的这些天里,每一个清晨、睡前、下班回家后,盼着见到的,都是司喆那种令人愉悦的外表气质,让他忽略了他可能还有的另外一面,对工作,对待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一面。
  他想,所以他对我......我是被他特别对待的那一个吗?
  还记得刚接到司喆那晚,他就无意中说起过一些自己的经历,轻描淡写地,只有只言片语,好像并不值得一提,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他的工作除了辛苦,也是有危险性的,需要时不时地深入险境,以身涉险,直面各种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事发现场,残酷的真相。
  相比之下,对待一件性质不算太严重的事情,他也一样表现出了一个新闻记者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敏锐、自信、有条不紊,又带着一点儿年轻人的血性,北京大男孩儿的痞。这样的司喆已经超出了窦忆慈至今为止对他的所有印象,第一次产生了想走近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而不再只是基于过去朦朦胧胧地爱慕着他。
  令人愉悦的外表气质,使人敬佩的内在气质,平日里的随性和收起来的锋芒,窦忆慈全都喜欢,全都想要。
  警察来得很快,怕值班经理有所隐瞒,窦忆慈远远瞧见就赶紧迎了上去,没想到碰上的还是熟人。
  “魏叔叔。”
  姓魏的警官也很意外:“哟?这不小豆子吗?长这么大了!在这儿看电影啊?你爸忙什么呢最近?叫他喝酒他老不来。”
  窦忆慈顾不上寒暄,先说正事。得知警是他报的,魏警官了解情况之后拍拍他的肩膀:“行,交给我们处理,放心吧。”
  在他的安排下,两名警官分别去调监控,把值班经理和受伤的女孩儿叫进办公室问话。值班经理还想逃避责任,一个劲儿用眼神威逼女孩儿,窦忆慈进不去,站在外面干着急,就在女孩儿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为保住这份工作而放弃追究时,司喆回来了,腋下夹着一个肥头大耳鼻青脸肿的胖子,反拧着他的胳膊,像抓了只扑腾不起来的老母鸡。
  不少人在好奇地打量,窦忆慈的视线只落在司喆身上,看他轻轻松松好像没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站在原地一直到他走近,抿着嘴什么也没有说。
  送人进去之前,反倒是司喆弯起嘴角,飞快地对窦忆慈眨了眨眼。
  窦忆慈瞬间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到一个飞吻的错觉,立刻就脸红得不行。
  人证物证俱在,值班经理虽没有直接责任,但在岗期间发生问题,以及处理不当,也足够让他丢掉一个季度的绩效奖了。
  女孩儿要跟警察去医院验伤,司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她,鼓励她别怕,后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求助,他会帮忙的。
  临走时魏警官让窦忆慈替他问窦哥好,末了还说,你这朋友挺牛啊,都给人揍成那样儿了,还能让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摔的,不关他的事儿。
  电影早就开场了,管完闲事的两个人在休息区里坐了一会儿。司喆有点内疚,问窦忆慈:“还想看吗?今天周末,应该还有晚场。”
  约会最基本的三项少了一项,窦忆慈确实有点小失落,但比起今晚的其他收获,也不算什么损失。
  “不看了,咱们回家吧。”
  司喆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还早,要不要散步回去?”
  散步?散步不是老年人的饭后活动吗?也算约会?
  想这些干嘛!只要是跟他一起就行,窦忆慈赶紧纠正思路:“好啊。”
  从雍和宫大街拐进北新桥三条,长长的胡同里一边栽着高大的柿子树,一边是紧挨的四合小院,门漆红窗漆绿,灯笼亮一盏暗一盏,门前错落堆放着不知谁家的没用的木板,或是三轮车,手推车,摩托车,什么都有,也有骑着自行车的夜归人,总是离得很远就要按两下铃提醒你让让,在疏影横斜的小路上与你擦肩而过。
  沿途经过华侨饭店,红十字总会,一家快要打烊的烤羊腿店,一间卖精酿的小酒馆,司喆给窦忆慈讲北新桥眼锁龙井的故事,窦忆慈听完说不对不对,小时候我爸给我讲的明明是另外一个版本。
  从灯火通明走到四下无人,一切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手里拎的东西也没多重,胡同再深,只要不是死的,就一定会有出口。窦忆慈走路的速度跟他人一样慢吞吞的,故事讲完,他主动打破沉默,问了司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你刚才......打他了?”
  司喆踢开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在地面弹跳出回音:“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吗?”
  窦忆慈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不像。”
  司喆发出轻轻的笑声,隔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他该打吗?”
  这回窦忆慈倒是斩钉截铁:“该打。”
  “那就行。”司喆好像挺高兴的。“我可以通过正规途径和手段让他社会性死亡,但我今晚只是个出来逛街看电影的普通男人,普通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正派。”
  聊到这里,窦忆慈觉得是时候可以再多问一点了。
  “你去党报工作之前,是不是经常......就是你说的跑突发,都要做些什么?”
  “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了?”
  “......”窦忆慈答不上来,司喆就当没问,直接回答。
  “跑突发不用坐班,接到爆料就去现场,判断一下新闻价值,采访完回来写稿。不过每周也得值几次夜班,能趴着睡一会儿,但我的话,基本就是守着座机打游戏吧。”
  “哦......会遇到危险吗?”
  “会啊,大大小小都有,尤其是做深度报道,还得会演,会周旋,一旦挖出萝卜带出泥,挖到些不可见人的东西,经常不是被贿赂就是被威胁,也算是高危职业了。”
  窦忆慈低着头,走了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你真的很厉害。”大概是有点害羞。
  要不是腾不出手,司喆真的很想再摸摸他的头。
  “你要想听,以后有空我可以给你讲讲,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多了。”
  “好,我想听。”窦忆慈差点忘了司喆还有几天就要走了,说完这句才想起来,心里忽然排山倒海地难过,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可以许这种诺言的以后。
  但他不想让司喆看出来,这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该如何处理的情绪。
  抓不住,放不开,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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