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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作为男生,窦忆慈也经历过尴尬的变声期,而这么多年过去,司喆的声音只是变得比小时候成熟,更有味道,比什么字正腔圆的专业播音员和午夜情感节目里故作深沉的主持人还要悦耳。
  但现在可不是陶醉的时候,让客人当司机已经很失礼了,窦忆慈赶紧探头过去,朝等在外面的保安打声招呼,报了家门,再指挥司喆把车开进负一层,左拐右拐了半天,找到了一个离电梯最近的位子。
  看看表,居然都八点了。车停好后窦忆慈有点内疚地问:“我睡了多久?你饿了没?”
  “想吃什么?小区后面有条食街,走路五分钟就到,直接去还是先上楼放东西?反正东西也不多,放在车里或者背着去都行,开手动挡累吧?我帮你背......”
  司喆耐心地听窦忆慈啰嗦,等他终于停下来了,没有更多要补充了,才回答他:“改天再去,先回家吧,临时有稿要改,叫个外卖?我什么都吃,你定。”
  “哦,行。”窦忆慈热情被浇熄,有点小扫兴,他其实特别想带司喆去食街吃麻辣烫,味道跟原来开在中学马路对面的那家很像,可惜店小人手不够,也没上外送平台。
  电梯停在十楼,窦忆慈独自住一间小公寓,一室一厅,摆设不多,收拾得井井有条,挺温馨的。
  前一天刚打扫过的屋子里有股清洁剂类的气味,客厅与卧室的地面高度不同,做了两层台阶,沙发背靠着书桌,后方有一整面墙那么大的架子,上面塞满了分门别类的书。
  进门换了鞋,司喆问窦忆慈要了WiFi密码,征得同意后就坐在书桌前,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打字速度飞快,头也不抬,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窦忆慈不敢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动,洗手,换衣服,给几盆植物浇了些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研究点什么外卖。
  司喆是北京人,父母工作调动才去了南方,这么久没回来,头一顿肯定要吃京菜吧?炸酱面、涮羊肉、糖火烧之类?窦忆慈拿不准,扭头看他,想问问,又见他正拧着眉头思考,一只手的两指在口鼻间来回摩挲,忽然就想起了他身上的烟草味道。
  窦忆慈是不抽烟的,家里也没有烟灰缸,他想了想,去厨房拿来一只装水果的碟子,放在了司喆的电脑旁边。
  司喆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没有发现桌上多了东西,也没有听到门被轻轻带上的声响。
 
 
第4章 
  小区后门直通食街,九月的北京已经进入秋季,空气清爽干燥,温差明显,窦忆慈只穿了件居家的T恤,露着胳膊,乍一见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路灯有几盏不亮,也不妨碍他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麻辣烫店里。
  老板忙着应付排队的客人,抽出空来对窦忆慈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找地方坐,一会儿就按他一惯的口味帮他打包。
  但窦忆慈这回却跟在客人后面排起了队。
  他也急,担心自己的执着会让司喆挨饿,终于轮到他时他已经准备好了,话说得比哪一次都利索。
  “今天要两份,菜肉都多来几种,一份辣,一份免辣,汤也多给点吧。”
  窦忆慈从来都是一个人,吃素比吃肉多,无辣不欢,老板觉得稀奇:“怎么换口味啦?吃得完吗?”
  “嗯......没有,帮朋友买的,不知道他的喜好。”
  “女孩子好多爱吃辣又怕长痘痘,我给你单另装一袋辣椒酱回去,她喜欢多少可以自己加,再带两瓶酸奶,能解辣。”老板显然是误会了,好心想帮这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呆小子一把。
  窦忆慈果然有些脸红:“不是......好吧,谢谢老板。”
  餐盒很热,回去时窦忆慈着急走得快,怕汤洒出来就一路端着,两只手倒来倒去,十指都烫红了。
  到了家门口,他腾出手刚要掏钥匙,门就从里面开了,司喆伸手接过袋子,一边问他:“怎么特意跑出去买了?也不多穿件衣服。”
  “没找到其他想吃的......”窦忆慈弯腰换鞋,低着头撒了个谎。
  司喆把麻辣烫放在茶几上,嗅了嗅:“好香啊,一闻就饿了。”
  “那你快吃,有辣有不辣,你挑喜欢的。”窦忆慈瞬间心情很好,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今天的麻辣烫就是格外地香。
  司喆打开盖子却没急着吃,等窦忆慈洗手回来,先端起一只杯子递给了他。
  “我自己找壶烧了水。从厦门带了些茶叶和点心给你,先喝点暖暖吧,白茶,试试看,我挺喜欢的。”
  窦忆慈愣了一下才端起来抿,他扫一眼茶几,看到他拿给司喆当烟灰缸的碟子被司喆用来装了点心,一块一块码放得整整齐齐。
  “好喝,我第一次喝。”
  见他喜欢,司喆也挺高兴,拆了双筷子,又问:“你吃辣还是不辣?”
  “我......”窦忆慈不想再被客人照顾,犹豫了一下,决定赌赌看:“不辣......的吧。”
  “行,那正好,我吃辣,这个辣椒酱你要吗?不要我全加了啊。你空腹先少喝点茶,快来吃吧。”
  司喆是真饿了,盘腿坐在地上,捞一筷子也不看是什么就送进嘴里,烫得直吸气,狼吞虎咽的,仰着脖子灌下一大口酸奶,跟窦忆慈想象的不太一样,却真实得可爱,很接地气。
  “好吃,这个味道跟三中对面有一家很像,上学那会儿我经常去吃,辣椒也带劲儿,我每回得加三大勺。”
  窦忆慈眼睛都亮了,语气倒还克制着:“嗯,我也......偶尔去吃。”
  怎么这么巧,都猜对了,开心,好开心啊,清汤也吃得比山珍都有滋有味,还要什么辣椒助兴。
  他的额头亮晶晶的,是一层细细的汗珠,他是这样的他啊,真想用手背帮他擦擦。
  司喆带来的点心是椰子饼和马蹄酥,窦忆慈每样都尝了一块,配着白茶吃得撑破了肚皮。
  “你要抽烟吗?可以抽的,我不介意。”他舔着嘴角的饼渣,胃满足了,人也放松。
  “我不抽烟。”司喆正在发信息,放下手机抬头看他。“你抽?”
  “啊,我也不抽,我以为你抽......”窦忆慈感觉自己吃得太多,大脑不运转了。
  “为什么?我看起来像个大烟枪吗?”
  “不是不是,你身上......好像有一点烟味儿。”
  是吗?司喆揪起自己的衬衣领子,偏头去闻,忽然想起来了:“噢,是我的香水吧,TOMFORD的烟草乌木。”
  这样啊,怪不得闻起来不觉得反感。
  他是这样的他,又是那样的他,好像随性粗犷,又很有品位和腔调,真让人......好奇,好想靠近。
  沙发可以拉开做床,收拾好残羹剩水,司喆先去洗澡,窦忆慈帮他铺好被褥,听见他在浴室里问风筒在哪。
  “洗手池下面,右边的抽屉!”
  司喆听见了,本能地觉得可疑,却还是选择信窦忆慈一回,结果拉开右边抽屉一看,果然没有。
  “找到了吗?”窦忆慈走到门口来了。
  “找到了。”司喆重新打开左边的抽屉,拿出风筒把头发吹干。
  出来的时候窦忆慈还在门口等他。
  “你太高了,沙发不够长,还是我来睡吧,你去睡床。”
  司喆有189cm,约等于190cm,足足比窦忆慈高了11公分。他不用错身就能越过窦忆慈望向客厅:“不要紧,我是来借住的,怎么能占你的床。”
  窦忆慈在他面前得仰头,眼神躲躲闪闪。
  司喆换了T恤和运动短裤,身上还有热腾腾的水汽,肌肉紧致光泽。
  “没关系啊,我有时候也会在沙发上睡。”看电视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那种,听起来怪孤单的,窦忆慈不想告诉司喆。
  来之前司喆特意说过,就当他是合租的室友,不用刻意款待。
  “好了,玉米地,毒窝点,绿皮火车的硬座,比这恶劣的条件我都蹲过,别在意,你要是太客气,我反而觉得不自在,也让你不自在,不如去住酒店。”在这件事上,司喆的态度就没那么随和了。
  窦忆慈没打算坚持,但一听最后一句,他就急了。
  “别别,我只是怕休息不好影响你工作,天又冷了,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窦忆慈突然卡壳了,脸涨得通红。
  是,床是双人床,很宽敞,睡三个人都没问题,但是窦忆慈小同志,你最好把舌头捋直,想清楚了再说。
 
 
第5章 
  一觉睡醒,司喆已经起来了,窦忆慈眯着惺忪的眼,看他在客厅走动,取背包里的东西,头发蓬松,姿态懒散,身体被窗帘滤过的微光镀了一层幽幽的蓝。
  还真是裸睡啊......回想起昨晚他坚持睡沙发的理由,窦忆慈瞪大双眼,瞬间醒了个透。
  看不清的部分可以用想象弥补,身材真好,黑色的平角内裤里......也饱满得非常明显。
  司喆没发现窦忆慈醒了,在偷看他,还像平时一样,套了条裤子就开始运动,五十个俯卧撑一气呵成,做完神清气爽,从地板上一跃而起,走去浴室洗漱。
  等他把门关上,窦忆慈才敢重重呼出一口燥热的气,吞着口水翻身,松开皱巴巴的被角,伸手摸了摸自己。
  和他一样饱满,男人早晨都会有的反应,正常。
  昨晚司喆沾枕头就着了,窦忆慈因为回来时在车里睡过一觉,吃太多胃胀,喝了茶叶等等,各种各样的原因,半天没有困意,蒙着被子翻QQ和微信里自己跟司喆的聊天记录。
  人就睡在他身边,他家里,他的沙发上,可静下来仔细想想,短短三天,这一切的发生还是让他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只要气场没有不合得厉害,男生之间还是很容易快速建立起友谊的,相处的方式也比较简单。窦忆慈其实有很多话,很多问题想跟司喆说,他拿不准什么时候能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或者“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话”这种句式作为闲聊的开头,但他知道反正不是今晚。
  今晚很好,准点到达的航班很好,站错的位置很好,难用的隐形眼镜很好,回来路上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也很好,麻辣烫、酸奶、白茶、小点心、敲击键盘和浴室里传出的风筒声,还有微熏的烟草乌木味,一切都很好。
  进行时比过去时好一万倍。
  徐闯的表哥五年前跟家人移民去加拿大了,窦忆慈断定这就是司喆会主动“麻烦”自己的原因——他离开得太久,这边已经没有什么能联系的亲戚和朋友了。
  拉到头,再看一遍从开始到结束的每一句话,还是会紧张,心怦怦直跳。
  星期六 23:37
  司喆:Hi,你好啊,打扰了,请问你是在北京吗?
  鬼知道自己那一刻慌成了什么样,手都在抖,怎么还能回复得这么平静迅速。
  沙与沫:晚上好,是的。
  沙与沫:[可爱]
  司喆:[瓢虫]
  司喆:是这样,过几天我要去北京出差一个月,想找个短租房,刚在网上看了一些,觉得都不太靠谱,所以冒昧地问一下你,有没有熟悉的可以介绍。
  窦忆慈大学毕业才从家里搬出来,公寓是他爸早些年买的,地段虽不算太好,但胜在离区图书馆很近,能省不少路上的时间。
  平时交际不多,也没怎么出过远门,窦忆慈还是头一回听说“短租房”这种东西,他赶紧点开网页搜索,一目十行地把信息浏览了一遍,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沙与沫:哦,要找什么样儿的?有什么要求吗?
  司喆:干净就行。
  司喆:离报业大厦近的话更好。
  报业大厦?不就是图书馆斜对面的那栋楼吗?窦忆慈每天上下车那一站的站名就叫报业大厦。
  打字的间隙,两只手的拇指紧张地搓揉着食指指侧,字斟句酌。
  沙与沫:哦,那我住的这个小区里就有很多,坏境还可以的。
  司喆:那太好了,小区叫什么名字?我查一下。
  沙与沫:蔚蓝公寓。
  沙与沫:我家也能住,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唐突了?可是不然呢?他就是这么想的。
  司喆应该是很专心地在跟窦忆慈聊天,回复得很快。
  司喆:你家?[托腮]好突然,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窦忆慈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补救的办法,结果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
  沙与沫:不会,我一个人住,最近正好缺钱,想把沙发租出去减轻压力。
  等一下,这个说辞好像也不怎么巧妙......
  谁会放着宽敞舒适的酒店不住,去睡陌生人家里的沙发?又不是穷游的背包客......
  要不要撤回啊......他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这次司喆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窦忆慈对着电脑屏幕等得抓心挠肺。
  司喆:[偷笑]哈哈哈,好吧,我知道了。
  司喆:加个微信吧,先付钱给你解决燃眉之急。
  窦忆慈语塞了。
  这是......决定来住了?
  真的假的?
  沙发哦!
  司喆又发了一条:还在?我后天的飞机,下午到,方便吗?
  后天?这么快!窦忆慈猛晃脑袋清醒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赶紧回复,生怕对方改变主意。
  看看日历,后天周一,正好是图书馆的闭馆日。
  沙与沫:方便,我去接你。
  司喆:太客气了,别耽误你工作,我自己应该也能找到。
  沙与沫:不会,这是房东赠送的服务。
  沙与沫:[敬礼]
  司喆:[握手]感激,那就后天见了。
  司喆:晚安。
  一番对话下来,情绪百转千回,跌宕起伏,窦忆慈吁出长长一口气,如释重负又恋恋不舍地最后发了一个[月亮]过去,对着已经变灰的头像喃喃道,晚安,后天见。
  ......
  关掉QQ,客厅里传来轻微的翻动声。月亮抱着云,风哄着星星,城市都睡了,散不尽的香还在空气中不安分地流蹿,撩拨着蠢蠢欲动的心。窦忆慈终于终于可以确认——没被盗号,七年也不算太久,他真的跟我说话了,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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