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窦忆慈有点惊讶:“是吗?我昨天怎么没发现。”
  司喆心想,昨天我还不是,所以你没发现呗。
  “我两只手都行。”
  “这么厉害,吃饭写字打游戏,什么都行?”
  “大概吧。”司喆用左手给窦忆慈倒了杯茶。“除非你还能想到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窦忆慈还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起来,但没等他想出什么,烤好的鱼端上来了,还有一盘油爆虾,浓汤咕噜冒泡,扑鼻的香味瞬间扰乱了他的思绪。
  司喆左手用筷子,夹菜挑刺一点儿问题没有,跟窦忆慈并肩挤在桌子同一边,右手撑在他身后的凳子边缘,胳膊也不打架,吃吃喝喝地倒挺和谐。
  他用公筷给窦忆慈夹了块豆腐,看他眼镜被熏得起雾,想帮忙取,又担心轻浮冒犯,正犹豫呢,窦忆慈忽然转过头,隔着两片白蒙蒙的镜片看他,十指油乎乎的,有点无助:“呃......”
  司喆被逗乐了,来不及放下筷子,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正面空间不够,就从窦忆慈背后环绕过去,以一个接近搂抱的姿势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睫毛也湿了,沾着蒸汽凝结成的细小水珠,又多又密,得再贴近些才能数得清楚。
  眨眼的片刻,有人在旁边喊了一声。
  “司喆?”
 
 
第9章 
  窦忆慈觉得司喆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说不上哪里不对,总之,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些透过隐形眼镜无所遁形的红血丝和黑眼圈,顿时心里一慌,在听到有人喊司喆名字的同时赶紧把脸别了过去。
  司喆手里还拿着窦忆慈的眼镜,他回头,在隔壁一桌刚进来坐下的客人里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打过照面,对方立刻就确定了自己没认错人,直接走了过来。
  “真是你!你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在群里说一声,大家好给你接风啊!”
  窦忆慈低着头,只听清了几个字,有点好奇,什么群?
  “什么群?”司喆微笑着问,面对朋友瞬间变化的表情,神色相当镇定。
  朋友这才留意到他身边有人:“哦,那什么,忘了你没在群里了......”说完又用眼神和口型询问:什么情况?
  司喆站起来跟一头雾水的朋友握手:“多少年没见了?真是巧,一会儿过去找你叙叙旧。”
  这演的是哪一出?朋友强忍着揭穿司喆的冲动,又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损他的机会,拐着弯儿骂他孙子:“可不是,太巧了,还一会儿什么啊,就现在呗,一起吃,都是熟人,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再回北京也好有个照应,别弄得跟孤儿似的。”
  说罢他自作主张招呼服务员:“哎!帮忙挪一下碗筷,拼个桌!”
  另一边其他几个人都在看着,司喆眉眼温和,手上用了点力,捏得朋友吃痛,龇牙咧嘴地直往回缩。
  “下回,今晚就算了,我们——”
  “你去吧。”
  话没说完,司喆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没了眼镜的窦忆慈目光有点涣散,司喆回头看他,他仰着头说:“去那边坐会儿吧,这边太挤了,全过来坐不下的。”
  怎么还替人家考虑上了,司喆简直哭笑不得,又觉得他脑回路清奇得可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没想到朋友还来劲了:“别介,扔下你一个算怎么回事儿,一起一起,去坐大桌,宽敞。”
  好歹是知根知底的哥们儿,铁瓷,司喆离开北京这么多年,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系,回来了不打招呼,确实不太厚道,他自认理亏。
  别的没什么,只是不好意思让窦忆慈发现自己并非无亲无故,没必要找什么短租房,更没必要去睡他的沙发。
  不过,要是他再多了解窦忆慈一些,就会知道窦忆慈根本联想不到那么多,是他过虑了。
  窦忆慈还没吃饱,还想跟司喆再多坐一会儿,他觉得餐厅里人声鼎沸的反而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他想听司喆说说以前的事,说说自己,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从别的角度,别人的口中也行。
  所以,当司喆弯下腰,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过去坐坐时,他没有扭捏就答应了:“行。”
  鱼剩了不少没吃完,朋友说不要了不要了,过去再点新的,他请客一起结账,窦忆慈有点为难:“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行为。”
  司喆也不主张浪费,他知道朋友只是好面子惯了,没有恶意,便叫服务员把鱼盛在盘子里端了过去,摆在自己面前,说店里湄公鱼已经售罄,这是最后一条,福底儿,千万别跟他抢。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了,大家笑他:“您就踏实吃吧,没人稀罕。”
  都是一条胡同里长大的,朋友还是很给面子,没拿刚才的事一直开司喆玩笑。难得聚在一起,从生活到工作,再到彼此的变化、目前的状态,一聊就停不下来,窦忆慈默默地听着,听他们说谁考公务员了,谁结婚三个月就离了,谁一毕业就跑去南苏丹当无国界医生,谁创业失败欠一屁股债,不再参加聚会,跟兄弟们渐行渐远。
  也有听不太懂的,各行各业,水深水浅。司喆是一帮玩伴里年纪最小的,话不多,但知识面很广,随便聊几句就有人调侃,瞧瞧,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最终还是逃不掉被问感情问题,司喆用一句话简单带过,分了,现在单着,其他的就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窦忆慈把拌海蜇嚼得嘎吱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让人有一点点失望。
  越晚人越多,空调开到最大也还是闷热,老板给每桌客人都送了一碗爽口的凉粉。
  司喆陪窦忆慈吃已经冷掉的鱼,朋友给他倒酒,他推脱说开车了不方便,窦忆慈却劝他:“你喝,喝一点儿吧。”
  谁知道他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司喆有点好奇:“那待会儿你开?”
  窦忆慈点了点头:“啊,不然呢?”
  “不然就叫个代驾。”司喆说着,拿来一只空杯和一瓶啤酒,放在窦忆慈面前。“能喝吗?陪我喝点儿?”
  刚刚朋友突然出现,眼镜被司喆顺手装进了胸前的口袋,窦忆慈看一眼就心跳加速,有种自己的一部分被他护在了怀里的感觉。
  他想他确实需要一点酒来放松一下。
  喝当然能喝,太能了,平时回家陪老窦吃饭,红星二锅头,装白酒的小酒杯,他能喝两杯呢!
  司喆看窦忆慈自信的样子,以为他真有点儿量,便给他也倒了一杯,泡沫下去之后只有三分之二,窦忆慈用胳膊肘碰他:“满上满上。”
  “悠着点儿,明天还要上班。”司喆笑着提醒,给他添满。
  “就三杯吧,不多喝。”窦忆慈表现得很自律,司喆问他为什么,他又学老窦一本正经地说:“君子之饮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
  司喆举杯跟他轻碰:“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第10章 
  酒壮怂人胆是有道理的,三杯喝完,趁司喆去洗手间的功夫,窦忆慈主动跟人攀谈:“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啊?”
  朋友也都在兴头上,二两黄汤下肚,嘴上就没把门的了。
  “他啊,怎么说呢,就俩字儿,人精!”
  “对对对,欸呦喂!瞧着是一尖孙儿,怎么就那么坏呢,蔫儿坏蔫儿坏的。”
  窦忆慈大跌眼镜:“他坏?”
  “出馊主意的是他,自己不干,净指挥别人,被逮着了能言巧辩的也是他,就我们挨揍,你说坏不坏?”
  那是挺坏的,窦忆慈没有怀疑,就是很难把小时候见过一面的,包括这两天见到的,跟他们所说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干什么呢?”司喆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窦忆慈端着杯子让朋友给他倒酒。
  他没拦着,等酒倒好了,坐下来小声问窦忆慈:“不是就喝三杯吗?这第几杯了?”
  窦忆慈现在一看到司喆,就满脑子都是“这个人的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很坏”,又想,怎么才能让他原形毕露呢?多灌他几杯?
  司喆还在看他,等他回答,窦忆慈张口就来:“量小非君子。”再看看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的几个人,收回视线盯着司喆:“无毒不丈夫。”
  “......你是不是醉了?”司喆果断要把酒拿走,手刚伸过去,就听窦忆慈嘴里嘟嘟囔囔地:“我没醉,第一次跟这么多......朋友,一起喝酒,以前只跟我爸喝过。”
  再喝怕是要酒后吐真言了,司喆有点后悔带窦忆慈喝酒,又有点想看他喝醉的样子,毕竟清醒的时候已经这么可爱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一转方向,把另一只杯子推到了窦忆慈手边。
  “先喝点儿水再喝酒吧。”
  司喆酒量好,几个哥们儿十来岁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谁都不想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不灌他,只频频跟窦忆慈碰杯。
  窦忆慈来者不拒,他喝,司喆就陪着一杯接一杯地干,喝到第六杯,窦忆慈举起空酒瓶晃了晃底儿,对司喆说:“再来点儿吧?”
  还来?司喆嘴角仍是弯的,却不太理解地皱起了眉,他仔细观察着窦忆慈,看他脸不红嘴不瓢,跟喝之前没什么变化,再看看时间,才刚过十点,想着反正有自己在,不会出什么岔子,就由着他去了。
  “行,再要两瓶。”
  “两瓶太少了吧。”窦忆慈一副海量的口气。“我够,他们也不够啊。”
  朋友喝得脸红脖子粗,一听这话,自然是一百个赞同,转身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打!”
  代驾赶到的时候窦忆慈已经趴桌子上了。一打啤酒后来他只喝了半瓶,司喆扶他起来,他走得摇摇摆摆,还不忘回头跟送他们出来的朋友拱手道别。
  “小爷我今儿就先到这儿,告辞,回见。”
  “好了,爷,您小心头。”司喆把窦忆慈塞进车里,跟朋友熊抱了一个,约好回厦门之前一定抽个时间再聚一次。
  窦忆慈醉是醉了,但不疯不闹,也不算失态。他抱着自己的书包,看了好一会儿窗外,突然感慨:“你朋友人挺好的。”
  车里很安静,脱离喧嚣的感觉像从虚幻中陡然跌进了现实,司喆也在沉思,细细回味,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整个人才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怎么听着这么伤感,你的朋友呢?”他问。
  窦忆慈反应慢了不止一拍:“我没什么特别好的,像他们那样的朋友。”他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迟心心,觉得这么说好像也不妥:“有个女朋友,关系还不错。”
  司喆一愣,窦忆慈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不太会交朋友,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也不知道我能给他们什么。”
  又茫然地问:“你是怎么交朋友的?”
  “朋友......”司喆满脑子都是窦忆慈有女朋友,竟然有女朋友,这个念头让他的思维也变迟钝了。
  “也......没那么复杂,我们总是以为,把自己有的东西给了别人,就算是对别人好,但其实,能给对方自己想要却也没有的,才是朋友。”
  是因为这样,所以你那么坏,大家还那么喜欢你吗?窦忆慈听得稀里糊涂的,他往司喆身边挪了挪,越凑越近,却还是只能看清一个荧荧的轮廓。
  司喆不是坏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他想,我喝酒了,人喝了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再这样看我,我就亲你,管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会欺负我吗?”窦忆慈问,呼出的气息带着一点淡淡的啤酒花香。
  “不会,据我所知,房东欺负租客的概率更大,现象更普遍一些。”
  罢了,再忍忍。
  “那你会跟我做好朋友吗?”
  “......”
  窦忆慈不是在说醉话,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愿望了。
  我长大了,现在的我,想要的好像不止是好朋友。
  你有那么多好朋友了,可以给我一些你现在也没有的吗?窦忆慈借着酒劲想好了下一句,可是这一次,他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倦意袭来,靠在司喆的肩膀上睡了过去,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第11章 
  周三下午报告厅有个讲座,窦忆慈得去帮忙准备,他起晚了,早餐也没来得及吃,下了车拔腿就跑,手里拎着一只袋子,里面装的是司喆前一天在超市买的面包,一盒红豆维他奶。
  昨晚到家后他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早上醒来口干舌燥,头疼得不想动,洗澡时又不得不解决一下晨起的生理反应,磨磨蹭蹭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司喆的东西不多,一支电动牙刷,一小盒发泥,剃须刀和香水一起装在洗漱包里,只占用了一层置物架一半的空间。
  窦忆慈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站在镜子前,视线将那些东西挨个儿扫了一遍,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容量只有五十毫升的茶色玻璃瓶,拔掉盖子闻了闻,顿时被扑面而来的强势的烟草和浓烈的威士忌香熏得有些上头,一下就从自慰后的空洞中清醒了过来。
  那味道让他想起了昨夜的梦,和梦醒后的躁动。
  跟之前不太一样,窦忆慈忽然,也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羞耻,生出了一丝迷茫,也多了一丝负担。
  客厅里,司喆帮窦忆慈倒了杯解酒的果汁,隔着门礼貌地催促了一声,拿起车钥匙走到门口去等他。
  哦,马上就好。听见他的声音,窦忆慈赶紧把香水放回原处,掬一捧冷水抹了把脸,甩甩头,做了个深呼吸,戴上眼镜提醒镜子里的自己,别贪心,别胡思乱想。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气氛却不知为何有些尴尬,路上窦忆慈闭着眼睛补觉,司喆几次有话想说,却一直找不到开口的契机,快到图书馆时才告诉他,今晚得跟厦门的同事碰面,不能来接他了。
  窦忆慈哦了一声,随口编道那我下班跟朋友去看电影,有事电话联系吧。
  但其实他连电影院最近在放什么影片都不知道。去年春节单位发了一沓通兑券,他顺手就给了老窦,自己一张都没留。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