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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不能碰水吧?回去我帮你洗澡,这几天吃东西要注意一下,别吃辣的跟发物。他们给你开擦的药了吗?保鲜膜什么时候能取掉?伤口得透气才恢复得快,你皮肤这么薄,刺太深会晕开的,在哪儿找的纹身师啊?靠不靠谱......”
  窦忆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半天才找到插话的机会:“司喆?我没事儿,真的,店是林宇帮忙打听的,人家要预约呢,就是我有点儿等不及了,还好图案小,又简单,十几分钟就纹完了,像蚊子咬似的,只有一点点疼,这么小的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你别担心,我......不会后悔的,真的,纹身特别酷啊,就跟,跟......”
  跟爱一个人,爱一个与自己性别相同的人,包括世界上许多其他的事情,诸如写作,诸如唱歌,诸如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一样,是值得花光勇气去尝试的一个人的冒险,不被理解的表达的途径。
  司喆怎么会不懂,他的怂蛋包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别人的十倍,百倍,都令人惊艳,令人刮目相看,他一定要,也必须要稳稳地接住。
  想立刻、马上给他一个深情的,誓言般的吻,无奈门口不断有人进出,头顶还有监控,只好先忍一忍,等回家再说。
  十点一过,上夜班的编辑陆陆续续地来了。整层办公区里清一色的格子间,一个部门紧挨着一个部门,冷冷清清地,在亮一片暗一片的白炽灯光下一眼望不到尽头。
  记者不坐班,很多都没有固定的办公桌,回来写稿也是哪台电脑空着就用哪台。
  司喆今晚要帮一个跑突发的同事值班到十二点,吃过饭,他把窦忆慈安顿在闲置的座位上,让他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玩游戏,自己在旁边写稿,顺便盯着接线专用的座机。
  窦忆慈玩了一会儿英雄无敌,把司喆苦心建立的雄伟城池和强大军队毁了个惨不忍睹,觉得没什么意思,又翻了翻下载好的电影,果然在其中见到了传说所有男生硬盘里都会有的,名字与存放内容严重不符的文件夹。
  司喆的叫“党课学习资料”......
  虽然周围没什么人,也还是不敢乱看,匆忙扫一眼便红着脸退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把电脑一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也不想做,就趴在桌子上观察自己的纹身,时不时偷瞄一眼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坐在隔壁的人,看他面前的屏幕上一份空白的文档逐渐被一行行文字填满,很快就看入了神,脑子里猜想着他都写了什么。
  屏幕左下角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窦忆慈把眼镜取下来,用衣角擦拭了一下镜片,再戴上仔细一看,好不容易才看清是QQ有新的消息提示。
  司喆的QQ里有数不清的爆料人,没事就会骚扰他一下,不分昼夜地发些随处见到的,随手拍到的毫无新闻价值的“料”过来,让人不厌其烦又不能屏蔽,每隔一会儿就得点开,耐着心从头到尾浏览一遍。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从个别角落传出的敲击键盘的动静,就只有体育部那台长年累月停留在赛事频道的电视机在发出隐约的吵闹声。司喆写完一段,点开QQ列表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久违的头像,夹在一串无关紧要的好友之中,没什么存在感地闪动着。
  扭头看过去,呆小孩儿趴得很低,整个人躲在斜着摆放的笔记本电脑后面,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司喆有点想笑,点开对话一看,窦忆慈只给他发了一个企鹅转圈的表情。
  仔细想想,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在QQ上跟自己说话。司喆心里一软,决定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陪他浪费时间闲聊一会儿。
  回复一句“晚上好”之后,他把窦忆慈拉进了系统自带的“特别关心”分组,名称后缀的数字立刻就从0/0变成了1/1。
  应该是太无聊了,特别好友“沙与沫”换了个字体,还换了个字体的颜色:你在干嘛呢?
  司喆:在工作,你呢?
  对话框里弹出一条提示:沙与沫给你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沙与沫:这么晚还工作,好辛苦啊。
  司喆:是啊,好惨,工资还不高,快没有动力了。
  司喆:[流泪]
  QQ新增了很多功能,司喆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朝后一仰,扭头望向隔壁,伸长脖子想看看窦忆慈到底在研究什么呢,打个字这么磨蹭,再一回头,就看见自己收到了一个金额为五百二十的红包。
  520,别人发是土得掉渣,他发就特别地浪漫可爱。
  文艺部跟新闻部还有特稿部挨在一起,众所周知,搞文艺的人多少都有点“不正常”,不婚的多,离异的多,gay也很多,正巧有几个上下夜班的记者和编辑,经过时都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窦忆慈看,看得某人心烦。
  司喆反手一个1314发了回去:不缺钱,缺别的,坐过来,快点儿。
  窦忆慈从电脑后面露出一对圆圆的大眼睛,跟司喆视线相撞,发现他好像不太高兴,弄不明白原因,只好听话地连人带椅子一起挪到了他办公桌的侧面。
  “干嘛?”
  司喆这才满意地揉了揉窦忆慈的脑袋:“别玩儿了,就坐这儿看着我,别让我分心。”
  “哦。”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反正照做就对了。窦忆慈把胳膊放上桌面,一会儿托着下巴,一会儿偏头趴着,动来动去地,但无论什么姿势,视线都乖乖地黏在司喆脸上,近距离地,盯着他专注工作,认真写稿的样子痴痴地看,感觉看多久都不会厌烦。
  司喆安下心来,写写停停,查阅采访记录和相关资料,斟酌用词的同时还不忘腾出一只手,不是摸窦忆慈的脸,就是揉他的耳垂,自然得仿佛在撸猫撸狗,又像是种习惯性的思考动作,带着温柔的爱意,没一会儿就把窦忆慈弄睡着了。
  保鲜膜已经撕掉了,手腕上的线条还是有点红肿。桌上的座机直到此刻还一声都没响过,伴着平稳的呼吸,稿子越写越顺,司喆停下来握了一会儿窦忆慈的右手,又重新边打字边想,但愿这是一个全世界都相安无事的夜晚,但愿他一辈子都在我身边,无病无扰,平安顺遂。
 
 
第65章 
  愿望很美好,却不是全部都能实现的,窦忆慈可以一直留在司喆身边,而这个世界每一秒钟都在发生变化,意外总是不停地,戏剧性地在某个角落突然上演。
  稿子写完,发给编辑校对,一口气把“田中来接我了”玩到通关,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四十八分。
  眼看就要熬到头了,桌上那部沉寂了一整晚的座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骤然响起,警铃一般尖锐,突兀得让每颗沉浸在午夜里的心都莫名地一颤。
  窦忆慈从酣睡中惊醒,他刚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见自己像女人一样怀了孕,肚皮在一夜之间变得比图书馆大厅中央那座喷泉里悬浮的球形雕塑还大。
  司喆带他去医院做B超,照出来他怀的是根长了手脚的白白胖胖的水萝卜,样子就跟捉妖记里的胡巴差不多,还更胖一些。
  接着他又梦到窦宝泉拿着那把金门菜刀来医院找他,要把他的萝卜宝宝切成丝,做成下酒的凉拌菜。虽然他也很不情愿当一根萝卜的爸爸,可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有拿亲身蔬菜下酒的道理,于是他把胖萝卜护在怀里,一路躲上了天台。
  父子俩僵持不下,一个喊着“放过我们,我还会考虑等你老了带萝卜来看你,让你享受天伦之乐,推你去广场上晒晒太阳”,一个劝道“你懂个屁,单亲爸爸有多不好当,我可是深有体会,赶紧把这个妖孽交出来,让我替你快刀斩乱麻,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要萝卜的机会”,总之是各种胡言乱语,各持己见,谁也不肯妥协。
  正当窦忆慈一边反驳“谁说我要当单亲爸爸”,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孩子父亲的时候,楼下警车突然鸣笛,耳边随即传来了断断续续的低沉的说话声。
  “确定已经死亡了?警察到了吗?好吧,知道了,具体地址是?嗯,你接着说,我在记......”
  窦忆慈艰难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扶着酸痛的脖子坐了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等司喆挂断电话,迷迷糊糊地问:“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司喆低头看着手机,没听明白:“嗯?”
  有突发事件要处理,他暂时没功夫思考别的,发完信息就站了起来,把手机往裤子口袋里一塞,抓起车钥匙,问窦忆慈:“我得跑一趟现场,你先回家?还是?”
  睡姿不对导致浑身不舒服,加上做了奇奇怪怪的梦,窦忆慈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不知道是什么现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巴却下意识地:“不回,我要跟你在一起。”
  明天就是元旦了,不用上班,早不早睡倒没什么要紧,司喆飞快地考虑了一下。
  随后,他拉开抽屉,找出上回胡主任给的临时工作证,让窦忆慈戴上。
  “那就走吧,待会儿到了现场,如果有警察拦着不让进,你就说是我的实习生。”
  事发地点在永定门附近某高档小区。本来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报道的事,但爆料人说跳楼的是个孕妇,还有十几天就要生了,却不知为何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从楼顶一跃而下,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了新年夜里。
  已经过了十二点,小区里依旧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新年装饰随处可见,气氛温馨得让人无法想象这里刚刚发生过血腥惊悚的一幕。
  跟守在大门口的物业表露过身份,两人被保安带领着往出事的那栋楼走去,远远地就看见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灯和挂在树上的彩灯同时闪烁,现场一片嘈杂。
  窦忆慈走快两步跟上司喆,握了一下他的胳膊:“这片儿好像是我爸的辖区。”
  殡仪馆的车已经到了,民警都在配合刑侦人员勘察现场,搜集证物,做走访笔录。
  深夜的寒风也驱不散漂浮在空气中的浓重的气味。窦忆慈不想靠得太近,便留在一处相对避风的角落,等司喆自己过去向公安和围观的居民询问情况。
  穿制服的民警当中没有见到窦宝泉的身影。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司喆回来了:“基本可以排除他杀,不过还是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定性,走吧,回去了。”
  “哦,怎么会这样......”窦忆慈哈了口热气,搓热双手捂住司喆的耳朵。“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再坚持一下,会好起来的吧......”
  别的情侣大概都在跨年找乐子,自己却带着男朋友跑自杀现场,司喆反应过来也很内疚,轻轻叹了口气。
  “丈夫出轨,婆媳关系不和,长期遭受虐待和冷暴力,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孕妇。”
  连孩子也没办法成为活下去的信念吗?那该有多绝望啊,窦忆慈想象不到。
  “我好幸运。”
  司喆笑了,摸摸窦忆慈的头:“是的,你好幸运,你的妈妈好伟大。”
  窦忆慈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忙碌的身影,突然说道:“我想去看看我爸。”
  “现在?”司喆把窦忆慈的手装进自己的外衣口袋,带着他离开。
  本来明天也是要回去的,窦忆慈也不明白自己大半夜的在心血来潮个什么劲。
  “嗯,就现在。”
  夜深了,从小区出来,两人先绕路去了一趟东四北大街的王胖子,连汤带小菜一起打包了十几个驴肉火烧,趁着热乎劲儿给窦宝泉送了过去。
  派出所离出事的小区不远,加上窦宝泉,留在所里值班的一共就三个人,司喆和窦忆慈在路边停车的时候,他们正忙着处理一起酗酒斗殴的案子,大厅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嚷嚷声和呵斥声隔着玻璃都听得见,吵得人头都大了。
  窦宝泉被吐了一身,还沾了不少当事人的血,控制住几个喝了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之后,他脱下惨不忍睹的警服,走到门外透气,站在刺骨的寒风中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夜色模糊了男人的面目,也模糊了他平凡又伟岸的身躯,却染不黑他鬓角的几丝灰白。
  倒是他儿子,在车里看得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说着就拎起脚下的一摞饭盒,转身准备下车,胳膊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等等。”
  窦忆慈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司喆关掉车灯,熄了火,坐在暗处用眼神示意窦忆慈往车窗外看。
  “咱们可能来晚了。”
  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窦忆慈看见一个双手提满了东西的女人正穿过马路,背对着他们迈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孙阿姨?”
  “应该是。”司喆把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倾身去看。
  “这么晚了,孙阿姨怎么自己送外卖......”窦忆慈纳闷道。他没有察觉到司喆的靠近,再一回头,两人差点脸对脸撞在一起,把他吓了一跳。
  司喆顺势亲了窦忆慈几下,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可能接受窦叔再找个伴儿?”
  窦忆慈被亲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没有思考的能力:“今天是怎么了?下午纹身那会儿,迟心心也这么问我......”
  司喆笑而不语,窦忆慈有点好奇:“我当然可以接受啊,他都接受我喜欢男人这件事儿了,就是不知道谁能看得上他,不过......”
  他又扭头往派出所里看了一眼。
  “不过,我爸真挺帅的。”
  “帅,还长情,这样的男人无论到什么岁数都有魅力。”司喆手一伸,把安全带拉过来帮窦忆慈扣好。“看好了没?回家吧。”
  窦忆慈“啊”了一声,就见司喆已经重新发动了车子。
  “火烧怎么办?”
  “带回家咱俩吃呗,再开瓶红酒......哦,不行,你现在不能喝酒。”
  顾不上管十几个火烧能不能吃得完,窦忆慈立刻就急了:“不至于吧!这么小一点儿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司喆被他这副馋酒的样子逗笑了:“那也不行。这样吧,我帮你在洗澡水里倒一点儿,让你泡个红酒浴,四舍五入也算喝了,怎么样?”
  “......”窦忆慈愣愣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脸逐渐变得通红。
  其他人或许琢磨不透,但什么样的情境下,窦忆慈的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司喆总是一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哎,害羞什么呢?你是不是偷看我电脑里的小黄片儿了?红酒play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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