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古代架空)——结罗

时间:2021-04-24 10:48:36  作者:结罗
  那是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是单纯的,像看一个杯子一样看他的眼神。沈令想,恐怕在这个男人眼中,除了叶骁他们姐弟几个,这世上其余人等,都算不得是人。
  蓬莱君收回视线,没有什么表情,敲敲棋盘,道,“……罗睺,陪我一局。”
  青城君应了一声,叶骁赶紧扶着他过去,他向显仁帝告了罪,坐在榻边椅子上,王姬给他身后垫了厚厚的引枕,咳嗽几声,拿起了骰子。
  青城君和蓬莱君两人说了几句,似乎提到什么星象,蓬莱君摇了摇头,青城君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显仁帝看了看自己姐姐,王姬笑看向他,轻飘飘说了句,有先帝在前头,也怪不得阿骁。
  提起自己亲爹,显仁帝明显一心棒打鸳鸯的气势就弱了一些,青城君看白玉骰子滴溜溜在棋盘上滚,含笑看显仁帝,“陛下,人生各自有定,无伤大雅,比如微臣和王姬……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嗯,这还真是毫不犹豫就把自己两口子给扫进去了。
  塑月是严格的嫡长继承制,不分男女,王姬是他们三姐弟里的老大,皇位本该是她的,但她十六岁那年,水泠山上青君庙内,邂逅桔家年方弱冠的祭长罗睺,那时李花灼灼,粉白花云之下公子如玉,雪衣乌发,翩若惊鸿,王姬一见倾心,二见诉情,三见就……不可描述,未婚先孕,把先帝气了个倒仰。
  其实未婚先孕这事儿吧,以先帝对她的宠爱,都能捏着鼻子遮掩过去,唯独一条:她招了神庙的祭长。
  之前塑月出过一档子事,僖宗本来挺能打的一个女帝,丧偶多年之后睡了神庙的祭长,祭长狐媚惑主,挟神庙之力,搞出平永之乱,最终僖宗杀两子而立祭长所出幼女,即位的这个女儿又极无能昏庸一个皇帝,差点把塑月搞得中道亡国,塑月皇族宗法里就此咬牙切齿地立下一条:染指神庙清修者,即刻废除皇位继承之权。
  这条是实打实的,而且是两人私会被神庙当场摁住了。
  这就没办法了,不过幸好王姬也不在乎,桔罗睺神前受了惩戒,还俗嫁给了王姬,封了个青城君。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沈令在北齐就听人拿王姬两口子出来当反面教材,但现在青城君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起来这夫妻俩是真不怎么在乎皇位。
  显仁帝叹口气,再看看叶骁,叶骁特别乖巧地站在他旁边,天真无邪地看回去,显仁帝摇了摇头,对沈令喝了一句“起来!”,转头看自己弟弟,“我告诉你,管好你自己,要再被人参,你少不了一顿打!”
  叶骁叫屈,“这没道理啊哥!你知道的,我上个月出门,侍从扶起路边摔倒老太,被御史台参我当街纵马撞人。我好声好气说真不是,我就是看老太太倒在路边好心好意去扶。阿兄,你当时在呀,你听到的啊,御史台那帮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若不是殿下撞的,殿下何必要扶呢?’。”他摇头晃脑地学着,那副吊着眼梢恶心人的神态惟妙惟肖,王姬噗嗤一声笑出来,显仁帝忍了忍,也笑出声。
  这一笑就好办,显仁帝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脑袋一下,叶骁装模作样喊疼,王姬笑着说过来我给你揉揉,他扎到王姬怀里,显仁帝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惹事。”
  说完,他看向王姬,“阿柔,你且记下,明天和吏部说一声,把沈令补个秦王府主簿的缺,八品官也忒难看些。”
  叶骁刚觉得这关过了,显仁帝剜了他一眼,恨声道:“你,赶快给我娶个王妃!生两个崽子!都快而立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叶骁在从王姬怀里偷偷伸头瞥了哥哥一眼,飞快缩回去。
  显仁帝还待要说他,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一名少年走了进来,到显仁帝跟前欢快地唤了一声阿爹。显仁帝唇角含笑,轻叱道,“阿询,不得无礼!”
  看到少年的一瞬,沈令一惊——这不是黛容兰花会上的少年么?他何等聪明,立刻知道这叫阿询的少年是谁。
  显仁帝元后过世得早,一直未曾续娶,膝下仅有一子,名唤叶询。
  这个少年,是显仁帝唯一的皇子,未来的塑月皇帝。
 
  第十六回 凝夜紫(上)
 
  
  第十六回凝夜紫
  叶询看到他也微微一愣,但是他反应极快,立刻不着痕迹的转眼,去到父亲跟前,拉着显仁帝袖子说话。
  儿子来了,弟弟感情生活这天就没法聊了,众人告辞,各回各家。
  一上马车,叶骁迫不及待好一顿夸赞,说沈侯这一出演技真好,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时候,真是沉稳深情,我都信了。
  因为,他本就是发自肺腑这样说的。沈令只一笑,“在北齐王宫讨生活,必须的本事罢了。”
  叶骁吐出一口气,“……今天委屈你啦。”
  “……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叶骁侧头看他,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他轻声说,“沈侯,被你喜欢的人,要多幸福啊。”
  不,叶骁,不知道我喜欢你,你才能一辈子幸福。
  沈令没说话,只是弯了弯唇角,叶骁神色忽然就有些落寞,他说,可惜,我爱的人,我没法让她幸福。
  “……那不是殿下的错。”沈令过了半晌,才慢慢说道。
  “是啊,我爱瑶华,不是我的错,瑶华不爱我,也不是我的错。”他几乎是有些惆怅地侧头,看着窗外满满人烟的街道,“爱人和被爱这件事,谁都管不了,自己都管不了。这么多年,我早告诉自己无数次,瑶华不爱你,瑶华早嫁了人。可没办法,我只想着她,只想和她在一起,我知道比她美、比她好的有那么多,可那又怎么样,那些那么好的,我不喜欢。”
  沈令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因为,他也一样,只不过,哪里会有比叶骁更美更好的呢?不会了,他的叶骁,是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最好的叶骁。
  说完这句,两人俱都寂寂无言,等回了王府,下了车,沈令忽然想起来,对叶骁正色道,“殿下,有一件事我刚发现,但必须告诉您。”
  他说,在黛监的兰花会上,我见过小皇子。
  叶骁一下就愣了,他听沈令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复述,他何等聪明的人,仔细一想,他在兰花会上唯一入口的那杯加料酒,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沈令的——再一联想叶询在沈令接到酒后立刻出现攀谈……
  叶询只能是叶永波这混蛋带去的,他脑筋飞速一转,通过错误的方向得出了一半正确的结论——加料酒是冲着沈令去的,叶询下的,叶永波干的!
  “妈的老子锤不死你们这两个东西我就跟你们姓!”叶骁暴怒,立刻起身要把叶询和叶永波吊起来捶,被沈令好说歹说摁下,说再过一会儿坊门都要关了,明儿再捶不迟。心里想你本来就跟他们一个姓……
  叶骁骂骂咧咧地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捶这两个货。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捶成。
  第二天天刚亮,他接到了一封加急飞鸽传书。展开一看的瞬间,叶骁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上面写着,叶横波一行失踪于马峰山内。
  叶骁立刻赶赴蓬莱君府邸,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沈令正和窈娘聊天,窈娘说今日出去采买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北齐行馆的人,听他们聊天,说昨儿是北齐送嫁队伍出发的日子。她凑近了一点儿,低声道:“阿令,你猜这次是谁送嫁?”
  沈令不甚在意地问:“谁?”
  “……是沈行。”
  而就在沈令抬眼的瞬间,叶骁推门而入,对他说,沈侯,准备一下,明早和我走!有要紧事!
  听到“沈行”这个名字,沈令的表情瞬间冷锐,而在见到叶骁的那一刻,所有冰冷都化作了柔和,他低低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准备。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而与此同时,皇城观星楼上,蓬莱君仰望着浩渺星空,看着那颗逐渐逼近,赤红色的妖星。
  在数千里之外,也有人在同一时刻,与他一般,抬头凝视着同一片星幕。
  沈行一身紫袍,长发未束,站在北齐行馆之内,极目远眺,只见天是漆黑,地是雪白,繁星万点像是冻在天幕之上的水晶,闪烁之间将周围的天空略略凝出一抹近于漆黑的紫
  北风猎猎,吹得他广袖翩飞,他咬着指甲,一张秀丽面容上媚笑宛转。
  他只想着,哥哥,我要来了。
  沈行微笑着,慢慢的,一点一点儿地,雪白齿列咬紧,一痕鲜血从甲缝里渗下来,给他形状优美的嘴唇染上一抹猩色。
  血刚流出来是滚热的,然后便凉了。
  显仁帝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叶骁与沈令离京,向青阳道而去。
  而钦天监上报,云星象异变,有妖星犯日——
  车轮滚滚,丰源京巍峨城墙渐渐隐没身后,叶骁极其反常的一言不发,一张俊美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只眉头微皱,深灰色的眸中山雨欲来。
  他想起昨晚蓬莱君对他说的话。
  当时抚养他长大的男人对他说,“大婚在即,星象忽变,昨夜妖星已动,我若离开,罗睺撑不住。这一趟,叔靖,我陪不了你了。”
  蓬莱君要他带上沈令,然后,一向漠然的男人语罢,闭了一下眼,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就像是一个父亲,凝视着自己即将踏上战场的孩子。
  蓬莱君长久的凝视他,慢慢伸手,并指点在他眉心:“……七魄归定,三魂自清,解!”
  持咒一落,他指尖绽出一抹红光,直直钉入叶骁眉心,叶骁浑身一震,闭了下眼,他摸了摸额头,腕上四只镯子“滑冷”滑下,已然重新光彩盎然。
  “……阿父居然解了我的禁制……”
  “……此去太险。不过也只是第一重禁制而已……”蓬莱君仿佛倦极,垂首合眼,“三郎,你记住,自先帝驾崩,于我而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只有你了。”这是蓬莱君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能让蓬莱君解除他出生以来的禁制,即便只有第一重,也意味着,蓬莱君判断,他和沈令,这次九死一生。
  此去太险。可他拖了沈令下水——他手上伤还没好透。
  心中愧疚,叶骁抬眼看向对面,沈令正看着窗外风景,察觉到他视线,轻盈转头,对他一笑,柔声道,殿下渴了么?
  叶骁眨眨眼,乖巧地点点头,沈令给他倒茶,他心里只想,这次青阳之行,他可以死,沈令不行。
 
  第十六回 凝夜紫(中)
 
  
  沈令来塑月的第一个除夕,是在路途中度过的。
  除夕那天,他们抵达青阳道之前最后一个大城云州,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立上一根细长杆子,上头绑着五颜六色各色绚丽布条,迎风招展,分外好看。
  叶骁这次出来用的是蓬莱君门人的名头,住在驿站。驿宰不敢怠慢,整治了一桌干净精致的除夕宴,特意备了椒盘,叶骁往酒里丢了颗花椒,递了一杯给沈令,“我们这边的习俗,除夕喝椒酒守夜。”
  外头天已经黑透,除夕不设宵禁,里坊青年成群结队地驱鬼送傩,小孩在队伍里跑来跑去的放烟花,处处火树银花连绵不夜。
  今天也是沈令拆石膏的日子。
  吃完饭,叶骁小心翼翼把他手上石膏拆了,仔细查看过之后点点头,“长上了。嗯,沈侯,你轻轻动一动。”沈令依言动了动,感觉到之前无法用力的那根筋络居然重新能用上力了。他惊喜地看着叶骁,叶骁自得一笑,从包裹里取出几片细窄钢片,固定住他伤口四周,重新包好,“现在还是用不得力,再过一个月,就能彻底好了。”
  说罢,他起身关窗,外面声浪刹那消失,他坐在沈令对面,含笑道,“沈侯,守个岁么?”
  “自然。”这是他来塑月第一个除夕,他想和叶骁一起守岁。
  叶骁点头,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沈令兀自展开地图,仔细看明后天的行程。
  他们预定元月十二到滇南栈道,十三出发,用十五天走出栈道,出去就是马峰山。
  这次突然出京,叶骁什么都没跟他说,沈令也就没问,他只知道叶横波一行在马峰山失踪,他们就是去寻人的,这事情机密紧要,却颇不能放上台面——不然干嘛要顶着蓬莱君门人的旗号,连个侍从都不带?
  耳边传来叶骁悠长清浅的呼吸,沈令不禁侧头看去,烛光之下,叶骁俊美面孔温润如玉,睫毛纤长,投下一片薄色的阴影,整个人静谧安详,沈令忽然想,时间要是能停在这一刻多好,这个狭小的屋子,只有他和叶骁,叶骁在他身旁假寐,他提笔写字——这大概是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最幸福的时候了。
  不,只要在叶骁身旁,这样细小但强烈的幸福,就会一直一直存在。
  沈令唇角含笑,重新看回手中地图,拿起炭笔虚虚一勾,量了量,虽然不想吵他,却还是开了口,“殿下步行行军的极限是多少?”
  叶骁没睁眼,却认真的想了想,“嗯……三重布甲、配刀和强弩、带五十支箭、一杆枪、五天份的粮食和水,步行的话,半日百里。”
  “……这可比魏武卒的选拔标准还高一点啊。”
  “蓬莱君操练我就这标准,老说什么平日多流汗,上阵不流血,啧啧。还不是被你按在地上打得牙都掉了……”
  ……咱们牙这茬儿能翻篇不能?沈令当没听到,继续写写画画,算了一会儿,“殿下,我刚才想了一下,只要解决一个问题,栈道七日可以走完。”
  叶骁睁眼凑过去,“你仔细说说。”
  沈令摊开地图,“最大的问题是——水。”
  滇南毒虫极多,栈道沿途没有干净安全的水源,所有的水都需要带进去。
  沈令算过,以两人的能力,只带干粮和行李,最多七天走出来,但问题是,他们没法带水,只能雇挑夫担水,可挑夫怎么跟他俩比?迁就挑夫,就是原定的十五天走出栈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