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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距离是零点零一米(近代现代)——煮夜雨的小韭菜

时间:2021-04-24 10:55:08  作者:煮夜雨的小韭菜
  ……
  时间回到现在,房光霁丢开手机,满脸不在乎。太玻璃心的人追不了花才。花才闹腾起来那叫一个厉害,说翻脸就翻脸是正常操作。房光霁被扫地出门绝对不是一两回了,所以才能如此淡定。
  他去撸了一圈儿铁,回头给花才发了一张很私密的照片,不至于露点,但要流传到微博上去的话,恐怕会造成微博上大批鸡笼供不应求。
  花才到很晚了睡觉前才看到手机,他一直在研究朱穆朗心心念念的新项目,洗完澡后就坐书房里啃源代码。论工作狂花才绝对是当仁不让,这也让他在下属眼里成了堪比朱穆朗BOSS存在的特级精英怪,谁眼瞎摸到这个巨峰国际这个副本,又有幸被收了简历从此在这搬砖,不说遇上老奸巨猾的朱老板,就是遇到花才,那也得脱层皮,搞不好还要团灭。
  花才的名人名言:今天你不工作,明天你就被开除。
  此话简洁明了地违反了劳动法,还有一种恐吓威胁的成分,从花才嘴巴里说出来更加吓人,谁听了都要瑟瑟发抖。
  但就是这样的逸材,才能率领团队在日新月异的科技竞争中,撑起朱穆朗的门面。
  眼下,门面担当花才皱着眉,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片刻后回了个:?
  一言胜过千万语,微信那头房光霁看出自己是被嫌弃了。花才连骂都懒得骂,只发一个标点符号,那潜台词就是:可以了,再说就烦了,再骚就拉黑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肌肉型男房光霁抱胸蜷腿躺在沙发上,宽面条泪,瑟瑟发抖。
  ——感觉像是被自己老婆嫌弃鸡儿小了。
  时间进到三月初。房光霁的新戏终于开机。
  正是王夫导演的《冲》。
  关于房光霁和张宁在《冲》这部电影中谁出任一番,谁出任二番的问题,微博上已经车轮大战一样地整整撕了两个月。两方唯粉的互相攻击已经上升到了各种刷屏屠版辱骂的地步,只有光宁这个CP的CP粉还在卑微地祈求各方“和睦相处”,“都是为了哥哥好”“自家人不要误伤自家人”“别失了和气”。
  这种卑微连在吃瓜路人眼里看来都很搞笑,更何况是唯粉。
  其结果,CP粉被骂得更惨。什么“歪屁股”“不能一碗水端平”之类的批评,从光宁这个CP诞生之初开始,就不绝于耳,到这两个月来更是愈演愈烈,如狂风暴雨般攻击着每个CP粉脆弱而坚强的心灵。
  但——今天不一样!
  尽管CP粉卑微了这么久!
  尽管她们被房光霁和张宁的唯粉按头喷了这么久!
  但今天!CP粉们终于站起来了!
  微博上一片欢声笑语,洋溢着喜悦的过年气氛。一大早,张宁这个超话就瞬间冲上了超话CP的第一名,远远地和第二名灰大狼X喜阳洋拉开了差距。
  房光霁在做造型的期间百无聊赖,点开热搜头条,一篇他X张宁的万转簧文看得他眉毛直跳。他三两下跳着看完这篇秋名山飙车之作,巨无语。
  文笔是可以,问题是他干嘛要哦哦叉叉酱酱酿酿张宁?
  是他老婆不香?
  是他老婆不可爱?
  我只要我老婆!
  房光霁卑微地在心中发出呐喊,并且用小号给唯一一条反面热赞评论点了个赞。
  这条评论说:“一天到晚YY些没谱的事,无聊!”
  房光霁一看就知道,写这条评论的是任飞,这是他的经纪人火急火燎开着自己的小号想来力挽狂澜。
  和张宁的经纪人一样,房光霁的经纪人任飞也见不得这些网友成天把两个大男人捆绑在一起。
  房光霁可是主旋律电视台的常客,这种捆绑影响不好!
  房光霁都能想象任飞是怎么一边龇牙咧嘴地这么说,一边咬牙切齿地切小号留言,然后给自己的评论买赞。
  太惨了,除了买的赞,除了房光霁的小号,整个微博竟然没有人认同任飞!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
  造型师问:“矮油,怎么了亲爱的,对这造型不满意?”
  房光霁抬头看向对方,笑得滴水不漏地,说:“不,你的技术一贯这么好。我很放心。”
  造型师尖叫一声,开心得冒泡泡。
  大多数时候——
  只要房光霁愿意。
  他有一百种办法能操控人心,操控他人的情绪。
  就像呼吸那样简单。
  随着开机仪式的举行,一二番之争终于落下帷幕。最终男一号是房光霁,男二号是张宁。发布会现场,男一号男二号互动频繁,有说有笑,这让CP粉们捂着胸口打出了密码般十二字真言:gnyydsttlszd(光宁永远滴神太甜了是真的)
  正常人都看不懂这说的啥,只有搜猫输入法的联想功能很懂,与时俱进,马上安排。
  花才敲代码的时候敲出了gnyydsttlszd,这特么是啥?
  花才一头雾水,狂按delete。
  旁边同事说:“哎哟,十二字真言!”
  花才:“说人话可以不。”
  “光宁啊,目前微博最火CP!”同事点开微博给花才看:“你瞧,他们在开机仪式上真的表现得挺暧昧的是不是。”
  花才看了一眼,心平气和道:“你十二点钟之前要把那个三视图做出来,只要你准时交货,我可以对你上班刷微博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事:我哭了我真的哭了.jpg,流泪猫猫头.jpg,泪奔.jpg
  花才没理她,又心无旁骛地投身自己工作了。
  中午吃饭时花才难得走神,搞得食堂阿姨都过来关心他:“小花,还没吃完哦,菜都要凉了。”说着几个阿姨拿着拖把水桶站在他旁边,虎视眈眈,就差直接顶着花才的脸说“你快点吃完我们好收拾食堂了”
  花才在看人脸色这方面其实很有天赋,他点点头,没说啥,抓着没动口的馒头起身,阿姨说:“等等我给你拿个塑料袋!用手抓不嫌脏哦!”
  说罢塞给他一个塑料袋,里面还有个咸鸭蛋。
  食堂阿姨不知道花才底细,看他样貌白净,年龄很小的样子,又看他总是一个人挨到快关门的点来吃饭,总以为这是哪个不合群的实习生,形单影只,怪可怜的,难免忍不住想多照顾照顾。
  没人想得到他是这里食物链顶端的风云人物之一。
  花才白拿了个咸鸭蛋,看见房光霁和别人传绯闻的郁闷心情立刻好了一大半,他剥了蛋壳,拿汤匙把整颗蛋压碎,包在馒头里,一边吃一边敲代码。
  烦人的同事赶在死线前把三视图交了,此刻肆无忌惮地在旁边刷微博,还非要拉花才一起看。
  花才说:不看,拿走。
  同事说:头儿,你看这两个人真帅!
  花才一边嚼馒头一边说:房光霁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渣男,人渣,强○犯!
  他同事震惊地看着花才,说:“头儿,你是张宁的唯粉吗?毒唯那种?”
  花才:张宁是谁,毒唯又是什么。
  总之鸡同鸭讲。
 
 
第14章 
  另一边。
  房光霁和经纪人任飞正在聊天,两人在候机室的VIP包厢里,从外面只能看的到他们模糊的身影,再往里走,机场保安就会拦人。
  无数记者蹲在机场拍房光霁,而又遗憾地止步于VIP候机室前。
  而半通透设计,以玻璃幕墙为装饰,将普通候机厅与VIP候机室分割的私密空间里,任飞正在大吐苦水。
  “好家伙,我转机睡一觉起来,张宁那边的经纪人给我发了二三十条微信——还不打字!还都发的语音!”
  房光霁轻描淡写地问:“她说什么了。”
  “指责我们这次炒CP,”任飞气得要掀桌:“当然她口气比较委婉,可意思是那个意思,字里行间都是说你在揩他们小张的油。”
  房光霁轻呵了一声,心道王芳芳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现场究竟谁互动得更主动,其他人看不出,跟在张宁身边十几年的老保姆还能不知道?
  “要不你找个女朋友吧。”任飞心一横,开始剑走偏锋:“堵上这帮孙子的嘴。看他们还怎么天天拿你的感情生活嚼舌根炒作。”
  房光霁不是爱豆,到这个年纪真要谈恋爱,合情合理。就算有一定程度脱粉,实际上也影响不到他在娱乐圈的一哥地位。
  所以任飞的建议看似是气话,实际上很有道理。
  房光霁一旦有了正牌女友,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房光霁也再也不用被人当成吸血包,一天八百遍地被捆绑着上热搜。
  房光霁听了却兴趣缺缺,他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在乡下有个青梅竹马?我和他八百年前就私定终身了。”
  任飞边嗑瓜子边冷笑:“是骡子是马你倒是拉出来溜溜。天天就在这光听你说,结果呢,别说人影了,鬼都没看见过一个。好家伙,你是不是忽悠我,就因为记恨我之前给你介绍女朋友?”
  房光霁一低头,难得露出点苦涩的表情,他孤独地看向窗外,说:“再等等吧。现在不是时候。”
  他这表情倒不像是演戏,任飞犹疑地看着他,说:“你难道……还真有个青梅竹马?你俩咋了,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人来看过你一次?”
  口气变得小心翼翼,甚是关心。
  房光霁见任飞态度软化,立马变脸,又恢复成之前懒洋洋的样子,吊儿郎当道:“你猜。”
  任飞:我信了你个鬼,不愧是影帝哈,我踏马&……()@&#*&@)*&!@@!#@#(此处省略素质十二连)
  不多久后,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房光霁即将前往《冲》的拍摄地,S省w市,接下来,他会坐上大半天长途车,去往w市区下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
  导演王夫选景一直都是这么刁钻,能实景绝不搭棚,能去黄泥巴地里翻腾,就绝对不往有水泥路的地方钻。
  房光霁倒是习惯王夫这套了,毕竟他第一部 电影就是王夫手把手带着演出来的,那时他就没少钻狗洞睡牛棚,邋遢了整整大半年,澡都没洗过几回。 
  这回的剧,要用到许多长镜头和从天空俯瞰的全景,拍摄地又是在山里,往往上午雨下午晴,摄影难度大,摄影师试了好几次,拍出来的效果,王夫都不满意。
  晚上吃饭时,房光霁在饭桌上不经意一提,说他有个“朋友”,就是做无人机这块的,今年S市迎春晚会的无人机秀就是他们在搞,技术很过硬。
  王夫说,联系方式给个。
  不疑有他。
  房光霁如鱼得水,把朱穆朗的微信名片推给他。
  那头的朱穆朗被这突然砸下来的馅饼弄得有点杯弓蛇影,但是架不住手下人不停地怂恿。
  “老板,是房光霁和王宁拍戏的地方耶!我好想去!”
  “要是我们公司的大名能出现这部电影的结尾……哇塞四舍五入省了两个亿的广告费!”
  诸如此类。一时间会议室里七嘴八舌。
  朱穆朗摸摸下巴,觉得这活儿接了,并没有坏处,他刚要拍板下定夺,对面又说“但是要先试一试”,“拍导演满意了才能合作”。
  朱穆朗一摸下巴,喊人把花才从隔壁实验室捞出来。
  花才一脸暴躁,手上抓着半块还没焊完的电路板,凶巴巴地说:“干嘛。”
  “有个新项目,咱的狗子计划先往后挪挪。”朱穆朗负手而立,背对花才,仍然能感觉到花才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咻咻咻刺向他,他无动于衷,纵情地说:“那山!那水!那美丽的祖国大地、大好山河!用咱们的无人机去记录下来吧!”
  花才一脸莫名其妙:“你喊两个人去呗。”言下之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穆朗咳嗽一声,转过身来,诚恳地看着花才,说:“那儿气候多变,雾多,又容易下雨。是谁,既能充当熟练的飞机修理工,又能充当帅气的无人机飞控手?”
  “你自己去呗。”花才说。
  “我对大山有点过敏。”朱穆朗说:“我不去,所以这次的出差,你去定了。”
  花才听得直翻白眼。
  朱穆朗到底是富家公子,环境太差的地方他自己不想去,这么重要的活儿,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想来想去只能是让花才顶上。
  他没想到自己这番算计,都完全在千里之外某个人的预料之中。
  此时,那个人坐在饭桌边,一边和王导碰杯,一边笑得人畜无害。
  ……
  朱穆朗让人给花才买了最近的飞机,花才带着一个助手,两个人扛着两大箱行李,当夜就奔赴机场,给朱老板卖命赚钱去了。
  航站楼里,助手去办理值机,花才守着行李,忽然有人来搭讪。问花才要微信号。
  花才一开始礼貌拒绝,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非要和花才“结个伴一起走”,还问他“小弟弟是不是刚上大学,缺不缺零花钱”。
  这就让花才很纳闷。为什么房光霁对他做的也是差不多的事,天天缠着他一起上学放学,又要借他的作业来抄,又要他去给自己的篮球比赛加油,讲话油腔滑调的,却不令人讨厌。
  想了想,可能是脸的问题。
  花才遗憾地看着眼前这个普通但是自信的男人,说:“我有艾滋病,你不怕传染我们现在就去开房。”
  对方:……
  这时助手拿着登机牌冲过来,大喝一声:“你他妈谁,不准动我花哥——”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等第二天下了飞机,又是一上午的转车,山路十八弯,等他们最后到达剧组所在的小村庄时,花才满脸苍白,还没从晕车的劲头里缓过来。
  助手远哥又要扛箱子还要扶着花才,整个人都快lay了,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紧要关头,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过来,像交了闪现似的一下子出现在远哥面前,对他招呼道:“我来,我来。”
  说着把花才扛了过去。
  远哥身体一松,刚卸下点力气,忽然又警觉起来,差点飞起一脚:“你谁啊休想打我们花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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