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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Lolarun/一池星屑

时间:2021-04-26 09:12:57  作者:Lolarun/一池星屑
  齐绍正仰头看向散落的流彩,苏赫则偏过脸看向他,看得入了神,一时情不自禁,凑过去想要亲吻齐绍的脸颊。
  谁知齐绍也正欲转过脸,两人倏然四唇相接,都各自怔愣了一霎。
  下一瞬间,苏赫便一把将齐绍拥入怀中,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齐绍先是僵了一僵,但这时的氛围实在太好,反正都戴了面具,没有人会看见他们的模样,他自我开解着,随即放松身体,亦抬手回抱住苏赫的腰,打开牙关接纳了这个深吻。
  金发青年远远地望着那对般配的眷侣,半晌,终于转身离开。
  一吻终了,齐绍忽然若有所感地望向河对岸,目之所及却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主上,焰火可还要继续燃放?”
  “继续。”
  青年脚步不停,终于与人群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悠长的街道尽头。
  在没有人能够看见的地方,他才摘下了面上描金绘彩的半幅面具,露出一张异族人锋利俊美的面容。
  深巷中,呼其图垂眼凝视着手里的面具,从腰间又解下与之相配的另一张来,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两张面具,仿佛在透过它们看向什么别的东西。
  齐绍见证了他最糟糕、最纨绔跋扈的少年时代,教会了他爱,也教会了他成长,却在他真正意识到一切之前,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只要再相见,他便理应向齐绍复仇,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而在经历过那样多的磨难后,他终于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他于心有愧,不愿杀齐绍,便只能再不见齐绍。
  多年以后,呼其图承继其父岱钦的遗志,彻底统一合并可达尔草原七族三十六部,废除部落制,于关外建国称帝,国号大亓。
  亓史高祖本纪载,高祖幼年失恃,少年失怙,后又遭至亲背叛,乃发愤图强,建立大亓王朝,励精图治。
  在位时兴修城池、编户授田、大力屯垦,转游牧为农牧,后使大亓国力日盛,吞并周边小国,版图东及高丽,西至大秦,与夏朝南北分治,订立盟约,通商交好,功在千秋。
  然而终其一生,都不曾再入中原。
  *“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出自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六《元宵》。
  *“黄河远上白云间……”原诗为王之涣《凉州词》,词传说为纪晓岚所改写。
  *失恃为丧母,失怙为丧父。
 
 
第48章 番外·少年游
  靳奕初次见到齐绍是在六岁那年。
  皇子六岁入国子监,可从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中挑选一人做伴读,一示天家亲近恩宠,二则为皇子选立近臣。
  靳奕的大哥与二哥,分别有沈国公长子、安阳侯世子做伴读,只因他们的生母一个是宠妃,一个是皇后。
  而靳奕的母妃却并不受宠,母族也不显赫,储君之位虽悬而未定,也显然不可能落在他头上,稍有些家世的公卿子弟自然都是不愿同他绑在一处的。
  靳奕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天,母妃一大早起来仔仔细细地将他拾掇了一遍,换上新做的蟒袍、围上狐裘,塞了个暖炉在他袖中不说,还吩咐宫人给他备了一盒糕点,仿佛生怕他冻着饿着。
  而后温柔恬静的美妇人挥退了宫人,蹲下身认真严肃、如临大敌般嘱咐靳奕道:“奕儿,母妃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好孩子,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此去国子监,万万记住不可太露锋芒,若要选伴读,务必选家世最普通的,入学后亦不必学得太认真,吃好玩好,开心就好。”
  靳奕自幼早慧,懂得母妃是想保护自己,认真地点头记下,随后便被母妃牵着手,一路送到了国子监中。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正给了不愿参选的高门子弟们逃避的理由,或称病告假,或言雪天道路难行,最后竟没有几个去到学堂的。
  大皇子与二皇子分别带着伴读与亲近的宦官坐在廊下饮茶,颇有一同看这小小的三弟的笑话的意思,靳奕却似全然不知,只是乐呵呵地走进院子里,规矩地朝两位皇兄见礼。
  这日适龄的监生来得稀稀拉拉,奉了皇命要带三皇子挑选伴读的大祭酒亦心知肚明,众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倒是一团和气。
  靳奕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正打算在剩下的人中随意指一个,齐绍就在这时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小少年看着与靳奕年纪差不多大,生得眉清目秀,一身月白的箭袖武袍,只上身着了短袄,打扮利落飒爽,一看便知是武家出身。
  他颇不好意思地向祭酒告罪,说是府邸偏远,今日下大雪阻了来路,方才迟了,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却在偷瞄新来的靳奕。
  靳奕朝他笑了笑,他也朝靳奕笑,那笑容中不掺一丝一毫的筹谋算计,纯然是出自两个小少年的赤子之心。
  大祭酒向靳奕母子介绍来人身份,乃是镇北将军独子齐绍。
  靳奕与齐绍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半晌,忽然悄悄扯了扯母妃的衣袖,抬头低声道:“母妃,我想要他。”
  齐绍的出身不算低,只可惜本朝重文轻武,武将式微,齐家三代单传到齐绍这一辈,早已是门庭冷落。
  没落的将门之后,配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倒也算合适。
  见母妃点了头,靳奕忙不迭上前去认识自己的新伴读,宫人追着为他撑伞,顺便一同将齐绍头上的风雪挡去了。
  上学头一天,靳奕便谨遵母妃的教诲,不必学得太认真,只管吃好玩好,坐在后排一边支着下巴发呆,一边偷吃袖子里揣进来的糕点。
  谁料竟被授课的博士瞧见,点名提问方才讲到了何处,一旁的齐绍正欲悄声提醒,却被一同罚到了门外。
  这大约也是有人授意,故意为难靳奕罢了,但万幸此时风雪已停,外间不算寒冷,便是罚站也没有什么大碍。
  靳奕当然不会乖乖受罚,从袖子里又摸了块糕点递给齐绍,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在这里站着多无趣,不如……我们去玩雪吧!”
  齐绍有些为难,他今日既被选为三皇子伴读,本该陪三皇子好好读书,但那良妃娘娘亲手做的芸豆糕实在雪白香甜,分外诱人……
  天人交战了片刻,到底是童心未泯,两个小少年趁宫人不备一齐溜到了偏院无人处,准备堆雪人玩。
  方才一直闭口不言的小皇子忽然冷不丁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我三岁便背过的文章,他们竟还在学。”
  齐绍不解地问:“殿下明明知道,刚才为何不答?”
  “为何要答?”靳奕团了一大块雪球,堆成雪人的身子,“若是答对了,岂不是没机会同你出来玩雪了。”
  齐绍若有所思,顿了半晌,恍然大悟道:“我娘亲曾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殿下懂得韬光养晦,是有大智慧之人——唔!”
  靳奕已经堆出了雪人的雏形,见齐绍出神,暗暗捏了小块雪团,趁他不备便掷了过去,砸了个正着。
  齐绍顶着散开的冰雪,一脸懵懂茫然,看得靳奕大笑不止,一连又抓了几把雪朝他扔过去。
  齐绍被连砸了几下,虽然不疼不痒,却也颇为羞恼,一时亦起了玩心,什么尊卑上下都暂且抛到了脑后,只想着要找回脸面,捧了白雪追着靳奕便同他打起了雪仗。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直到许多年后,靳奕也清晰的记得那个与他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的小少年,那便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时光的开始。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数载春秋转瞬即逝,当初顽劣的小少年们亦到了舞象之年,再过几年便要及冠成人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多年如一日,明里暗里较着劲比谁更贤良,更适宜继承大统,唯有三皇子靳奕,自小恣意旷荡、斗鸡走马,好不快活。
  齐绍身为他的伴读,自是要常常相伴左右,一同“寻欢作乐”,初时还少不了要被齐夫人斥责不务正业,祭出家法惩戒。
  直到后来良妃召了齐夫人入宫叙话,齐绍才得以名正言顺地同靳奕厮混在一起,表面上纨绔浪荡,背地里用功读书习武。
  那是一年琼林夜宴,皇帝在御花园设宴,款待新科及第的进士们。
  恰逢三月初三上巳节,靳奕本也在陪席之列,不过他早与齐绍商量好要一起出宫游玩,提前准备了便服与银钱,并出宫的腰牌,只等着宴席开始,去走个过场便要开溜。
  与官员和新贵们拉拢关系,是靳奕的两位皇兄热衷的事情,他年纪最小,又向来不爱拘束,无心朝政,中途离席也无人在意。
  靳奕假装不胜酒力,由宫人扶着去暖阁歇息,走到一半,又说想独自在御花园散散心。
  待打发宫人走开了,他便立刻没了醉态,加快脚步绕过花丛,预备从另一条小径离开御花园。
  不想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齐绍的表字,靳奕满心以为是齐绍等不及,来御花园寻他了,笑意盈盈地从一树嫣红的海棠花后钻了出来,正欲迎上去与齐绍打招呼。
  “承煜?是你么?”
  然而那被唤作“承煜”的红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虽也眉目清俊、温润如玉,到底不是他的承煜。
  靳奕顿时大失所望,朝那人尴尬地笑了笑,随口问了几句话,得知那人是新科的探花郎,沈国公的次子沈琢,表字成玉。
  承煜、成玉,原来是同音不同字。
  靳奕又是一笑,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对方的字,说这字取得极好。
  那探花郎面色微红,颔首一揖谢他谬赞,靳奕摆摆手,心思早就飞到了宫墙外,借口有事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一路走到宫城的角门,齐绍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一切都打点妥当,只等着他一同出宫。
  淡淡月色下,挺拔的少年郎长身玉立,远远地站在那里,宛如玉树修竹,风姿绰约。
  靳奕看得呆了,喜上眉梢,全无礼数地飞奔过去,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承煜!”
  齐绍还是向他行礼:“殿下。”
  靳奕拉着他钻进宫门外停着的马车里,嘴里喋喋不休:“你总和我这般生分,不是说了没人的地方便唤我三郎么?我母妃这样唤我,你要和我做好兄弟,也要这样唤我。”
  与皇子称兄道弟,是僭越,大不敬,齐绍正要开口,靳奕便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什么我是皇子你是臣子,做不得兄弟这样的话!”
  “你既说我是主子,那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不许违抗。”
  少年皇子俊逸的眉眼间俱是不容拒绝的骄傲神色,齐绍无奈,左右四下无人,只好道:“……三郎。”
  靳奕这才满意,马车骨碌碌地驶向闹市,他握着齐绍的手,信誓旦旦道:“承煜,待我十八岁出宫开府,定要把府邸修在将军府隔壁,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做邻居了。”
  能与至交为邻,齐绍自然高兴,也笑道:“那到时我一定给殿下……给三郎留一扇门。”
  靳奕闻言,笑得更加粲然:“我们一言为定!”
  上巳春和景明,宵禁大开,男子朱服耀路,女子锦绮粲烂,青年结伴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灯市亦人流如织。
  少年人最爱热闹,靳奕也不例外,混入人群中玩得不亦乐乎,齐绍紧跟着他一路付钱,不知买了多少新鲜的小玩意。
  河边还有不少游人在放花灯祈愿,靳奕一时兴起,也拉着齐绍挤过去买了两盏,非要和他一起放灯许愿。
  花灯入水顺流而下,星星点点,光华灿烂,齐绍闭上双眼,想起远在北疆的老父,惟愿大胜北狄,国泰民安。
  靳奕侧过头偷偷瞥向齐绍,见他一脸虔诚,英俊的脸孔在灯火映衬下愈发令人挪不开目光,心中微动。
  齐绍许完愿望,睁开眼便看见靳奕在盯着自己。
  靳奕冲他挑了挑眉:“承煜,你许了什么愿望?”
  齐绍只微笑着摇了摇头:“许愿说破就不灵了!”
  靳奕恰巧与他同时开口:“我只愿你的愿望实现!”
  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作一团。
  那夜他们玩到尽兴方才各自归去,齐绍挨了齐夫人一顿训,靳奕也被良妃好一阵说教,但他们谁也没有后悔出去玩这一遭。
  靳奕那夜说的都是真心话,问鼎帝位、君临天下,这所有皇子都有的野心,他却从来没有过。
  他平生所求,自情窦初开起,便唯齐绍一人而已。
  齐绍的愿望,即是他的愿望。
  然而造化弄人,没有等到他十八岁出宫开府,齐老将军战死北疆,齐绍继承其父衣钵,十六岁便上了战场。
  一去十余年,从此山长水远,人事皆非。
  少年皇子与他的伴读没能兑现从前的承诺。
  *“男则朱服耀路,女则锦绮粲烂”出自西晋《夏仲御别传》,形容上巳节时的洛阳。
 
 
第49章 番外·宴琼林
  沈琢自幼便知道,自己同正房的大哥与三弟是不一样的。
  他虽也是沈国公的儿子,却是个侍妾生的。
  说是侍妾其实都已经是抬举,他的母亲不过是个扬州瘦马,不知被谁送到国公府上讨好,哪怕侥幸生了他,也没能母凭子贵享几日清福,产后体弱没几日便去了。
  沈氏这辈从玉,他的大哥与三弟分别叫沈珩、沈珣,都是美玉,他却得了个“琢”字。
  沈珩七岁便做了二皇子的伴读,沈珣到了年纪也入了国子监,唯有沈琢从无人管教过问,连开蒙的夫子都没给他请,全当从无他这个人一般。
  若是他生来驽钝也就罢了,大抵并不会懂得自己受到了何等苛待,偏偏他天资聪颖,扒着窗根偷听便跟着大哥的启蒙夫子识了字。
  父亲每每考校大哥的功课,沈琢都会在心里悄悄地跟着答,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父亲慈蔼地夸奖大哥,不免生出一丝羡慕来。
  其实若父亲问他,他定能答得比大哥更好,但为什么父亲总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他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
  他亦想得到父亲的青眼,没忍住在大哥答完后出声也答了一遍。
  沈琢不仅背得那书中原文,还能解其中之意,沈国公唤他出来,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他,仿佛头一回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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