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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近代现代)——逐鹿十三

时间:2021-04-27 16:44:41  作者:逐鹿十三
  实际上虞竹笑只是急红了眼眶,他握着邵逸风冰冷的手,那双手原本宽厚又温暖,现如今却了无生气地垂落着。
  他紧紧地握着那只冰冷如尸体般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他的内心是无比害怕又惶恐的。
  “你不要死……”虞竹笑沙哑道,“不要死,不要就这样死在我面前……”
  这样的场景对于虞竹笑来说太过于熟悉,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拉着一只手,然后感受着它慢慢失去力量、体温,最后是一切生命活力。
  很多次,虞竹笑都是那个被松开手的,他想努力去握住那些手,却始终都握不住。
  这么些年来,他的手再也没有握住过任何东西,邵逸风唯一一个在黑暗中主动伸手握住他的人。
  •
  阿俣没有跟着救援的大部队,而是将船绕开了救援队,在不经意间融进夜色里,远离了大部队将船顺着反方向行驶。
  “你要带我们去哪?”虞竹笑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警惕了起来。
  “去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阿俣说,“老板要杀他,救援队里混了人,回去他就死定了。”
  “那你呢?”虞竹笑坐在昏迷不醒的邵逸风身旁。
  阿俣背对着他们,一身黑衣,身形快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划着船却没有立刻说话。
  空气宁静下来,耳边只剩下船桨划过海面的声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其实所有没说出口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不管是什么原因,邵呈要杀邵逸风,而身为邵呈贴身保镖的阿俣却救了他,邵呈很快就会发现,他从来不会善待背叛自己的人,虞竹笑不知道阿俣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
  救援队各自找掩体,掩藏在还未起火的角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势却并不等人,如果再等下去还没有任何收获的话,救援队只能撤离。
  当一滴汗从顾白的额头顺着脸颊往下落在地上时,靠近甲板的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并且迅速出来了一伙人。
  首先出来的黑衣人在周围警惕地望了一圈,确保没有产生威胁的人向里头传递消息。
  出来的每一个人手里都紧握枪支,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职业杀手,顾白躲在暗处他的瞄准镜原本是要对准阮文辛的,但是却出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慈善拍卖会上出现的于先生!
  于召挡在阮文辛一侧,将他牢牢护住,顾白的瞄准镜牢牢对准着他的颈肩,就在此时,于召的背后仿佛有一只眼睛能看见顾白似的猛然回头,二人的视线隔着瞄准镜对视!
  “有警察!”
  “砰——”
  于召喊的同时掏出了手枪,与顾白几乎同时开枪。
  一时间甲板上陷入了枪林弹雨的境地。
  顾白那一枪打中了于召的胸口,但他没有流血,他穿着防弹衣!
  那一枪让他的位置彻底暴露,他不得不迅速出击再次更换掩体,然而就在此刻他看见阮文辛已经在一众杀手的掩护下顺着围栏上的绳索往下逃走!
  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正面冲过去绝对被打成筛子,顾白环顾四周,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办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人掩护自己,冲到不远处的围栏边一跃而下。
  他的位置距离阮文辛逃跑的位置还有些距离,一片枪声下,他跳入海中的动静被掩盖得很好,一艘游艇悄无声息地停靠在了倾斜的游轮边,游艇上的人等着接应慢慢从绳索上被放下来的阮文辛。
  顾白潜入水中,借着火光靠近。
  阮文辛在于召的护送下安全到达了游艇后立刻下令开船,而顾白此时已经趁乱偷偷上了游艇,他掩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着这群罪大恶极的毒贩。
  阮文辛将身上碍事的救生衣脱了下来扔到了甲板上,对着身边的于召扬手就是一巴掌,“为什么还有警察?”
  “对不起先生,是我的失职!”
  顾白的视线被扔在地上的救生衣吸引,刚才救生衣被阮文辛扔在地上时顾白就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救生衣按原理可以分为两类,浮力材料填充式救生衣和充气式救生衣。
  ‘波塞冬号’上的救生衣统一都是浮力材料填充式救生衣,而这些材料的质地较轻,而阮文辛手中那件救生衣扔下时的分量并不符合一件救生衣的重量,太重了!
  所有人进入船舱后顾白悄悄出来,拾起了那件被扔在地上的救生衣,在拾起救生衣的那一刻顾白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救生衣的填充物有问题!
  他在缝合处撕开一道口子,所看见的一切让他比跳进海里的那一刻更加浑身冰冷。
  救生衣里的填充物中夹杂着一袋袋由透明密封袋包装好的红色粉末,阮文辛口中价值十七个亿的新货,缉毒警们为之流血丧命的新型毒品——虞美人!
  原来毒品被藏在了救生衣里,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放出假消息吸引警方注意,制造爆炸拖延警方的进度,提前沉船给警方一个措手不及,爆炸引起所有游客的恐慌,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没有人会去在意自己身上穿着的救生衣的重量问题,毒品藏在救生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游客们带离游轮,等到了岸上再由专人回收救生衣,完成毒品运输,继而进行交易!
  而制造这一切的阮文辛戏耍警方之后又不费吹灰之力地逃脱。
  顾白抬起头,看见了正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阮文辛。
  阮文辛也看着他,同时他身后的黑衣人也迅速出动团团围住了顾白。
  “你太笨了,这么晚才找到。”阮文辛一步步朝他走进,最后隔着一步之遥,停在他的面前。
  无数个冰冷的枪口对准着他,在阮文辛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望着阮文辛。
  “怎么了?你生气了?”阮文辛不解地看着他。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杀了我?”顾白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几十个枪管下,他除了被打成筛子没有别的选择。
  阮文辛的脸小小的,五官精致又漂亮,笑的时候能让人感受到世间的美好,不笑时又冷漠疏离,当他带着邪气的眼神看着人的时候,又让人冷不丁一颤。
  阮文辛抬起手试图靠近,顾白的瞳孔一缩,警惕地后撤一步。
  顾白这一个动作后清楚地听到了周围错落有致的子弹上膛声,于是他不敢再乱动。
  “我讨厌警察。”
  他说着靠近靠近顾白,却只是用自己身上这件长袖针织衫的袖口擦了擦顾白被海水浸湿的脸颊。
  顾白猝不及防却又不敢乱动,他低下头看见了阮文辛眼中神色的变化,狡诈狠厉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过,眼眸的水光潋滟竟然含着几分真挚,“但我不讨厌你。”
  “我不想杀你。”阮文辛继而又说。
  顾白咬紧了牙根,不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又在盘算些什么。
  “你会想杀了我吗?”阮文辛语气松软,好像两人现在只是闲聊。
  阮文辛抬着头,这个角度下顾白能看见他修长脆弱的脖颈,他毫不设防地露在顾白的面前,只要顾白动作迅速利落,就能把它拧断。
  “我不会杀你。”几十个枪管下,顾白眼皮也不眨一下,目光如炬,“我会亲手将你绳之以法!”
  阮文辛眨了眨眼睛,嘴唇向上勾,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下一秒顾白后颈一阵钝痛,失去了所有意识。
 
 
第40章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叆叇的朝云,邵逸风一睁眼,就看见了破晓的光。
  阳光即便是初生都耀得令人睁不开眼,好半天他才适应了这道刺目的白光。
  这是在哪?
  视线逐渐凝聚,让他一点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水泥砌成的破败墙壁,房间窄小除了他身下躺着的床仅剩下一扇老旧的门,一扇灰败的玻璃窗。
  他侧躺着,看见了正伏在他手边熟睡的人。
  虞竹笑只眯了一会儿就感觉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便立刻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恰好与邵逸风的视线对视。
  迷迷糊糊间正犯着困,虞竹笑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好半晌才意识到邵逸风是真的醒过来了。
  “这是……哪儿……”邵逸风开口的那一瞬间连自己都惊讶了,他的嗓音沙哑得跟破风箱似的,“我……怎么了……?”
  “一座海岛的营房,一对夫妻在这里驻守,他们救了你。”虞竹笑连忙回答,“你的后背因为爆炸时冲击出来的玻璃而划伤了,又沾了海水,有点发炎。”
  邵逸风听闻不信邪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背,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邵逸风有点愣神,他这才回想起了那晚的一切,爆炸,落水,然后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我帮你叫大叔来帮你看看。”
  虞竹笑见邵逸风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但他刚一转身就被邵逸风叫住了。
  “别走。”
  虞竹笑回头看他。
  “能不能拉我起来?”邵逸风问。
  虞竹笑想要拒绝,他后背的伤口很深,不能随意乱动,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太过于恳切,让他无法拒绝。
  虞竹笑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邵逸风拍了拍自己身边,让虞竹笑也一同坐下。
  虞竹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在他旁边坐下了。
  邵逸风忍着后背的疼,慢慢靠近他,坐在他的身后,一双手搂住了虞竹笑的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最后让虞竹笑不得不紧贴着邵逸风的胸膛。
  虞竹笑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只能僵着身体虚虚地靠着,一时间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做完这些动作,邵逸风竭力似的将下巴靠在了虞竹笑的肩头,他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缓过力气来重新睁开眼睛。
  隔着那么近的距离,邵逸风能清晰地看见虞竹笑每一根卷翘的睫毛,眉眼、鼻梁、嘴唇,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地像一幅工笔丹青,多哪怕一分一毫都是败笔。
  他的脑子现在有点乱,混沌过后所有明晰的思绪开始转动,不断地迫使他去分析思考。他现在心里拧成了一股麻花,猜忌和情愫交织在一起,在他的心里成了一团乱麻。
  虞竹笑怔着,邵逸风将他抱进了怀里,一扫昨晚死尸般的冰冷,他的胸膛又再次温暖坚实,火热的心脏正抵在他的背上跳动,他几乎快要被他身上的灼热烫伤了。
  当然这还有另外的原因,邵逸风在发烧。
  虞竹笑没吭声,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抬起头,只觉得窗外海平面上初生的朝阳格外耀眼。
  “那天我们做完,我在阳台上也看见了日出,金光闪闪一片好看极了,我就像现在这样把你抱了出来,放在我怀里,想让你也看看。”灼热的气撒在虞竹笑的耳畔,染红了一片雪白的肌肤。
  “你睡得很熟,只有我一个人看完了日出。”
  他那么一说,虞竹笑反应了过来,那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耳边是徐徐吹过的海风,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虞竹笑没有说话,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邵逸风身上除了药味儿还有一股他身上自带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炙热又蓬勃,顺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钻入他的心扉,悄无声息占据他的所有心神。
  不知道为什么,邵逸风醒来话格外地多,絮絮叨叨个不停,“我跑回去想救你,没想到你已经出来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只要在甲板上多看几眼说不定就能看到你……”
  “为什么去救我,不怕死吗?”
  “那时的我更怕你死。”邵逸风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和缓低沉,谓叹似的,让虞竹笑心神一震。
  虞竹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一块酸涩的异物,几个呼吸间隙后又听到邵逸风继续说。
  “我在火场里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了我一件我一直查询未果的事。”邵逸风说到这里顿了顿。
  “什么?”虞竹笑配合着他问了一句。
  “他告诉我,lvan的中文名叫虞竹笑。”邵逸风揽着腰肢的手感受到了对方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又继续说,“这种情况下重名的概率应该很低,我此前一直认为是我在利用你。”
  “我利用你降低邵呈对我的防范,用你对我的监视来反监视邵呈的动向,可我一直忽略了一点,你在邵呈身边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是他的情人,并且跟他有合法配偶关系,你的软弱可欺成为你的假象,让我以为你只是一个邵呈可有可无的玩物。”邵逸风的声音含混不清的低哑,“一个玩物,又怎么可能在他身边有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连阿俣都受你驱使!”
  他话音落下,空气就沉默得如同一方干涸的湖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两人之间慢慢龟裂。
  虞竹笑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得像一个冬夜里迷途于沙漠的旅人,在一团幻想出的火堆边慢慢缓了过来。
  利用,他们确实都在相互利用。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游轮爆炸前就跟随阿俣离开,但是临走前他看见了邵逸风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
  他不确定邵逸风是否真的喜欢他,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为他而无辜死去了。
  他救下邵逸风的目的并不单纯,破坏邵呈的计划,带着邵逸风逃跑,他只能以这样极端的方式确保邵逸风的暂时安全,同时又以邵逸风的生死来向邵呈示威,告诉他,他手下一直听话的棋子不受摆布了。
  背后火热的胸膛格外清晰,让他无法忽略那天夜晚在海上看见邵逸风跳进海里迟迟不出现时绝望心痛的心情。
  那种从心脏传来的针扎般的痛,触电般遍布全身,让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任何东西,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他活着。
  牵挂和担心都系在他身上了,虞竹笑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这个感觉,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他也认了。
  这一瞬间虞竹笑想了很多,只是所有的一切他都无法向邵逸风开口。
  良久,虞竹笑才再次说话,“你发烧了,我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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