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一般。
“你想被压?”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
“可以呀。”
南雪眼睛里含着一层水光,期待似的,看着她。
舒予白摇摇头,说:“不好,你这小身板被我压碎了怎么办。”
南雪一挑眉,说:“我不是小身板。”
舒予白:“?”
南雪不言,忽然去拥住她。女孩儿穿一件贴身的黑色晚礼裙,隔着一层闪着珠光的细滑布料,玲珑的身体贴了过来,凹凸有致,很软。
她低睫,看着舒予白,说,“嗯?”
舒予白:“……”
她脸颊瞬间浮起一层热意,灼的耳尖透着红,舒予白低睫,轻咳一声,推开她。
路边一盏灯,黑色的铁灯柱,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夜色,光柱里有小小的飞虫,在灯光里扇着透明的小翅膀,草丛里微微湿润。
“姐姐…”
南雪去勾她的手,又软软地靠了过来。
“……”
舒予白只好去搂她的腰,把这个醉姑娘往家里运。
春天蚊虫多。
草丛里有亮起的灭蚊灯,浅蓝色的光晕,有细小的黑点,是不知情况撞上去的蚊虫,偶尔有噼啪声炸开,在这样静的夜晚,很轻易就吓人一跳。
南雪在灯下盯着她看,一直看的舒予白不好意思了,才开口,揭穿:“姐姐,你耳朵好红。”
“……”
舒予白说:“你少说点话。不是挺高冷么?”
南雪:“呵呵。”
舒予白搂着她进电梯。
楼层,13。
电梯缓缓上行。
她们靠在电梯里,一面烟灰色的镜子倒影出两人身影,呵出的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成了一片白雾,舒予白食指轻轻揩亮,看见自己的倒影。
南雪依偎着她,乌檀木一般的发丝儿遮着侧脸,下颌冰透的白。
南雪低睫,说:“你喜欢高冷的?”
舒予白散漫地说,“嗯哼。”
南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好的。”
舒予白:“?”
这么问完,南雪果然不说话了,一路安安静静的。
舒予白莫名地看着她。
原来她喝醉了,还能自由“切换模式”么?
现在是“高冷”模式?
叮
电梯门开了。
两人走到楼道里,感应灯还未亮,一片漆黑里南雪仍旧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舒予白登时不自在起来,忍不住去抱着南雪,在她耳边小声说:“别了。我喜欢的是你呀,不管是什么样的。”
南雪脸颊微热。
她顺势凑近,啄了一下舒予白的耳垂。
随着亲吻的声音,感应灯亮起。
舒予白:“……”
楼道里四户人家。
南雪被舒予白拐回了家,站在她家门口,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问:“为什么不是送我回家?”
舒予白卡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南雪是不是酒醒了?
怎么突然反应过来了呢。
她轻咳一声,说,“你想不想看小兔子?”
南雪却轻轻笑了,凑近,在她耳边说,“其实你就是想带我回家。”
南雪瞧着她,又问,“是不是?姐姐?”
舒予白登时脸红了。
南雪说:“为什么晚上带我回家?”
“我喝醉了。”
“姐姐是不是想……”
楼道里不知隔不隔音,她一想着隔着一扇门的位置,母亲就在里面,登时尴尬了,生怕南雪声音大了。
万一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呢。
舒予白瞥她一眼,说,“想太多了。”
她弯腰,在包里摸索出一串钥匙,在黯淡的光线下找到开门的那柄,一面轻轻用力拧开门,一面说,“你觉得我整天就想这些么。”
门开了,客厅的灯亮着,舒予白的母亲正在追剧,电视亮着,里头的人物一晃一晃,不知在说着什么。李念转眸看她们,放下手中的一小捧瓜子儿,目光落在南雪身上,眼神里闪过惊讶,接着是喜悦。
“小南来了?”
“不错嘛。”
她看着舒予白,直笑。
心想,这是和好了?是吧?
茶几那儿,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跳了过来,鼻子轻轻地拱着南雪的拖鞋,南雪矮身去轻抚它,小兔子闭上眼睛,舒服地团成一团,表情很温顺。
李念不论是养小孩还是养小动物,都是放养模式,小兔子整天在家里跑来跑去,很活泼,偶尔跟那只蓝眼睛布偶猫打架。
很快,叫“月亮”的这只小白兔学会了定点上厕所,用鼻子拱开门,以及撒娇等一系列操作。
“它还记得你。”
舒予白蹲下身。
当时两人在湖边的小商贩那儿买的兔子,本想一直养着,谁知中途分手了,兔子就一直寄养在母亲这里。
倒也过的很好。
许多感情,断了还可以续接上。
小动物也是一样。
“走啦。”
舒予白拥着她的腰,说:“去洗洗睡,嗯?”
李念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舒予白说,“她醉了。”
一面说,一面把她往自己的房间带。
舒予白的母亲点点头,起身去煲醒酒汤,舒予白则扶着南雪回了自己的房间。
卧室的窗朝北,有风,树叶被卷起翻动的声音传来,枝桠在风中摇曳不停,晚间微寒,南雪怕冷似的抱紧了胳膊,瑟缩一下,舒予白便去关了窗户。
卧室暖了些。
也因此隔绝了风声,更安静了。
卧室里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
晚上,一起睡。
舒予白打开了浴室的灯,说:“洗洗舒服点。”
南雪说:“你帮我。”
舒予白微微睁大眼睛:“帮你洗?”
“真的?”
南雪点点头,说,“嗯。”
这怎么可以。
不是不想,舒予白只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
房间不知道隔不隔音,母亲就在隔壁睡觉,南雪又醉了,她们在床上,万一有点什么声音,可太尴尬了。
“不好。”
舒予白轻声说。
南雪挨近了,环着她的腰,迷恋地贴着她,说:“为什么?”
浴室很宽敞,门一合上,悄然无声的封闭小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舒予白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镜子上,镜子里的两人,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没动。
舒予白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怕,我会忍不住…吃掉你。”
南雪茫然地睁大眼睛。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自己来。”
舒予白转身要出门,说,“还没醉到没法洗澡的地步……吧?”
余光却瞥见笨手笨脚的那人。
晚礼服的裙子,拉链在身侧的位置,南雪醉了,似乎真不清醒,伸手去后背的位置四处搜寻,细白指尖一面寻找,一面问:“嗯?拉链怎么不见了。”
舒予白瞧着她迷茫的表情,心里好像有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喉咙滑动一下。
忽然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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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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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亮了一盏明黄的灯,一片安静里,稍微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听得见。这儿不算宽敞,甚至有点拥挤,鼻尖萦绕着一点冷香,似有若无。
是南雪身上的。
舒予白心跳渐渐快了。
“拉链在腰上呢。”
舒予白轻轻地说:“胳膊抬起来,对。”
南雪微微闭上浓密的眼睫毛,把白皙的胳膊抬起,舒予白微微低头,去她咯吱窝下找拉链,暖而软软的一片,不知碰到了哪儿,南雪怕痒似的轻轻一缩。
舒予白指尖捏着水滴形的小金属,往下,把南雪的晚礼服解开。
吱呀一声。
拉链从胳膊下一拉,细瘦的腰肢,再往下一点儿的挺翘紧实弧线,半隐在单薄的黑色、闪着珠光的布料里,白而温热,隐约有浅淡的香气。
她的皮肤很好,犹如温软的羊脂玉,却是冰透了的白,血管都微微可见。
“好了。”
舒予白强忍着想去亲近、抚摸的欲望,转身。
再这么下去,她怕收不了场。
“姐姐。”
一个声音叫她。
舒予白心口一跳,正准备走,忽然被南雪轻轻扯了一下袖口,下一秒,南雪贴近,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
她微低下颌,呼吸暖热。
“这就要走了?”
南雪轻轻问:“不是说,帮我洗澡么。”
“嗯?”她含着鼻音,问。
她的嗓音很轻,含着热雾,一下一下散在耳朵上,催情一般。
“不是…”
舒予白解释:“我是说,帮你拉开拉链。”
她抬眸,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
可一抬头间,南雪恰巧低头,她的唇很软,不经意间轻轻擦过额头、眉心,战栗一般的触碰。
南雪依偎着她,把瓷白的下颌埋在她肩窝,在她耳边含着鼻音,轻轻地呢喃:“想你了。”
叹息似的。
又说:“姐姐就不想我?”
表情带着一点伤心。
柔软的红唇,再一次,若即若离地轻轻擦过耳廓,不轻不重地在耳尖儿上轻轻抿了一下,轻喘。
舒予白难以抑制地攀上她的肩,凑近,轻轻啄了一下她的侧脸,接着是唇瓣。她勾着南雪的脖子,放肆而温柔地品尝她的唇。
两人缠缠绵绵地接吻,身体逐渐热起来,战栗一般。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咚咚咚。
舒予白:“……”
南雪:“……”
舒予白的母亲在门外问:“小南吃不吃葱?”
舒予白无奈地在浴室里转头,大声回答:“不吃。”
母亲:“好。”
说完,她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舒予白微微放松,搂着她的腰,忍不住继续吻了下去。
女孩儿醉后软软的,清冽的眸子闪着迷茫,似乎可以任人为所欲为似的,樱桃似的唇,闪着一点儿水光,被吻的红透了。
“唔……”
她的晚礼服解开一半,松松地挂在身体上。
南雪推了推舒予白,说,“热……姐姐,衣服,脱掉。”
屋子里闷,热吻没一会儿,身上就沁出了湿汗,乌黑的发丝儿贴着雪白的脖颈儿,一滴水珠顺着脖颈儿滑落,掉入胸口柔软的沟壑里。
“好…你自己来?”
“不。”
南雪捏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牵引:“姐姐帮我。”
舒予白目光有些滞。
晚礼服已经快滑落了,南雪里头只有一件内衣,透明的肩带贴着锁骨,她醉了,雪白的脸颊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水光潋滟。
“来。”
南雪轻轻说:“我们一起…泡澡。”
不远处一个瓷质浴缸,舒予白闲暇的时候喜欢在里头泡着,浴缸很窄,躺一个人恰好,可倘若两人一起,便有些拥挤了。
南雪说着,转身,给浴缸里放满水。
水位逐渐上升。
热热的水雾蒸腾,浴室的墙壁、地面上满是湿润的细小水珠儿,凝结在白色的瓷砖上。
过了一会儿,又是敲门声。
“我…去开门。”
可下一秒,南雪挽留似的勾着她的手,不留神,舒予白忽然脚底一滑,往后摔,南雪忙去抱着她的腰,扑通一声,两人一同摔进浴缸里。
哗
水花四溅。
南雪被她压着,浑身湿透了,单薄的布料贴着身子,胸口微微起伏喘息。
她衣服湿透了。
待会儿怎么见她母亲?
舒予白起身,拧了拧衣角的水,说,“来啦。”
她去开门,母亲站在门口,端来醒酒汤,看着舒予白湿漉漉的衣服,欲言又止。
“怎么弄的?”
舒予白轻咳一声,说,“刚刚…摔进浴缸里了。”
“浴…缸?”
李念挑眉,眼睛含笑地看着她,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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