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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与你/夜会有期(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1-05-01 15:04:49  作者:顾徕一
  女孩在顾晓池身边坐下来。
  顾晓池的嗓子发干:“贺淼。”
  贺淼笑盈盈的:“我只知道你在给葛苇姐当夜班司机,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当公主啊。”
  顾晓池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但从贺淼假装善意但包裹不住八卦的语气里,能猜到一二。
  更何况,这满满一屋子人里,有不少年轻女生,穿着和顾晓池一模一样的裙子。
  个个盘靓条顺,顾晓池混在她们中间,除了没化妆、脸上清冷些,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本以为葛苇特意给她准备的裙子,没想到,是这里公主们的“工作服”。
  “一晚能赚多少钱?”贺淼语气里带着无辜的好奇:“好辛苦啊。”
  顾晓池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好此时音乐响起,贺淼抓起话筒唱歌。
  顾晓池松了一口气。
  贺淼唱完,葛苇亲昵的招呼她:“坐回来。”
  贺淼很开心的样子,刚好一道黄色射灯晃过来,照得她笑眼弯弯,闪着星星一样的光。
  贺淼坐回葛苇身边,其他人又往边上挤,顾晓池又快掉下去了。
  有人称赞:“贺董的女儿真的很优秀啊,长得这么漂亮,歌又唱得好,让葛苇姐带你出道算了。”
  葛苇笑:“可以呀,C位没跑。”
  又有一个人说:“那不行,人家是贺氏集团的大小姐,要回去继承家业的。”
  那人举起红酒杯,向贺淼靠过来:“贺小姐,下次找你父亲谈生意的时候,大家同桌吃饭,你还得帮我美言几句。”
  贺淼甜甜一笑:“好说。”抿了一口红酒,坐下了。
  也没人灌她的酒。
  倒是她身边的葛苇,一杯接着一杯,喝水似的。
  顾晓池不知道葛苇的酒量有多少,都是工作场合见面,没见她醉过。
  只在安寒给她看的新闻里,看到过葛苇烂醉如泥、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按照新闻的频率来看,喝得烂醉,对葛苇来说好像是种常态。
  顾晓池微微皱眉,有些担心。
  她看着贺淼重新在葛苇身边坐下,白色的纱裙和葛苇黑色的丝绸衬衫,很相称。
  坐了这么一会儿,从间或传出的交谈声中,顾晓池已经知道,这一屋子人,非富即贵。
  不是演艺圈子的那一拨。所以他们没见过顾晓池,顾晓池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一位。
  他们的衣服,没有摩天大楼的海报上那样的大LOGO,但看料子,就知道要价不菲。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低调的奢华”。
  一屋子客人,与和顾晓池穿着同样黑裙的公主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很厚。
  大家看似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亲密无间,把酒言欢。其实这壁垒,永远不可能打碎和穿越。
  一个男人靠过来,举着红酒杯:“新来的妹妹,怎么不喝酒?”
  顾晓池沉默,说“我不会”,好像不合时宜。
  男人倒了满满一杯,塞进顾晓池手里,从怀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晃了晃:“干了!这就是你的!”
  顾晓池端着酒杯,僵在原地。
  “新来的妹妹,轮到你唱歌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男人和顾晓池一起,循声望去。
  葛苇举着红酒杯,笑望着这边,媚眼如丝。
  男人道:“对,对,先唱歌。”
  虽然他们的局,经常能找到些明星来作陪。但大多是刚出道的那种,需要找依靠,你情我愿,一推二就。
  像葛苇这种咖位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今晚还是葛苇自己攒的局,真正难得。
  一见面,虽然葛苇没怎么特别打扮,就是比那些年轻的有味道,风韵十足。
  一屋子人,宾主尽欢,他当然要给葛苇这个面子。
  葛苇要新来的妹妹先唱歌,那就先唱歌。
  顾晓池看着葛苇,说:“我不会。”
  音乐很吵,还有人在玩骰子。贺淼靠在葛苇身边,正在给葛苇喂一块哈密瓜,葛苇伸嘴接了,嚼得嘎嘣嘎嘣的,伸出舌尖,把嘴边的果汁舔了,问:“你说什么?听不清。”
  整个人的神情,语气,姿态,总觉得带着很多的不屑,和轻视。
  顾晓池喊:“我不会!”
  本来想压过音乐声和骰子声,没想到用力过猛,音量特别大,有一点点破音,在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
  一屋子人都愣了,看向顾晓池。贺淼也看着顾晓池。
  顾晓池刚才那一嗓子,带着真情实感的哀怨,在这种声色场合,就显得格外突兀。大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葛苇,愣了一瞬,轻佻的笑容又爬上脸庞:“不会唱啊,也行。跳舞总会吧?跟着节奏瞎扭呗。”
  又轻笑了一声:“要S一点。”
  顾晓池默默坐在原处,望着葛苇。
  葛苇故作体贴:“还不会啊?等着啊,我找人给你示范。小曼。”
  一个年轻的女孩站起来,穿着和顾晓池一样的黑裙,腿也很长,向着葛苇走过去。
  顾晓池坐的地方正对着她,能看到随着她的步子,大腿露了出来,很刺眼。
  小曼看起来与葛苇很熟,走到她身边,甜笑一下:“苇姐,《爱得得体》行不行?”
  葛苇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笑道:“行啊。”
  另一个穿黑裙的女孩起身,在点唱机上按了两下。前奏响起,电吉他加架子鼓,躁得很。
  小曼跟着节奏,轻轻的扭动起身子,向葛苇靠近。
  “从额头到脚,我会爱你爱得dirty。”
  小曼挤到葛苇的双腿之间,水蛇一样扭动着身子,假睫毛贴了两层,又厚又长,蛾子翅膀一样。她靠得太近,假睫毛扫在葛苇的额头上,痒得葛苇发出一阵娇笑声。
  “从晚上到早,我会爱你爱得dirty。”
  小曼转过身,背对葛苇,翘着屁股。X又大,迎合着音乐的节奏。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这小S货。”
  顾晓池想吐。
  歌词还在唱:“你的晚礼服,我会帮你洗。”
  小曼从桌上拿起一颗草莓,自己把草莓蒂那一端含进嘴里,重新转身面向葛苇,往葛苇唇边凑,要喂她。
  顾晓池想起自己给葛苇买的草莓,一盒一百,是她生平买过最贵的水果。在厨房水龙头的清水下,一颗一颗,洗得好干净。
  不染纤尘。
  顾晓池看着眼前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
  众人起哄:“吃草莓!吃草莓!”
  葛苇伸手捂住嘴,推开小曼。
  众人一愣,眼看着葛苇匆匆进了洗手间。
  葛苇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音乐已经停止了。葛苇的脸稍微有一些肿,唇边沾着水珠,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
  众人知道葛苇肯定没哭,看这样子,应该是喝多了,吐了。
  果然,葛苇跌跌撞撞坐回沙发的原位,扯起一边嘴角,带着醉意的笑:“小曼,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房间气氛,一下子松快起来。
  贺淼问她:“葛苇姐,没事吧?喝水吗?”
  葛苇摆摆手,带着醉意的双眼望向顾晓池,有些迷离:“到你了。”
  顾晓池坐着不动,小曼笑着过去拉她:“别害羞嘛。”
  又低声问顾晓池:“你跟哪位姐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顾晓池没回答,被扯到葛苇面前,葛苇醉得厉害,抬眼看了顾晓池一眼:“哟,大腿挺白。”
  满屋哄笑。
  小曼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传来,劣质的,廉价的,过分浓郁,遮过了葛苇身上清酒和茉莉茶的香气。
  葛苇睁着红通通的双眼,看着顾晓池,像在哭,嘴又在笑:“你倒是跳啊。”
  顾晓池的手握成拳,嘴无声的张了张,像条垂死的鱼,什么都没说出来,也没呼吸到什么氧气。
  接着,她垂下头,看上去很颓。握紧的拳头,重新放松了。
  快步向门口走去。走得太快,忘了自己穿着高跟鞋,猛地崴了一下,身子一歪,特别狼狈。
  众人又一阵哄笑声。
  在这样的哄笑声中,顾晓池推门推得也急,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顾晓池冲了出去,门弹回来,还一晃一晃的。
  葛苇轻蔑又戏谑的声音,就从这一晃一晃的门缝里飘出来:“嘁,玩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葛苇:心里乱,骚操作一把。
  (作者:这时葛苇其实已经对顾晓池有特别的感觉了,骚操作是她的一种逃避,也是想把顾晓池推开。至于原因,后文会解释
 
 
第29章 对不起
  顾晓池跌跌撞撞冲出去,刚崴过的脚生疼,也不敢停下来看。
  冲到大堂,刚才的侍者已经换了班,一副生面孔。看见顾晓池过来,目不斜视,仿若无睹。
  顾晓池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不好意思,我的衣服和鞋子……”
  侍者开口,机器人一般,礼貌而冰冷:“小姐,请问您的衣服和鞋子是哪一款?”
  顾晓池脸红了。
  “黑色棉服……还有一双很旧的白色运动鞋。”
  声音压得低,但尽量吐字清楚。不想再说第二次。
  “好的,您请稍等。”
  侍者还是彬彬有礼,像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人。
  旧旧的黑色棉服和白色运动鞋递过来的时候,顾晓池抢一样一把接过,脱下高跟鞋,扔在原地,也不管那侍者会如何处理。
  穿上鞋,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大马路上才停下。
  夜晚的风,到了零下,吹在半透不透的黑色裙子上,无孔不入,顾晓池却这会儿才觉得凉。
  找了一个路边的公交车站坐下,吸着鼻子,哆哆嗦嗦裹紧棉服。
  她觉得今夜特别冷,冷得她牙齿打缠。没有纸巾,只好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眼睛被夜风吹得通红。
  应该是冷的。并没有哭。
  顾晓池哆哆嗦嗦把棉服裹的更紧,鼓劲似的,捏了捏自己的双臂。
  好像好那么一点了。
  她望着空旷的马路发愣。
  此时大概凌晨三点,正是最静的时候。顾晓池从没见过这么空的邶城,偶尔有一辆车经过,轮胎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都能听到。
  呼啸而过。
  公交车站也没什么人。除了顾晓池,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看着比葛苇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黑色羽绒服,格子衬衫的领子露出来,背着双肩电脑包,应该是刚下班的程序员。
  他看到顾晓池了。一个穿着奇怪裙子的女孩,横冲直撞的跑过来,坐在公交车站,不停吸着鼻子,望着大马路发呆。
  但他很有礼貌,刻意回避开了目光。
  顾晓池拽着自己的棉服,望着马路发愣,只能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男人也许觉得尴尬,掏出一支烟来,点了。
  这是一种善意的释放。让顾晓池知道,他有自己的事在做,没有过分关注顾晓池,顾晓池可以自在一点。
  顾晓池迈着发僵的双腿走过去:“不好意思。”
  男人回头。
  顾晓池低声问:“或许……烟可以给我一支么?”
  男人有些诧异,还是点了点头。
  掏出烟盒,抖出一支,顾晓池伸手抽出来,咬紧嘴里。
  男人掏出打火机,笑笑,打燃了伸过来。一只手兜着,在夜风中护着这零星一点的小火苗。
  顾晓池学着记忆中葛苇的样子,把烟伸过去,对着火苗吸了一口。
  烟燃起的一瞬,一股强烈的苦涩味道冲击着口腔,顾晓池被呛得直咳嗽。
  男人笑了:“不会啊?”
  顾晓池倔强:“会。”
  男人又笑。他能看出眼前的女孩很年轻,虽然穿着奇怪的衣服,但并不像从事那种行业的。
  鼻尖通红,不知是不是冻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夜色中很亮,星星似的。
  一张白净的脸,看上去很干净。
  男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姑娘,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家吧。”
  顾晓池笑笑:“嗯。”
  拿着烟,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又吸了一口烟,还是想咳,拼命忍了。
  家么?
  顾晓池看着眼前的夜色,看久了,觉得有点朦胧,好像起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雾气渐渐沁进眼睛里,眼睛就湿润了起来。
  葛苇给她租的那个房子,实在不能叫做家。
  顾晓池觉得自己很天真。
  居然会以为,葛苇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感觉。就因为葛苇对她亲昵么?可她每天在片场也看到了,葛苇对谁都那样,花蝴蝶似的。
  说什么bao*养,不过是因为顾晓池年轻,有副好皮相,还主动凑了上去。
  也许在葛苇眼里,顾晓池和小曼没什么区别。
  她花了钱,也许就觉得顾晓池有义务,去让她高兴。
  那……葛苇高兴么?
  顾晓池想起葛苇在KTV房间里的样子,黑色的丝绸衬衫,顺着肩膀滑下去一点,露出莹白的锁骨,若隐若现。
  举着一杯红酒,脸上是慵懒的笑意。小曼凑过去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好似更深了一些。
  她是高兴的吧?那就是她的生活,她的消遣方式。
  顾晓池吸吸鼻子,望向前方。男人等的公交车还没来,他还站在那里,留给顾晓池一个背影。
  肩膀不宽,但看上去挺踏实的。
  如果自己结婚……顾晓池想,应该就会找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吧。
  他应该不会像葛苇那样对待自己。毕竟是妻子,不是情人。不说深深相爱,至少相敬如宾,生儿育女,柴米油盐,就是平凡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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