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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天决(玄幻灵异)——新品蟠桃

时间:2021-05-01 15:17:58  作者:新品蟠桃
  轻轻一拽就把壮实的贼头拉起来,问:“魔修究竟在哪里,绕回原地了。”跟着丁响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拐脚老太摆的馄饨摊。
  丁响完全失了锐气,失魂地说:“我,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上回是酒楼…”
  “主动找你?”
  “不,是找人带我去,我只要到城里他就知道,这个魔头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好可怕,我因此不敢违背他。”
  秦晌抬下巴,示意他向前看:“来了。”
  丁响目力不比秦晌,闻言心头一跳,在人群中搜索,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跑得簪花都掉了,额间冒出香汗。
  “哎哟,两位官人可找找你们了,快随我来,大老爷等着你们呢。”一见面就挽着秦晌催促。
  秦晌鼻息间尽是甜腻香粉味儿。挑眉,妓院老鸨?
  丁响尴尬笑笑,他是常客,自然猜到这次会面的地点在哪儿了。
  秦晌面容俊朗,老鸨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走,一手挽着,一只手就在他脸上撩帕子,香味冲鼻。
  老鸨子一手拿捏男人的功夫,直叫男人酥了骨头还摸清楚你口袋里有几个银元宝,在温柔乡里掏空了钱财才走得了。她的手段对男仙是否也奏效呢?
  丁响心里害怕,却止不住好奇抬眼看秦晌的表情。
  仙人,应该无欲无求最看不上这种肮脏玩意,结果秦晌没有推开老鸨,脸上还挂着享受的笑容,与他的气质相悖。
  妈的,这算哪门子神仙,丁响心底的敬畏全没了。
  老鸨将他们带进城里最大的妓院,一栋两层小楼红檀作梁,琉璃瓦当,在小镇里算得上奢华,斗拱悬挂着锦绣招牌:香鸳楼,里里外外都能听见姑娘们的笑声,隐隐飘出委婉唱曲。
  招揽客人的姑娘一瞧见秦晌就眼睛发亮,奈何妈妈领进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轮不到他们服侍,只能干看着油水在眼前流走。
  也有些胆大的敢上来博出路,都被老鸨唾沫喷去:“不长眼的,这两位也是你们能碰的,死开去,仔细你们的爪子,老娘剁了喂狗。”
  都是被老鸨□□过的,见多了她的手段,一番威吓下没人敢造次,老鸨径直将秦晌带去了楼上雅间,七拐十八弯,偏角的房间远离中庭倒很幽静。
  门前老鸨用帕子擦汗,又摆正跑乱的发饰,深呼吸露出职业笑容,轻轻敲了敲门:“老爷,人我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不准人打扰。”男音透着一股子慵懒。
  秦晌眯眼,虽然有香氛掩盖,房内还是渗着尸臭,死气浓重得连丁响身上的冤魂都收了气焰体积缩小一半。老鸨听话外音不必到房里去,马上放松了精神,替秦晌他们打开房门就忙不迭退开,一路小跑逃走。
  自刚才站在门外,秦晌就感受到了心脏被握住的不适。自己分明没有丝毫紧张,那种萦绕心尖的担忧应该来源于张逢夏,他们是道侣,即使远隔重阳,彼此的心情也能互相传递,秦晌第一次感觉到了双修对他的影响。此刻张逢夏肯定在不远处看着他,为他担忧。
  门开了,书桌后挂的纱帘显出两个模糊人影,女子弯着纤纤细腰在男子的眉间点画,男子则坐在梳妆镜前,披着松散的寝衣,从规格上看应是女子制式,但秦晌还是从他不同于女子的宽平肩胛正确辨别出他的性别。
  进入房间后秦晌给丁响一个眼神,他会意:“宗主大人,您要的人我找到了。嘿嘿,以您的眼光,寻常汉子肯定不入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个极品,包您满意。”嘴上谄媚恭维,丁响紧握的两只手不自觉地发抖,实则紧张到了极点。
  纱帘后的男人挥手让女子退开,他站起身来,女子替他拉开纱帘,魔修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魔物最会蛊惑人心,魔修也是,为了接近人类他们外表总是俊美非常。这位魔修宗主虽是男子却面若桃花,眼若星河,肤白唇红,若不是面部轮廓清晰会误以为是女子。他额间用胭脂画了一朵小小的桃花,寥寥数笔红得娇艳,更衬得他美艳不可方物。
  他不看丁响,双目紧盯着秦晌上下打量,黑色瞳孔中照不出人形。半饷,他笑了,唇边酒窝生动,赞道:“不错,的确极品,做得很好。”
  丁响心里石头落地,正要再恭维几句,忽然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嘴里一阵剧痛,吐出一块软肉,伸手到嘴里一摸,除了血嘴里空无一物。捂着嘴跪倒在地,痛到极致却死命压抑惨叫,怕惹来更大的祸事。
  魔修道:“你出去吧。”既没有说明缘由脸上也不见丝毫异色。
  丁响无端被割舌,惊恐之极,他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难道大魔头已经知道秦晌身份?若是如此岂会割舌这么简单。那就是他说错话了?还是大魔头交托给他的护身符坏了这是惩罚?丁响无论怎样都想不透。大魔头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嘴角噙着愉快的笑容,想起他嗜杀的本性,丁响不敢再细想,有命在就好,他捂着嘴退出房,不敢让痛呼溢出口。
  魔修又对房内的女子吩咐:“把地上收拾干净。”那女子跪在地上,用舌尖细细地舔掉血迹。从始至终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形同傀儡。
  秦晌蹙眉,对魔修说:“阁下兴趣独特,听丁响说你喜爱虐杀女子,居然还养这玩意。”
  魔修手指轻轻抚摸秦晌的脸,饶有兴致地问:“你认识?”
  秦晌无视他挑逗意味十足的动作,说:“南疆降头术。”
  魔修啧啧有声,摇头道:“雕虫小技如何和我的缚灵决相比。”
  “缚灵决?”
  “不错。”魔修白玉似的手从秦晌颈动脉划过,穿过胸膛在他腰侧徘徊,感受柔韧紧致的触感:“降头不过是操纵尸体的小把戏,缚灵决却是让活人无力反抗,是不是很有趣。”
  秦晌惊讶,随即了然:“最有趣应该是她恢复神智的时候。”
  “呵呵呵呵。”魔修心情大好:“你也来当我的玩具吧,我也很期待你神智清醒时的表情。”
  “那多无趣。”秦晌捉住他往自己裤中探入的手,反而搂住魔修的腰身,臂力一收使两人脖颈以下不留一丝空隙,在他耳边低喃:“你是喜欢一个有情趣的活人陪着你,还是喜欢一个傀儡木头?”
  魔修眯眼,邪笑着将指甲抵在秦晌颈间,阴寒之气透过皮肤进入经脉:“我更喜欢识时务的家伙,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丁响那个蠢货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秦晌又感到一阵紧迫,张逢夏就要按耐不住了,现在却不是好时机。魔修从他们进城就在监视他,已识破他不是丁响找来的壮丁。所幸还没察觉他的真实身份,有戒心不易得手,为增加胜算,先要取信于他。
  秦晌老实回答:“丁响受你指使残害乡民,官府托我来探明虚实。”
  魔修手指扣在他脖颈中,拉开彼此距离,危险地问:“哦?这么说你是官兵?”
  秦晌不反抗,任由自己命脉落在对方手里:“不,我已经弃官多年。”
  “小子,你再满嘴谎话我就把你做成人棍腌制下酒。”
  “原本想替民除害,不过见到你的手段,我改变想法了。”秦晌毫无惧色:“人间功名利禄我都厌倦了,生老病死无法抗拒。如果能像你一样有翻云覆雨的手段,或许人生会有趣些。”
  魔修在他的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淡漠和无畏,他当年正因为厌倦克己寡欲的修行才走上修魔之路,秦晌不在乎死亡威胁,只有对力量的渴求,和他出奇相似,但他心里还有疑惑。
  “想当我徒弟?我却觉得你更适合当个玩具。”
  秦晌叹道:“我自认杀孽太重早已经不算是人了,你要玩具满大街都是,何必浪费人才。”
  魔修邪笑:“有意思,区区人类也敢妄称魔修,像你这样的人绝不可能籍籍无名,你叫什么?”
  魔道中有以姓名诅咒虐杀的手段,如果秦晌说谎诅咒不会应验,他就当场绞杀秦晌。但是如果秦晌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后就要受制于他,永生永世做他的奴隶,受他支配生不如死。
 
  ☆、全心
 
  杀了他!张逢夏的意识窜入秦晌脑海,他探知魔修意图再也等不得了。秦晌却更快一步做了反应。
  “沐怀诗。”
  心脏一阵紧缩,显示张逢夏此刻紧张到极点,他不知道秦晌为什么要故意说错激怒魔修。魔修眼中闪过一抹灰暗,诅咒出乎意料地生效了,作为沐怀诗的过往都浮现在他脑海,一丝不露。
  魔修睁大双眼,放开对他的牵制疯狂大笑:“沐怀诗,你居然是那个沐怀诗,南朝一代传奇,哈哈哈哈哈。”
  额间的桃花艳红如血,魔修五指一收,女子被掠到他手中,精魄顷刻间被吸收殆尽,临死前恢复神智,女子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来不及挣扎就香消玉殒。魔修不屑地说:“跟沐怀诗相比,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一提,看着就碍眼。”
  一转身,他痴迷地抚摸秦晌的脸,说:“真是意外收获,沐怀诗啊,南朝名将杀敌无数,位高权重无人可比,连南朝皇帝都与你关系亲密。皇帝一心想留你在身边把你看得比江山还重,结果你却落到我手里。难怪煞气外泄不侵身,历经数十年身心磨练,你的确已堕入非道,如此美玉真是便宜我了。”
  迫不及待将他带入内室,捧着他的脸细啄,拉开他的衣襟。秦晌反客为主将魔修推倒在床上,缓缓解开他的衣衫……
  魔修乐得享受也不反抗,只是按住他的手,问:“当年皇帝不肯,你为什么不强要了他,居然助他成就霸业落得一身伤痛。”
  秦晌低笑,大力撕开布料,说:“人孰无过,没有当年的事情哪来今天的我,又怎么会遇见你。”
  秦晌的甜言蜜语魔修很受用,两颊泛红不耐地摩挲秦晌身上每一个块隆起的肌肉。
  褪去上半身衣物,秦晌赞叹手下幼嫩如婴儿的肌肤,道:“实在太美了,人言魔物都面目狰狞心狠手辣,专门幻化美丽容颜蛊惑凡人,我说,得此妙人死而无憾。”
  “哈哈哈,不会死的,我可舍不得杀你,起码在这三天内。”
  虔诚地亲吻他的胸膛,低喃:“我该怎么称呼你?”
  魔修眯眼,戒心已消沉醉在秦晌带给他的美妙滋味中,失去了思考能力:“全心,叫我全心。”
  “全心~~”口唇下移落到肚腹凹陷处,用舌尖画着圈舔舐,引得全心阵阵颤栗:“全心,你逃不掉了。”
  “呵呵呵。”甜蜜情话和小腹上猫儿似得舔舐撩人心扉,全心正欲更进一步,忽然小腹一紧,禁锢法术的波动大作,他的紫府被封印。
  秦晌缓缓抬起身体,冷漠地看着全心,哪里还有丝毫迷恋。
  不是只有魔修才会利用名字诅咒,修真界多的是类似法术。在敌我实力悬殊时可直接喊出对方姓名予以咒杀,而身体状况不佳的秦晌却可能因为法术反噬受到伤害,所以,他利用了全心戒备全无的状态,在他小腹种下了封魂咒。以名字作引,阵眼布在那人丹田上,令他的紫府固封。
  全心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被秦晌舌尖点过的痕迹绘制成了一个圆形褐色法阵,法术已成正徐徐转动。
  “你……沐怀诗,去死!”作为一个魔修落到修士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这个封魂咒是用自己的名字作引,就是施术者本人也不能解,除非名叫全心的这人死去,这就意味他至死都没有解封的可能。
  全心气极,他拼着气血逆流调动内息发动诅咒,却发现秦晌没有吐血倒地。他想不通,诅咒应该成功的,他就是沐怀诗,下咒时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沐怀诗的一生,没道理失败。
  可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冷静地站在床边,瞳孔中是自己衣衫不整、因为强行调动气息七孔流血的可怜模样。他不懂,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忽然他浑身一颤,那段属于沐怀诗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
  京城书卷街,胤照如往常般挑着古籍字画,摊位旁的一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闻欢饮楼的燕皮蒸饺不错,请兄台借2两银子。”念着地上的刻字,再看刻字之人,胤照笑了。
  “字不错,颇有前堂古风。只是看你衣着尚可,如无银两大可以当了东西取现银,何必乞讨求人?”
  年轻人转着眼珠,满脸无辜:“我学城门口的大爷,学得不对吗?”
  这人有趣,胤照笑问:“你不是南朝人?”
  年轻人摇头:“不是。”
  “作何营生?”
  年轻人又摇头。
  “可会算数记账?字不错,可愿当个参谋门客?”
  年轻人眼睛一亮:“你要雇我?”
  胤照点头,笑容更甚:“还未请教……”
  “沐怀诗。”年轻人拍拍屁股站起,拉着胤照往街对面的欢饮楼去:“先预支工钱,我请你吃燕皮蒸饺。”
  这是沐怀诗与皇帝初次见面的场景。他自称沐怀诗,胤照那时还是个王爷,尚未夺位称帝。全心肯定这段记忆是真实的,可是,那之前呢,沐怀诗幼时的记忆呢,还有他辞官后的经历,他是怎么抓住丁响胁迫他前来寻他。沐怀诗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
  “你不是沐怀诗~~你在南朝这些年用的都是化名~”想明白了,全心一时疏忽,因为沐怀诗给他太大震撼,他没想到南朝最有名的将领居然一直用的是假名,他从未对人露出真颜。可是为什么,他用大半生时间替南朝皇帝打拼江山,没有动用过一次法术,也没有跟修真界有过交集,他为什么要屈居人下甘为鹰犬,还要受尽朝堂官员的折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修士,怎么会!
  就为了南朝皇帝,因为爱情这种荒诞的理由?全心不信。
  “啊!”奋力向秦晌扑去,秦晌躲开,他难堪地摔在地上。
  肢体的疼痛换回了理智,全心是魔修,他会的不仅仅是害人的手段。魔修修炼初期脆弱异常,身边都是将他当补药要害他的高手,没人会帮他,能活到今天绝不是偶然。留着青山不怕没柴烧,全心抹去嘴角的血,将其点在木板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血遁。
  全心化作血影融入地板,秦晌没有阻止。他拉上衣衫调侃:“逢夏不会吃醋吧,呵呵,希望他别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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