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不言而喻。贺闻辞目光一沉,手不客气地向下摸去。刚被蹂躏的小穴还在泥泞中可怜地收缩,他危险地问:“现在也可以吗?”
现在……大概不行。简煦觉得自己再被操肯定要昏过去,但面对贺闻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随着贺闻辞试探性的戳弄发抖,头顶传来轻轻的一声:“真傻。”
又是这个评价。简煦还没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贺闻辞已经把他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他想询问,被贺闻辞先一步堵住嘴,被亲得意识涣散才听到贺闻辞说:“今晚不做了。戴了套也还是要清洗。”
再往后的事简煦就记不清了。平心而论,第一次做爱就被顶着前列腺射两次,他一根手指也不想再动,不继续做就只想睡觉。温热的水浇在身上,贺闻辞把他抱在怀里仔细地清洗那些暧昧的痕迹,他没一会儿就在温暖的水汽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简煦第二天醒来时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睡衣和宽松的内裤,但没有睡裤。他尝试着坐起来,结果浑身酸痛,股间更是火辣辣地疼,又有些凉。正不知道怎么办好时,贺闻辞走了进来,看到他苦闷地努力撑起身子,问:“醒了?”
贺闻辞坐在床边,像是专门来看自己醒没醒,简煦猜他肯定已经来过很多趟。窗帘紧闭的房间昏沉沉的,简煦哑着声音问道:“现在几点了?”
像是没料到自己嗓子还哑着,声音出口简煦就惊讶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贺闻辞摸摸简煦的脸颊说:“中午十二点。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漱好就可以吃饭。”
简煦这回是完全睁大了眼睛,震惊地问:“我睡了这么久吗?”
贺闻辞不以为意:“你昨天很累,今天应该多休息。现在先起床洗漱,吃完饭再继续睡。”
贺闻辞说着扶住简煦的肩膀。简煦还是不习惯他的体贴,下意识躲了一下。他微皱着眉说:“别动,你自己起不来。”
简煦这才不敢乱动,任凭贺闻辞把他扶着坐起、下床、在地上站稳。下半身微微发凉,他尴尬地问:“我的睡裤在客房吗?”
贺闻辞扶着他往浴室走:“在,但你最好暂时不要穿裤子。你大腿内侧磨红了,穿着裤子会受刺激,不容易恢复。”
可不穿裤子我的心会受刺激吧。简煦涨红了脸想争取一下,但又意识到贺闻辞和自己一起进了浴室,一时间只顾得上一件事:“我,我自己可以洗漱,您不用在这儿陪我。”
贺闻辞打量了他一下,点头说:“行,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你叫我。”
简煦忙不迭地点头。
尽管抬手有些费力,简煦还是自行完成了洗漱。他甚至脱下内裤检查了下后穴,但一碰就疼,只能讪讪地收回手,边洗手边看着镜子中自己疲乏的脸说:既然已经发生,平常心对待。
贺闻辞听到简煦出卧室,和他一起下楼吃午饭。平地挪动还好,下楼梯需要曲腿,简煦下了一格两腿就开始打颤。贺闻辞想他被扶着走也还是会不舒服,索性把他又公主抱了起来,到餐桌前再小心地放下。
椅子上已经垫好了软垫方便坐着,椅背上挂着条毛毯用来盖腿,简煦有点懵,不敢相信贺闻辞对自己这么周到细致。贺闻辞给他装好一碗青菜瘦肉粥,说:“委屈你吃得清淡一点。”
简煦忙说:“没事没事,我都喜欢吃。”
贺闻辞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挑起一边眉毛:“你吃芦笋吗?”
简煦愣住,先说“吃”,看到贺闻辞一直盯着自己,才支支吾吾地改口:“我……能吃芦笋,只是不太喜欢……”
贺闻辞恢复了寻常表情说:“以后有什么不吃的直接说,不要勉强自己吃不喜欢的菜。”
简煦默默点头,想不明白贺闻辞怎么知道自己不吃芦笋,自己哪次说漏嘴了吗。他调了调坐姿,酸痛感立刻从屁股沿着脊背向上爬,惹得他“嘶”了一声。贺闻辞陪着他喝粥,放下碗问:“还痛吗?”
简煦赧然,点了点头。
贺闻辞说:“我早上检查了下,有点肿,就涂了药。应该今天之内能好,不用太担心。”
怪不得一开始觉得穴口有点凉。简煦低着头说:“谢谢。”
贺闻辞说:“谢什么,是我弄成那样的。”
可秘密情人不应该干完就结束了吗,额外的抹药,还有清洗、准备柔软的垫子、做清淡的饭菜当然需要感谢。简煦默默喝了几口粥,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贺教授,您是把我……当成了谁吗?”
贺闻辞皱起眉:“什么?”
简煦问不出口第二遍,刚想说“没什么”,听到贺闻辞严肃地说:“不是。”
简煦觉得自己像被训斥了,心情却莫名地好。他“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粥,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一点。贺闻辞看着简煦偷到蜜般的反应,动摇又尽力克制地说:“简煦,我没有把你当替身。你就是你,就是简煦。”
简煦得了一个简单的否认已经非常开心,听到贺闻辞说这一串话,简直有点飘飘然了。他抬头估量着贺闻辞的脸色,借着大胆的劲儿问:“那您为什么选我……选我和您维持这种关系呢?”
贺闻辞极少笑,大笑、微笑、戏谑的笑几乎都没有,偶尔会低笑或是轻笑,但也是极偶尔。所以现在,简煦看到贺闻辞现出笑意,只觉得是阴沉的冬日出现了阳光,温暖地晃人眼睛。贺闻辞带着那样温柔的笑说:“因为你善良,体贴,优秀,漂亮,喜欢Lily,Lily也喜欢。还有……”
简煦心旌飘摇,急切地问:“还有什么?”
还有我爱你,还有你爱我。
贺闻辞眼里含着笑意说:“没有了。”
第11章
这难免有些可笑,两个人做着爱人间做的事,却对爱绝口不提。但是没人破开这道口子,便永远不会有光照进去——贺闻辞坚定了不表达爱的决心,尽管他知道自己和简煦互相爱恋;简煦不敢奢望贺闻辞爱自己,而除此外的其他动机完全不关心。
如贺闻辞估计的,简煦一天就恢复了。恢复了就开始思淫欲,两个对对方有着强性吸引力的人,眼神纠缠在一起都像负距离接触,根本克制不住欲望。
好在有过第一次的探索,之后做总是顺利很多,简煦也没有再受伤。而随着对对方身体越来越熟悉,他们的亲密已经已经不限于时间地点,也不需要任何起因,随便做着点什么都会变成做爱,哪怕两人坐在沙发两头安安静静地看书,没一会儿书就会摊在地毯上,沙发上是摇摇晃晃的碰撞着的两躯热烘烘的肉体。
简煦甚至不再穿裤子。客厅窗帘紧闭着,他套着贺闻辞的宽大的白衬衫,挂着条宽松的内裤,白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在一楼活动,方便贺闻辞随时把他拉过去操弄。性器嵌在肉里,贺闻辞轻咬着他光滑细腻的肩膀建议:“衣服干脆也别穿了,不是被撩起来就是被脱掉。”
简煦大口喘着气摇头,摇出更多细碎的呻吟。贺闻辞仿佛不是很满意这拒绝,撞击的速度更快,掌心也毫不留情地掴上简煦耸动的臀尖。
简煦喜欢被贺闻辞掌掴。这发现源于某次贺闻辞轻轻拍打了他屁股一下,他毫无征兆地立刻就射了。这性癖实在羞耻,却能使身体和心理都获得极大刺激。所以即便把脸红透了,他还是会主动跪好,颤颤巍巍地把屁股撅起来,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着贺闻辞用力的掴打。
对于贺闻辞,比起用手把简煦白嫩的臀肉打得通红,他更喜欢在最原始的律动中把那两瓣白花花的柔软撞得乱颤。但简煦喜欢的他也乐于奉陪。他边插边揉捏着两团红肿的白肉,间或评价一句:“小煦屁股好像大了一些。”
简煦喜欢被凌辱,但听不得贺闻辞说出来。他迷离地嗯哼着,像抗拒这种说法,却在贺闻辞连续地猛冲着一股股地射了出来。
简煦软在贺闻辞身上任贺闻辞清洗,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确实纵欲过度,吃完饭收拾桌子都能发展到被摁在餐桌上来一发,实在太夸张了。
简煦回想着羞耻得几乎要捂脸。贺闻辞冲干净他身上的泡沫,把他唤回神:“明天天晴了,想去哪儿玩吗?”
简煦算了算日子,才意识到明天是31号,他们竟然不分昼夜地堕落了四天。他震惊着,连带着后穴愈发隐隐作痛,表情充满了懊悔。贺闻辞看他又神游天外,敲了下他额头问:“听见了我的话吗?”
简煦捂着额头吃痛:“听见了,您问去哪儿玩……”想了想说:“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贺闻辞关了花洒,把他抱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明天还想在家做吗?”
贺闻辞的语气像问“明天还吃西兰花吗”那样平淡。简煦紧张地绷直脊背,摆摆手说:“明天还是不了吧……休息,休息一会儿……”
贺闻辞点点头挂好毛巾:“那明天去海边看日落吧。”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有点浪漫,还有点纯情。简煦没想到贺闻辞会有这种主意,第二天去海边的路上一直偷偷瞥他。贺闻辞开着高速不动声色,到一段堵车的路把简煦的手捉到嘴边亲:“怎么一直看我?”
简煦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大孩子,编出的永远是最烂的借口:“没有,我是在看……左边的风景。”
这段高速附近的房子又平又矮,一上高架左右只有蓝天白云,哪有什么风景。贺闻辞不拆穿,只说:“再看我要停车亲你了。”
高速上并没有停车的地方,简煦想着,只觉得这话是危言耸听,故意地又看了贺闻辞一眼。谁知道贺闻辞启动后立刻打了右转向灯,切到最右道开了几英里下了高速,绕到一个公园入口处的停车场,停好车悠然地看着简煦。
简煦仿佛揪了猫咪胡须,有点心虚,又不知道怎么办。他心一横,问:“要亲吗?”
贺闻辞应声倾身,手掌覆上简煦的后颈把他不由分说地带向自己。他先用舌尖摹了会儿简煦唇形,然后闯进口腔,划过他熟知的敏感点,堵住微弱的喘息,与简煦长长地接了个柔和的吻。
堵车的阴霾一扫而光,贺闻辞心情转好,没再上高速,沿着local继续往目的地开。简煦却因为这个没什么色情意味的吻脸红心跳,想想又是自作自受,心虚地抿着嘴半天没再出声。倒是现在路边真正地不再枯燥,各类快餐店、居民区、学校、小公园、加油站等各异地排在道路两边,让简煦的目光有了朝左的正当理由。
大概又开了一小时,路旁的餐厅和宾馆多了起来,建筑的配色逐渐花里胡哨,远处几栋居民自住的房屋都架高了一层。贺闻辞开到道路尽头,海隔着公路出现在眼前。
贺闻辞提醒了一句“穿好羽绒服”,右拐进沿海公路放下车窗。咸湿的气味涌进鼻腔,简煦问:“这是到了吗?”
贺闻辞答着“是”开到下一个红绿灯调头,在路边找到空位停好车。他看到简煦扒拉着车窗向外探脑袋,说:“把衣服裹紧,下去看吧。”
简煦点点头把拉链拉到顶,但一下车凉爽的海风扑面而来,他还是被冲得打了个喷嚏。贺闻辞把他的手攥住放进自己大衣口袋。简煦心跳快一拍,小半张脸缩进衣领里。
这片海滩并非日光浴场,所以人虽然不少,但都在分散地散步聊天。简煦想到他几乎没有和贺闻辞好好聊过天,尽管他的手被贺闻辞牵着。过去的几天他们一直在做爱,再之前他基本只和Lily对话,和贺闻辞总是相对无言。
贺闻辞默契地想着同样的事情。他想问问简煦的饮食习惯,这样就不用再费劲地通过只言片语或是面部表情兀自猜测,或者聊聊简煦的业余爱好,这样除了做爱他们也有其他事情可共度时光。但问出这些话就仿佛在表示“想更进一步了解你”。在肉体上他们已经亲密无间,在生活上他再没有立场接近简煦。
于是贺闻辞只好说些与两人都无关的话:“这附近,大概开车不到十分钟,有一个小型游乐园,待会儿去看看吧。”
简煦眼睛亮了一瞬,又很快黯淡下去。贺闻辞体察到他的情绪波动,状似随意地说:“Lily特别喜欢那里卖的水果糖,不想尝尝吗?”
简煦迅速地问:“Lily经常来吗?”
果然是在想Lily。贺闻辞柔了表情,安慰道:“是。有机会再来的话,我们再把她带上。”
简煦这才挂着酒窝期待地说:“那待会儿去吧。”
可能是心情好了些,也可能是贺闻辞率先打开话匣子,简煦看着脚尖和脚尖踢踏的贝壳,也有了说话的冲动:“我想起我之前在垦丁看海……”
贺闻辞捏了捏简煦指腹,示意自己在听。
简煦说:“我忘了是哪个景点,只记得有山崖,山崖下是沙滩,沙滩上弯弯折折修了很长的栈桥,一直伸到海里。沙滩不开放,但栈桥可以走。导游带着我们走了一半就折返了,我记得我当时问导游,还能再往前走吗?”
贺闻辞问:“还能吗?”
简煦摇头:“不能。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但我当时比较不服气,前面还有路,再前面也只是竖了‘注意安全’的木牌,为什么不能再往前。我还记得她讲解的开场白,‘我们左手边就是太平洋’。太平洋——我那时候刚中考完,太平洋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太宏大了,可能是本能的好奇,我想离它近一点。”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笑:“有点幼稚吧?”
贺闻辞说:“不幼稚,很可爱,还很有想法。”
简煦被夸有点害羞,缩着脑袋诚实道:“我就只是想想,最后并没有真的一个人往前走;这种偶尔的跳脱的想法,我都不敢真的去做——就是有点可惜。”
贺闻辞怔了怔,过了会儿才说:“也还好,往前还是有危险的可能,回头才是优解。”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简煦以为贺闻辞不愿再聊天,讪讪地没再开口。
贺闻辞确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简煦牵得更近一些。阵阵浪花卷着泡沫拍碎在沙滩,明朗的天空偶尔掠过几只海鸥,他们沿着海岸走着,安静得像互不相熟的陌生人,又像对对方全然了解、再无需多余话语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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