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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古代架空)——西河不明生

时间:2021-05-05 09:52:19  作者:西河不明生
  “赤冲虽灭,我却也不想回去了,山海万重,总有栖身之所......你们呢?”
  其余三人见她问话,都摇了摇头,纷纷说道:
  “我家中无人,这次全凭柳姊姊带我出来,日后便跟随你,北疆南海都能去得……”
  “是啊,兹哲女子何处不能容身?四人齐力,自有别样天地!”
  我见她们虽然年轻,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比商妙伦大不了多少。这番说起话来倒是颇有血性,不觉暗自倾佩。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寻个天涯逍遥处吧!”柳姐姐见众人表态,站起身来朗然一笑,她笑得明媚,并未见其中有什么担忧,多得是一股洒脱和释然。
  只见她含起手指,朝旁侧山峰一阵呼哨。夜山空寂,那哨声便显得异常清亮,只听那呼哨起伏有数、长短变化甚是奇妙,不一时,山上宿鸟惊起一片,山腰突然亮起一团绿光,正缓缓朝我们移来。
  待走近一看,我才看清那一团绿光竟是一群灰狼,个个凶光毕露,尾巴曳地。
  虽知这狼群是兹哲女子召来的,可当真与它们对视,还是不免害怕。师父握着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我探头去看,那狼群走到柳姐姐面前,便止住了脚步,又见她将双手平举胸前,颇为恭敬地说了一阵什么,那莹莹绿光仿佛都柔和起来,狼群转身,往东边走去了。
  “多谢各位搭救!若来日有需,以饮天戒为凭信,兹哲人士自会相帮!”柳姐姐带着其余人向我们行礼后,便去跟那狼群。
  我和师父立在夜里,注视着她们消融的背影,突然听见一个女子小声道:“柳姊姊,兹哲人往昭国来逃了不少,那小兄弟......”
  “嘘......”柳姐姐立马打断了她的话,那背景已经遥不可见,我们三人便匆匆地赶回客栈。
  远远地望见客栈门前挑起的夜灯,便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小卓!你又跑到去哪里去了?”
  一个男人现身朝我们跑来,抓住了商妙伦的手,面上甚是急切:“这地方空旷,夜里无人,你一个人跑出去,让我们好找!”
  商妙伦拉着那男人的手撒起娇来:“爹,我不是带着连星索嘛……不怕坏人来......”
  我心道,她手中那长鞭一样的武器竟叫做连星索吗?银索闪烁,远看便如流星一般,飞舞起来灵活如意,比鞭还要有力些,确也担得起这个名字。
  师父闻言笑说道:“商姑娘侠义心肠,武功又高,断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
  “她那点三脚猫功夫......”那男人见我和师父在旁,同商妙伦一起回来,想必照应了不少,此时说话也缓和起来。
  “鄙人商庸,多谢二位照顾小女!”
  师父朝他略略拱手:“在下孔长希。”
  “失敬失敬,阁下竟是青州神针孔长希......”那男人听言惊讶,又将师父打量几番道:“先生不在青州,怎么到了这里来?”
  我们已进了前厅,厅中无人,便寻了一处坐下。师父缓缓道:“既是神针,便免不了四处奔波救人啦!”
  想是在屋中久等,薛示此番也下楼来。师父看他一眼,便继续对商庸道:
  “舍弟在外寻药受了伤,我来接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江明
 
  又寒暄几句,商庸很是健谈,说他们从章东来,正要往长都寻亲去。那日只在潭阳见到商妙伦一面,竟没想到是与我们同路,今日却又在这里遇见了。说起一路风貌,商庸更是兴奋,师父见他豪迈爽朗,也常附和几句,倒是颇为融洽。
  薛示今日出奇地乖,坐在旁边喝茶,有时突然被提及,就朝着他们笑笑,也不搭话。我却看他满眼都瞟着师父,像是没见过似的。那眼神倒也收敛,可若是没有旁人在,我猜他便能直直地盯着师父动也不动。
  “我那大哥信中急哄哄地叫我过去,却又不说是什么事......不过西边既定,想是又能太平几年啦......”
  我听着他们一来一回地侃着天,前台的老板打着算盘,那右手五指飞舞起来,带起噼啪的脆响,震得桌上的灯火也闪烁几下。伙计拿着酒提子打出两碗酒来,在酒缸沿上把残酒剐蹭一圈,就挂在了墙上。前门里飘进两声青蛙叫,带着吹进来的风也有一股青草味。
  我和商妙伦插不上话,便凑到一边玩,这时候才拿出那兹哲女子给的饮天戒来细细端详。只见那戒指浑然天成,本以为是黑石做就,借着火光,却看见那黑色石体中有无数细小的金点,若不凑近了看,也很难发觉。但那戒指上镶着的六颗黄珠却是夺目,仿佛是依照什么规式排过序的,我这枚戒指上六珠排成一个“之”字,商妙伦那只上面便更像一个“几”字。
  “这或许是她们兹哲人的凭证吧!每人戒指各不相同,族人们看见这珠子的排序,便能知道戒指的主人。”商妙伦猜测道,说罢,便把红绳解开,将那枚饮天戒戴在了左手上。
  “幻娘!你怎么下来了?”我正小心地将那戒指挂在了脖上,便看见商庸站起身来,朝那楼梯上的妇人说道。
  商妙伦回头,便站起身来几步跑上了楼梯去接那妇人。
  “小卓,又去哪里闯祸了?”
  “娘......哪里是闯祸,分明是去行、侠、仗、义、的。”
  我见商妙伦在外威风凌凌,活脱脱是个小女侠的模样,却不想在父母面前竟是如此娇憨。如今见她父母颇为宠爱,心中了然,被爱浸泡过的人,身上总有一股子纯劲儿。替人出头时便是个泼辣的模样,如今撒起娇来却又是朵妥妥的娇花。
  若我有这般疼爱我的爹娘,也定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我虽没有这等福气,可老天却也不曾亏待我,先有荀婆婆悉心照料,后来跟了师父,亦师亦父,关怀教养、衣食玩物,旁人有的种种也从未缺过我,这些年也过的很是恣意开心。这次遇见曾大哥,又碰见薛示,虽说他是个倒霉神吧,但对我确实也是不错......想到此处,我心中欣然,便朝着薛示笑了笑。他刚收回黏在师父身上的目光,对上我的笑颜竟有些疑惑,我故意糊弄他,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又去看那楼梯上的人了。
  我见那妇人打扮的甚是素净,眼角眉梢皆有一股子温柔,想必年轻时必是个风韵美人。她看上去却比商庸还要大些,老夫少妻倒是常有,少夫老妻便不多见了。
  “二郎,我见你和小卓迟迟不回,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竟是在这里同人喝茶谈天呢。”
  只听那妇人声音,却是年轻的很,这番下楼来带着商妙伦走到了桌前。
  商庸轻笑几声道:“今日遇见孔先生,相谈甚欢,忘了知会你一声,倒叫你苦等.......这是孔长希孔先生,这两位是他的弟弟和徒儿......此乃拙荆,曹幻书。”
  师父和薛示闻言站起身来朝她拱了拱手,曹幻书回礼过后,却很是惊讶地问道:
  “孔长希?可是青州孔长希吗?”
  师父笑回道:“正是在下。”
  曹幻书看了我和薛示几眼,脸上仍是疑惑,便继续问道:“可我并不知道孔神针还有个弟弟......”
  师父听言看了薛示一眼,回道:“舍弟顽劣,父亲怕他出门惹祸,便令他长呆谷中......夫人对青州很是了解?”
  师父不愿再谈薛示,便移了话头,可曹幻书听了谷中的事却很是执着,仍问道:“孔扶津......是你父亲?”
  师父见她直呼太师爷名讳,略有不满,眉头微皱,却见对方年长,也不好发作,只是语气冷了下来:“是。”
  商庸见状连忙对她说:“幻娘,你这是做什么!初与孔先生会面,怎得盘问起人家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便向师父道歉:“孔先生,我年少时曾受过青州孔氏的恩惠,这么多年来,故人都已消散,今日遇见你,便想起许多人来......方才实在是失礼了。”说罢,又向师父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师父听她这番话,竟是与自家早有渊源,便柔和道:“无妨,不知夫人是与哪位前辈有过故人之谊啊?”
  只见她略整衣衫,正色望着师父道:“青州孔曼婴,先生可认得?”
  师父闻言似是一惊,身体仿佛都僵直起来:“正是家姑。”
  我正仔细端详着曹幻书,却看她听言脸色微微一变,可只是迟疑几秒,神态便恢复如常,换上一个慈爱的笑容来,坐下解释道:
  “我那时在郁林,听闻充州三表哥要成亲,便缠着父母带我去了。我们自均州南下,七日方到蔚湖山庄......”
  薛示插言道:“蔚湖山庄?可是江明剑派所在的蔚湖山庄?”
  曹幻书点头笑道:“不错,我母亲是江明剑主许游归的胞妹,这番三表哥成亲,我们全家悉数到场。我当时十六岁,正是和小卓一样贪玩的年纪,到了蔚湖山庄后无一日消停,大人们忙着筹备婚礼,也放任我去。”
  她说起往事,神情颇为平静,商妙伦抱着金追在旁,听到母亲童年趣事,咧嘴笑得很是可爱。
  “那日我在蔚湖旁玩耍,见湖中开着一种奇样的莲花,很是好看,便寻了长杆去捞。可那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我的杆子每一碰着它,它便左右漂远去,我捣鼓了一阵,竟是一朵也没摘到,我恼怒起来,便脱了鞋袜直接下湖去抓......”
  众人听之甚是有趣,商妙伦在一旁很是开怀,商庸也附和道:“原来这小卓的脾气,竟全随了幻娘你了。”
  曹幻书似是无奈地看了他们父女一眼,继续道:“我游至湖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摘下了一朵,那花虽长在水里如莲花一般,却是层层叠叠,花瓣薄如蝉翼,花蕊更是殷红,却像是牡丹一样,细细闻去有一股沁脾的香味。我便簪在头上,闻着那香气往岸上游。”
  “可说来奇怪,我离岸只几尺远,却觉得心里一阵绞痛,头也晕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也不听使唤,看着岸边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游不过去,眼前一白,便往湖底沉下去了。”
  “幸好那时湖边有一队家丁在晒着喜被,见有人落水忙呼救起来。我只觉身上刺痛,口中却有一股清气渡入,便吐出不少水来,悠悠睁开眼睛,便看见眼前一个仙女般的人物正拉着我的手,还替我顺着气。”
  师父自从听了她提到孔曼婴的名字,便格外上起心来,听她说话竟是一字一句也不想错过。这时问道:“便是我姑姑救了你吗?”
  “是啊,我那时还不知道这便是我三表哥的新娘子,只觉得眼前的人杏眼柳眉,气若幽兰,那一身湘色素纱衣更衬得她出尘飘逸,竟不像凡人......众人见我醒转,皆是松了一口气,母亲吓坏了,差点抱着我哭出声来。”
  “我见三表哥在旁扶她起身,又叫她作‘曼婴’,这才知道她的身份。孔姐姐取下我仍别在鬓边的花,放在了一旁,对我道:‘曹妹妹,这杭花有毒,切不敢再随意摘玩了。’”
  我听见“杭花”二字,手里端着的茶水撒了一桌,脑中登时一片空白,眼前随即便是飘飘扬扬的一阵红雪,盯着曹幻书问道:
  “你那三表哥......叫什么名字?”
  薛示离我最近,见滚烫的茶水倒了我一手,忙抓去我的手拿衣袖擦了。师父见我失态,却并未动作,也同我一起看向曹幻书,听她接下来的话。
  她却并未看我,只静静地望着师父凝重的眼眸,缓缓道:
  “江明剑派三公子。”
  “许兰台。”
  见师父和我默然不语,薛示开口道:“端和十四年,昆玉剑主方林钟为夺江明剑谱,自昆州奔袭,联合赤冲太玄军秘密入绪,血洗蔚湖山庄,江明剑派无一人幸免,江明剑谱至今下落不明。”
  曹幻书将目光转到了薛示脸上:“小孔先生说的不错,许家灭门后,我父母多番打听,欲寻旧人,可竟连一丝消息也没有。那时候你父亲尚在游历,人间也没有浮罗谷这个地方,孔姐姐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可方林钟下手狠绝,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便连衣冠冢都无处设立......孔先生,你最后可知道你姑姑的下落?”
  师父回道:“父亲并不常提起姑姑,我也只是知道她嫁得远,却也不清楚究竟嫁去哪里、又嫁给了谁。就连灵位,也是父亲去后,我一道为她设的。”
  曹幻书闻言惊讶:“那你......母亲可还在世?”
  师父沉吟片刻,回道:“家母体弱,生下幼弟后气血亏损,早已西去。”
  我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听了师父这一番真真假假的胡诌,便又是一阵迷惑。薛示心知这是师父为护他身份,便附和道:“母亲生我不易,自父亲仙逝,这些年来,全凭哥哥庇佑,我方能无虞。”
  曹幻书了然地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倒是商庸在旁听了这等旧事,颇为感慨:“昔日四大剑派何等风光,我少年时,天下儿郎无一不想入得剑门,去闯荡一番。可谁知这仁义江湖里,还是有这么多的争夺抢斗.....哎,世人皆是贪心呐......”
  薛示接言道:“既无仁义,谈何江湖。如今的江湖早已变了模样了。”
  此话一出,皆是唏嘘。入夜已深,店里的伙计见我们长谈,便留了两盏灯,如今那灯花也已模糊。商妙伦倒是安逸,抱着金追已窝在她父亲怀中睡着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尽是今日曹幻书的话。那年青州落雪,在山下等我和荀婆婆那人说是来找许兰台,可许家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又为何到青州去找许兰台?
  还有那杭花,那人说的“二十两杭花”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荀婆婆听过之后会如此害怕?荀婆婆也知道杭花吗?她也去过蔚湖山庄吗?
  诸多问题在我心中脑中缠绕起来,越绕越乱,想的我胸口都闷了起来。听外间师父呼吸平缓,应是睡得正熟,我便小心起身将窗户打开,借着夜风吹吹我凌乱的思绪。
  正抬头看着月亮,却听见旁边房间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我们和薛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我又住在内间,此刻月明星稀,四下静默,那声音虽小,却也逃不过我的耳朵。
  正疑惑是何人这么晚敲门,却听见一阵脚步声,薛示便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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