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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古代架空)——西河不明生

时间:2021-05-05 09:52:19  作者:西河不明生
  薛示像是听见什么夸他的话似的,竟是一副颇为高兴的表情。又将那琉璃瓶把玩几下,轻轻放回了竹箧里:
  “有孔先生在,我这个祸害的命啊,还能再长些!”
  又过几日,快要走出衍州。我们找了一处客栈休息,我正在给马儿喂草,却瞄见两个穿着兵服的人牵马进了马厩。
  “二哥,这几个可真是能跑,竟能翻过重重雪山逃到丰州去,幸好咱们抓着了,押回长都,也算是立了功了吧?”
  “那是自然,赤冲的兹哲女子谁人不知?康大人让我们好生押看,等到了长都,咱们就等着领赏吧......再攒几年银子,便能把你的玉桃妹子娶回家啦哈哈哈!”
  那人听了这话,竟害羞起来:“二哥,你莫笑我了......我现在怎么能娶人家,本想着投军去呢,可咱们绪国这几十年哪来什么战事啊?这次撞了大运,抓住几个兹哲女,还能领些赏钱,不然单凭每月这几两银子,得攒到什么年头去!”
  “你小子......还指望着不太平么?安安生生过日子,可比什么都强。那西边死了多少个人你不知道?这几个女子躲过了昭军,倒是跑到了我们绪国来......也怪不得咱们,如今要同昭国交好,谁敢庇佑她们......”
  我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吃惊,面上仍伪装成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那两人看见马厩里还有我这一个小孩,便不再说话。我又给马儿细细地梳了毛,才在那二人隐隐的注视下慢悠悠地走出了门。
  我走到客栈前,才明白那两人说的是什么。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巨大的囚车,周围有四个士兵守卫,那囚车上盖了厚厚的一层黑布,把里面遮了个严严实实,我猜想那里面押着的便是刚才那些人说的逃跑的兹哲女子吧。
  我忙上楼去找师父,却看见客栈正厅也有五六个士兵,正在歇脚吃饭。
  他们是抓了多少个女子?竟要十几个人一起押送。
  薛示和师父刚收拾完行装,此刻师父正在给他扎针。我给他们说了刚才马厩里听来的话,又要拉师父去看门前的囚车。
  师父只倚在门口,看了看那厅中正在吃饭的几个士兵,拉我回房,关起门道:“不妨事,他们只是寻常士卒,押人去长都罢了。”
  “那薛叔......”我朝床上望了一眼,他一个昭国侯爷如今在这里遇上绪国士卒,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薛示听了我的话,探起身道:“阿梧如今知道关心我啦?”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想必那些士兵断不会将这倒霉神同昭国的凌江侯往一处想,我便放下心来,又疑惑道:“兹哲女子......有什么神奇的吗?为什么要带她们去长都?”
  还未等师父回话,薛示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据说兹哲族里有通灵秘宝,祈风求雨甚是灵验,且兹哲女子能讲兽语,古往今来,驯服了不少珍禽异兽......自立赤冲,左右双王便设王苑,请兹哲族人豢鸟驯兽。”
  我突然想到那日在街上见到的花和尚,据他说,他手里的那只金追便是从赤冲王苑里来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们现在抓了兹哲女做什么?”
  薛示闻言,笑而不语,倒是师父在旁为我解释道:“如今赤冲既灭,绪国不能再作观望之态,天下将成南北两局,此时献上赤冲逃出的兹哲女,更显友睦心诚。”
  我听言愤慨,驳道:“他们说打就打,说和就和,那兹哲女子又不曾做错什么?家国皆灭,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被抓去显什么诚心。真要想和睦,那不如两个皇帝坐一起,共治天下好了。”
  薛示听了我这话,却并未像往常一般笑我,正色问道:“阿梧,你猜那赤冲为何亡国?”
  我正生气,便不愿去想,只说:“养了太多鸟兽,把他们的王宫吃穷了,大家没力气打架,自然就输了。”
  薛示摇摇头道:“山无二虎,国无二君。赤冲双王并治,立国时信誓旦旦,必要二人齐心,谋个壮阔蓝图,可这几十年来政纲混乱,法度依人而定,朝令夕改之事不一而足......这样的国家,又怎么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呢?”
  “兹哲女子自然是可怜,可是成王败寇皆是如此,只要有了对立的政权,便不能再有中直的人。”
  听了薛示这番话,我不觉胆寒。生民何辜?坠茵落溷,地域国籍又岂非自己能选?一朝国家倾覆,便人人都成了能够肆意折辱的败寇,可究其根本,到底又有什么不同?师父不是说,四五十年前,天下皆是一家吗?那时候的日子,又是什么样呢?
  师父见我眉头紧锁,神情怆然,以为我是在为那些兹哲女子悲痛,便来安慰我道:“不必挂怀,你我行医积德,世间之大,何处没有容身之所?”说罢,又意有所指地看了薛示两眼。
  我默然地点点头,便坐在一旁发起呆来。师父给薛示扎完了针,见我仍是闷闷不乐,便提议说出去走走,天色尚白,晚风吹起来也温温的,等给薛示喂完了药、安顿他睡下,我便和师父出了客栈。路过那囚车时,我又是一阵难过,师父叹了口气,拉着我快步走了。
  我们一路沿着官道朝南走,借着晚风,竟隐约听到两声蝉鸣。路边山上时不时能见到几丛缓缓开放的忘忧草,我摘了两株,想着回去裹上面糠炸着吃是最好不过了。
  这几日赶路,师父也没让我落下课来,得空便抽我背经。此时见我心情已缓,便又开口道:“今日便背《玉函经》吧。”
  我心中一松,《玉函经》只讲脉理,并不用背那许多方剂,我虽研习不久,却也能倒背如流了。清清喉咙道:
  “夫二仪之内,惟人最灵,禀天地精英之气,故与天地相参......”
  “天一生水,刚柔渐行,是以人之始生,先成其精,脑髓既足,筋骨斯成,皮坚毛长,神舍于心......”
  还未背上几句,却听见前方一阵车马声来,我与师父闪至路旁,看见为首的正是今日客栈马厩里那两人,此刻十多人正押着中间那辆囚车往南边来。
  我心中疑惑,竟是要连夜赶路去长都吗?转念一想,恐怕他们是急着回去领赏钱呢!
  为首那两人路过我和师父,认出我来,那个子矮些的还笑着朝我挥了挥手,带着他那不怎么合身的军服也抖落了几下。
  我心中默默道:“这些兹哲女子知不知道你要拿卖了她们的钱去娶别的女子呢?”
  车马走过,带起路上不少沙尘来。暮色已至,天际暗蓝,我和师父站立一会儿,正欲起步继续往回走。却听见身后一阵碎裂声,随即就是杂乱的喊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眼前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手上握着的几株忘忧草突然被什么东西叼了去,我抬眼一看,对上两只翠绿的眸子。
  又是一阵清脆的击打声,借着暮色,我瞟见一道流星般的银光打在那裹着黑布的囚车之上,定神细看,竟是一条拴着无数银丸的索链,只见银光起落,囚车晃动几下便炸裂开来,黑布委地,木节四散,露出里面的几个人影来。
  我循着银光看去,只见一个隐约的女子轮廓立在囚车一角未断的木柱上。
  “商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连星
 
  我虽并未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但见了这只金追,又看见那银光,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商妙伦仿佛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我们,此刻她立于囚车之上,手中银索在夜色中闪闪飞动,尚未来得及理会我们,那些士卒便冲上去围住她。只听一个士兵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商妙伦愤愤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欺辱这几个弱女子算什么?”说着便又挥起银索,驱退几个妄图上前的士兵。
  “我们何曾欺辱过她们!” 有一个人在一片杂乱中急声说道,我听他的声音倒是耳熟,正是那个刚才还冲我挥过手的小兵,“我们在丰州遇见她们,知道是逃出来的兹哲女,正要把她们押回长都呢!”
  商妙伦闻言愣了一愣,许是没有想到是这层缘故,但既已半路劫囚,也只好强撑下去:“既是兹哲女,便放她们回家去!”
  说罢,她自己应当也觉得无理,便又厉声耍起横来:“管你们是谁,我今日既劫了囚车,必要救走她们!”
  话音刚落,银索又起,并非商妙伦功夫高超,实在是那些小兵太过草包,只听得风声阵阵,几道寒光闪过,那一群人便丢盔弃甲,倒地一片。
  商妙伦见状道:“不难为你们,快点走吧!”
  那十几个小兵欲哭无泪,慌忙地收拾起身,往南边跑远了。
  我看见那几个背影,却突然想到:他可能得多攒些时候的银子了。
  将那四个兹哲女子救下车来,我们找了一处平旷的地方停留。那四名女子不过二十几岁,一股青春模样,可面容苍瘦,衣帽上皆是尘土。听那士兵说是从赤冲逃到丰州去的,想必一路也是不易,又被押送几日,身子都虚脱得很。我将随身带的水壶给了她们,她们道了谢,便一人几口地传着喝了。
  商妙伦问道:“赤冲已灭,你们接下来往哪里去?”
  那四人听言竟有些惊讶,相互看了看,皆是一脸震惊,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说道:“赤冲竟已亡了吗?何时的事?”
  商妙论也愣住了:“你们……不知道吗……就在几日前,昭国太子和镇西王打下昆州,左乾王军前战死,右怀王被生擒于赫连城……你们不是战乱逃出来的吗?”
  那女子听言摇了摇头,回道:“我们出来时,昭军还未过射山呢……”
  我惊讶道:“那你们竟从赤冲跑出来一个月了!”
  那四人点了点头,仍是那名女子回我们道:“我们躲的不是昭军,而是赤冲的人。”
  听那四名女子说来,自从赤冲与昭国交恶,为壮大兵马威慑昭国,赤冲还专门成立了一支兽军,囊括四海异兽珍禽,猛虎、雄鹰、壮象皆在受驯之列。王苑陡然迎进这么多猛兽,原本那几个驯兽女自然是远远不足,掌管王苑的人便请了旨意,将赤冲境内所有的兹哲女子尽数抓去驯兽。
  这四名女子便是从王苑逃出来的了,同昭国开战后,赤冲内部也混乱起来,她们择机跑了出来,翻过了乌达雪山,奔袭到了丰州,正是心疲力竭,却又遇上了边境巡视的绪兵,这才被抓了起来。
  “可是听人说,你们兹哲女子不是能懂兽语,是世间最会驯兽的人吗?”我问道,心想若是不想驯兽,随便找个地方躲躲也行,倒不必逃这么远到绪国来吧。
  师父看她们面露难色,忙摆手喝道:“阿梧!不许乱说!”
  见那女子不回应,又有一个女子冷笑一声道:“若只是驯兽就好了,那掌管王苑的是右怀王的亲侄子,最是个好色不过的狗东西......呸!连狗也不如的......打着召集驯兽女的幌子,实则干得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众人听言皆是哑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商妙伦听的气愤,蓦地站起身来冲着空地挥了好几鞭,又气鼓鼓地骂了一通。
  我知自己问错了话,听见这事,又气又羞。那只金追自叼了我的忘忧草后,便一直赖在我肩上,此刻见我垂头,竟很是鄙夷地说了一声:
  “呆瓜!”
  听闻金追开口,众人又是一惊,我抬头便见所有人都朝着我这边看。
  商妙伦最是疑惑:“我那日带它回去后,它再未开口,怎么今日见了你......”
  “啊?”我茫然地看了看她,“我也不知道.......”
  “糊涂!”
  “傻子!”
  “笨蛋!”
  ......
  那金追又接连站在我肩头蹦跶出好几句,可我听着却字字都像是在骂我。
  又想起那日花和尚不是说这金追惜字如金吗?现在骂起人来怎么这么流畅?赤冲王苑里养这种东西做什么?摆一排先到阵前去对骂吗?
  原先开口那女子见我一脸茫然,便抬起手,指向我肩头,轻声道:“这里来。”
  我肩上一轻,再转头去看,那金追已落在了那兹哲女子手中。
  那女子见了金追很是高兴,同它小声地说了些我们听不太懂的话。见金追与她甚是亲昵,商妙伦有些吃醋道:“我养了它这么几日,好吃好喝地伺候它,它都不怎么搭理我......怎么今日见了你们,就这般温顺......”
  那女子闻言抬头笑道:“金追是我们兹哲的族鸟,能闻得出兹哲人的气味,旁人养它,自然是不得亲近......倒是这位小兄弟,我见金追与你投缘,这又是什么缘故?”
  我摇了摇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未见过它。”
  那女子疑惑道:“这就奇了,除了兹哲族人,世间也没几个能让金追甘心开口的人了。你父母是谁?可曾去过兹哲?”
  “没事,阿梧。”见我默然不语,师父抚着我的背安慰道,又轻声回那女子:“阿梧自小便在青州,一直同我学医,不曾去过兹哲。姑娘怕是想错了。”
  那女子见状,便知其中关窍,虽仍是疑惑地打量了我几下,话里却不再追问:“或许是我多想了……世间能人异士众多,我看这位小兄弟能通兽灵,与我兹哲甚是有缘,今日既见,我便将这枚饮天戒赠与你。”
  说着,便从脖上拿下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枚黑色戒指。想是一路奔难,不好戴在手上,便寻了绳贴身系着了。
  刚才接话的女子也取下了脖上的红绳,走到商妙伦面前给她戴上:
  “小妹妹,多谢你今日搭救,这饮天戒上沾染了我们兹哲人的气味,你戴上它,这只金追便能好驯许多啦!”
  说罢,便接了年长些女子递过的金追,指了指商妙伦对它说道:“这位姑娘救了我们,她心肠好,也喜欢你,今后你便认她作小主人吧!”
  金追听懂了那女子的话,扑哧扑哧飞到了商妙伦肩头,可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抬着它翠绿的眸子歪着脑袋瞅了她半天。
  “丫头!”
  众人听见金追说这话,都觉得有些好笑,商妙伦皱着眉头很是气恼。
  “万物有灵,皆得怀以敬意。金追是兹哲神鸟,自然不会轻易认主。姑娘你拿着这枚饮天戒,多与它亲近便是了。”那年长些的女子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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