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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之间(瓶邪同人)——夏子煦

时间:2021-05-06 09:34:55  作者:夏子煦
  “嗯。都走了,走在我老太婆前面了。”老人家语气听起来倒是很平静。
  我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屋里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床单被套虽然褪了些色,但那鲜亮的大红色仍旧有些刺眼。旁边还有一张女性的梳妆台,接着我的目光就被靠墙的一座书架吸引了,“阿婆,这是?”
  “哦,这些,都是孩子爸爸拿的。”奶奶看了一眼道。
  卧了个槽……厉害了!这座书架跟这整间屋子的气质简直格格不入,我走到近前去,眼睛都看直了。因为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更重要的是,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证书,而是含金量超高的全国散打王的冠军证书啊!!还有搏击大赛、全运会、亚锦赛等各种大大小小的证书奖状。
  难怪闷油瓶身手这么好,这么能打,原来他老爸是个练家子,专业级别的啊!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拿了这么多奖,书架上却只有一个“全国武术大赛冠军”的奖杯,既没有看到散打王的金腰带,也没有全运会亚锦赛的那些奖牌奖杯。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吗?
  等等……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不科学啊,闷油瓶的老爸既然拿过这么多武术大赛的冠军,奖金必然是很多的,家里没可能这么困难的啊?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除了那个全国武术大赛的奖杯,其他那些证书大多是90年代拿的。
  “都卖了。”老人家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一样,“剩下这个,是我藏起来才没被他卖掉的,那是他拿到的第一个全国大赛的奖杯。”
  “为什么卖掉啊?”
  “呵……都是些陈年旧事啦……我已经很久没跟人提起过了……”老太太垂下眼睛,声音里透着些落寞。
  “阿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我看出来老人家还是很有倾诉欲的。闷油瓶去上学后,每天都是她一个人生活,确实太寂寞了。而且就算闷油瓶回来,有些话也没办法跟他说,毕竟跟一个失去父母的小孩谈论他的双亲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这大概也是这扇门平日里都关着的原因吧。
  老人陷入回忆后,思绪就不那么清晰了,说得也有些散乱,但我大致还是听懂了。
  张氏一族历来崇武,族人从小多多少少都会受些这方面训练,但在张家的祖训中,一直以留存为最大的目标。张家的整个发展过程,都是希望在任何的乱世中,张家可以留存下来。
  在上个世纪那场波及全球的战争中,为了避免族内习武的男丁被拖去参军吃枪子,张家举族搬迁至这个人迹罕至的山区,躲过了战乱的侵袭。自那以后族人甚少出去抛头露面,甚至很少与外族通婚。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家还是逐渐没落了,族内通婚也使得人丁不旺,后来就有一些族人开始离开这个深山老林里的村落,去外面的世界发展。闷油瓶的老爸也是在那个时候去外面闯荡的。他凭着一双拳头挣到了未来,也赢得了城里姑娘白玛的芳心。
  所以闷油瓶其实不是在这个山里的小村落出生的,他是在杭州的富人区里长大的。难怪我妈第一次见闷油瓶的时候就跟我说,这个孩子肯定从小受过良好的家教。
  但是,人世间走得最快的永远是最好的时光。
  在闷油瓶读小学的时候,他母亲白玛生了病,老太太说不清楚是什么病,只知道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闷油瓶的父亲带着白玛四处求医,荒废了一身功夫,用完了所有的积蓄。但白玛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之后他父亲就开始变卖家产,房子、车子、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金腰带、奖杯,曾经最重要的东西,全都可以不要。
  再到后来,为了筹钱,闷油瓶的父亲开始去地下打黑拳。张爸爸身手退步了一些,但是全国冠军的底子还是在那里,虽然会挂些彩,基本上还是场场都能赢,只是看伤的轻重程度而已。时间久了,张爸爸的赔率就越来越大。
  那种打地下黑拳的,都是拳脚无眼生死勿论的。在那里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庄家的目的就是赢钱。等到张爸爸的赔率到了一个让人咋舌的地步的时候,庄家就出手了,派人在张爸爸喝的水里动了手脚。
  那一场张爸爸在台上就直接被打残了,庄家赚得盆满钵满,张爸爸却在送医途中就没了呼吸。张爸爸走后,白玛伤心过度再加上病体沉疴,很快也撒手人寰,留下未成年的儿子和年迈的老人家相依为命。
  因为老人家自觉时日无多所以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小山村。闷油瓶给双亲料理完后事,就跟着搬回山里来住了。但是说搬,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了,所有的财物都已散尽,身无长物,孑然一身。
  一个人,从云端落进泥潭,大抵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第49章 “我有点冷,我能抱一下你吗?”
  我曾经以为我经历过的就是最悲惨的人生,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那根本不算什么。闷油瓶平静的外表下是多少个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日日夜夜啊,从杭州的富人区,到三轮车都过不来的贫瘠山区;从温馨美满的一家三口,到冰冷的两座坟,这其中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创伤,需要多强大的心志才能坦然面对啊。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从未拥有过,而是曾经拥有过最后又全都失去了。
  可是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也没有变成一个满心仇恨不思进取的社会渣滓。他依然温暖坚定,认真学习,努力生活,走在一条最正确的道路上,并且伸手拉了陷进泥潭的我一把。如今再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才明白那些字字句句背后都是血泪。
  这个世界上破罐破摔的人那么多,而最有理由自暴自弃的他却偏偏没有,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我想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一块黑暗无法侵蚀的地方,那里藏着最原始最纯粹的善良美好,藏着风霜雨雪都无法熄灭的火苗。我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能教育出这样的小孩,张爸爸和张妈妈,一定也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吧,我看着那两张黑白照默默地想着。老太太在我身后道:“啊……一下说了这么久,耽误你睡觉了小吴……”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转身道。
  “你是他带回家里来的第一个同学,也是第一个来我们家的外人。他很信任你。”老人家看着我:“我老太婆日子不多了,往后我这孙子,就托你照顾了。”
  “阿婆,您这身体可好着呢,后头日子还长。”我赶紧应道。
  老人家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啊,我自己清楚。”
  “阿婆,我和张起灵是最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一定会站在他身边的,您放心吧。”我觉得我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老人家的托付,更何况,对于闷油瓶,我有一种本能的保护欲,就算我知道他远比我强大,我也希望不是他永远挡在所有人前面,而是也有人能保护他。
  “有你这话,我就能闭眼了。”老人家看着我笑了一下,“不早了,快上去睡觉吧。”
  “阿婆您也早点去睡吧,要不我推您过去?”
  “不了,我还想坐会儿,陪我儿子说说话,你先去睡吧。”
  我跑出去上了个厕所,又跑上楼,借着月光看到闷油瓶还是我走的时候那个姿势睡着,好像动都没动过。但是在知道了他过往的那些事情之后,再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些柔软的情绪。
  我轻手轻脚地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躺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小哥,你睡着了吗?”
  身边很安静,但是片刻之后,还是有一道声音传过来:“没有。”
  果然!我就说嘛,一个人睡着了总会有些小动作的,怎么能维持一个姿势这么久。想了想我道:“刚刚,我在楼下,陪你奶奶说了会儿话。”
  “嗯,我知道。”他还是背对着我,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暖。
  “我有点冷,我能抱一下你吗?”刚刚在楼下站了那么久,确实冻得有点缓不过来了。我翻了个身,向着他的方向侧躺着,从我这个角度,能看见他黑黑的头发,和一小段露出来的脖颈。我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我的时候,却听见他说:“……嗯。”
  这是……答应了?
  我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过去。
  他们家的被子都好薄,闷油瓶睡了这么久,被子里也只能说是温热,算不上暖和。我把自己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他的被子上面,然后才贴过去。闷油瓶没有转过身来,我觉得这样刚刚好,毕竟两个大男人面对面抱一下也是real尴尬。
  从背后抱过去就很好,他虽然没有主动来迎合我,但他的身体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姿态。我的前胸可以紧贴着他的后背,我的手可以顺着他手臂弯曲的弧度绕到他的身前,搂着他的腰,而我的脑袋可以埋在他的头发里。他是真的很瘦,抱在怀里总觉得好单薄,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我是第一次离另一个人这样近,完全打破了我一贯奉行的与他人保持安全距离的宗旨,但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相反,当我这样抱着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一块地方被填得满满地,特别地充实。
  抱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上很快就暖和了起来,抱在怀里像个小暖炉。我身上也跟着暖起来了,渐渐地就有些困意席卷上来。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而后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第50章 太羞耻了!!
  这一觉我睡得又长又安稳,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分不清身在何处,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黑黑的一团,竟然花了3秒钟才意识到那是人的头发!然后我就想起来昨晚我是抱着闷油瓶睡的,再然后我就发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我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日尼玛!!晴天霹雳啊!!!老子晨勃了!!刚刚是我的那个东西抵在闷油瓶的大腿根上摩擦了一下啊!!!
  操操操操操操!!!这他妈太羞耻了!!!老子一世英名!!!
  闷油瓶没醒吧?应该没醒吧!!肯定没醒吧!!要是他醒了老子就一巴掌扇晕他!!
  应该趁他还没动静赶快保持距离!!想到这里我赶紧先把屁股往后一撅,拉开我们两个下体的距离,再把手小心翼翼地从他臂弯下抽出来。我把自己想象成一片羽毛,务必轻柔得让他感觉不出任何异样。
  憋着一口气,我终于不动声色地蠕动到被子的另一头,跟他彻底划清了界限,刚想要松一口气,就发现之前一动不动的闷油瓶突然翻了个身,然后十分镇定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我他妈大气都不敢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却只是非常自然地转头看了我一眼:“醒了就起来吧。”
  我把被子拉到下巴那里,有些僵硬地答道:“……哦。”
  一直等到闷油瓶穿好衣服下楼去了,我才开始拉开被子起床,心里揣摩着,从刚刚闷油瓶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没发现我早晨的流氓行径的。但是从他翻身起来的这个点儿来看,他应该是早就醒了的啊!所以他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呢?如果发现了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平淡啊?!这个时候他不应该一手刀砍断我的老二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纠结!!!!!!
  我把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抓。
  “吴邪,下来吃饭!”楼下闷油瓶在喊我。
  “哦,好!”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不提我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饭的时候阿婆问:“小吴,睡得好吗?”
  “嗯,还……还不错。”我往嘴里扒了一口粥。
  “灵仔睡得不好吗?”阿婆又去问闷油瓶。
  我也跟着瞟了一眼闷油瓶,这家伙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啊。哎?!他的眼下怎么有一圈青黑?难怪阿婆说他睡得不好。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不习惯跟其他人同睡一张床吗?还是说我晚上打呼噜,吵到他了?又或者我晚上睡相不好……??
  阿西吧,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了……
  “阿婆,一会儿我去山上多打些柴火回来。”闷油瓶没有回答阿婆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哦,没事,你表叔他们也会给我送柴火过来的,你们两个就早点收拾了回学校去吧,不然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阿婆道。
  “阿婆,我下个礼拜再回学校也没事的。”闷油瓶有些急切地道。
  “我的腰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你们马上要期末考了,请太多假不好。现在读书是唯一能让你走出山里的机会,你不能再像你爸爸。”提到闷油瓶的父亲,老人的眼神就黯淡下去。
  闷油瓶也沉默了,气氛一下降到冰点。
  我咬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不该让这种压抑的气氛继续蔓延,于是支吾着开口:“那个,小哥,我可以帮你一起去打柴火的。”
  “好。”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去喝粥。
  吃过饭后我拿了一把镰刀跟着闷油瓶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伸手在我脑袋上顺了几下,我起初有点莫名其妙,后来才想起来早晨我把自己的头发抓得像鸡窝一样,因为没找到梳子就这样跑下来吃饭了。
  他很温柔地以指为梳替我顺好了头发,又接过了我手上的镰刀,才对我说道:“走吧。”
  我跟在他的身后,偷偷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像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一样。我总觉得,这次来淳安见到的闷油瓶,似乎跟之前我认识的闷油瓶不太一样了。
  那天上午,我们砍了很多的柴火回来,但其实我没帮上太多忙,因为没有做惯农活,并不会用镰刀,大部分的柴火都是闷油瓶打回来的,我只是四处捡了一些散落的枯枝。回来的时候他也只让我背了很小一部分,而他自己背上的柴火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几年以前,他也和我一样对这些农活一窍不通吧,可是现在他都做得这样熟练这样好。成长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中午吃过饭后,闷油瓶背了一个简单的小包跟我一起回城,阿婆摇着轮椅一直送到小山坡下。那个时候我还想着,以后再跟闷油瓶一起回来看阿婆。是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是我见到她老人家的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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