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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之间(瓶邪同人)——夏子煦

时间:2021-05-06 09:34:55  作者:夏子煦
  学校宿舍楼那边也很安静,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一考完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了,还有一些明天走的这会儿解放了也都出去玩了,我偷偷溜进宿舍楼,熟门熟路地爬上五楼,楼道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
  506,房门依然虚掩着。
  我抬手正要敲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寒假前的最后一天,也是这样的场景,他留着门等我,我怀揣着一腔热恋,心心念念要留住这个人。那时候的我们都没有想过后来的路会这么难走。一晃半年过去,物是人非,死的死,散的散。而他,还会不会在这扇门里等我?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亮,房门被拉开了。我怔怔地抬头,就看到那沉黑的双眸,熟悉的眉眼,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对视良久,他伸出手,我的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拉入他怀里。
  他不善言辞也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的怀抱从来都最温暖最让人安心。
  我用力地回抱他,仰着头,把眼泪逼回去。来之前,觉得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千言万语都郁积在胸口,等到真的见了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反倒是他先开的口:“叔叔……回去后对你动手了吗?
  “没有。”我摇头,又问他:“学校里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他放开我,抬手用掌心贴着我的脸颊慢慢摩挲,眼神很是温柔:“你瘦了很多。”
  “嗯。天气太热有点吃不下,很快就能长回来的。”我抽了抽鼻子,说着拙劣的谎言。
  其实这里更瘦的人是他,我在家尚且有我妈逼着我吃饭,他一个人在学校本来就吃不好,还要面对那许多恶意的目光和老师同学的排挤,心情郁结肯定总是随便对付一下自己,一张脸已经瘦削到颧骨都突出来了,手腕细得叫人心酸。
  “吴邪。”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从我的眼睛上划过去,继续说道:“别勉强。要是觉得熬不住的话,放弃也可以的。”
  我一愣:“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不回答。
  我盯着他的眼睛,再问道:“你想放弃了吗?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吗?”
  他依然不回答,只是渐渐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他在骗我。
  “我不会放手。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放手!”我扣住他的下巴,非常凶狠地咬上去。
  我咬破了他的嘴唇,口腔里都是血腥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咬破他的喉管,让他生生世世都不能离开我。
 
 
第91章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从来没有哪个人让我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从小我妈就说我性格温吞,后来初中整天打架转了性,也不曾对什么东西有过这样激烈的感情。唯独对他,那种从骨缝里生出的渴望,让我很容易失去理智。
  但他却总是纵容着我。
  任我如何暴力地啃咬,他也只是拿舌尖轻轻扫过我的嘴唇,像在安抚一样。
  其实自从实验楼那次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亲热举动了。大概是怕勾起我不好的回忆,他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跟我有太多肢体接触。
  就连此刻的亲吻,也是小心翼翼的。他微凉的嘴唇碰着我的嘴唇,轻柔而缓慢。这是一个用来安慰的吻,很干净,不夹带情欲的色彩,但他似水的目光却让人沉溺。
  如果他的眼睛是海,我愿意溺毙在这片海里,永远看不到海面上的太阳也没关系的。
  后来,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别在这里放手。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多少时间我都能给。”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嘶哑地道。
  “疼吗?”我伸手摸了摸他嘴唇上被我咬出的裂口,有点不好意思。
  “不疼的。”他抓住我的手指握了一握。
  “我不能待太久,回去晚了我爸会问。等他气头过去了,我再找机会来见你。”
  “好。”
  “暑假学校不能住了,你回淳安吗?”我又问。
  他摇头:“不回了,那里没人等我了。”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那你去哪里?有什么打算?”
  “我找了个兼职,有个西餐厅的工作会给员工提供住处。”
  “是不是钱不够用?”我一边问一边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塞到他手里。今天出门前我就带上了我全部的积蓄,这些年的压岁钱,寒假打工剩的一点钱,我妈平时给我的一点零花钱,我都带出来了。
  我知道他需要用钱。今时不同往日,学校下学期开始就不再给他提供免费住宿了,他吃住都要花钱,就靠那一点奖学金根本不够用。我只恨自己不能一秒钟长大成年,挣很多很多的钱给他。
  他不肯接,我按着他的手急急说道:“别拒绝。我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你当我借你的也好,以后还我也好。总之现在你先拿着,我不知道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但是——”我把手掌按在他心脏的位置:“你吃好一点,睡好一点。总归你得好好的,我的坚持才有意义。”
  他握着钱的手顿了一顿,半晌才低声说道:“你也得好好的。”
  “嗯。我们都好好的。”
  我没有敢在学校待太久,赶在晚饭前回了家。但是一进门,就发现我爸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等着我。
  “爸……”我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想着是走过去还是回房间去。
  “我们谈谈。”从那天早晨事发到现在,我爸第一次这样正式地跟我说话。
  我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站住。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他问。
  我其实可以随便说点什么的,比如买东西去了,学校有事,等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去见他了?”我爸又问。
  我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
  “不要再见他。”我爸说:“你的一生还很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爸。”我笔直地跪下去:“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92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从那天之后,这个暑假,我再也没有出过门。我爸说,你就在家好好反省,免得出去丢人现眼,什么时候想通了,改变主意了,就放你出去。
  我们家两个男人,都是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一场博弈,谁能坚持得更久,谁的执念更深,谁就能笑到最后。
  他停掉了家里的电话,在大门上加装了一把特别复杂的B级锁,甚至最初的几天,他还特地请了一个年假在家守着我,目的就是要断绝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其实他想多了,我并不打算忤逆他,也不想让我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不让我出门,我就一定不会出门,他不让我和闷油瓶联系,我就不会主动和他联系,因为在这件事上,我终究是对父母有愧的。
  但我也不会因此妥协,我愿意用时间来证明,我对张起灵,不是一时起意,也不是青春期的冲动,这个人是我用生命选择的人生伴侣,无关男女,反正只要不是他就不行。
  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变成了我家的这一亩三分地,三室两厅,一百来个平方。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爸妈去上班的时候,我就看电视,或者玩游戏机。但是很快的,那些电视里欢笑或哭泣的人们,我都看腻了,游戏机也都玩通了关,甚至暑假作业我都写完了。
  我开始觉得无聊。
  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时间是这么难打发的。我就端着一杯水,从房间走到客厅,再走到另一个房间,直到我能闭着眼睛走到这个屋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撞到东西。
  后来有一天,当我又闭着眼睛端着一杯水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像是小石子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又是清脆地“叮”地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听起来非常清晰。
  我仔细地分辨了一下,是从我房间的窗户那边传来的。
  我家住在五楼啊!什么东西砸在我家玻璃上了吗?大白天真是见鬼了。我放下水杯走过去看,还没走到窗前又是清脆地一声“叮”,我赶到窗前探头出去四下一看——
  在我家楼下的草坪绿化带里站了一个人,他扬着胳膊做了一个投掷的起手势,看到我之后,他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仰着头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
  阳光落在他仰起的脸上,照得他的皮肤好像会发光。然后那个几乎从来没有什么表情的人竟然对着我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清浅的笑容。
  我的眼泪差点就涌出来。他笑给我看,他想说他很好,他想说他想我,可是我们之间好像隔着银河,相见却不能拥抱。
  那一刻我甚至有种翻出窗台跳下去的冲动,落在他怀里也比现在这样好吧?
  但我到底还是忍住了。
  之后每过几天他就会来一次,挑我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时间卡得刚刚好,掷石子的准头和力道也把控得相当好。
  我们几乎不讲话,只是彼此对视,好像也并不需要说什么。他每次来待的时间也不久,真的就只是来看看我,看我几眼就会走。
  这几天一次的见面成了我单调逼仄生活里唯一的色彩。夏天的日头毒辣,他比从前黑了一点,但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凹下去的脸颊也长了一点回来。
  我就知道,他有听我的话,在努力的吃饭,睡觉,以及生活。可是我仍然很难过,他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我答应他的事情却没做到。
  因为我一天天越来越瘦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关系,我的食欲越来越差。一天之中几乎什么也不想吃。
  我的睡眠质量也很差。其实从云彩出事之后我就开始出现睡眠问题。晚上总是不断地做梦,一晚上总是无数次地惊醒,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我的入睡越来越困难,睡着之后几乎是立刻就陷入各种可怕的梦境。有的时候我会梦见阿宁和云彩,我们并排躺在一起,我不动也不想动,然后从她们俩身下漫过来的血会渐渐把我淹没,那种粘稠的,带着血腥气的液体慢慢堵塞住我的口鼻,我就会陷入一种濒死的状态,之后突然惊醒过来。
  有的时候我会梦见走在大街上,特别热闹又特别寂静。有很多人在街上走,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但是没有一点声音,无论是他们讲话还是汽车的轰鸣都是没有声音的。街上所有的大屏幕、商店里的电视机、人们的手机屏幕上,全都在播我和闷油瓶的视频,然后突然有一个人发现了我,他开始朝我跑过来,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着我跑,四面八方都开始有人向我跑过来。他们张嘴喊着什么,可是整个世界依然是寂静无声的,像一台声卡坏掉的老旧电视机播放的黑白电影。
  更多的时候梦境里并没有什么故事情节也没有什么连贯的画面,就是一片纯粹的压抑的黑暗,死气沉沉的坟场、扭曲的人类肢体,或者空无一片的白,好像除了我以外,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来路,也没有去处,什么也没有。
  我常常在半夜没有任何预兆地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就那样安静地在床上躺着,躺到天亮,然后继续躺下去。
  我越来越不喜欢动了,好像很容易就感觉到累,我甚至不再在家里走动,就算睡不着我也宁愿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除了闷油瓶来的时候我会强撑着爬起来去窗口见他,其他的时候我都不想动。
  那张床好像成了我生活的全部世界。
 
 
第93章 我这么脏。
  我妈开始觉得不对劲,她给我买了最新的游戏机,租了以前我最喜欢的好莱坞动作片回来给我看,还买了一只仓鼠回来陪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我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我觉得打游戏很费脑子,电影里的人物都很烦很吵,仓鼠还要人照顾,好麻烦,而我只想躺着。
  我妈于是跟我爸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觉得我爸把我关在家里闷出病来了,而我爸觉得我是在故意试探,用这种方式逼他放我出门。
  他们没完没了地吵,那些争吵的声音听在我耳中像被放大了一万倍,吵得我头痛欲裂,让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眠。失眠又让我的头痛愈发剧烈,日复一日,恶性循环。
  我不得不强迫自己起床,努力在他们面前装得像个普通的孩子,强迫自己像他们希望的那样生活。天知道为了让他们不再争吵,我需要付出多少气力。
  每天的清晨对于我来说都是更大的噩梦,因为我明明已经这么难受,却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样躺一会儿,反而还要去假扮另一个人,活给我的父母看。人生怎么能可怕到这个地步?但更可怕的是,明明我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却仍然做不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注意力越来越不能集中了,记忆力和理解力也在下滑。就像是一瞬间老了一样,大脑的反应变迟钝了,好像被一团什么粘稠的东西糊住了,转不动,整日昏昏沉沉的。有的时候我吃着饭,筷子就会突然掉到地上去;有的时候我去厕所,走到一半却忘记了我要去干嘛;有的时候我看着电视中的人说话,却理解不了他们在说什么。
  这真是十分糟糕的一件事。就连固执的我爸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他终于对我妈妥协了,默许解除了我的禁足令。
  但很遗憾的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想出门了。不,或许应该说,不是不想出门,是不能出门,不敢出门,出不了门了。
  我妈说,你去楼下走走,散散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运动运动,晒晒太阳,你马上就会振作起来的。
  其实我知道我妈说得对,我真的很想振作起来,想在阳光下奔跑,想跟以前一样大声笑,甚至想跟以前一样酣畅淋漓地跟人打架。我妈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想恢复到以前那样。可是真的做不到,我好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捆住了,手脚俱在,意识清醒,但却不能动弹,也无法挣脱,无法拿出力量做任何事。
  每时每刻,大脑都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转动,又像生锈了一样,思维缓慢,说话磕巴;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想见任何人。
  后来有一天下午,当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可能是我妈回来了,我很迟缓地想着,不太想动。
  但随后,我就看见张起灵走进了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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