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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之间(瓶邪同人)——夏子煦

时间:2021-05-06 09:34:55  作者:夏子煦
  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我茫然地举起手,好多血,这把匕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小花送我的那把匕首,一样的削铁如泥,一样的乌金刀刃。我记得当时清理物品的时候我没舍得扔,为了怕自己乱来还特地把它挂上了墙。
  我抬手擦掉眼睫上沾着的血,四下环顾了一下,这不是我的房间吗?可是我为什么站在书桌上?在我面前就是两扇大开的窗户,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直接从窗口跨出去了。
  但是我身前有一个人拦住了我。他背对着窗口,紧紧地抱着我,不让我迈出向前这一步。
  屋子里一片狼藉,书架不知道为什么倒了,桌上的东西都摔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血,窗棱上,玻璃上,书本上,桌上,地上,全都是斑驳的血迹。
  我还没有分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怀里的人却好像终于撑不住了一样开始往下滑,我下意识地双手一环抱拉住了他,他的头就无力地向后一仰。
  紧闭的双眼,唇角的血迹,灰败的脸色,那张让我癫狂,让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脸,闷油瓶的脸。
  握在手里的匕首“叮铃”一声落了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整个人软了下去,直往下滑,我拼命拖也拖不住,只能跟着他的身体一起跪坐下来。
  更多的血从他背上涌出来,染红了我木质的书桌,而他不能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也不能再伸手摸一摸我的脸。
  我看着自己满手满身的鲜血,终于绝望而疯狂地哭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人!救命啊!!”
 
 
第107章 “你是谁?”
  买菜回来的我妈看到满屋子的血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邻居帮忙打了120,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把我们带到了医院。
  接诊的医生说,匕首扎穿了闷油瓶的右肺,救护车来得再晚一点的话,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从他被推进手术室起我就在手术室门外哭,那时候一心想的都是,如果救不回来他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用那把匕首扎穿自己的心脏。到后来我就开始一边哭一边用头撞墙,额头渗出血也不觉得痛。我妈来拉我,被我直接推倒在地上。
  我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但我没有办法。我的心脏痛得像要爆裂开来,我声嘶力竭地尖叫,用手抓胸口想把整颗心脏都揪出来。
  很多人过来抓我,一些白大褂在我眼前晃动,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想让他们靠近我,所以我奋力挣扎手脚并用把他们推得东倒西歪。我听见有人哭,有人叫,于是更多的人围上来,混乱中我的胳膊被人拽住了,有个尖锐的东西扎进了我的手腕。
  一些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爬上来,很快我就觉得头有些晕,手脚有些无力,但大脑却感觉更加混乱了。有好多只手拖着我不知道要把我拖到哪里去,我有些茫然地喊了几声,“妈,别让他们把我带走……”“妈,我要守在这里……”
  但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回答我。我就去咬那些抓我的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想手术室门打开后第一个知道闷油瓶是不是还活着。可结果是我整个人被抬起来了。
  我感觉自己被放上了一张床,有人在拿东西绑我的手脚,我开始有些害怕了,于是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有更多的手按住了我。最后我被绑得结结实实完全没办法挪动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就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喊我妈,希望她能救救我。远远地好像能听见她的哭声,又好像听到她在远处说话的声音,可是又听不真切,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有个白大褂过来用一些冰凉的液体擦拭我的额头和太阳穴,我正想要问问这是要干嘛,他就趁我一张嘴迅速塞了个什么东西到我嘴里,甚至一直下压塞到我的后槽牙那里,让我十分地不舒服。
  我就用舌头顶想把那个东西顶出去,这时又有人往我太阳穴上贴了两个什么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地一下子,一股电流穿透了我的大脑,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直接从我的太阳穴刺了进去,疼痛来得剧烈而迅速,我抽搐了两下就丧失了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在一间陌生的房间,有一些人在房间里走动,全都是陌生的面孔。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就愣愣地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流泪,整张脸都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然后就有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过来摇我的手。
  我很茫然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之后才问她:“你是谁?”
  “小邪!!是妈妈呀!!”她抓着我的手一下子哭得撕心裂肺。
  我看着她哭,心里不太难过。
  等她哭了一会儿之后,我就问她:“今天几号?”
  “15号。”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我。
  “几月15号?”我问她。
  “11月15号。”
  “哦。”我默默转回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很空,没有什么内容。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还在哭,我又问她:“今天几号?”
  “11月15号。”她又回答。
  “我在哪?”我问。
  “你在医院。”
  “我为什么在医院?”
  “你抑郁症复发,失控伤了人,医生给你做了电休克治疗。”
  “哦。”我答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理解她的话一样,又再问道:“我伤了什么人?”
  “……你……”她犹豫了一下,“你打伤了几个医生和护士。”
  “哦。”我转回头,再没有什么话说。
  不久就有一个护士进来,叫我拿水喝药。
  我问喝什么药,又问水在哪里。
  喝完药之后,我妈问我要不要去厕所,我就问厕所在哪儿。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上身穿着自己的衣服,下身却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我的裤子呢?”我问我妈。
  我妈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
  这时候那个发药的护士正好从我床边经过,听到我问她转头看了看我和我妈,然后很是稀松平常地说了一句:“做电休克尿失禁很正常,这没什么的。”
  “哦。”我又应了一声。尿失禁了啊。谁给我换的裤子呢?我想了一下,但也不太在意。觉得明明应该是很让人羞赧和难过的一件事,但我心里却好像没有什么起伏。
  之后的几个小时,我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大脑里很空旷。我觉得我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记忆都很模糊,线索很混乱。我努力去想的话,就会觉得太阳穴很痛,头也开始发晕,我就不想了。
  我妈有的时候在旁边守着我,有的时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我爸也来了,我认出了他。
  当天晚上天黑之后我就开始睡觉了,并且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一个白色的大房子里,没有家具,墙壁都是白色的,前后左右看过去全都是白色的。什么也没有。
  但是第二天早晨醒过来之后,我的眼泪打湿了枕巾。
  因为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想起来了一个人。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醒一醒,吴邪。别怕,我在。”
 
 
第108章 万念俱灰。
  跟着他的脸一起被想起来的是铺天盖地泛黄的回忆。
  我把匕首插进他身体时柔软的触感,他寸步不退的坚持;
  我们在那张小床上大汗淋漓,肢体交缠,鬓角厮磨;
  他站在我的房门口说,你给了我全世界;
  蝉鸣叶碧,楼下树荫里他仰起脸,我趴在窗口与他静静对视;
  考场桌子上他留下的小纸条,教师办公室里他竭力保护我的姿态;
  满身是血的他在那个废弃厂房里对我说,我去杀了她吧;
  光影摇动,他把我压在宽大的化学实验台上狠狠贯穿;
  大雨倾盆的冬夜,他站在我家的楼下,用空洞又苍凉的眼神看着我;
  学校宿舍楼的506,他跪坐在我面前说,假如,我们之间有100步的距离,只要你向我走一步,我就会向你走完剩下的99步;
  淳安漆黑陌生的山路上,飞奔而来的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大的书桌前,我发烫的脸,擂鼓般的心跳,他落在我脸上的吻;
  教学楼前微微弯着腰的他,对背上的我说,下来,我跟你去;
  操场上几十人的混战中,我们背靠背的信任,并肩作战的热血澎湃;
  开学那天早晨阳光清冽的凤起路,他微微怔愣的表情,迎着我张开的双臂……
  我躺在床上用双手捂住脸,哭到泣不成声。
  原来,在我们此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他还不认识我不了解我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我张开了双手敞开了怀抱,做出了接纳的姿态。
  他这一生,从未拒绝过我。
  我妈提着早饭进来,以为我怎么了,慌得一把拉开我的手。
  我就看着她,哭着问道:“他还活着吗?”
  我妈的眼睛渐渐红了,她点头说:“活着。你别乱想。”
  我说:“我要去看他。”
  我妈说:“现在看不到,还在重症。过两天出来了,你再去看他。”
  我就拉我妈的手:“妈你一定要救他!多少钱都要救他!”
  “说什么呢,傻孩子。”我妈抹了一把我的脸:“当然要救。”
  闷油瓶在重症待了四天,每天有10分钟的探视时间,但只能一个人进去。我妈怕我受刺激不让我进,我没有强求,因为我自己也害怕。
  这几天我又想起来了很多事情,大脑不像刚做完电休克时那么空了,脑海中一些模糊的画面也正在逐渐清晰。可是跟着回忆一同清晰起来的还有幻觉。
  噩梦卷土重来,现在我必须要靠镇定剂和安眠药才可以睡觉,可是往往睡不到3个小时就会惊醒,然后我就去护士站再要安眠药。
  我不知道幻觉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如何区分幻觉与现实。为了不再伤害他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动,不管发生什么都把自己蜷成一团不动,无论是酷刑加身还是山崩地裂江河倒流,我都咬牙扛着。
  没人知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正在经历着怎样可怕的煎熬。
  第五天,闷油瓶终于从重症转到特护病房。
  我挑了个他睡着的时间去看他,病房里很安静,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接在他身上的仪器上有一些数字在跳动着。他是趴着睡的,身上穿了衣服,盖了薄被,看不到伤口。
  我轻手轻脚地在病床边坐下来。五天的时间他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阳光下他的脸看起来一点生气也没有,脸色苍白到甚至能看到皮肤底下淡紫色的毛细血管,而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总让我有一种他再也不会醒过来的错觉。
  我终于还是伤了他。
  这个世界上我最怕伤害的人就是他,可是唯一能伤害他的人也只有我。
  握着他冰凉的手指,一瞬间,万念俱灰。
 
 
第109章 “我不痛了,你别走。”
  直到护士进来给他换药,我才惊觉自己坐得太久了。应该趁他还没有醒赶快走吧,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怨我,可现在的我实在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谁知我刚刚挪开凳子站起身来,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接着一个很轻的声音说道:“别走。”
  他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我愣了一下,却不敢转头去看他,也不敢挣开他的手怕扯到他的伤口。
  屋里很安静,我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他抓得很紧,指节用力得微微有些发白。
  僵持了片刻,他慢慢地开口道:“我不痛了,你别走。”
  我的眼底就开始泛酸,明明是我做错事,服软的人却是他。到底我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见他啊……缓缓转回头去,那双墨一般沉黑的眼眸里蕴着一点欢喜,一点期盼。他就那样深深地盯住我,好像要一直看到我的灵魂深处,然后他说:“我很快就会好的,这不是你的错,别乱想。”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微微抻着脖子抬头看我:“你能坐下来吗?”
  我这才想起他肩膀使不上力,这样抬头跟我说话很是有些吃力,于是赶紧把凳子拉到床沿重新坐下来,又把他的手从我手腕上拿下来,握在掌心暖着。
  他似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陷进白色的床单里,顿了顿又问我道:“阿姨说你做了一次电休克了,疼吗?”
  我摇头:“不疼。”
  “做完之后心情有变好吗?”
  “嗯,有变好。”
  “那就好。”他闭了一下眼睛,像是要睡了,但很快又睁开,脸色依然是惨白的,像涂了墙灰。
  我知道他累了。之前受伤气血两亏他本来就已经很虚弱,再加上疼痛、睡眠不足,身体损耗极大,好好调养也得个半年一年的才能恢复元气吧。也难为他撑这么久就为跟我说两句话,“我去叫护士拿曲马多(注:一种中枢性镇痛药)给你。你睡一会儿吧。”
  替他掩好了被子,起身的时候却又被他拽住衣角,我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但是等了等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最近他比之前要睡得多也睡得久了,我过去的时候十次倒有八次他是睡着的。护士说他刚做完手术麻药劲儿过去那会儿整夜疼得没法睡,伤口太深了,缝了太多针,打了止痛针也没用。熬过最初那几天才好了一点,现在在镇痛剂的作用下多睡觉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但他似乎比从前粘我了,每次我去看他,只要他醒着总是不让我走。从前最不擅长聊天的他也开始主动找些话题跟我说,可我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我几乎没办法去想他一个人是怎么在ICU里熬过那些睁眼无眠的分分秒秒,我太明白不能睡的痛苦了。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也被拉下水和我一同沉溺,怕他变得和我一样,失眠,焦虑,暴躁,挣扎,压抑,绝望,怕他经历我所经历过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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