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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1-05-08 09:48:31  作者:花卷
  岑夜阑说:“臣知罪。”
  他话刚落,只听啪的一声重响,元徵手中的折子就狠狠甩在他面前,说:“你知罪,你知什么罪!”
  岑夜阑沉默不言。
  元徵心中越发焦躁,太阳穴都隐隐作痛,他知道留不住岑夜阑,却没想过岑夜阑会选择不告而别,更是走得这样快,好像是片刻都不愿意久留。
  元徵盯着岑夜阑伏地的身影,恍惚地想,这是岑夜阑第一次跪在他面前。元徵按了按太阳穴,到底是忍不住,起身走向岑夜阑,半晌,轻声说:“岑夜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么?”
  岑夜阑说:“北境军务不容耽搁——”
  元徵漠然道:“你再骗我一个字!”
  岑夜阑沉默须臾,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臣迟早要回北境的。”
  元徵慢慢蹲下身,看着岑夜阑,微微一笑道:“岑夜阑,若是朕要留你在京呢?”
  岑夜阑怔了怔,看着元徵,说:“你留不住我。”
  元徵登时就笑出了声,道:“阿阑,你当真小瞧朕。”
  “你既将朕捧上这个帝位难道就不曾想过,朕是君,你是臣,朕要你留,你就走不了。”
  岑夜阑平静道:“陛下是要留一具尸体么?”
  元徵伸手摩挲着岑夜阑的脸颊,岑夜阑右眼生了一点小痣,动情时犹为招人,元徵说:“阿阑是在威胁朕吗?”
  “你不会求死的,”元徵柔声细语道,“岑墨还小,岑家只有你了,你要是死了,岑家就没了。”
  岑夜阑愣了愣,看着元徵,却仿佛不认识眼前人,元徵兀自不疾不徐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得知你要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那时想,不如折断你的枪,收了你的兵权,让你一辈子都留在宫里。”
  岑夜阑不寒而栗,脸色骤冷,拍开元徵的手,沉声道:“元徵,你疯够了没有?”
  元徵看着岑夜阑,掌心是空的,心也是空的,焦躁如火,焚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不安又癫狂。
  元徵目光落在自己掌心,五指收拢,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岑夜阑,在你心里,我元徵就这么不值得你看一眼么?”
  “在北境如此,今天还是如此,”元徵说,“你舍弃我总是舍弃得这么毫不犹豫。”
  “你说喜欢,你当真喜欢我?”
  岑夜阑怔怔地看着元徵,心口泛起绵密的疼,他抿了抿嘴,“元徵……”
  “罢了,”元徵看着岑夜阑,倏然一笑,凑近了,贴着岑夜阑的嘴唇厮磨,道:“我说过,我们会在一起,我们只能在一起。”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近过,刹那间,元徵神魂都兴奋得发颤,岑夜阑堪堪后退却被元徵攥住了手臂。蜻蜓点水似的亲吻骤然变得激烈,岑夜阑吃了痛,低哼一声,挣扎得越发厉害。他越是挣,元徵攥得越紧,临了被蛮力摁在地上,岑夜阑嘴唇都被咬破了,元徵含着他的嘴唇安抚,又亲了亲眼下的小痣,说,“阿阑,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陪着我吧,好不好?”
 
 
第78章 
  岑夜阑没想到元徵会直接将他软禁在宫里。
  那日岑夜阑被他压在地上,又有所顾忌,不敢当真和元徵动起手来,临了开口问他,你要再逼迫我一次么?
  只这么一句,元徵怔了怔,目光落在他被自己掐得泛红的手腕上,如被烫着了似的,猛地松了手。元徵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岑夜阑,过了许久,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焦躁,对岑夜阑说:“留在京里吧,北境公文我自会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京城。”
  说罢,伸手想再碰一碰岑夜阑,又收回了手。
  之后岑夜阑就被安置在了元徵的寝宫中,接连数日,岑夜阑身后无不是有宫人相随。
  岑夜阑生生气笑了,可想起元徵那日的神情,心里却浮现几分阴霾。苏沉昭曾给元徵看诊,他对岑夜阑说过,元徵服用过会扰乱人神志的药,药虽停了,可余毒早已渗入肺腑,难以一时根除。
  元徵已经登基为帝,性子较之以往,却越发反复无常,暴躁易怒。
  午门前赵李两家近百口人的血还未干,余波尚在,元徵又如此,朝中大臣无不噤若寒蝉,私底下却颇有微词。
  “陛下,该用药了,”成槐双手捧着一盅药汤,微微俯身。
  元徵盯着那碗药,面色阴沉,还没喝,口中就已经泛起了让人恶心的苦味。他伸手拿过,手指捏得用力,冷冷道:“药一剂又一剂,钟太医,你这药当真有用?”
  太医院新院正忙磕头,道:“……回陛下,清除余毒非一日之功,心急不得——”
  “是朕心急还是你等俱是庸医废物!”药味刺鼻,元徵烦透了,狠狠将药直接砸在了钟太医面前,顿时药汤四溅,骇得周身宫人当即跪了下去。
  钟太医浑身哆嗦,道:“陛下息怒!”
  元徵盯着那个伏在地上的身影看了几眼,骂道:“废物,滚。”
  直到太医颤颤巍巍得下去了,元徵才疲倦地坐在龙椅上,他想起了岑夜阑。
  岑夜阑说,你要再逼迫我一次么?
  如当头一盆冷水,转瞬浇灭了元徵五脏六腑烧着的心火。元徵想,他怎么舍得?可想是这般想,元徵只要一想起岑夜阑要离开,根本无法控制四蹿的暴戾。
  元徵知道是他喝下的那些药留下的后患,那些能让他真的变成一个疯子的药。
  元徵舍不得放岑夜阑离开,又怕自己会当真伤着他,只能将他软禁在寝宫里。元徵不可控地想,岑夜阑只怕要更瞧不上他了。
  元徵说:“他今日做了什么?”
  成槐想也不想就道:“将军上午在看兵书,巳时一刻吃了两块点心,晌午小憩了半个时辰,之后同自己下棋下了一个时辰,困倦了,又在贵妃榻上睡了半个时辰。”
  元徵愣了愣,嘴角浮现一抹笑,咕哝道:“阿阑怎么突然嗜睡了?以前在北境时莫说白天,夜里都要深更半夜才肯就寝。”
  成槐不吭声。
  元徵脸上的笑意又慢慢地淡了,他发了会儿呆,才叹了一声。
  元徵回去时,夜色已深,岑夜阑合衣躺在床上。这人冷淡板正,睡觉都规规矩矩,双手搭在身上,闭着眼睛,整张脸在灯下看着柔和又乖驯。
  元徵站在床边,贪婪地看了片刻,到底是忍不住挨着上了床。挨得近了,他仿佛能闻着岑夜阑身上清淡冷冽的味道。
  岑夜阑性子一向刚烈,元徵软禁岑夜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岑夜阑到底是戍边重将,手中握有北境数十万大军,他若是要拼个玉碎,元徵未必能真的留得住他。
  可岑夜阑竟当真留了下来,即便对元徵仍是冷淡以对,却也足以让他受宠若惊,心里生出一线希望。
  元徵毫无睡意,兀自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的睡容,怎么看都觉得喜欢得要命,一颗心都滚烫起来。他紧了紧手指,还是忍不住伸手摩挲岑夜阑的脸颊,发丝。
  突然,岑夜阑翻了个身,眼睛睁开,直直地看着元徵,竟是清醒的,没有半点睡意。
  四目相对。
  元徵手僵了僵,岑夜阑看了片刻,波澜不惊地说:“陛下好兴致。”
  不知怎的,元徵竟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调侃,越发不自在,悻悻然道:“将你吵醒了?”
  岑夜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一贯睡得浅,元徵脚步再轻,那么碰他,他不可能毫无知觉。
  元徵:“……”
  二人不尴不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岑夜阑突然开口,道:“让沉昭进宫吧。”
  元徵一怔,神色微冷,刚要开口却听岑夜阑说,“你是皇帝,宫中这些太医医术虽精湛,却浸淫宫闱多年,有所顾忌,难免择中庸之道,不敢冒一丝风险。”
  元徵呆了呆,半晌,问:“你不想走么?”
  岑夜阑说:“想。”
  元徵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岑夜阑。
  岑夜阑看着明黄床帷,一只手枕着后脑,说:“元徵,你恨元珩么?”
  元徵听见那两个字,嘴唇紧抿,恨么?自然是恨的,他父皇之死和元珩有关,元珩苦心经营,还骗他多年,对他痛下杀手,累得齐铭横死,方靖至今卧床休养,怎能不恨?可恨之余,却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长夜寂静,岑夜阑声音也不疾不徐,慢慢道:“你恨他们对先帝遇害一事无动于衷,恨他们是非不分,要翻旧账,所以让李安郁彻查元珩元承一党。可这一查,这满朝文武,只怕大半都要牵扯其中。你要杀,能将他们都杀了吗?”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性,杀之不绝,斩之不断。”岑夜阑说,“水至清则无鱼,你即便将他们都杀了,也还不了这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元徵张了张嘴,艰难地叫了声,“阿阑……”
  岑夜阑偏头看着元徵,元徵低声说:“你不怨我么?”
  岑夜阑没说话,元徵心里有些发慌,他抓着岑夜阑的手,说:“阿阑,你别怨我……”他看着岑夜阑,“我只是……只是怕你离开。”
  岑夜阑的目光落在元徵的手上,心软了软,平静道:“所以你将我困在这宫里做你的——禁脔?”
  元徵:“不是禁脔!怎么会是禁脔!”
  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看着岑夜阑,又低了嗓音,说:“我怎么舍得……阿阑,我想你我在一起一辈子,我从来就只想要你,我想立你为后——”
  他喃喃重复道:“我想立你为后的,我要立你为后,立你为后……”
  岑夜阑静了静,道:“荒唐,立一个男人为后成何体统。”
  元徵道:“我本就最没有体统。”
  岑夜阑深深地看着元徵,说:“你是一国之君,立个男后,如何面对这满朝文武百官,天下万民?”
  “他日史官再记上一笔,必定贻笑千年。”
  元徵恨声道:“他们如何面对是他们的事,后人评说自由他们去说,我只要现在!”
  岑夜阑哑然,无奈一笑,“元徵,你能不在乎,我不能。”
  “我是臣子,为人臣子,岂能让君王因我蒙羞?何况我曾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必定踏破胡人王庭,让之再不敢南下。”
  “你将我困在这宫里,”岑夜阑道,“和杀了我无异。”
  元徵死死地盯着岑夜阑,只听岑夜阑看着他,说,“放我离去吧。”
  过了许久,元徵说:“说来说去,在你心里,我都是微不足道的。”
  元徵冷冷道:“你死心吧。”
  “……”岑夜阑头疼得揉了揉眉心,没忍住,对元徵说:“滚下去。”
  元徵愣了。
  他盯着岑夜阑看了半晌,直接就床外一躺,闭上眼睛,还背过身,一副气闷的样子。
  岑夜阑:“……”
 
 
第79章 
  过了许久,岑夜阑在元徵身侧躺了下去。长夜漫漫,偌大寝殿间只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元徵听着岑夜阑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才睁开眼睛。殿里点着宫灯,壁上嵌了夜明珠,灯火昏暗,隔着明黄的帷幔,多了几分隐约的朦胧感。
  直到岑夜阑睡熟了,元徵才慢慢转过身,眼也不眨地看着岑夜阑。
  元徵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了。自元徵回京之后,他总梦见他父皇躺在龙榻上,满床血腥,周遭俱是吃人的魑魅魍魉,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后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后来登基为帝,元徵成了帝王,坐的是龙椅,躺的是龙床,却越发难以入眠,梦里光怪陆离却无不让元徵冷汗涔涔地醒来,辗转反侧,生生睁眼到天明。
  元徵看着岑夜阑,只觉百看不厌,恨不得将这个人藏进心窝里,仿佛将他嵌进去,他便像重又活过来一般。
  殿里摆了滴漏,水滴一声又一声,拉长了这寂静的长夜。临到三更天,元徵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岑夜阑醒来时,就察觉腰上一条手臂箍得用力,底下也压了条腿,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岑夜阑恍了恍神,一时间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隐约间记得,元徵就喜欢这样缠着他。当初在北境时,二人欢好过后同床共枕,元徵大狗似的黏人,隆冬天身躯热得像火炉,能将他热醒,不耐烦地搡开,偏元徵没皮没脸又缠上来,睡意惺忪时,岑夜阑若斥责他,那小子就敢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地叫困。
  岑夜阑目光慢慢落在元徵紧皱的眉间,下意识地伸手,可堪堪碰上,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手指不自然地顿住,元徵仿佛陷入了噩梦中,嘴唇抿得紧,眉毛拧成川,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做噩梦了么?岑夜阑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元徵的后背,低声叫了声,“元徵?”
  下一瞬,元徵就睁开了眼睛,手臂倏然收紧,掐着岑夜阑的腰,脸上犹有几分混沌的戒备和凶狠,岑夜阑皱了皱眉,没吭声,看着元徵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落在他脸上,如梦初醒似的,浑身就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岑夜阑心中微动,旋即元徵笑着凑了过来,抵着他的额角蹭了蹭,一把嗓音喑哑,“阿阑。”
  岑夜阑仍记着元徵那劫后余生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竟应了声,没有推开元徵。
  元徵又叫了声:“阿阑。”
  “嗯?”岑夜阑应完了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不咸不淡道:“叫魂么?”
  元徵低低地笑,贴人耳边就说:“嗯,叫魂呢,岑将军不就是我的魂么。”
  “……”岑夜阑耳根骤红,故作镇定,道:“胡言乱语!”他搡开元徵,道:“快早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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