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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推理悬疑)——冯河

时间:2021-05-13 16:02:56  作者:冯河
  “以前也没见过你啊,是不是憋着劲等自己整大发了、扬眉吐气了,才来看老师?”保安开了句玩笑,“你看着文文静静的,以前学习成绩不孬吧?一看就是第一的样子。”
  “还行,也没有拿过多少次第一。”闫云书谦虚道。
  “在哪上的大学啊?”保安又问。
  闫云书如实回答了,果然,收获了保安的赞叹。
  “你这孩子一看就是读书的料,不像我家小崽子,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光想着下河游泳、上树逮喋了猴儿。”保安咂了咂嘴。
  游泳,又是游泳,闫云书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勉强笑着,说:“小孩子嘛,都是好玩的,只要注意安全怎么都行,下河还是得大人多看着点,不能让下深水。”
  他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自己小时候,想从这保安这里得到一些侧面的消息,说:“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听说有个班的小孩游泳出事了,当时好像是放暑假吧?那会儿还不知事,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听他这么说,保安也想起来了,他回忆道:“那会儿啊,我小子还没出生呢,我当时年轻,也经常去游泳,后来有一回突然封了不让人去,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一打听,才知道那边淹死了个小孩。”
  他边说边比划:“听说是被水草缠了脚!那脚脖子上缠了好些东西,还有那么大一疙瘩石头!听说是长在石头缝里的水草扯着他了,没让他上去,他也就——留那了。”
  死因不一样。
  闫云书回忆着,老舅夫妇所说的云端的死因是年少轻狂瞎下潜,结果抽筋了,小学保安说的云端的死因则是被水草缠住了,没法上浮。
  虽说都是淹死的,但导致云端淹死的原因却不一样,这有什么含义吗?还是说,这种不同之处单纯是因为人们以讹传讹越传越乱了?
  那么云端在众人眼中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想着,表现出了一副很感兴趣但又被吓到的样子,问道:“那边的水特别深吗?小孩子要是经常去游泳的话,该知道哪边能游泳哪边不能吧?怎么还能被水草缠住?”
  保安一撇嘴,说:“你不经常去游泳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那边游过泳,从来都没遇到过水草——难不成是我命大吗?”
 
 
第48章 人比花甜
  一个常常游泳的人,一个经常在云端溺死的地方游泳的人,他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在那里碰上过水草,这话里的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但是,并不能排除这中事件中的偶然性,因为水草这东西,不比其他,遇上一次可能就没下一次了。
  和云端一样。
  但保安是没有理由去骗他的。
  闫云书想着,保安是没有那个理由去欺骗他的,按照对方的年龄与心智,对方应该也不会为了一时的恶意对他恶作剧,故意骗他。
  所以,要么,保安说的云端的死因是经人以讹传讹谣传出来的,实际上云端并不是死于水草缠身,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经常下水在那边游泳的保安没有遇到过水草,要么,这是件极其偶然的事情,唯一一次有人遇到水草,就被云端碰上了,而且还付出了生命去证明这里有水草。
  还有一个原因,实在比前两个猜想更加荒谬,那就是——有人谋杀了云端,并把这死亡做出了水草缠身的假象。
  他刚刚想到这点就被自己的脑洞惊了一惊,随即笑了出来,无他,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刚的想象太过荒诞。
  不说现在是普法社会,警力不是吃白饭的,再者,也没有人有那么大的恶意和动机去杀死一个五年级的小孩。
  不,或许有动机,如果云端的父母在外面结仇了,对方或许会丧心病狂到对孩子下手,他记得小时候还看过一个报道,说的是当局长的父亲因嘴巴太毒惹了仇家,被骂的人心头一恼,一气之下抱着雷.管和对方的一家人同归于尽了。
  一时嘴毒惹到的人尚且会这么恶毒,难保云端的父亲也不会有这样的仇人。
  所以,这件事倒是需要被他放在心上,好好调查一番,如果被他调查出来了,或许会有些关于云端的线索。
  他想了想,问道:“那地方后来还出过什么事没有?有没有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保安一听,摇了摇头,说:“自从出了那个事儿之后各家各户都把自己家里的小子丫头看得死死的,生怕再出点啥事儿,警察也慢慢变多了,哪个地方都逛,基本上就没再出过啥大事,后来河慢慢干了,就更没有出过这样的问题了,以前那地儿还挺好的,后边基本上就没人去了,说是闹鬼,嗨,都是哄人的。”
  没有再出过事。
  难道说云端这人就是天底下第一点儿背人,那地方唯一一次被人知晓有危险的时候,就是他的死亡时期,难不成他生出来就是为了告诉别人那个地方有水草的?
  闫云书不信,所以,“水草说”和“潜水艇说”一样,都成为了云端真正死因的可能之一,有概率发生,但是不高。
  他想着,会不会还有别的关于云端死亡的说法?
  或许有,或许对方坐在众人眼中真正的死因就隐藏在这些流言之中,或许,云端只是平平淡淡地死于游泳技术不佳,而道听途说的人觉得这种死因太过无趣,所以编造了许多不同的版本供他取乐。
  这种行为实在是无聊至极。
  他正想着,突然被仝阳轻轻碰了碰脚尖,他疑惑抬头,却见对方示意他看门外,于是他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面上还带着疑惑。
  这人长得倒是有几分眼熟,他认识吗?
  他打量着那张脸,使劲在脑海里回想,平时反应十分迅速的大脑反而在这个时候装起死来,半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是找不到有关这人的一丝一毫的信息。
  索性,这人探头看了几眼后,立刻精神一震,眼里一亮,大步向着保安室这里走了过来,随着那张脸在门板玻璃上越来越大——“哒”一声,门打开了,这人好像是从一片荧幕上走了下来,来到了现实生活中。
  “你是不是、是不是闫云端?”这人推门而入,眼里满是惊喜。
  而闫云书,则在对方说出了这个每每听得就让他精神为之一震的名字的一刹那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人叫康泉,小名叫康康。
  他家在村子里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所以能被闫云书勉强记得。
  康泉大步走进来,一脸的激动:“这么多年没见你了,真好啊,你出去工作了吧?这是准备……回来?这几年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回来也不跟咱们聚聚?”
  这一连串问题问得闫云书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决定先回答那个最无关紧要但他比较在意的:“其实,我是闫云书。”
  “闫云书?”康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但他显然很快就从记忆里检索到了这个名字,因为他的脸色有不到一秒钟的改变,随即,他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你啊,嗨,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样,近几年混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闫云书的错觉,他感觉康泉变得比刚刚放松了些,或许是这几句话之间缓和了他们的气氛,让对方不再拘谨了,于是他回答道:“还行吧,不好,也不算太坏。”
  他没有用“混”这个字,他自觉自己现在的生活还谈不上这个字。
  “嗨呀,我现在可比不得你了,你都走出去了,我还在这小村儿里头累死累活的,喏,我现在是这里的老师了,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你怎么坐在这了?大热的天。”康泉的嘴像翻花似的,开开合合说了一大堆,好像要让对方从他说的一大堆话里随机抽一个话题来接茬,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防止话不投机的好办法。
  “我和我的朋友来这边走走,想进去看看。”闫云书并没有把仝阳介绍给对方的打算,因为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和康泉这个人都不怎么熟。
  康泉是云端的朋友,和他的关系只是好朋友的朋友,多绕了一圈。
  仝阳对对方一笑。
  康泉似乎也不在意这里有别人的存在,他只是沉溺在遇到童年朋友的激动中,拍了拍闫云书的肩膀,笑道:“好啊,好,我带你进去吧?刚好,我是这边的老师,来,大叔,看,工作牌,你扫一下,这是我认识的人,是我小学同学,我能带他进去吧?”
  保安这次没有再阻拦,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后面的安检门,说:“行,来过个安检吧。”
  三人前后过了安检门,成功进了闫村中心小学。
  康泉一边走,一边把话匣子拨拉的哗哗响,说着:“闫云书,你这身板不行了啊,还是得多锻炼,你看你都经不住我一手拍的,条儿是靓了,但是体质不行了啊,我估计你啊,现在跑个一千米都气喘。”
  闫云书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表示赞同地“嗯嗯”着,示意自己在听,一边敷衍地回应,一边悄悄扭头向着仝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仝阳无声地笑了起来,眼里都是明媚的光,看呆了一直看着他的人。
  康泉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讲话到底有没有听众,这或许受是他长久的教学生涯的影响,他已经不在乎是否有人听他说话也能毫无负担地一直讲下去了,甚至,如果这个时候闫云书有点什么事情临时走开,过一会儿再赶回来,这人都不一定能发现人走过。
  “你看,这就是咱们以前上课的地方,虽说老房子拆了盖了新楼,但你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以前那个布局的吧?你瞅瞅,咱学校现在多气派!喏,那是我现在带的班,我现在是班主任了,你看那个小子就是我班上第一捣蛋鬼……张长泽!你干啥呢?!给我下来!”他一声怒吼,撸起袖子就往那边跑了过去,连跟旁边的人告知一声都来不及。
  只见,那边那个小男孩正在拿口香糖往小姑娘辫子上粘,还没粘上去,就被康泉这么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扔下口香糖就溜之大吉。
  康泉没追上那小子,只能气喘吁吁地跑到哭得凄惨的小姑娘跟前,拉着孩子连声安慰。
  闫云书看着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他还记得小时候康泉是怎么调皮捣蛋联合别人捉弄他的,也记得这人当年是多么厌烦管东管西的班主任的,没想到,现在长大了,不仅当了当初最讨厌的班主任,还开始维护被欺负的人了。
  长大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咱不怕啊,老师上课就去揍他,咱让他给你道歉!这孩子现在太不像话了,请家长Q必须请家长!”康泉义愤填膺,搂着小姑娘安慰,还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好了喂进孩子嘴里,“这是老师的朋友,你别怕,叫叔叔就行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两个在她看来像树一样高的大男人,没听他的,而是喊了声:“哥哥。”
  她又含着糖悄咪咪地看了看脸庞迷人的仝阳,小脸红了红,小小声喊了句:“叔叔好。”
  仝阳笑着,问她:“我看着比他老这么多吗?怎么叫他哥哥,叫我反倒是叔叔?”
  小姑娘不说话,把头埋在康泉怀里偷着乐,脸上的眼泪还没干透,就笑得比蜜还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不同死法
  闫云书看着一句话就把人小姑娘逗得咯咯乐的仝阳,只是咂舌,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毫无心理障碍地与人沟通的能力?
  刚想到这里,他就看到了抱着小姑娘又开始说起来的康泉,想想如果没有心理障碍的样子就像康泉这样机关枪似的连着说一大堆,那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去玩吧!老师回头吵他,你看你笑得害挺快,是不是看见长得好看的叔叔了心里高兴啊,这是老师的朋友,老师跟他们说说话,你自己玩去吧,张长泽要是再来撩你的事儿,你就跑,你跑来告诉老师,老师批评他!”康泉叭叭地跟小姑娘说完,听见她轻轻“嗯”了声,这才放心地松开手,放她自己去玩。
  等小姑娘跑远了,康泉才慢慢站起来,轻嘶出声,说着:“不行了,不成干了,我这就蹲了一会儿就不行了,闫云书,走,我带你去看看。”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其实主要是康泉一个人在说,闫云书和仝阳只充当两个可有可无的听众,时不时点个头表示赞同,听得糊里糊涂。
  “咱们以前的老师大部分都退休了,我想想,我好像还记得几个老师住在哪,咱回头去看看哈……”康泉说着,把两人带到楼里。
  一进教学楼,那种阴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给这热夏带来的燥气冲淡了不少。
  “康泉,你这边能找得到咱们以前的毕业照吗?我想拍下来留个纪念。”闫云书想起了什么,问道。
  “能啊,不过我手里的毕业照应该找不到了,我看看能不能在档案室找得到,”康泉回过头来,笑盈盈地说道,“我跟你说啊,不一定能找到,比看,都过了十来年了,咱学校也翻新了,好多用不到的东西都被归置到别的地方了,零零碎碎的,不知道能留下来多少东西。”
  这个闫云书在进学校里之前就想到了,所以他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那还真得辛苦你了。”
  “嗨,不是啥大事儿,你要是真找不到,咱去老师家里的时候能去问问,再不济,班主任家里总得有几张照片吧?当时那么多老师呢,肯定能找到。”康泉安慰着他,“你这回回来打算在这过多久啊?能过半个月不?”
  “我还有工作,可能没法在这边过太长时间,这回来也是趁放假来的。”闫云书摇了摇头。
  “哦哦,你那肯定比我这边紧,那这样,我今天带你去看看咱以前的老师——你回来以后跟别的人见过面了没,咱们聚一聚,喝点酒啥的?”或许是长大了,年纪见长,心理也跟着成熟了,康泉的态度比小时候那会儿好得多。
  小时候人不大,心眼也小,为了一块橡皮都能打一架,长大之后对这样的小事不再看重,反倒对当时觉得天大的事情放得开了,不在意了。
  几人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办公室,康泉眼里带着些鼓励,眼神示意。
  “这里是?”闫云书问了一句,他似乎猜到这里是谁的办公室,他下意识看向对方,试图确认。
  “开开门看看。”康泉笑嘻嘻地背着手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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