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日暮港湾(近代现代)——和邑

时间:2021-05-14 14:59:44  作者:和邑
  扒拉了半天,樊山誉就看中一条黑色的吊带裙,底下还有个小开叉,就快到模特姑娘的裆线了。樊山誉把手机举起来给池林看,池林瞄了一眼,嗤笑着说:“你直接搜情趣内衣算了。”
  樊山誉真去一搜,搜到个两片布拿绳儿系着的,拿给池林看:“这个,漂亮不?”
  那衣服颜色是个牡丹一样的水粉,布料还差,蕾丝边毛毛糙糙没修剪干净,得亏模特身材好才勉强有了那么点儿诱惑的意思。
  池林表情有点怪,樊山誉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不喜欢,继续往下滑,又看见了个穿到胸口的开裆渔网袜。
  “省点电吧,”池林说,“我自己买。”
  樊山誉只好退出来,又搜了个别的。
  3D狼牙避孕套……呃。樊山誉抬起眼,池林一手拿着梳子,帮他把刘海往后架,又吹了个小褶儿。他这会头发不怎么长,做了造型不多会也要散,不过也还好,散下来还挺乖的。
  “我买这个了?”樊山誉举着手机,把图放大了。
  池林没搭理他,收拾好东西,杯子也泡到水里。
  那边樊山誉已经在穿衣服了,他一身礼服正黑色,不算很厚,在空调房里感觉是还好。池林过去帮他系好领结,又挽了个玫瑰形的口袋巾,俩人站在一块差不多高,他这才发现池林耳边还别着一枚贝壳花的发卡。
  司机从他家来,开着辆大奔,在市区吵闹的灯里七拐八弯地走,池林坐在他身边,手里提着一只小包。
  他在这样忽明忽暗的灯底下好安静,只有红唇的颜色是清晰的,妆容和裙子让他显得英气,没有违和感,反而漂亮得很扎眼。
  他是夜色之下带露的花,馥郁萦绕在幽暗中,连风也掀不起这香,于是又沉又浓地落到了地上。池林眉眼里带着几不可查的倦,他不爱笑,被人盯久了也只是将视线抛过来,像一颗落珠,忽然砸进樊山誉眼里。
  漂亮得太招摇,自然而然就带上了重量,风尘也好庸俗也罢,自知的美人总带有一些脏污的恶意。他不会让你知道,因为这是人性之恶,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那份美的散发太过傲慢,平白让光与色之下的这个人显得孤单起来。他好像只剩下被灯照着的这幅皮囊,没有善,热情匮乏,自然也少了爱的能力。
  樊山誉有些局促不安,被他一眼盯得无端失落下去,一点点摸向池林的手也收了回来。
  池林看他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冷。
 
 
第19章 水生调
  樊家老宅隐在层叠林间,宅门上挂着连串古朴的木灯笼,往北一条街就是最繁华的闹市区。几株古榕把夜市的灯火挡在了外面,车道上有点拥挤,前面几辆车下完了人,后面的才慢慢挪进去。
  樊山誉先下车,佣人把车门拉开,池林搭着樊山誉的手,动作流畅利落地走下车。
  门前站着樊岑,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姨也在,正回头望客厅里热闹的人群。
  两人挽着慢慢上阶,樊岑拍了一下他弟肩膀,又和池林简单地来了个贴面礼。
  他声音很小,只有池林听见:“池铭来了。”
  池林眼睫一沉,低声说了句什么,这句樊山誉听见了,不过没听懂。他一手搂住池林的腰,笑道:“哥你忙着,我俩先进去了。”
  樊岑挥了挥手,樊山誉又和那小姨打过招呼,领着池林扎进人群里。
  老爷子年轻时候留洋回来的,宴会照着西式的办,舞池边上还有个小乐队。寿星让樊姨拿轮椅推着,身边围了几个硬把啤酒肚勒进西装的中老年男人,女人们大多在餐桌边,珠宝闪得晃眼睛。樊山誉一进来先去找樊姨,和他爷打招呼,又介绍了一下池林。
  不少人明里暗里注意着这边,池林蹲下身和老人家说话,言谈间表现得落落大方,老爷子看这懂事的外孙媳妇也还挺喜欢,拉着他的手唠了几句。
  樊姨就在边上看着,瞧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祝过寿就没小辈什么事了,原先还注意着池林的人一见他和樊山誉一道,全收回了目光。池林被他带到场边,樊山誉在这小角落里都混熟了,在一堆盘子里找到盒抹茶慕斯,拿小叉子戳给池林。
  “我还怕他们为难你。”樊山誉悄悄说,“这边人都不待见我爸,跟着不待见我。”
  “你都出来了,一年也见不着几回。”池林把他喂过来的蛋糕吃了,味道相当不错。
  “不是,他们觉着我笨。”樊山誉见他眯眼睛,就知道他是喜欢吃,小叉子戳着继续喂,“其实我哥说得挺对,真要我学金融我估计已经成盒了。”
  池林低头含住叉子,抬起眼睛:“谁说你笨?”
  “都这么说,我以前中考之前,老师建议我报个技校。”樊山誉笑了两声,他又拿了块餐巾,帮池林擦了粘在嘴唇上的奶油,“我后来去了市第二的高中。”
  “哪儿笨了。”池林低声说。
  “二级运动员,给我加分了。我刚进去班上人都不和我讲话,觉得我走后门。”樊山誉刮了刮盒子边,自个把另一半慕斯吃了,动作就没刚喂池林那么小,一口直接解决四分一。
  “我姥家里一面墙,贴的全是奖状。我妈的一墙,我的一张。”樊山誉擦了擦嘴,没所谓地傻笑,“不过我爸那么鸡贼,我也没随他。”
  边上大提琴一拉,大厅里忽然就安静了,樊姨来到坠花立麦前,先说了一段开场辞,她把麦拿给樊老爷子,又是一段客套话。
  今天这宴会不是家宴,来的还有商界许多大亨,樊山誉不认识人,这儿对他来说可取的就只有这种他从小吃到大的抹茶慕斯。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他,呆满两小时就回。
  他这么想,忽然听见樊老爷子谈到了最近和象卒的合作,他哥站在老爷子边上,池林忽然一晃,挡住了他的视线。
  樊山誉没再注意那边说什么,他悄悄地牵着池林的手,摸着他指甲玩。他跟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也没啥兴趣,就想着快点走。
  妈的,还费了池林一天假。
  那边热热闹闹的一阵动静,忽然响起了掌声,樊山誉一抬头,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走到樊老爷子身边。他虽然在笑,一眼还是给人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年纪应该不大,他帮老爷子推着轮椅来到场边,圆形舞池整个空出来,那人向众人行了一个绅士礼,越过人群直直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樊山誉心下一紧,下意识揽住池林的腰,他左手上还戴着婚戒。池林背对人群,低笑着靠近他:“怎么了,突然抱那么紧。”
  男人逐渐走近了,眼直直盯着樊山誉,没有一点表情,他在快要靠近时忽然转开视线,向不远处的樊家小女儿伸出了手。
  是池铭,樊山誉看见了他耳朵上的耳钉。难怪李姐那个反应,不得不说,池广军基因相当好。
  “没事,想你了。”樊山誉答,手指握在池林腰侧,被他臂弯掩着悄不声地摸。他耍流氓,还得池林给他打掩护。
  “明天休息,晚上回去再想。”池林低声耳语道。
  底下乐队已经拉开了,这曲子有名得连樊山誉都听过,池铭在底下转圈儿,眼睛还是盯着他们这边。
  樊山誉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善,却并不是针对他,他对别人的攻击性非常敏锐。这份炽热的视线连他都感受到了,那必然是针对他怀里的人。
  一支舞跳完,人群稀碎地闹起来,樊山誉嫌里面呆得闷,牵池林上楼,想去露台吹吹风。才到二楼走廊,三姨就把他逮住了。
  三姨年纪比他后妈小一点,笑面虎,连他哥都不太打交道。她今天却一反以往的淡漠,拉着樊山誉硬说去见见表妹。
  池林本来想跟着一道,却被三姨拿香槟的手一把拦住了:“他们兄妹两个好久没见了,让他们说说话。”
  好久没见的表兄妹有什么好见的,不过樊山誉不想惹事,拍了拍池林的手,小声跟他说:“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池林有些茫然地站在廊边,厅中流光溢彩,吊灯之下斑斓奕奕,四处都是女士们别致或庸俗的香水味。
  太闷了。
  池林推开露台门,外面天色全暗了,城区里看不见星星,只有满天偏红的霓虹灯光,还有被风吹摇的黑色树影。那些灯光绝不至于被错认成夕阳,红得有点偏紫,无端给人一种机械感的冷漠错觉。
  夏夜里的风很轻,院里的树上也听不见知了,四处安安静静的,偶尔能听见一两声虫鸣,提琴的弦声流进他耳朵里,避无可避。
  第二圆舞曲。
  池林从手包里取出烟,他跟着樊山誉蹭了好久七匹狼,手上的爱喜就剩下这一包。这烟现在对他来说唯一可取之处就是看着漂亮,被人撞见也无伤大雅。
  反正他就是来这当个漂亮花瓶,别的什么用处也没有。
  他一手点上烟吸了一口,缓慢地吐出白烟。夜风吹得他头发有点乱,池林胳膊支在露台大理石护栏上,四周没什么好看的,他就望着天上红蓝闪烁的航行灯发呆。
  里面的钢琴弹得很一般,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动不动抢拍和小提琴打架。池林低着眼睛笑,身边的风忽然小了,他偏过头,盯着对方的耳垂打量了好一会。
  池铭眯起眼睛,那点火光在他看起来很刺眼:“水生调?”
  池林没答话,下意识摁灭了烟。
  格格出场~
  明天休息🤫
 
 
第20章 没收
  池林听见他笑了,很轻的一声,他走近了点,衣料似有若无地碰见,池林紧张得后背都绷直了。
  不是他的主观动作,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池林抱住胳膊,下意识后退两步,后背贴靠在了大理石护栏上。
  古榕林外车打着灯缓慢驶过,夜里风渐渐起来了,扬得林梢上鸟儿聒噪地嚷。但池林这会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鼻腔逐渐习惯的香味这会又张扬起来,尾调将要消散的香味轻薄剔透,像一层笼罩在他身上无形的纱,被他以外的人触碰着。
  他像被人捉住了无形的尾巴,只能在鼻息可察的一点点连结中局促不安地等。
  “放松,我不碰你。”池铭说着,放下手里的酒杯,他举起手,池林下意识闭上眼,就感觉耳廓上的发卡被他取了下来。
  耳下坠着珍珠的细线被手指托起,池铭打量着他耳朵上的耳夹,动作轻轻地放下。
  “这个我没收,太难看了。”
  池铭说不碰就真的没有皮肤接触,但紧绷的神经让池林很难平常待之,他低下眼睛打量,却没法猜透这个兄长所想。
  池林难得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他现在就像那枚被池铭捏在手里把玩的发卡,池铭的手摁在细珠串成的花蕊上,只用力按了一下,一片一片贝壳做的花瓣齐齐剥落下来,散落一地。
  剩下的金属部分他却没扔,而是摁开夹口,卡在外套内侧的钢笔袋上。
  池林把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也不抬地问:“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还成,”池铭低声说,“挺想你的。”
  池林把他这话当耳旁风,他踢开脚边的饰品碎渣,鞋尖从他的裙摆下伸出,靠近池铭的皮鞋,不客气地踩上去。
  “我不想你,赶紧滚。”池林抬起眼睛,冷漠得很。
  池铭非但没走,还十分亲昵地贴上他的脸颊,两眼眯起,缓慢耳语道:“小狗,别人能让你舒服吗?”
  扑在耳上的热气让池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虎口握着池铭的肘窝,重重地往里一掐。
  “你现在威胁不了我,别来这套。”池林低声说,用的德语。说完就撒开了手,朝推门而来的樊山誉走去。
  樊山誉知道他俩是兄弟,这种贴面礼他也习惯了,不至于吃味,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废话,谁一上来看见老婆和男人抱在一起能开心啊。
  池林走过来挽上他,还回身挥了挥手,弯眼笑得很浅:“太久没见,打了个招呼。”
  二人相携而去,池铭注视着白色的背影,眼睛一点点眯起,方才的笑全没了,剩下一点阴鸷。
  酒杯旁落下的半截烟被他捡起来,滤嘴上还有鲜红的唇印,被池林掐得形状扭曲,火星燃烧处已经被晚风吹凉了。他捏在手里盯了两秒,装进口袋里。
  池林脸色不太好看,他坐在角落里休息。厅中有些人莫名其妙地来和樊山誉搭话,都是些长辈,旁敲侧击地聊了好一阵,樊山誉终于听明白了。
  池家能傍上樊家这条大船,别人看来全因为池家嫁的那个“女儿”。他俩婚礼都没办,还有可乘之机。不过樊山誉心里门儿清,他才没那么大面子,池铭现在名不见经传,再过两年就该他起来了。
  池林和池铭看起来关系还可以,樊山誉没啥好担心的,端着杯酒跟一群长辈打哈哈装糊涂,半天回来就看见池林坐在摆花瓶的小桌边上,手里还捧着块小蛋糕。
  “饿了?”樊山誉站在他边上,帮他把碍事的手包拿起来。
  “想吃点咸的,甜点吃着太腻了。”池林放下叉子,蛋糕还剩了一半,其实也没多少,樊山誉一口的工夫。
  樊山誉把他剩下的蛋糕放在桌上,拍了拍池林的肩,伸手拉他起来:“昨儿买了虾仁,回去煮面条。”
  他们跟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格格不入,樊山誉一手揽着他的腰,司机半天才接了电话,两人等在门口,周围零零星星有一些人,没一个熟面孔。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灯光没市中心那么亮,樊山誉拉上窗帘,就见池林才摘完耳夹,正困难地够后背的拉链。
  他两步过去按住池林的手,慢慢把裙子拉链拉下来。
  池林的手有点发抖,他今天话也偏少,漠然脱下裙子,动作有点粗鲁地把带点弧度的胸贴撕下来。樊山誉一看,他乳尖沾到了胶,给扯红了。
  “林林,闹脾气呢?”樊山誉弯下腰给他呼了呼,上手搓两下,淡粉色的肉豆一下更红了。
  池林被他这句“林林”叫回神,他把裙子折起来放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件内裤。得亏是夏天,樊山誉收不回视线,他把池林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发现他脚后跟给磨红了一大片,好像有点破皮了。
  池林自己完全没在意,准备就这么去洗澡。
  樊山誉把人按下来,撕开块创可贴,抬起池林的脚仔细看了看后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