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哈哈笑起来,说这不是您投资眼光好啊,只要您信任我,我肯定好好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是一些场面话,聊完了之后俞稚生就笑着坐在那里,说:“您拍,我看着。”
冯矿跟他周旋了半天见这人还没走,心里也有些忐忑了,转念一想他想看就看呗。
接着喊一声开始,示意台上的楚涵可以开始了。
楚涵沉下一口气,朝不远处的俞稚生看了一眼,对方双腿交叠坐在那,保持着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样,好像真是来视察的。
“开始吧。”
摄影机开始运作,楚涵很快调整状态,事实上,虽然他看了许多类似的视频,但还是无法表演出那种状态,尤其是在俞稚生还在场的情况下,他显得更紧张了。
果然不到下一秒,冯矿就喊了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话,俞稚生就抢先一步鼓起了掌,冠冕堂皇地来了句:“好!”
投资人说好,其他人自然跟着说好,冯矿憋着脸也没说什么,只是之后翻来覆去几次,俞稚生都跟看戏台似的,不是说好就是鼓掌的,起劲得很,把冯矿给折磨地不行。
他算是看出了,这人是来撑场子的啊。
冯矿最近一直在忙着拍电影,拍戏,确实不知道他们这些投资人最近又看上了哪个小明星,养了几个小情人。就算是听说了这姓楚的跟俞稚生有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关系,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就是个替身嘛,有什么好怕的。
可事实是,这个替身确实是有点分量的,否则俞稚生也不会特地跑过来找茬。
这下是录不下去了,冯矿示意收工,今天就拍到这儿。
俞稚生似笑非笑着:“这天还早着呢,这么快就收工了?”
“这不是怕员工们饿着肚子吗?”
“哦,”俞稚生看了眼时间,“是快到饭点了,这样吧,我请冯导吃饭。”他笑着站起来,一副商人模样。
冯矿推脱说这怎么好意思,我得跟员工一起吃,俞稚生却一句话把他噎了回去。
“你要这么说,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冯矿也觉得自己是倒了霉了,上了车之后,就看见俞稚生把另一个人也拉上了车。
正是楚涵。
他睁大眼睛:“这是……”
“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不介意一块吃吧?”俞稚生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冯矿脸上彻底僵住,谁能来告诉他,这俩人他妈是爱人?
一顿饭,俞稚生跟招待老朋友似的勾着他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又开始谈天说地,冯矿还想尿遁呢,结果俞稚生无意间透露出想投资一部新的电影,冯矿一听只能把尿憋住,问什么电影啊?
俞稚生就说别急,咱先喝酒。
两个人好哥们似的,楚涵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去了洗手间。
结果人一走,俞稚生叹了口气,冯矿问:“怎么了?”
俞稚生苦笑着:“看见没,脾气大的很。”
话听到这儿,冯矿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当初我把人追回来的时候,费了老大劲了。这人脾气大,面子却很薄,这回答应来录这个,纯粹是帮我忙呢。我这段时间忙,没过来看他,都不知道他在这受了您这么多照顾,来冯导,我再敬您一杯。”
冯矿一听这话,哪还敢接啊,连忙赔罪:“俞总啊,我真该死,我都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我怎么敢怠慢!”
俞稚生一听这话脸就沉了,把杯子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拍,森冷说:“冯矿,我把人送到这儿,不是让他来受气的,你怎么敢骂他,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新婚04
发完了一通火,俞稚生一刻也不想待了,他走到外面问人呢?刘冬说往卫生间去了,说完就看着自家老板风风火火地往那边过去了。
卫生间内,楚涵简单洗了把脸,他装没卸,衣服还没换就被俞稚生那狗男人给拉了出来。其实,他不是没察觉到冯矿故意针对他,只是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好,也就一直没吭声而已。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要是他没点脾性,那不是得被人欺负死?
俞稚生从洗手间进来,看到的就是楚涵对着镜子苦笑的画面,心头一痛,接着迈步过去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你跑什么跑啊,嗯?”
他力气大的很,怒气还没消,听到怀里人淡淡说了句:“我没事。”
俞稚生就气笑了,他把人转过来,双手掐着人的腰往上一托,让他坐在洗手台上,眼睛对视着:“怎么,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在外面受欺负了就不吭声了?还跟我瞒着,你这是不信任我呢?啊?”
“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倒是说说?”他步步紧逼,非要让他说个明白。
楚涵憋红了脸,说:“你别不讲理!”
俞稚生被他这一嗓子吼愣了,回过神来大吼着问:“我怎么不讲理了?”
楚涵想跟他讲道理,可俞稚生压根就不想跟他讲什么道理,他们两个之间最不应该讲的就是道理,他讨厌楚涵一有事就瞒着他。
但显然,楚涵现在没心情跟他说这个。
回去的路上,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把人送回来之后,俞稚生硬邦邦地说了句我回公司去了,之后就摔门走了。
路上,助理战战兢兢地听着他们老总发脾气:“我那不是为他好吗!他还说我不讲道理!”
刘冬觑着他脸色说楚教授就是那样的人,没有怪您的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俞稚生越想越委屈,从知道人在外面受了欺负的时候他就心焦的要命,他撇下所有工作赶过去给他出气,结果这人可好,一点都不领情,专门戳他的肺管子。
他上赶着去给人贴人家的冷脸,哼,人家压根就不需要他呢!
一下午,两人谁也没联系谁。
再次回到录制场地的时候,冯矿已经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地说:“楚教授,之前多有得罪,我这个人脾气暴躁,您别见怪。”
楚涵一愣,心里有一点别扭,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的录制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偷偷问他:“上午来的那个是腾光的俞总吧?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普通朋友关系。”
那人明显有些不相信,但看楚涵不愿意多说,就没再问了。
下午工作结束,楚涵看了眼手机,没有俞稚生的消息,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结果号还没拨出去,就来了一通电话。
楚涵接到宋川的电话之后,接着就出去了,两人坐在一家米其林餐厅里,看到宋川的时候对方的表情有些疲惫。
生日那天之后宋川就受邀拍摄某时尚杂志的封面大片,因为太忙,这几天一直没联系。一坐下,两人就相视一笑。
“最近过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你呢?”
宋川苦笑:“还能怎么样,过了三十熬夜都熬不动了,还被家里人催婚。”
楚涵说:“有合适的就交往看看,学长年纪也不小了。”
宋川盯着他看:“那你呢,也不结婚了,就这么着了?”
楚涵老老实实说:“我已经有交往的人了。”
一谈到这个话题,宋川就摇摇头:“俞稚生不是一个有定性的人,他在圈子里的名声很坏,你应该知道他以前有多少个情人。”
“学长都说是以前了。”楚涵的回答让宋川失笑。
他这个小学弟在上学的时候纯的跟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受了冷眼和欺负就知道隐忍。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这么犀利地反驳别人了?
一想到是有什么人改变了他,宋川的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
他揭过这个话题,盯着人说:“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下午俞稚生被人约出来的时候,手机落在了车上。
一起来的几个人都是玩过的朋友,其中一个二世祖说:“我们就是太离不开手机了,所以每天才会过得这么累。”
“这话说的精辟!”一人立马拍大腿附和。
俞稚生本来心事重重的,一听这话就给逗乐了,拍掌大笑说是,也就没去在意了。本来嘛,来这里玩就是图个开心。
几个人一块喝酒,旁边的人挂了电话回来,说那两人电话根本打不通。
“他们两个啊,一个忙着拍戏,另一个还不知道在哪个逍遥窝里快活呢!”一个二世祖摇晃着二郎腿说。
说这话的时候俞稚生根本没搭腔,两杯酒下去,他又想起上午楚涵对着他的那张冷脸。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可是一想到楚涵隐瞒他,不相信他,俞稚生心里就一阵难受,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不相信他!想想就觉得委屈。
他这么在一旁默默神伤,旁边的人哪个看不出来,便问:“怎么了?跟小情人吵架了?”
俞稚生举起杯子,眼神晦暗地纠正:“他是我爱人。”
那俩人听了对视两眼,心下唏嘘,嘴上却说:“没想到俞哥还是个情种啊,来,我们敬你一杯!”
俞稚生被灌了不少酒,到后来头有点疼,旁边几个人劝他说就在这睡一觉吧,这天天按时按点回家,有门禁啊这是?
俞稚生就笑了,说是有门禁啊,要是晚了指不定人就生气了呢。
几个人拉他没拉住,到了楼下,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握草,那不是韩哥吗!”
不远处,一个身宽体胖的陌生男人正搂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上下其手,一边耍流氓一边把人往电梯里拖。
俞稚生瞬间酒醒了一半,几乎脚下生风地走过去,给了对方结结实实的一拳。
“握草!你谁啊?!”
“我是你老子!”俞稚生咬牙切齿地,又给人补了一拳。
这下直接把大堂经理给引来了,看着下面混乱的局面惊恐问:“怎么了这是?”
底下脸被砸青了的男人怒道:“他、他动手打人!”
谁他妈问你了!
经理走到俞稚生跟前,小心地哈腰:“俞总,别动怒别动怒!”
“把他给我抬出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
经理立马点头,接着一个眼神,好几个身高体阔的壮汉过来了,把那呜呜呀呀破口大骂的男人堵上了嘴,架了出去。
众人看见俞稚生黑着脸,都没敢作声,经理赔了好几个小心才让俞稚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
“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呢。”
韩晟闭着眼睛,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俞稚生按着太阳穴,让经理开了间房把人带进去,把人放在床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叫私人医生过来,俞稚生的手就被拽住了。
韩晟睁开了眼睛,虚弱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经理让人把醒酒汤给送来了,俞稚生给人端过去,直到人喝完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韩晟面色不怎么好看,冷光一衬,更显得白了,他说:“还能是什么,公司安排我跟一个大老板认识认识。”
他话说的含蓄,俞稚生却是听出来了。所谓的认识认识,就是一块吃顿饭,陪酒,甚至是陪床,只是他没想到,以韩晟现在的身价,竟然还会被公司安排干这些。
他以一个朋友的口吻说:“我说了,如果有困难,你就来找我。”
韩晟笑了:“帮我打人吗?”
“除了打人,我还会干别的。”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不过我的经纪人马上就来了,我敢肯定他又要抱怨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俞稚生却提着凳子往旁边一戳,大爷似的坐在那:“怕什么,我今天晚上就坐在这儿,让他来找。”
☆、谎言01
楚涵打了几通电话没打通,接着就打给了刘冬。半个小时前,他答应宋川过两天陪他一块搬家,两个人吃完了饭就在餐厅门口告了别。
只是赶回家的时候,俞稚生意外地还没回来。
电话打通之后,楚涵就问俞稚生在哪,刘冬支支吾吾地,说俞总在跟几个朋友们一起喝酒,可能是没看手机,您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楚涵说没有,接着就挂了电话。
他只是想确认俞稚生没出什么意外。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却在枕侧摸了个空。楚涵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过了几秒才渐渐回过神,昨天晚上俞稚生并没有回来。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楚涵抿着嘴唇下床,像往常一样穿衣洗漱,因为没什么食欲,就简单冲了一包营养麦片,他以前就有吃速食的习惯,大概是许多高级学者的通病,生活上能多简单就多简单。
也只有俞稚生在的时候,他才肯去沾厨房里的油烟。
七点半,楚涵打车去学校,离研究生考试还有一个月,课堂里的气氛也紧张了许多。一进教室学生们早就已经占好了座位,面前的书都能摞到下巴颏儿了。
几个学生跟他对视一眼,叫了声老师好,又迅速低下了头,楚涵不禁想起自己以前考研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个劲头,心里忍不住有些欣慰。
下课后,正好碰到从会议室出来的张院长,他问起之前节目录制的事:“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院长,您跟我开玩笑呢。”录节目还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我是怕你有压力,随便拍拍就好,反正你也不是靠脸吃饭的。”
这么无厘头的话,楚涵都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之后又谈起学校扩建的事,S大九十九周年校庆刚过去,刚建校的时候面积只有现在的一半不到,之后几年又翻新了操场,篮球馆羽毛球馆,去年为了响应国家政策,新添了创业孵化基地,今年又想盖游泳馆和图书馆,但是经费不够,一直还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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