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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寒川(近代现代)——小妖墨

时间:2021-05-19 14:08:11  作者:小妖墨
  顾进南正拿着火机要点烟,闻言还茫然了一瞬:“什么?”
  然后他脸色遽变,“纪宁生?”
  顾珩北没什么笑意地笑了笑:“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是什么东西吧?”
  顾进南一开始还真没联想到是什么东西,可一看到顾珩北夹带着嘲讽和厌恶的神情他立刻就明白了,他脸部的颧骨狠狠扭曲了几下,又吐出一个饱含愤怒和恨意的“操”字来。
  顾进南活到现在后悔过的事很少,没在NorMou处于萌芽时期就掐死是其中之一。
  华夏有名的几大传媒网站或多或少都有顾进南的股份,他的名字在很多平台上都是屏蔽词,有些自媒体盘点什么京都名少京圈大佬提到他甚至都只敢用字母代替——除了NorMou旗下的NM新闻。
  NM新闻就像它的创始人纪寒川一样不知变通不识抬举不识时务,在这个平台上发布的内容没有明码标价的运作,再有钱的资本也买不到NM新闻的热点,同样的,一个人物或话题一旦在NM新闻上成了首页热点,就是砸下金山银山也甭想撤下来。
  哪怕是纪寒川本人被骂上热点第一也不会被撤。
  全世界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NorMou旗下所有的产品都具有这样的属性,用纪寒川的话说就是“用户喜欢它是什么样子,它就永远是什么样子”。
  不得不说,纪寒川是一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NorMou能存活至今并且不断壮大堪称是资本肆虐横行世界里的一个奇迹。
  然而话说回来,当资本的急功近利狼性扩张成为常态,偶有那么一个背负青天不忘初心的人,又怎么会不赢得万千追捧?
  纪宁生手里的东西到了任何人手里都没什么价值,因为别人即使得到了也不敢发布传播,即使有人敢发布也会在很短时间里就被封禁,而纪宁生跟在他弟弟身边那么多年,NorMou的元老级创始人徐进和李楚都拿他当自己大哥。
  假如纪寒川不在,纪宁生真要公布这个东西,徐进和李楚就是搭上自己的一切只怕也会头铁支持。
  所以当初纪宁生才能拿这个掐住顾珩北。
  “他敢威胁你?”顾进南咬肌绷成了一条直线,阴沉的目光迸发出狠意。
  “你想做什么?”顾珩北抬眼,嘲弄道,“做掉纪宁生?”
  顾进南没有说话,低垂的视线却有掩饰不住的煞气。
  “现在纪寒川活得好好的,纪宁生应该不会公布这个东西,但是顾进南——”
  顾珩北换了个坐姿,双腿分开,两只手肘搭着膝盖,倾身的姿势让他跟顾进南的眼睛笔直对视,薄薄的眼皮在灯光下像是淬过雪水的刀片,切割开顾进南面上的层层阴霾,“你年纪不小了,这种荒里荒唐的事能不能收敛一点?今天小泽只是看到这几张照片,他以后的人生还那么长,你能保证小泽哪天不会看到更过分的东西?夜路走多了,总他妈要碰鬼的!”
  ……
  客厅里烟雾弥漫。
  顾珩北吼完那句话之后兄弟两个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轮番抽烟。
  顾珩北隔着一张茶几和浓浓的青白烟雾,恍然惊觉这个场景在很多年前就曾经上演过。
  那时候顾珩北也是愤怒地拍着桌子冲顾进南大吼:“你能不能做个正常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搞这些肮脏龌龊的事?一天不玩这些恶心人的东西你是会死吗?”
  当时顾进南也是这样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抽到最后顾珩北甚至都觉得房子可能在下一刻就要着火了,顾进南才沙哑着嗓音说:
  “老四,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要做,老大不能做,老三不愿做,我不想让你做,我就得做,有些事情做了开头就没有结尾……这些道理,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
  那件事也是顾珩北和纪寒川之间第一次产生隔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川宝宝出场。
  平安夜,祝宝贝们圣诞快乐!
 
 
第65章 
  纪寒川在大三下学年提前拿到了毕业证,和顾珩北一起远赴A国,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切顺利。
  纪寒川在威尔逊的支持下成立了分公司,顾珩北在新导师的手下也很适应,他们在学校和公司的中间地段租了房子,两个人每天出门一个往南上学,一个往北上班。
  那时候纪寒川还不会开车,顾珩北会把他送到离家一公里多的站台,看着他坐上公车才去学校,然后他放学后又会和纪寒川约好时间在站台接上他,两个人有时候会一起在外吃饭,有时候会回家自己做,无论风雨,始终同行。
  那时候他们年轻,相爱,有共同的人生理想和奋斗目标,他们对所有的阻力和困难都不屑一顾。
  他们相信只要努力,最终他们必将战胜一切。
  时间过去半年左右,有一天顾珩北还在上课,纪寒川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必须要回国一趟,纪宁生生病了。
  “你哥得了什么病?”顾珩北虽然不喜欢纪宁生,但还是很关心。
  纪寒川那会人都在机场了:“徐进跟我说他和人发生了争执,被打伤了,有点严重。”
  “怎么会?”顾珩北觉得很稀罕,纪宁生除了跟自己针锋相对时还敢亮一亮猫爪子,他在别人面前都柔柔弱弱一副小白花的样子,“他居然还会跟人打架?”
  纪寒川:“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徐进既然通知我,一定是很严重,我可能要回去一到两个星期,我不在这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吃饭跟同学一起,晚上不要乱跑……”
  顾珩北被他唠叨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有点失落,俩人自从在一起还没分开过那么久,不过他还是说:“好,你落地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情况跟我说。”
  三天后顾珩北接到了徐进的电话,说纪寒川被抓了。
  纪寒川捅了顾进南一剪刀,被以故意伤害罪逮捕。
  顾珩北差点急疯了。
  事情源自纪宁生。
  顾珩北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纪宁生这个人,你说他娘们唧唧性子柔弱吧,他十四岁就扛起了整个家,着实算个爷们儿;你说他爱慕虚荣自甘堕落吧,他手里攥着大把的钱却勤俭度日。
  纪宁生不买房不买车不买奢侈品,买点好吃的还都要省给他弟弟。
  顾珩北和纪寒川出国后隔一天就能收一回快递,全是纪宁生寄来的食物和药品,尤其是一些酱菜腐乳老干妈,邮费是物品价值的几十倍,纪宁生乐此不疲地往外寄。
  纪宁生是少有的让顾珩北见了就非常烦躁的人。
  他让顾珩北可怜不得可恨不得,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人都有两面性,好的坏的不能足一而论,但当一个人的两面都非常偏激极端的时候,这种人就会让看透他的人觉得烦躁。
  纪宁生没有什么文化,智商和情商都不高,但是他一直自食其力,也从不占别人的便宜。
  他很小心眼,看到比他富贵安逸的人会非常仇视,尤其仇视顾珩北,但他对纪寒川身边其他的人又都掏心挖肺。
  纪宁生对纪寒川的那种好,是不沾染邪念的,是完全把纪寒川当孩子当弟弟当心头肉,你都不能理解他这种泛滥的兄长情怀到底从哪里来,但它就是那么深刻地存在着。
  顾珩北偶尔会敬佩他,偶尔会欣赏他,更多时候很看不惯他,这种看不惯一方面来自于纪宁生对他从不消弭的敌意,一方面则是天上的雁鸟俯瞰蝼蚁,类似于物种差异的分歧。
  云在青天水在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但是不管对纪宁生有怎样的观感,顾珩北始终都退让纪宁生一线,他们都尽力在纪寒川面前保持和平共处。
  像是有一张又薄又透的丝网覆在那里,他们各自据在丝网的一头,所有的明争暗斗都有心照不宣的界限,丝网会在他们的争斗中扯动撕拉变形,但他们都会控制最后的力道不去破坏它。
  直到纪宁生出了事,这张丝网才被彻底摧毁。
  顾珩北接到徐进的通知连夜赶回国,他找到顾进南,拍着桌子怒吼出那段话。
  那时候顾进南坐在顾珩北的对面抽烟,蓝白格子的病号服在腹部那里洇出一滩鲜血,他说:“小四……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
  “我他妈不明白!”顾珩北怒急攻心,“你明知道纪宁生是纪寒川的哥哥,你还搞他,全天下人都死绝了你去搞他?”
  顾进南抬头看顾珩北的时候眼睛里有些困惑,他问顾珩北:“你以为是我把纪宁生弄成那样的?”
  “难道不是?”
  “不是……”顾进南终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问顾珩北,“这次缅北的东西大铁路工程你听说了吗?”
  “我怎么会听说?”顾珩北的导师是个变态,给他的课业重得快要压死他,顾珩北连约会时间都是拿命抠出来的他还有毛的精力关注缅北铁路,他不耐烦道,“缅北修铁路跟你们搞出这事有什么关系?”
  顾进南说:“这个工程有六个国家的铁路公司在竞标,我们是其中之一,缅北那边的负责人叫扎托,我让人查了他的底,他喜欢特别漂亮的东亚男孩,尤其喜欢……能把缅裙穿得很漂亮的。”
  顾珩北听明白了。
  “老马带了好几个这类型的过去,扎托都没满意……”老马是顾进南手底下的一员干将,专帮他做一些台面之下的事,“老马就跟我点名纪宁生,我知道他是纪寒川哥,烦都来不及,我让老马京都找不到就去别的城市找,十几亿人里还能找不出个扎托能看上的?”
  顾进南嗤笑了声,“可你猜怎么着?纪宁生从别人那听到消息,知道去一趟缅北露个脸给十万,能被扎托看上两百万,要是促成订单——”
  顾进南两根食指叉在一起,比出个“十”,要笑不笑,“拿下订单酬劳翻十倍,两千万。”
  “老马把所有的风险和可能遇到的状况都是提前给他说了的,他同意了,老马才把他带过去,不过没想到那缅北佬玩儿得还是过了火……本来他在缅北多待一段时间把伤养好这事也没人会知道,他不肯,一定要回来,然后在他自个儿火锅店里直接晕了,进了医院,什么都兜不住了……就是这样。”
  顾进南说完后没躺回病床,而是往门外走,他头一回用那样的语气跟顾珩北说话,淬了冰似的凉沁沁,“你哥不过是被那小子捅了一剪子,他可是心灵又受到了莫大伤害……你去捞人吧,我打过电话了。”
  同样一件事情在纪宁生嘴里却是另一个版本。
  纪宁生跟纪寒川徐进他们说自己是被迫的,是老马威胁他,NorMou被关过一次网站,他害怕再被关一回,纪宁生一贯柔弱和朴素的形象让他的说辞很可信。
  “盘丝洞”是纪寒川的一块心病,顾珩北用了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把这颗毒瘤从纪寒川的心头移去,纪宁生又遭遇了这样的事。
  顾进南心血来潮去医院探望纪宁生,正好碰到了在医院陪床的纪寒川,两下里都红了眼。
  顾进南恨纪寒川勾引他弟弟,纪寒川恨顾进南糟践他哥哥,二人之间旧恨叠新仇,火星撞地球。
  具体的过程徐进都没有详细跟顾珩北说,但是顾珩北想象得到当时的那个场景,他了解他哥有多傲慢,也知道纪宁生是纪寒川的逆鳞之一。
  整件事情非常操蛋,论感情,顾进南和纪寒川手心手背都是肉,论是非,顾进南有惯来行事的手段,虽不入流,但纪宁生理该自做自当,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
  反而一向冷静理智的纪寒川竟然抄起剪子捅了顾进南,血肉之伤是实打实的,顾珩北难免偏了顾进南一点。
  顾珩北去拘留所接出纪寒川后,两人之间爆发了第一次的激烈争吵,他们都相信自己哥哥说的才是事实,顾珩北烦躁地喊道:“我哥这个人我了解,他做的事从来没有不敢认的,你哥是为了两千万受的这遭罪,他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纪寒川,他们是愿打愿挨,不需要你来裁决正义!”
  发现纪寒川的异常时顾珩北根本想不通,他想不通那个对每个人都重情重义,那个富贵淫不得威武屈不得面对国内外众多资本联手打压都能坚持初心不改的纪寒川怎么会对他变了心。
  后来顾珩北得到了答案。
  分手的前夕顾珩北和纪寒川站在那道门前,一个推着门扉要打开那道门,一个握着门把下了死力阻止。
  拉门的力道不可能抵得过推门的,顾珩北已经看到门后有一抹铺满黑色长发的背影,只要再加一把力他就能冲进房里,那个被深藏着的女人就将无所遁形。
  纪寒川就是在那个时候盯着顾珩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顾珩北,你还不明白吗?从那一次我哥出事,你一味帮顾进南开脱,我就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了……”
  一切絮果,必有兰因。
  “砰砰砰,砰砰砰——”
  深夜凌晨,纪宁生一下一下拍打着病房卫生间里的门,幸好贵宾区的隔音都滴水不漏,否则左邻右舍的人肯定都要出来抗议。
  “小川,你把门开开,你出来!”
  狭窄的卫生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格子窗里流进浅浅的白光,那是月光反射在厚厚的积雪上,又透过窗棂送进来。
  砰砰作响的门板后一道瘦削嶙峋的身影坐在地上,他的后背紧紧抵着门,茫然的眼睛望着窗口,里面满是冰冷的空白,像是所有的雪色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小川,你出来,你出来我带你去找你妈妈……”纪宁生累得不行,拍门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你想要什么出来说,别把自己关在里面。”
  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嗓音是低沉喑哑的成熟男人,出口的内容却透着孩子气般的违和:“我不相信你!你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我要我爸爸妈妈!”
  纪宁生腿一软,他疲惫地蹲在地上,窄痩的肩膀颤若颠筛,哽咽道:“不管你要找谁,你总要先出来,卫生间里面冷……”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徐进带着医生和护士匆匆进来,护士拿着一串钥匙,她分辨着钥匙上的编号,然后取出其中一把插进锁孔,门扭开了,但是门板被里面的人死死抵住,门外四五个人齐推竟然都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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