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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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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离中军大帐有些距离,但对于常年征战,体力不错的阮卿来说并不算远,可这次他竟走的脊背一阵阵燥热。
同赵云一起进了大帐,阮卿只见几人正襟危坐,一副开堂会审的架势,默默咽了口唾沫,对上首的曹操一揖,心虚道,“主公……”
“回来了?”曹操低沉问道。
“嗯……”阮卿弱弱应了声。
“哼哼……”曹操冷笑两声,不再说话。
阮怂怂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知所措。
帐内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突然郭嘉伸出右袖捂在唇边撕心裂肺的咳了两声。
阮卿瞥了一眼,只见宽袖后郭嘉的左手藏在后面,悄悄伸出食指指着地面。
什么意思这是?
阮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郭狐狸手指头扭伤了?怎么一直伸着不打弯儿。
见阮卿无动于衷,郭嘉默默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力了,就让这小子听天命吧。
曹操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阮卿。眼中不辨喜怒。
阮卿心提到嗓子口,低头不敢直视,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抠搜了半天,他突然心灵福至,目光闪烁的看向郭嘉。
别看郭嘉一直耷拉着眼皮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实则悄悄留意着帐里的局势。
发觉阮卿看向他,他藏在袖中的手无声伸出一个手指,指向阮卿身前的地面。然后依旧半垂着眼眸,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郭狐狸还挺够意思的。阮卿心里道。
他原本腿肚子就有些软,这下直接“噗通”跪到地上,一闭眼,一横心,大声道,“主公,卿错了。”
认错这事他已经信手拈来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主公永远是对的。
“嘿。”曹操被气乐了,他挑眉阴阳怪气道,“汝无错,汝有何错?错皆在操。不该禁着慕尔出营。”
得了,头一回听曹操这么说话。阮卿这次是真的麻爪了,他求救般的望向郭嘉。
只见郭嘉低头扯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阮卿心里急的要去掀房梁。生死存亡之际你怎么能装傻充愣呢!
放下袖子的郭嘉抬眼看到依旧愣愣看着他的阮卿也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没看懂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么?
郭嘉又要扯起袖子再做一遍方才的动作。
阮卿急的想跳起来质问郭嘉是不是对他有偏见,不帮忙就不帮忙了,至于一次两次捂眼装看不见么!
这边阮卿看不懂,上边的曹操可把两人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看到郭嘉如此明显的提示,阮卿还不解其意,曹操更头疼了。
笨死你得了!
“公达。”曹操唤了声,问道,“军中不遵军令者如何?”
虽然荀攸直愣愣的坐在席上面上无表情,但听到这句话后郭嘉准确的感觉到荀攸顿了一下,他心里笑成一团。
让你不出声做好人,这回一个刀子砸你头上看你是接还是不接吧。
心里贼清亮的荀攸,“……”你俩要闹就闹吧,何必非得难为我,再不济去拉郭嘉下水他不香嘛?
“按律当斩。”闹吧,看你俩加郭嘉能闹出什么水花来。
曹操,“……”为什么突然公达不贴心了?
若荀彧在这一定大大的叹口气表示自己带这届孩子真的太难了,一个两个忙着搞事情。
一旁曹操的好基友郭嘉开口救场,“啊呀,现军中不稳,斩杀文官恐于军不利,主公还要三思啊。”说完一个眼神丢给了荀攸,
你今天怎么回事?快快闭上你的嘴吧。
脸上依旧无表情的荀攸淡淡瞥了郭嘉一眼。这不还有你么,要招嫌一起招嫌。
曹操沉吟片刻后开口,“如此,便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啊?”不待身旁人如何说,阮卿先张嘴出声了。
什么什么打三十军棍那还不如直接把他砍了,反正一闭眼一疼就过去了。
见曹操眯眼看着自己,阮卿老实闭嘴了。
一定得憋住,不然曹操又哪不顺眼往死里罚他。他可真是太难了。
您的好友,郭嘉前来相助,“此事不妥,各部将领还未痊愈,营外黄巾军虎视眈眈,慕尔如今为带兵之身,若受杖责只怕无法带兵守营。”
曹操低头默了,半晌后他抬眸看向下边这几人。
堪比曹操肚子里蛔虫的郭嘉忽的笑着起身懒洋洋对曹操行礼,“哎呀,嘉还有事,得走了。”
说罢他回身的时候对着荀攸使了个眼色,麻溜的跑了。
荀攸恍然大悟,也起身对曹操行礼,“攸手中也有事为完,先行告退。”曹操抬手示意放行。
都这样了,赵云也心里明白,抱拳道,“云还需回营清点人数,亦先告退。”
“子龙此次辛苦了。”曹操微笑。
得,现在帐里就曹操,阮卿俩人了。
见阮卿低头不说话,曹操嗤笑一声,“何人于你下令出兵……营的。”
“没人……”阮卿拿食指抠着大拇指肚,小声道。
帐里再没别人,曹操顺了好久才堪堪压下的心火又有燎原之势。
“哐当”一拍案面,大声喝道,“没人下令还敢出营!谁给你的胆子?脑子呢?”
脑子那东西阮卿已经放弃了。在郭嘉,程昱一干人的对比下阮卿认识到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咸鱼翻身。因此他偏向武将,在典韦,许褚,曹仁这些人的带领下脑仁上的沟壑一天比一天少。
阮卿吸了吸鼻子,“卿,有好好筹划……”个屁,骂不过就打,这是他筹划的最深的深度。
曹操抄起案上的竹简就往阮卿丢去,“你筹划了个棒槌!”
这回竹简没从身边飞过,直接“嘭”的砸到阮卿肩膀。
肩膀被砸的生疼,阮卿将头垂的更低了。
他觉的他很委屈。明明对面骂的都是曹操,他是替曹操抱不平,结果成自己违背军令遭雷劈了。这事,还真不能乱往身上揽。
阮卿觉得鼻尖泛酸,视线模糊起来。眼眶湿润,他想要伸手去抹抹眼泪,忽然他明白郭嘉刚才是何意了。
于是他把自己想的更惨了。
曹操不瞎,自然看见低着头的阮卿脸上落下了一点东西。
哭了?怎么哭了!刚才郭奉孝那法子这小子也没看懂啊,所以这小子是真哭了?
曹操浑身一僵。这得多少年没见这小夯货掉眼泪了?
顿了半晌见阮卿泪珠子还没断,曹操心里烦躁起来,皱着眉起身,不耐烦地对阮卿说了句,“在这跪着。”
“哦……”阮卿红着眼眶,带着鼻音干巴巴应了句。
应完他突然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看到阮卿哭的更加凄惨,曹操那心也躁的厉害,一手掀了帷帘大步离开。
他觉得他也得冷静冷静。
营帐被阮卿占了,曹操去巡视了一圈军营,看了看现在各军病情如何。已经有所好转,再待两三日便可下床活动。
巡视完他就找自己的好基友郭嘉来耍。
这一耍就直到日薄西山。
一天最热的时间在下午两点,这时候的气温已经渐渐下滑,温度不热不冷,略有微风。
这俩人都不是坐的住的人,用过晚饭后一起出去消食。
军营里已经点火掌灯,走在夜空下,四周是篝火映出的暖光。
走了两圈郭嘉就累了,没办法,他体弱。低头暗暗打了个哈欠,狐狸眼淡淡一瞥身边的曹操。只见曹操眉头紧锁,垂眸往前走着,一看就知心早已不在此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郭嘉心里吐槽了句。到底还得嘉撮合。
“慕尔还在跪着?”他似不经意突然提了这么一嘴。
曹操目光一动,像似回了神,很快他又皱,起眉头,按住脑门,“别提他,头疼。”
郭嘉见此笑的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慕尔跪了许久,主公岂不心疼?说到底此次慕尔都是一心为了主公,主公罚也罚了,好歹饶了他吧。”
听郭嘉这么一说,曹操心中泛软,却嗤笑一声,“慕尔向来厌汝,汝今日怎愿替彼求情?”
郭嘉摇头十分无奈的摊开手,“还不是志才思虑深远,知慕尔不对主公脾气,主公又望其成材,料到日后必会受主公处罚,因此特地拜托文若关照。
文若留守后方,每次出兵前必得对着嘉三令五申,让嘉好好照顾慕尔。嘉素怕文若,可不得听令了。”
说完又悠悠叹了口气,“说到底慕尔厌烦嘉,都怨主公。”
曹操挑起一边眉,斜瞟了郭嘉一眼,好笑道,“明明是汝平日欺负慕尔,才惹来厌烦,这事怎么怪到操的头上来了?”
一身罩在瘦削身上的淡薄青衫随风飘扬,郭嘉唇角弯起,狐狸眼一瞥曹操,风情万千,“小孩子,被人抢了关注能不生气?”
曹操点头表示言之有理。
见曹操伸手扶须,嘴角压抑着笑,郭嘉便知对方心情不错,挑起双眉从鼻中长舒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话他都说了,也算完成了荀彧的嘱托,至于曹操和阮卿怎么闹,他可不管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pig一样的队友。任凭郭嘉在外面如何神助攻,到了阮卿那都得卡死。
本来曹操还以为阮卿正老老实实跪着,他好想着回去怎么安慰一番。
结果进了帐里他便见跪的两膝生疼的阮卿正撅着屁股,双膝着地,十分搞笑的趴在案面上,借力休息。
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曹操恍惚觉得自己手有点痒了。
有时候曹操就奇怪了,阮卿这脑子是不是跟常人不一样?
这要是跪坐着偷懒这事他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但这小子是脑子被秀了?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偷懒,就差在脑袋上挂个牌子写,‘我偷懒,看见了快来罚我吧。’
他有招么?他曹操有招么?
曹操突然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
他但凡有一点招都不至于被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臭小子气成这样。
除了曹昂外没第二个儿子能让他如此费心的。曹昂还稳重聪慧,也不用他多费脑子。他可谓对阮卿费尽心力。
结果就这!就这!
本来还有些心疼的曹操瞬间一点儿也不心疼了,他暗自狠狠啐了自己一口,他是脑子里长泡了才会信郭嘉的那些鬼话。
什么阮卿一心都是为了他?为个棒槌!
为了他还能这么不遗余力的气他?闹着玩呢?
这小子绝对是来克他的,绝对!
当父亲这么多年的曹操头一回生出了想要扒下鞋底自己打孩子的冲动。
真是,熊孩子他只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作者有话要说:
阮卿: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我要哭辽,写完这一章之后全选,打算按‘复制’结果手一抖按成了‘粘贴’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辛苦了许久的成果没了。
唉,当时真想拍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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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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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许多天的龟缩。曹营众将终于得以痊愈,不知是自己认为还是真是如此,阮卿觉得出兵那天曹操简直神采飞扬,像极了憋屈许久的小媳妇熬成了婆。
曹操麾下精兵悍将,没几下就把黄巾军收拾了。黄邵被斩。何仪落败而逃,刘辟见势头不好,领着剩下的兵蛋子们颠颠的就投了曹操。
本来打算一鼓作气速战速决的的战役经过这几天的糟心经历后总算告一段落。
曹军还得在细阳停留几天收编新降部队。精壮的拉进队伍,老弱残兵则用去屯田。
别看一句话就能带过,真落实起来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曹营里各司其职,曹操不管这些琐事,真要管起来他得忙的脚不沾地,因此这又成阮卿这个主簿的活了。
主簿这种官职,说起来也不稀罕,各级主官都有任用。因为是亲吏,权势颇重。但再重也得看老板牛到啥程度。这说起来就好像狗仗人势。一个郡守的主簿当然不能和一个大将军的主簿比。
因为曹操的威名显赫,阮卿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曹操官职高了,地盘广了,他这个小主簿管的也就宽了。
这些杂事都丢给他,他又开始忙了,忙的好似一个陀螺来回滴溜溜地转。
坐这个位置其实挺锻炼人的。往后都有人说“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
阮卿抱着一摞竹简往曹操帐里汇报工作,隔着帷幕就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古琴声。
原谅阮卿现在没心情欣赏来自魏武帝的独奏。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工作完成然后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天杀的郭嘉,把自己的公务也丢给了他。
掀帘进去,只见曹操正端坐抚琴。那表情十分……凄凉悲伤
阮卿憋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个词叫啥,怅然。
嘴角抽了抽,他将抱着的那些沉甸甸的竹块“哗啦啦”的往案上一撂。心里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有纸真好。”
虽然这时候蔡伦已经改进了纸,但这玩意依旧是个奢侈品,尤其现在这年代孤鸿遍野,人连饭都吃不饱,捣鼓这玩意的就更少了。
阮卿每当怀里抱着摞的要赶自己脸高的竹简时都忍不住十分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年没好好学学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
将怀里那沉的要死的公务放在案上,阮卿松了口气,双手撑在案板上就要直腰起身,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一旁摊开的竹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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