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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阴师(玄幻灵异)——琤清

时间:2021-05-24 09:10:33  作者:琤清
  突然一家看起来稍显正常的手工铺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柄通身乌亮,将幽冥地界雕刻的具体而微,还流转着莹白色微光的发簪映入苏幽眼帘,吃过前面的亏,苏幽不敢贸然出手,只好远观。
  铺子老板很有眼力见儿的介绍:“公子好眼力,这是我们祖上祖传的阴沉木打造,通透润泽,光滑如玉,再加上我们祖上特有的雕饰,此发簪世间至此一柄。”
  苏幽松了口气:总算有件正常的东西。伸手摸了摸,确实如玉般丝滑,足以见得打磨上千次才能去除木头的粗粝质感,当真绝世无双,可它贵啊,而我穷啊!苏幽又默默的放下。
  易乞将发簪拿起来,从万象袋里摸出钦凌石:“老板,这个材料你应该需要吧,我和你换这个。”
  老板眼睛发直,对他们手工艺人来说,遇见好材料简直比千金还来的贵重,当即点头:“好说,好说。”
  苏幽道:“你那东西换这个,亏了吧。”心里嘀咕:败家娘们,那么好的东西换这个,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以后谁还敢嫁你?
  易乞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本来就是多出来的角料,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博美人一笑。”
  苏幽左看看右瞧瞧,疑惑道:“美人在哪?”
  易乞忽然按住苏幽的乱动的头,下一个眨眼的毫秒之间里,将苏幽头上原来束发用的梨花木发簪取下,在青丝还没来得及散下来之前换上刚刚入手的乌木:“在这儿。”
  易乞给他束上后看向他,苏幽被他眼里的光晃了一下,心也跟着晃了一下,
  长冥灯照射出的光芒印在苏幽脸上,那一个瞬间眼里好像只有易乞,摄人心魄!
  苏幽紧忙低下头,使劲眨眨眼,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美人还算不上,但还是谢谢了。”
  易乞在他身后勾了嘴角:“不用谢,幽哥原先的簪子就当作交换给我吧?”
  “我那个不值几个钱,你想要就拿去。”
  “好,多谢幽哥。”易乞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躲在长冥灯的阴影里,隐约的笑。
  易乞还是跟在苏幽身后,不知不觉中走向长廊,廊上横楣燃着与长冥灯火一样的焰,与廊下的潺潺流水交相辉映,荧光摇曳,浮在面上,又轻又薄。
  苏幽还未走向长廊这头,忽见一群人围在旁侧,一个个很是兴奋。苏幽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凑近脑袋想看看他们究竟在看什么,奈何一个个堵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给苏幽探头的缝隙。苏幽一个劲的在外圈扭动,下巴都要伸到前一人身上去了,忽觉腰间一紧,下一刻腾地而飞被举在了空中。
  苏幽吃了一惊,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举着他的易乞,腰间的臂有力的圈着,隔着层层衣衫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度,还有腰间传来的摩挲。苏幽定了定心神,开始指挥道:“在外上一点......左边一点......就这儿刚好,别动。”
  苏幽终于看清他们在干嘛了,原来是斗蛐蛐!真是好雅兴,真没想到黯宗的人也这么有情趣啊。
  苏幽也是好久没玩了,早记不清上次玩这个是什么时候了,忽然玩心大起,可又不好让易乞这么一直举着他,只好拍了拍腰间的臂:“放我下来吧。”
  易乞稳稳的将他放下,看他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苏幽摇头,也没回他话,自顾自道:“回去我也要买两只蛐蛐儿。”
  穷尽走廊是一段曲水蜿蜒,也不知道是黯宗的什么习俗,陆陆续续的来人放着河灯,点点绿焰倒映在水中,随着流水行进一段距离又悄无声息的沉入,掀不起一阵涟漪。而绿焰却没因水的侵蚀熄灭,还是义无反顾的燃烧着,发散着特属与它的光辉,于是乎,整个沉落的轨迹明晰动人,水下能清楚的看见盏盏河灯熠熠生辉发耀着光华。天上的璀璨星河太远,抵不过一池绿焰,撩人心扉,撼人心魄。
  他们二人走在廊中就被绿焰河灯吸引,易乞道:“去看看吧。”
  苏幽本对这些柔情的小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整晚易乞都没开过口,跟在苏幽身后毫无怨言的走着,苏幽再怎么大脸也不好意思拂了他,只好点点头。
  “阑晕!!“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步伐。
  苏幽猛转过头侧看向廊外站着的苏幽自己描述的“丑陋非凡”的来人,扯开嘴角尴尬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沈员外。”
  沈员外也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确实好久不见了,想我了吗?”
  苏幽被他这话激得荡起一片鸡皮疙瘩,在易乞的怔愕中硬着头皮回答:“想了想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有点挤。”
  “那好,我正准备款待几位,叙叙旧,你可不知,来到此处我都憋死了......”
 
  ☆、欠债
 
 
  沈员外把苏幽和易乞带到了闹市的一家酒楼雅间里,顾怀和姜亦幻早就落座此处,尝着端上来的佳肴美酒。
  苏幽皱皱眉:他俩真是啥都能吃得下。“我有没有说过幽冥闹市里的东西不能吃?”
  顾姜二人一听傻眼了,顾怀立即放下手里的珍菌,姜亦幻则是咽下口里的食糜又开始呕吐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你没说过啊!”
  “我也没觉得你能吃啊。”
  沈员外大手一挥笑着:“放心吧,好久没遇到熟人了,这都是我托人从最近的镇上采买的,人是能吃的。”
  顾姜二人一听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刚刚的窘态也不复存在,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苏幽扶额:你们刚才不见了他还尖叫吗?怎么现在就不怕了?一顿饭就把你们收买了?乐引到底是有多穷?你们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沈员外举起酒盏对向苏幽:“我放才在街上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苏幽讪讪地笑着:“呵呵,我也没想到。”
  沈员外接着说:“你看见我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姜亦幻看热闹不嫌事大,啖着烤羊腿问:“员外和苏前辈认识?”
  沈员外喝下一口酒,咂巴两下,暧昧地道:“岂止是认识,阑晕乃是我的入幕之宾。”
  “!”
  “!”
  顾姜二人将吃瓜群众演绎的淋漓尽致,瞪大眼睛看着苏幽。易乞却是冒着不善,与他待人的温润背道而驰,眼中泛起一丝不善的情绪,在长冥灯的烘托下隐匿得刚好。
  苏幽笑了两声尴尬地解释:“哈哈,当年年少无知,只身一人跑到京都风流,谁知道欠下一屁股债,好在有沈员外出手相助,我才能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易乞看着苏幽,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所以你把自己卖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着在京都有个落脚之地,毕竟沈员外家大业大,多我一个人也不多,我就在沈府上帮忙做做祭祀,挣点外快还债。”苏幽着急清洗掉在□□里的黄泥巴。
  想起当年初入京都的乡巴佬模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惊奇。那时候也是迷了心窍般的去了京都最大的曲园,一片宫商洋洋盈耳,扯得苏幽挪不动步,硬是在楼里醉生梦死了三日之久,换了一波又一波的歌姬。谁知到了结账时哪里付得起这么高昂的费用,还是怪自己太年轻,欠了一屁股的债。又不好动手,无奈之下只好做了惊人之举,跳楼!
  京都的曲园建的很是富丽,高百尺,大概七层,雕栏玉砌,其中的结构也是在百名匠人的多日商酌之下才促成的,曲园之最不是浪得虚名。而且越往高层装点越精美,还可以根据不同的要求选择自己心仪的房间约歌姬单独表演,费用显而易见也会随之标高。
  对,没错,年轻气盛的苏幽毫不犹豫踏上了七层,老板见其气度不凡还洒脱恣意,以为是从外地来的富商,也没做阻拦,任他撒欢了三日,想着他先结下日前的帐再接着撒欢,毕竟京都的公子哥都这样。谁知道苏幽东掏兜西掏兜只摸出来几钱银子,还腆着脸问够不够,老板一见是个吃霸王餐的立即叫伙计抄家伙,于是乎,苏幽来了个大鹏展翅,本来是想假意闹出人命逼的曲园老板放过他,
  又有谁知道那一个展翅一跃就跃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上演了一场英雄救英雄。苏幽顺着胸口往上看就是眉清目秀的一张脸,也就是员外沈氏。苏幽一个鲤鱼打挺从他怀里跳出,死没死成,老板骂骂咧咧的追出来,也是这个沈氏替苏幽解了困。
  苏幽立即道:“我没钱还你啊。”
  沈员外也善解人意的摆摆手:“无妨,看公子不是京都人,想来也没有落脚之地,如果公子不嫌敝舍可以暂住。”
  当时的苏幽哪里知道这个沈员外是出了名的龙阳之癖,非常放心的同意了他的好意,回到他的府邸。花着沈员外的钱在京都过着逍遥日子,把想吃的吃了个遍,想去的地方也去了个遍。只是每次出门都有沈员外相伴,逐渐的,街头巷尾流传的蜚语才让苏幽知道自己羊入虎口了,吓得苏幽未留下只字片语赶紧离开京都。
  沈员外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幽:“那时候我确实怀着那样的心思,想来你也是看出来的,只道你太无情,才让我灭了那份心思。如今我们能在此处相遇想来也是缘分。”
  苏幽心里叫苦连天:缘分个粑粑,黄泥巴洗不清了。
  易乞发问:“是吗?”直直的看着苏幽,等他的回答。苏幽如芒在背,眼神飘忽,心里顿生奇怪,自己有什么好怕的,怎么有种捉奸在床的后怕?
  苏幽脑子一转立刻转移话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又怎么修成幽冥了?”
  沈员外不顾易乞怨怼的目光:“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子?”
  苏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他妈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沈员外似乎听到了苏幽内心的呼唤,悠悠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了,你走后我日日夜夜魂不守舍......”
  苏幽立即打断:“这里可以不用细说了。”
  沈员外“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久违的思念:“后来我找到了毕生所爱,他唤赵柏岭,是个命苦的孩子。我是那天从你常去的曲园听完曲回府的路上遇见他的,彼时他正在被人贩子逼迫表演脚顶火圈。那天他失误了,火圈顺着他的腿滚下来,燎破了半身的皮肤,还来不及疗伤就被那人贩鞭打,顿时皮开肉绽,血被长鞭带着溅出了一里开外。而在场没有一个人阻止,纷纷逃散,置之不理。我一气之下花重金将他买了下来,带回府上疗伤。他本是十八九岁的儿郎,却瘦弱的不成样子。满身的伤,新伤夹着旧伤,没有一处能看。我本来想着就当作做个好事,将他医治好后就不再管他。谁知道他不愿离府,愿意留在府上当我的随从。看着他长大,一点一滴的变化,他逐渐蜕变出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所以,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可我没有强迫他的意思,就像当初我倾慕阑晕也从未强迫过他。”
  苏幽在顾姜二人道眼神中掩饰性的喝了口眼前的酒,食不知味。易乞却是比刚才的情绪要缓和许多,削弱了苏幽的锋芒。
  沈员外接着说:“我千方百计地追求他,打动他,鉴于我对他的穷追不舍,我们最终还是两情相悦了。我们度过了我此生最开心的两年,他总是在意外面人的眼光,所以我将他藏在府里,他想逛街我就在府上为他搭建一条街。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是水中月雾中花,我都会给他找到。他总是说他不值得,我却觉得,世事万物不及他值得。两年后,我染上了重病,就是这个瘤子,最开始很小,如黄豆粒,我也没太在意。后来发胀的厉害,陡然间就像鸡蛋一样大,还有难以忍受的灼热和疼痛。我便寻名医,然而都束手无策。他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我,看不得我倍受煎熬,于是他说他要访遍名医,不管山间散医还是林间圣手,只要能治好我的病,他就一定会找到。我心疼他,却拗不过他,把家中所有全部抵成银票让他带着上路,他走了,我还在这里。直到我死,他都没回来,想来他是遇到了什么险境,所以入了执念修了幽冥道,我想着他如果遇到什么不测,必定也会生成怨灵,这样我还能将他找回来,可兜兜转转这许多年,他还是杳无音讯。”
  苏幽淡淡说:“你就没想过他还活的好好的?”
  “绝不可能,如果他还活着,定会去寻我。”
  “你还挺有自信的。”
  “不是我有自信,是我相信他。”沈员外说着又喝了口酒。
  易乞道:“那他知道现在你什么模样吗?”
  “我......我知道自己现在丑陋不堪,可我还是想见他,我相信他不会是在意我外貌的,就算他嫌弃此刻的我,我还能再见他一面也是无憾。”
  “若是他没有化成怨灵呢?”
  “不会的,他没有回来,他没有见到我最后一面,他没有找到他口中的神医,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让他心生执念,化成怨灵。”
  顾怀徐徐说:“你寻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想来他已经去了往生,或许有执念,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不足以幻化成怨灵。又或许他早就饮过忘川水将你忘了,马上就要重入轮回。”
  易乞道:“现在的你,还是重入轮回较好,以免时日过久身形塑成,想要换个身体也怕是不行了。”
  渐渐的,沈员外的脸上爬满哀恸,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就算咬着嘴唇也能听见他自喉咙里钻出的呜咽,在这样盛大的酒宴中显得格格不入。哭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止住,缓缓抬头看着易乞,略带啜泣的说:“我还想再等等,再找找,如果找不到,那时候还能请易乞君渡我入轮回吗?”
  易乞笑道:“既然你和幽哥是莫逆之交,这点忙我还是可以帮的,到时候你若想好了便来寻我吧,我会想办法的。”
  顾姜二人很适时的扭头看着苏幽,苏幽又只好掩饰性地喝了口酒,尴尬的笑笑,感觉自己好像今年的尴尬都要用完了。
  易乞悠悠的看了眼苏幽,眼底藏着危险的波澜,看得苏幽一头雾水,报之以微笑。易乞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沈员外则是对苏幽苦口婆心:“阑晕,遇到一个对的人就试着去接受吧,别藏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会走不出来的。”
  苏幽苦笑:你刚刚不还哭着嘛,现在还有闲心来关心我?苏幽懒得同他废话,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快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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