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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望谢(古代架空)——照银霜

时间:2021-05-24 09:11:15  作者:照银霜
  谢景云闭了闭眼睛,“我是先皇之子,您妹妹是我的母亲,先太子是我长兄,您是我的舅舅。”
  祝阑愣在了原处,他双手不自然的抖动起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谢景云从身侧拿出了母亲的玉佩,还有着皇后印的血书,交予祝阑。
  祝阑通红的眼睛看着小妹的玉佩,嘴角抖动,他一字一句地读着小妹的血书,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出,小妹那拿着剑非要跟他比武的神态,临行前骄傲着对她说要去洛阳看尽天下花的神态,怀着孩子对他温柔的笑的神态,统统出现在眼前。
  “长兄,祝家有你就够了,小妹我只想浪迹天涯,做千里不留行的大侠。”
  言犹在耳,可是你却入了这重重宫墙。
  往事回忆越美好,那段血腥的巨变就越显得殇痛。那段不明真相的阴谋在今天终于盖棺定论,不管过了多久,真相都不会被掩埋地下。逝者不安息,活着的人也难以安眠。
  他的小妹竟真的被人迫害至此,他们都以为小妹是因为产下的孩儿夭折而郁结于胸,没想到他的孩儿根本没夭折,而是被人送出了宫,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长大。
  祝阑红着眼睛握住谢景云的肩膀,“你....你真是小妹的遗脉,舅舅...舅舅对不住你们。”祝阑已值壮年,此刻却哭的泣不成声,已经有些褶皱的脸上布满泪痕,这撕心的伤痛终于,还是来了。
  他握着谢景云的手,不断地说“辛苦你了孩子,是舅舅对不住你,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受苦了。”
  此时的祝沂还不甚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也被此情此景震撼到了。
  当年那场变故他还小,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姑姑也像是家里的禁忌,很少被人提及。
  他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情态,连忙拿起那封信看,杜鹃啼血,字字哀鸣,一个遭遇宫变刚刚产下孩儿的母亲,对孩儿的期望只是好好活着...祝沂被这份伟大的爱感动了,再抬头时,他眼里已经有了不同的态度。
  眼前的人,是他亲姑姑用命换来的遗脉,是他的弟弟,他一定会保护他,辅佐他的。
  过了好久,祝阑才平静下来,谢景云尽力安抚着他,祝阑也自知时态,有些脸红,“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景云,你跟我回去见见你外祖父吧。”祝阑接着说:“祝家也算是有福报,没想到当初救的小将军,竟然是祝家的血脉。”
  谢景云安抚着他,“会的,说来惭愧,上次见外祖父时候,我竟然浑身是伤,意识全无,当时的情景确实不适合认亲,才没让他老人家早点知道,也是对不住他老人家。”
  祝沂此时说:“怎么会?祖父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最疼爱姑姑了,要是知道弟弟还活着,一定会更加疼爱你的。”
  谢景云也笑了,“谢谢沂兄。”
  “我送舅舅回房吧,舅舅累了,明日再说。”
  祝沂应了,一行人往客房走去,“景云,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谢景云不言,但是祝沂已然知道了他沉默的前行到底有多苦,他背负的仇恨有多沉重。他有些心疼,“景云,以后让祝家帮你吧,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还有家人,我们是你的家人。”
  谢景云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的情绪仿佛被这两个字抚平,迟疑了片刻,他才声音微哑地说:“嗯,家人,我们是家人。”
  
 
  ☆、剖白
 
 
  “来,景云,慢些。”季修宁扶着谢景云往床边去。
  谢景云大半个身子都靠着季修宁,“修宁,今日我开心,我开心啊。”
  季修宁看着他皱着的眉心,和这隐约有些悲戚的笑容,一时停住脚步。他抬头看向谢景云的眼睛,轻轻摸抚摸上去,又忽而放下了手,“景云,你不能沉溺在仇恨之中,我们已经在一步步向前走了,很快就会报仇了,那些黑暗的过往,总会有大白的一天,你不要太过自责,这绝不是你的错。”
  谢景云突然笑了起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我出生父母就皆惨死,义父为了保护我也被人发现追杀,如果不是我,义父也不会死。”
  那些锁了几年的情绪,此刻在所有温情的催化下从心底升了上来,放大谢景云的五感,让他这无处释放的压力和痛苦喷涌而出,也让谢景云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在深深为义父的死自责,大仇得报,他已杀了迫害义父的真凶,可是又如何呢?
  义父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藏着的秘密死了,而三皇子不过又是这局中无所谓轻重的一棋子罢了,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从未搞懂,杀了一个提线木偶,亦或是两个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分别呢?幕后之人总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木偶,换了张皮罢了。
  季修宁双手抓住谢景云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他,“谢景云,你别钻牛角尖,这都不怨你,你的出生是他们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你是含着所有人的爱来到这个世上的,尽管发生了种种变故,但是你活着,是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不管是那些别的守护着这秘密不见天日的人,还是带你在同柔隐居避世的义父,这都是他们愿意的,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的宿命。你是所有人的希望和信仰,这就是你现在做着一切的意义。”
  季修宁缓缓地抱住了谢景云,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景云,只有你过好了,那些地底下的人,才能真正的见到阳光,你明白吗?你要带着他们的名字,走向那个位置,让他们的名字重见天日。”
  谢景云紧紧闭着双眼,手有些控制不知的发抖,过了好久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声,那些隐忍的恨和苦,这么些年他终于发泄出来了,从今以后他什么都不怕了,他会带着所有黑暗中的人,走向阳光,他要把每一个曾经在阴污黑暗中隐忍度日又百般筹谋的名字,带回地面。
  地狱的花,终有一日要开在大赵的土地上。
  谢景云抱着季修宁的手不松开,季修宁摇头叹笑,“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谢将军?”
  谢景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别动,让我靠会儿。”
  季修宁笑着说,“喝过醒酒汤,睡一觉吧,醒了就好了。”
  谢景云摇头,“修宁,你好软啊。”
  季修宁倏地僵住了,他挣脱开了束缚,把谢景云拖拽到床上,奈何谢景云此时还不愿意松手,季修宁整个人和谢景云一起坠了下去,一起倒在了软绵绵的被子上。
  谢景云含着深邃的眼眸轻笑一声,“唔,这里也很软。”他的手从季修宁的胸前穿过,饶、绕到后颈,抚摸着那最脆弱之处,“还很香。”
  季修宁拍下他的手,他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没想到谢景云喝醉了这么能折腾,看来以前在幽州他还算是故意克制了,不然当初他真的可能没法送谢小将军会住处。
  谢景云嘀嘀咕咕,“修宁,那日在破庙,你就很香。”
  季修宁的手突然顿住,只听见谢景云说,“那日我以为我看到了仙子,恍恍惚惚的,还以为是坠入了梦中,我那时不清醒,梦中见到仙子给我疗伤,还......呵,原来在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在梦里就对你一见钟情。”
  “等我醒来,看到了那件白氅,才惊觉这一切不是梦,可是我却不记得你的模样了,只能隐约记得是白衣仙子。”
  谢景云像是身体不舒服,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衣领已经被他扯开了大半,脖颈处有些抓红了。
  季修宁帮他把衣衫褪下,谢景云抓住了他的手,接着说,“你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做梦,梦见白衣仙子,他喂我喝药,替我擦脸,后来.....呵,后来我忍不住,吻了他,他竟然没有躲开。”
  “你不知道,我高兴坏了,真的,我想他也一定是舍不得我,所以频繁来梦里看我,可是醒后这一切却是一场空,我记不得他的样子,我连丹青都描绘不出他的脸,只有隐约的轮廓,可供我思念。”
  “我一直以为,或许他就会这样永远存在于我梦中,做一辈子的梦中人。可是有一天你出现了,那身白衣飘飘,带着救幽州全军将士命的粮草,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像个救苦救难的天神一般。”
  谢景云笑了笑,语气温柔且痴迷,“你知道吗?那日见你,白衣联袂,仙人之姿,翩翩君子,遗世独立。我就想,是不是我梦中之人怜我,终于舍得出现了。”
  季修宁听到这里有些呆住了,他一直以为谢景云那时烧的迷迷糊糊不认识他也属实正常,况且他那么些日子也从来没问过,以为他不在乎,没想到倒是让他如此在意。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借着一个模模糊糊的梦中影子,就确认了对你不轨的心思,所以我一直不敢太过和你结交,生怕误了你。”
  季修宁回想着在幽州的日子,确实谢景云有一段时间有些刻意远离他。
  “可是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太耀眼了,让我不能注意不到你,你就像是个太阳一样,万丈光芒,高不可攀。”
  谢景云抚摸着季修宁的脸,“可是我还是抓到你了。”
  “那日在温泉,我看到你长发垂腰,沐浴在泉水中,我的心像一下子烧起来一样,你知道那种砰砰跳,马上就要爆出来那般感受吗?”
  “那时候我就是这样,我赶紧跑了出去,生怕做出些什么打扰你之事,唐突了你。”
  季修宁笑了,心想,怪不得说什么后来都没去温泉,还自己提前跑了,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后来你送我玉箫,为我舞剑,我心里是真的开心,你知道你红衣模样,有多么诱人吗?就像一场婚礼一样,漫天雪花为我们见证,无边夜色为我们祝福。天地为证,你是我的伴侣,穿着红色的嫁衣为我起舞。我把那样子紧紧印在心里,时时刻刻念着想着,想着如果不能与你在一起,我便把这样子铭记心底,当做我们的婚礼,也没什么遗憾了。”
  “那日在并州战场,我看到万马千军,在身边呼啸而来,我想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一袭红衣在我身旁的样子,可能这辈子真的不能相守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你就不会被我拖入凡尘,在这深渊苦海中逆浪而行。”
  “可是你来寻我了,再次像一个天神一样,拿着宝剑踏着尸海而来,告诉我你来了,我想着临死前见到你也足够了。我对你说别怕,阿宁。其实我自己是怕的,我怕再也看不见你了,我怕就这样死了下去地底下无颜和父兄与母后相认,我怕所有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问我我怎么就这么死了。”
  “可是我更怕你难过,怕你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清清冷冷的,也没什么知心人。”
  “你知道吗?当你吻我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逆转了,就像枯木逢春,江河解封,那些向我开的地狱之门又被关上了,我又被一双手拉回了人间,有你的人间。”
  虽然我睁不开眼睛跟你分享这喜悦,但是我努力跳动的脉搏,每一次脉动,都在告诉着你,谢谢你,修宁,我爱你。
  谢景云的声音低沉下去,渐渐息声了,而季修宁却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不是今日认亲勾起了往日的伤怀,又喝了这许多酒,发泄了心头的遗恨与苦楚,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听见谢景云这独白。
  谢景云的一字一句不停牵扯着季修宁的思绪,原来他的谢小将军,忍的这样痛苦,爱的这样入骨。
  那些自己曾经的煎熬隐忍,动了情又怕让谢景云知道的两难之境,似乎看起来都不算些什么了,在这条路上,谢景云比他承受的苦更多,爱的也更加隐忍,如果不是自己当日用行动跟他剖白心意,或许这辈子,他的谢将军都不会拖他下来,共赴“人间”。
  不过也幸好,我心悦你的同时,你也心悦于我。
  季修宁退出了房间,提着一坛酒飞上了屋顶。
  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夜色下的里州城中,隐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藏在记忆里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会被多少人逐渐遗忘呢?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在战场上的兄弟今日相聚不知哪日又生死分别。人活这一世别离苦难那么多,可是却会为了那一丁点的甜蜜快乐,甘愿承受着无边的痛楚和寂寞,只为了那远远望到或触手可及的光。
  季修宁喝了口酒,果然不似“雪上行”那么烈,倒也是没什么特别滋味了。
  长夜将明,前路茫茫,明天,又来了。
  
 
  ☆、主公
 
 
  “主人,主人你起了吗?”李决在门外轻声敲门。
  正等着季修宁回应呢,突然声音从后面传来,“找我何事?”
  李决问:“主人,您怎么从外面回来?您是一夜没睡吗?”
  季修宁没有说话,脸色有些苍白,咳了几声,“无事,人可都来齐了?今天宴请群雄,十分重要,外围的安全可安排好了?”
  李决点头,“都安排好了,名单上的人都来了,而且还来了一些名单之外的人...”这也是李决为什么大清早敲季修宁门的原因。
  “哦?是谁?咳..咳...”吹了那么久风,季修宁咳的有点厉害。
  李决赶紧送季修宁进房间,给他煮了润喉的热茶,“主人,您身体...您千万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几场变故下来,季修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最了解实情的人还是李决,因为在其余人面前,季修宁总会刻意控制自己的身体状态,所以即使是谢景云,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差到这种地步了。
  “是大皇子派来的人...”李决无奈的回答。
  “呵,洛阳那两位倒是没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季修宁喝了口茶,手指覆在杯侧,苍白的指尖终于恢复了点颜色。“可有说些什么?”
  李决说:“来人只是信使,自觉可能会被拦住,根本没想进门,只是说旧人很期待再次见面。”
  “旧人,旧人。”季修宁看着窗外,思绪飘远。自称旧人的人,定然是温久卿,可是是什么旧人呢?
  季修宁收了起来。
  “修宁,你起了吗?”门外出现谢景云的声音。
  李决为谢景云打开了门,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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