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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望谢(古代架空)——照银霜

时间:2021-05-24 09:11:15  作者:照银霜
  说罢,就带着他跳入悬崖,留下一地的唏嘘声。
  万里高空,景色峻美,烟雾缭绕如踏仙境。
  谢临想起了在宴山的日子,那时他病的严重,温久卿虽然绷着脸,但是确实在哄他开心,他们没有建大型的户外棋场,可温久卿却为他磨了玉棋子,那日的景色也是如此刻这般美好。
  剧烈的下坠让谢临呼吸困难,他的身体极其不适,可是他却如此快意。
  阿卿,来生让我做哥哥吧,我护着你。
  
 
  ☆、道义
 
 
  隧道外的两侧小路上,一行人已经埋伏很久,他们如雕塑般,丝毫不动,他们已经埋伏一天了,在温久卿来之前就埋伏在这里,只等最后的号令。
  张蒙站在山顶,看着隧道方向,他看不见悬崖,但是一旦他们有人从隧道走出,他便可一览无余。
  他知道谢景云的人把温久卿的人扫了,今日这场对决,大抵是谢景云赢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些些许的笑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日他利用温久卿引来谢临,又利用谢临把温久卿引到这里,可谓是算尽人心。但是现在他发现他想错了,谢临是只身赴会,甘愿入局。
  他早就知道了,温久卿的动作不断,瞒不过谢临,而谢临如今在这里又有绝对的自由出入权,合该姓温的也没想瞒着他。
  或许谢临早就想和温久卿一起赴死了。
  他已经活着不像个人了,那短暂而虚伪的甜蜜,和痛苦又真实的仇恨贯穿着他的前半生,当梦境彻底破碎后,那些心灵的痛和身体的折辱成为他午夜梦魇的引线,让他如坠地狱,苦苦挣扎。
  他想过以最决绝的姿态死去,但是却意外发现了温久卿的秘密,在所有冷血绝情的表面下,那个人却藏着一颗爱他而不自知的心,这颗心一半是想毁灭一切的灰黑,一半是鲜血淋漓热情又绝望的红。
  这个认知让他又激动又绝望。
  他想最后赌一回,那日用来自杀的匕首他真的用尽了全力,下手的那一瞬间他在想,这次就结束了,要么赌赢,要么身死。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温久卿爱他,他爱他,他用一种扭曲的方式赢回了他的爱。他开始以冷漠和更加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意识到了爱的温久卿,只为了能让这爱意延续下去,他成为了自私的人,一个有恃无恐的人。
  可是这短暂的和谐,在战乱的环境下,在家国抉择下,难以维系。温久卿依旧是那个狠心绝情的人,他把所有的温情给了谢临,可对天下苍生却如此残忍。
  谢临承受不起,他能与恶魔共舞,他能为恶魔献祭,却不能同恶魔杀生。他必须阻止这一切,洛阳那次他失败了,这次他赌上自己,赌上这份算计来的爱,和恶魔共赴黄泉,死生相随。
  温久卿望着隧道的方向,眼神深邃,那感情浓烈的让人看不透,属下不敢继续看,稍稍低下头,“主子,他们该出来了,属下......”
  张蒙闭上了眼,“去做吧,不要伤了季丞相,其余人,”他声音不自觉的放轻,“反抗便杀。”
  ·
  谢临带着温久卿跳崖后,崖上便都是谢景云的人,他们不知两人之间的纠葛,但是都曾听说过这位先大皇子的凄惨故事,不觉为其不值,最后终是误了卿卿性命。
  季修宁看着悬崖的方向,那张看不清悲喜的面容愈加苍白,他其实感受到了,谢临的决绝让他隐约觉得他不会独活,可是他没有动作,如果这是谢临的选择,或许那是最好的结局。
  未曾想,到最后真正懂谢临的人,竟是季修宁。
  谢景云握住他冰冷的手,给他披上了外衣,“便宜了他。”
  季修宁反握住他,“走吧。”
  一行人穿越隧道,走出兰庭,季修宁突然停下了脚步,李决立刻敏锐的看向四周,靠近过来,“主子?”
  季修宁问:“你们清理的时候,有多少人?”
  徐子良回答,“都是温久卿的旧部,主要是张、李两人的部下。”
  谢景云说:“可是还有伏兵?”
  季修宁摇摇头,“我总觉得不对,今日布局之人尚未出现,这是不是太顺...”
  突然一片箭雨扫向这里,谢景云立刻喊,“保护丞相!”
  这些都是精选出的战士,反应力都是一流的,立刻组成阵型保护皇上和丞相。徐子良虚汗连连,“属下无能,竟没发现还有伏兵。”
  谢景云眼神冰冷,“先撤退。”
  后路就是隧道,伏击的人不敢贸然前进,但是对方一旦他们火攻,他们就是瓮中之鳖。
  所有人都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季修宁从人群中走出,“我们的人怕是折了。”
  徐子良此刻无比愧疚,他们的人扫了温久卿的部下后,把人和缴的东西都送回了州府,留下一部分人清理这边,估计这部分人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杀了。
  他拳头渐渐攥紧,声音有些哽咽,“今日就算是死,属下等人定会护皇上和丞相无恙!”
  一炷香过去了,外面没有动静,里面的人却煎熬无比,一种越来越强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他们今日如果害皇上死在这里,他们就是千古罪人,到了黄泉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要来了。”季修宁的声音在焦灼的众人面前显得无比冷静,“他们没有火攻,以后便也不会,但是拖久了我们的人定会找来,所以他们一定强攻。”
  他摸了摸潜玉剑,没人知道潜玉剑再也不能出鞘了,除了谢景云。他觉得有些难过,若是以前,他定能带着潜玉剑杀出一条路,但如今...
  似乎是发觉了他的情绪,谢景云接过了他的剑,“保护好你自己,别想着再动武。”
  季修宁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缓缓地点了头。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张蒙不会伤害自己。
  但是这清晰的认识却让季修宁厌恶无比,即使因此他们免于被火攻,他还是十分厌恶。
  “来了。”
  隧道内漆黑一片,前进的脚步声愈发明显,他们握着剑,蓄势待发,等待收缴敌人的头颅。
  徐子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黑衣刺客的身后,扭断了来人的脖子,又迅速转移了位置,黑暗中和李决对上了视线。
  两人在黑暗的环境下如鱼得水,而其他人却没这么好的运气,等再会合时,已然只剩下一半的人。
  徐子良说:“这样下去不行,他们有源源不断的人送进来,我们的人却只会越来越少。”
  他们眼睛通红,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在阴沟里翻船。
  谢景云打开潜玉剑,“杀出去。”
  众人闻声,立刻挡在身前,护送皇上和丞相一路杀出去。
  鲜血洒在脸上,刺进眼睛里,他们每个人都视死如归,他们是皇上最后一道防线,不管如何一定要冲出去。
  绝望中的人总会爆发出超强的战斗力,等再见阳光之时,他们已然只剩下十人,他们护在两人四周,用身体挡住弓箭手的射击。
  张蒙看着如此情形,不禁想到了他的父母,他们选择自己的明主,殉了自己的道,那时他们义无反顾的样子,和如今这些人是不是很像呢?
  他从一家子和和美美的环境中,一下被父母舍弃,跟随大伯远赴北境,那时候父母可有一丝丝的犹豫和后悔?
  只是为了心中的道,生命可抛,亲生儿子亦可舍。
  张蒙嗤笑了声,“凡人皆有执念,可我不信他们的道。”
  季修宁被护在中央,看着眼前的情形,撤下自己身上的布,挂在弩|箭上射了出去,这一箭竟真的差点射到张蒙,众人立刻护住他,如临大敌。
  张蒙却推开了众人,望向季修宁的方向。
  季修宁何等聪明,他知道这是最好的观望地点,张蒙一定正在这个方向,他赌赢了。
  果然,众人停下了攻击,双方保持对峙,剑拔弩张。
  “修宁好身手。”张蒙一身白衣出现在众人眼前,拍着手叫好。
  “你叫我来,可是有话同我说?”
  谢景云用手捏住季修宁的腰,季修宁有些疼,他知道谢景云生气了,他不想让自己同张蒙对峙。
  “既然老朋友见面,躲在背后算什么呢?”季修宁反问。
  张蒙轻轻笑了笑,老朋友,老朋友。
  “我是怕你不愿见我。”他的眼神很纯粹,但是季修宁知道,这绝不是张蒙真正的模样。
  “你想要什么?”
  张蒙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想要什么?”
  他眼神幽远,像是回忆起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是他们错了,他们抛弃了我,是他们错了。”
  季修宁突然想到谢景云曾同他说,张蒙的父母据说是叛离家族,把他托付给了大伯,后来他同谢景云参军才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他没有打扰张蒙的自言自语,但是张蒙显然不愿多说。
  “你的条件是什么?说吧修宁。”
  季修宁有一瞬间的迟疑,而后一字一句,“我跟你走,让你的人撤退五十里。”
  谢景云立刻说,“休想!”
  他抓紧季修宁,然而季修宁却不看他。
  张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愣了片刻后笑了起来,“这确实足以打动我,可是修宁,我能相信你吗?”
  季修宁不语,也笑了笑,那笑容竟让张蒙想到了他们的第一面,如玉公子作为义商为幽州军捐赠粮食,他交接时候季修宁就是这样对他笑的,他恍惚了片刻,紧接着便看到眼前之人同谢景云接了个缱绻无比的吻,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顾忌,无所畏惧。
  他攥紧了手里的剑,胸腔震动着,答道,“好。”
  紧接着,他便看见谢景云抱紧了季修宁,季修宁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景云的手渐渐松开,放开了他。
  季修宁一个人走向前来,李决隐忍的喊,“主子!”
  季修宁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不要轻举妄动。
  张蒙控制住激动的手,对着季修宁说:“看吧,生死关头,国家大义面前,他还是舍弃了你。”
  “你说你为了他做这么多,最后他却为了他的江山舍弃了你,修宁,值得吗?”
  季修宁越来越近,张蒙忍不住向前几步去接他,“他们这些人,眼里有万物,有苍生,唯独没有真情。”
  “以为自己高尚无比,为了大义可以舍弃至亲至爱,不过是最为无情之人。”
  张蒙终于迎到了季修宁,他伸出手扶着他,却被躲开了,他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
  “撤退五十里,不得妄动。”
  众人得令,纷纷撤退。
  张蒙带着季修宁离开了几步,他没有回头看,但是却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谢景云如毒蛇般的目光,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谢景云握着手里的潜玉剑不发一言,属下都不敢说话,他们看着丞相被迫离开,深感自己的无能,最为愧疚的就是徐子良,他跪了下来,“皇上......”
  谢景云声音冰冷,“快到了,再等等。”
  季修宁走得很慢,似乎是故意拖慢他们的进度,众人示意张蒙,然后张蒙却无所谓。他问季修宁,“受伤了吗?”
  季修宁嗯了一声,咳了几下。
  张蒙说:“上来!”季修宁看着马上的人,缓缓的伸出了手。
  张蒙把季修宁拉了上来,“驾!”
  黑马窜了出去,张蒙声音温柔,“你们援军快到了吧。”
  季修宁的手僵住了,但是也仅仅是一刹那,他不动声色,却听见张蒙接着说:“你怎么劝住谢景云的?说你的夜瑰正往这里来?”
  季修宁脸色愈发的白,耳边还是张蒙温柔无比的声音,“他信了?”
  “你说你伺机刺杀我,他等到援军立刻来接应你?”
  张蒙哈哈笑了起来,“他不会是这么天真的人吧。”
  季修宁的匕首已经拿了出来,却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幽州战场,你跟我说以后对我讲你父母的事情,现在就同我讲吧。”
  张蒙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笑容立刻淡了,“他们死了。”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说他们的事,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他看向前面的季修宁,叹了口气,这叹息声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
  “你太聪明了修宁,从我的三言两语中便猜到了许多事。”
  “不过没关系,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没错,他们叛出家族的原因同你想的一样,他们舍弃了我,是为了他们心中的道义,追随的人。”
  季修宁声音淡淡的,“是谢景祁。”
  “是,那时候我还小,父母很恩爱,我们的家族...嗯,一直是谢景真的派系。虽然那时候派系分裂不是那么明显,但是随着皇子逐渐成年,党派之间暗潮汹涌愈发明显。”
  “可是谢景祁是个傻子,他天真的觉得自己不结党营私,就可以兄友弟恭,他不害别人别人就不会害他。”
  “我父母向他投诚,给他带了‘厚礼’作为诚意,可是他却拒绝了我父母,呵。”
  “后来我父母被发现私自投靠太子殿下,而在祠堂受了刑法,扫地出门,从此不再是张家人。”
  张蒙叹了口气,“后来谢景祁在南境战场上失踪,被认为死了,我父母不信,开始寻找真相,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但是也被人察觉,最后被灭口了。”
  张蒙轻描淡写,但是这背后的艰辛和暗潮汹涌,又怎能一句两句就说得清的?
  他们没有处在那个时代,但是仍然知道那段黑暗的岁月,是无数人用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的。
  有多少像张蒙父母这样的人,默默的斗争,又无名的牺牲,这些无名之辈,没有用生命换来正义,换来美好的结局,谢景真依旧坐稳了宝座,三州也被割让给了南越,国家开始风雨飘摇,而这些真正的守护者,却不复存在,在岁月的浪潮中,逐渐退出了舞台,直到谢景云带着皇室的血脉和众人的拥戴重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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