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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交战过半,乔展解决了周围一众人群,飞身过来援助他们。只见几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泛红,卓北衫还挂了彩。可曲华戎却无半分疲倦意,反而越战越勇。他似乎已进入癫狂状态,眼里心里只有躺在草地木板上那个身着白衣的乐玄清,再也容不下其他。
  凌霜与长虹对撞,撞出尖锐凄厉的声响。卓北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握剑的手有些微颤抖。
  “北衫!”
  乔展冲上去挡回了长虹剑的攻击。
  “儿子——”
  虞兰儿扑到他跟前探伤,毕竟前几日才与罗云镖局进行了一场恶战,虽然恢复了两三天,可伤好得不完全,再加上这两日来回奔波,她知道卓北衫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硬撑着罢了。
  她目光笃定,带血的手指轻抚了下卓北衫的脸道:“孩子,你休息一下,剩下的都交给娘。”
  虞兰儿手持双剑站起,猎猎山风吹乱了她乌黑的发丝。美人迟暮,当年那张令卓粟一眼万年的脸上已平添了岁月的刻痕,可她对丈夫和儿子的爱却未曾随时光的流逝削减半分。
  她抬手作攻击姿势,望着曾经收留她的师父,恨恨出声:“曲华戎,你害我全家支离破碎,这笔账我也早该与你算一算了。”
  “就凭你?”
  曲华戎轻蔑一笑:“兰儿,你一直是四个人里最听话的,你别忘了这耍双剑的功夫还是我教你的,你如今倒拿来对付我,究竟是谁背信弃义?”
  虞兰儿狠了狠心,喝道:“杀人偿命,卓粟的命要拿你的血来还!”
  曲华戎嗤了一声:“不自量力!”
  二人在空中交战,乐疏寒还在周围退敌,只听得空中兵戎之声,抬头一看便见曲华戎将虞夫人逼得接连后退。
  她本就不是天风堂里的攻击主力,如今上了战场恨只恨自己平日里没能多花时间精进武艺。胆小怕事了一辈子的女人,终于为了保护儿子勇敢了一回,顾不得太多招式秘诀,虞兰儿只是一味地向前冲。
  被一掌击落在地,滚了两圈又拄着剑站起来嘶吼着上前,那一剑一剑砍的似乎不是曲华戎,而是她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怨气和悲戚。
  “娘——!!”
  虞兰儿吐了口血,仰躺在地上使了半天力气都没有爬起来。眼前曲华戎就要走到她跟前,乔展与卓北衫双双起身追上去,扇面锋利如刀,直逼向曲华戎喉咙前,还未近身他持剑扭着剑花一绞,竟将几根扇骨硬生生折断。
  乔展躲闪不及,被长虹剑一剑贯入肩胛骨处,剑锋抽出时鲜血如注,他向后踉跄了几步,被人稳稳接在怀里。
  “阿展,你怎么样?”
  乔展抬眸望了眼乐疏寒,自己用手按住了流血的伤口,催促道:“我没事,你去帮北衫,快去!”
  “不准你动我娘!”
  卓北衫一击未中,又提剑上前。气息不稳的他出手时已慢了半拍,露出胸前一处破绽,曲华戎并未用剑,只并拢四根手指作掌,化用内力击中他胸骨,卓北衫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倒在地上还在不停咳血。
  乐疏寒错愕道:“翌日寒光掌?!”
  “没想到吧?”曲华戎上前:“这可是你们乐家祖传的,别以为只有你和你爹会用。疏寒,你要搞清楚,玄清这套掌法第一个教会的人,是我。”
  “无耻。”
  乐疏寒以冷光剑对长虹,剑气上带了杀意,步步紧逼不松懈,剑尖顺着曲华戎的胳膊滑到了肩头,在他肩头刺出衣帛破裂之声。
  收剑时,剑尖一点血色。
  曲华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双目圆瞪怒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乐疏寒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二人同时使出翌日寒光掌,四掌对撞时曲华戎体内汹涌磅礴的内力喷涌出来,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堤岸。乐疏寒仅有的内力被冲撞四散,嘴角一丝粘稠的鲜血缓缓淌下来。
  “哈哈哈哈哈,”曲华戎像丢垃圾一样将乐疏寒丢在地上,脚踩在他后背上踏了过去,剑锋对准卓北衫,笑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在天风堂的时候从没听说过你,你娘把你藏在北华派这么多年,想来如今也是活够了。”
  说着举剑便刺。
  噗嗤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卓北衫并未感觉到疼痛,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他娘挡在他身前,那柄长虹剑就插在她心口下两寸的地方。
  “娘——!!”
  曲华戎拔了剑,啐道:“没用的东西。”
  卓北衫扶起虞兰儿,手掌慌忙地覆上她胸口的伤,自顾自道:“没事,没有刺刀心脏,没事的娘,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帮你止血。”
  “北衫……”
  虞兰儿躺在儿子怀里,凄凄艾艾地望了他一眼,温柔地笑了笑:“娘……不能陪你了,对不起孩子,本想剩下的时间补偿你的,结果……也才只陪了你这么几天而已。”
  卓北衫抱紧她:“别说了,你别说了。”
  虞兰儿道:“……娘很后悔,如果当时能听你爹的话勇敢一些,也就……不至于这么多年跟你分离。希望下辈子,我们三个还有缘做一家人。”
  “我不要下辈子,”卓北衫红了眼眶,泣道:“我要你这辈子活着陪我!彩衣已经死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娘怕是……怕是做不到了,”虞兰儿眼里的泪淌落在他的衣襟上:“孩子,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地……”
  她头一歪,半句话断在了喉咙里。
  空谷中,传来卓北衫绝望的痛呼。
  曲华戎没有理会他,一步步逼近了乐疏寒和乔展,狞笑道:“轮到你们了。”
  他望着乐疏寒那张带血的脸,那双澄澈的眼睛和记忆里乐玄清的重合,眼中憎恨的目光也与玄清死前一模一样。他爱乐玄清,也恨乐玄清。
  为什么到死都不肯给他一个肯定,千辛万苦炼长生药难道就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吗,难道只有他乐玄清才高尚,他做事就是卑劣不堪,凭什么?
  他对乐疏寒道:“你不是看不惯我做这一切吗?看不惯我炼长生药吗?是不是我做任何事,你都要冲上来批判一番,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曲华戎扯住乐疏寒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你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你知道吗,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疏寒,他疯了,你快跑!”
  乔展手中飞中一只银蝶,如此远的距离曲华戎竟然一把接住了,直勾勾瞪着乔展将那银蝶捻成齑粉。
  乐疏寒握住自己的衣领,挣扎了好半天才道:“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也清楚曲华戎应是把自己当成了乐玄清在泄愤,抬眸时刚好对上曲华戎那张扭曲的面容。
  他轻笑了声,脸上的肌肉块不停抽搐着:“干什么?既然你想毁掉我的事业,处处干涉我打压我,我也要把你最爱的东西毁掉,”他转头冷冷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乔展,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挫、骨、扬、灰。”
  长虹剑在地面划出一道刻痕,空中剑光一闪,剑锋向下笔直扎穿了乔展半个肩膀,“啊……呃!”
  半声痛叫被他咬唇硬憋回嘴里,冷汗大颗大颗顺着额头滴落,乔展想起身,手臂却动不了,整个人都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阿展——!!”
  乐疏寒撑起身体拼了命地往那边跑,满眼都是乔展倒在地上奋力挣扎的画面,看得他目眦尽裂,心口像被人用刀一点一点凌迟着,“曲华戎你放开他!”
  曲华戎没有看他,反手一掌又将奔跑中的乐疏寒打得跪在地上。
  右手中的长虹剑缓缓在掌中转着方向,利刃割碎了乔展肩膀的肌肉,鲜血像水柱一般朝天上喷涌,他看着满地的猩红终于哈哈大笑:“……蝴蝶谷主,也不过如此。我能杀你爹,又能杀你师父,自然也能杀了你。”
  “是吗?”
  乔展顶着张苍白的脸,忍痛道:“那你还想不想……要长生药?”
  曲华戎一愣,收了剑:“把长生药的秘方交出来!”
  
 
  ☆、血海深仇终得报
 
 
  乔展一只手伸进衣襟里摸了半天,仰头看着曲华戎,因肩上剧痛眼眶里湿漉漉的,睫毛上沾染了几滴泪水:“你……蹲下来一点,我够不到你。”
  曲华戎应声俯身在他身旁,见他左手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正往出掏秘方。忽然眼前一阵浓雾,白色的烟尘刺鼻,颗粒状的粉末入了眼扎得人不舒服。
  眼睛最开始的痒变为火辣辣的剧痛,仿佛有人往里倒了几碗辣椒油一般,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向外淌,曲华戎惊叫了一声,手指再摸到地面上时,身旁早已没有了人。
  “臭小子……”他捂着带血的眼睛起身,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对着空气又劈又砍,急怒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得了我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光你们!”
  “疏寒——”
  两人一前一后夹击曲华戎,卓北衫挡在两人外围,与曹旭一同抵挡其他江湖人士上前哄抢长生药秘方。
  蝶骨流风扇已破,乔展只身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他垂着一只带血的手臂,另一只手的袖子一抖,从中飞出万千淬毒的银针,准确无误命中曲华戎身体,他以长虹挡了一部分,终究是没能全部挡住,人向前一倾,追随着暗器的声音向乔展袭去。
  乐疏寒飞身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长虹迎着天空的方向劈斩过来,对上冷光剑的剑刃,簌簌银蝶从远处飞来,楔满了曲华戎持剑的手臂。机关翅一抖,麻痹神经的毒素顺着经脉游遍全身,鲜血从伤口一点点渗出来。
  曲华戎再次挣扎站起时,身形已不稳。长虹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一只手抓向自己带血的手臂,试图将那一片栖息在他血肉中的银蝶赶走,却又因双目不可辨物,被蝶形刃划的整个手掌都是血口子。
  朝乐疏寒扑过来,被冷光剑一剑贯胸。这时乐疏寒才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创立了天风堂的曲道长。两鬓斑白,皱纹刻在脸上,褪去一身光芒万丈,他也不过是个垂暮老人罢了。
  “玄清,玄清是你吗?”
  漆黑的眼睛里恍惚出现一道光,光芒越来越盛,一人身着白衣,长身玉立。手持一柄暗粉色长剑,剑锋前端就插在他胸口里。此剑名曰繁花,是乐玄清生前的佩剑。
  乐玄清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越是求长生,便越不能长生。人生命数皆循时序,谁都不可逆天而行。师弟,这一剑是我还给你的,这么多年你可后悔?”
  曲华戎低头望了眼胸口半截剑身,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点头道:“公平,我刺你一剑,你还我一剑,公平得很!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他闭着的眼睛里忽然淌出汩汩血泪:“我为你做的,你从来都不愿意看一眼。真当是我想独自长生不成?没有了你,没有了蓬莱,我要这漫长岁月做什么?”
  乐玄清收了剑:“我从未要求你做什么,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收手吧。”
  乐疏寒站在他身旁收了剑,听着曲华戎一人的独角戏,知他是在同乐玄清说话,哪里肯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出手一掌击在他胸口,道:“曲堂主,你自诩通晓乐家绝学翌日寒光掌,可你是否知道这套掌法不止四十九式,还有最后一式。”
  话毕,他飞身上前与他对掌,却不输出任何内力,只以掌风的强劲力道一瞬间对关节造成冲击,令全身骨节筋脉碎裂崩断。最后一式速度很快,不似前四十九式那般温婉柔和。
  乐疏寒道:“你既然那么喜欢他,死在乐玄清的掌法下应该不冤了……柳湖松岛莲花寺,晚动归桡出道场。卢橘子低山雨重,栟榈叶战水风凉……”
  眼前忽见乐玄清在蓬莱仙岛舞剑的身影,曲华戎微微一笑,听他口中继续念道:“……烟波澹荡摇空碧,楼殿参差倚夕阳。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海中央。”
  “师兄……”
  曲华戎伸手去抓虚空中的那抹白色人影,一口鲜血吐出来,他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从外向内的筋脉尽数断裂,内力溃散,终于倒在地上不动了。
  在场人无不松了一口气,乔展背对青峰崖站着,他捂着一只胳膊,正要走上前去探乐疏寒的伤。脚下刚踏出两步,身后忽然有只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这声音是……
  乔展挣扎了几下,人被他拖到了悬崖边上,身后人用两只紧紧捏住他喉咙位置的一处软骨,只消一使力,他的脖子就会立刻被掐断。
  “……乐松羽。”
  乔展认出了这声音,他果然没有死,前前后后杀了那么多人,烧了蝴蝶谷,偏等到所有人都耗尽气力才出现,真是好深的心机。
  “不错,是我。”
  乐松羽阴笑道:“没想到吧蝴蝶谷主,最后还是栽在我的手里,你们可真够厉害的,能把老堂主杀了。那长生药的秘方……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乐疏寒持剑冲上前:“爹,你放开他!”
  “别过来。”
  乐松羽手上的力道收紧,只勒得乔展闷哼了一声,目光朝他所在的地方投过来,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乔展道:“别担心,我没事。”
  乐疏寒双目猩红:“你别哄我了,你看你的伤已经……”
  “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好,好,我不过去,你别伤害他。”
  乐疏寒退后了两步,目光落在乔展脆弱的喉咙上,一眼也不敢挪开。他害怕自己一个不慎惹怒了父亲,便断送了乔展的性命。可他现在这副苍白脆弱的模样又能支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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