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天风 · 海雨 · 灯(古代架空)——谈雅飞

时间:2021-05-24 09:14:50  作者:谈雅飞
  “当然不是。”
  乔展道:“解毒剂就是解毒剂,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天底下真的会有长生药这种东西吧?”
  “是与不是,喂乐道长吃下去一试便知,谷主既然救得了乐公子,想必这药不会少,分给乐道长一份,岂不也是顺手做件好事?反正天风堂堂主炼药本也是为了救活他。”
  “对,喂他吃下去。”
  “若是活了那可是双喜临门!”
  乐疏寒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棺木上,高声嚷道:“亏你们还自诩名门正派,竟然当众叫嚣怂恿他人做出亵渎先祖遗体之事!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乐道长一根头发!”
  他看出来了,在场的人里真正愿意听当年真相的人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心怀鬼胎觊觎阿展手中秘方的。
  乔展的手落在他手背上,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别激动,有我们的人在,他们不敢贸然做什么,过过嘴瘾罢了。”目光仍是一如既往的笃定凛然,仿佛早就看穿了这些人怀的心思。
  人,因利而聚。
  若讨不到好处,谁愿意花这个时间来听他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年究竟是谁杀了谁,谁做下什么事在旁人眼里都不重要,甚至乔家的血海深仇也不值一提,唯一值得提的,便是乔展手里的方子究竟是否能让人长生不老。
  “乐公子,”有个虬髯大汉站出来义正言辞道:“亏你还是正道侠士,松露湖一战,你曾于大家共同探查蝴蝶谷主百棺曝尸案,我赵宝光一辈子没佩服过谁,当时听闻你的所作所为是打心眼儿里敬佩,可听说那晚所有人都中了蝶落飞花,只你一人最后安然无恙,你能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吗?”
  “我解的毒,怎么了?”
  乔展上前一步,雪白折扇在胸前扇了又扇。他们骂他也就罢了,反正被人骂了这么久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干净,可乐疏寒不一样,他就是听不得旁人戳他的脊梁骨。
  虬髯大汉眼神如刀:“果然是你!原来你们两人从那时候起就已经狼狈为奸了,害的另外十九个弟兄惨死松露湖,你们、你们就不惭愧吗?”
  “我为何要惭愧?”
  乔展厉声道:“那晚究竟是谁先在松露湖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抓我的?只许你们杀我,我不能反击吗?你们口口声声说百棺曝尸,可有谁真正查过那一百口棺材里的人究竟因何而死?”
  “还不是被你杀的。”
  “就是。不光杀,还掘人墓,这丧心病狂的程度又与天风堂有何区别!蝴蝶谷主,你如今站在这里指认曲堂主,无非是想将自己做的事全都抹干净,哪儿有那么容易。即便方才你们所言都为真,那也不过是内讧,狗咬狗罢了。”
  “你说谁是狗?!”
  卓北衫啐了一口,骂道:“事情都已经如此清楚,还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曲华戎手下松柏竹兰四大护法,柏竹二位已经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就是因为当年他们曾阻拦堂主炼药。而你们说的百棺曝尸,那些尸体上之所以会有天风海雨图案,也是天风堂抓活人炼药做试验后的失败品。
  谷主与我从多年前就一直追查此事,如今留有《天风堂百毒毒物志》一本,以及受害者王韧山被蒙骗,上山求药的手记一份,再加上那些枉死的百条余生魂和长安城毒粉,孰正孰恶,你们自己看不出来吗?!”
  山风猎猎,烈风中夹杂着树叶花草烧焦的气味。人群沉默了半晌,忽然有一高亢的声音冒出来,几人定睛一看,竟是那胆小如鼠的谢县令。
  谢千秋率二十余部下随江湖人士一同上山讨伐蝴蝶谷,他猫在人群里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些门道。
  罗云镖局的罗镖头说得果然不错,蝴蝶谷主手中当真是有货真价实的长生药,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什么天风堂来,瞧着都不像什么好人。
  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管他们谁对谁错,他只知道长安城近几年来几件案子闹的最凶。一是千面蝴蝶的百棺曝尸,二是前几个月的乐府投毒,这三便如他们今日所牵扯进来的活人炼药之事。若能生擒了这群乱贼,他未来仕途一片光明,况且谷主手中的长生药……
  谢千秋负手站上前:“这孰正孰恶也不是你们几张嘴能说了算的,太平盛世凡事都讲证据,都需按条律办事,本官适才听你们争论了半天,这几件事的真相错综复杂,需得并案继续详查。”
  他顿了顿:“而牵扯此案的人……”
  谢千秋往乔展那里瞟了一眼道:“蝴蝶谷主,乐公子还有那个……堂主,你们几人一个都别想跑,长生药的配方乃是本案的重要证据,还请谷主现在乖乖交出来。”
  乔展嗤了一声,笑了:“想都别想。”
  “放肆——!!”
  谢千秋被他这一笑驳了面子,袖子向前一挥,身后几名弓箭手已经列队依次排开,手握在弓弦上,靶心尽数对准了乔展。
  乐疏寒不动声色向前走了两步,身体恰好挡住了乔展,对谢千秋道:“谢大人,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必这么着急要抓人吧?”
  谢千秋道:“这分明已经一清二楚。”
  “我说,”卓北衫手里捏了一块石头,上下抛着玩,边抛边道:“谢大人,投毒案的真凶乐松羽还没找到,你急着把他们几个都抓去又能怎样?办案可得讲证据,按条律办事,不是么?”
  他将谢千秋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你、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卓北衫打量了他一圈:“莫非谢大人也是觊觎谷主手里那份药方不成?”
  谢千秋一拂袖:“绝无此事!”
  “是吗?”卓北衫笑了:“那我怎么听说乐家生意败落,里面可有大人你一份功劳呢?”
  谢千秋急了:“你血口喷人。”
  卓北衫虽不做绸缎生意,可到底是在江湖戏台里混的人,从朋友嘴里早就听闻这位谢大人到处与商勾结,迫害正当生意人,他道:“我可是听说,大人曾与吴庄小公子吴麓、罗云镖局罗镖头在旌旗酒楼聚会,那之后不久乐家的绸缎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你别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吧?”
  “来人!”谢千秋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吼一声,指着眼前几人恶狠狠道:“把这几个乱贼给我拿下!”
  蔺北川道:“我看谁敢!”
  
 
  ☆、万千往事葬青峰
 
 
  人群中不知是谁挥出了第一刀。
  血溅五步,染红了脚下嫩绿的青草。谢千秋还没来得及看清蔺北川的脸,就已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了。
  一袭人挥剑向乔展击去,乔展脚下生风步法迅捷令人眼花缭乱,几个旋身飞出几米外,有持重剑的男子高喊:“活捉蝴蝶谷主,夺回秘方!”
  山谷里众人一呼百应,乔展成了所有人眼中争相哄抢的香饽饽,可惜他们武器重速度慢,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一剑重重劈下连蝴蝶谷主翻飞的衣角都抓不住,再抬头时扑面而来一阵浓烈刺鼻的香气,眼前无数金光乍现,蝶骨流风扇的扇骨向四面八方绽开,飞舞如削铁如泥的利刃划开了他们持刀的手。
  乔展站在原地笑:“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的功夫可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挥刀慢得像蜗牛爬一样。”
  在他眼里,恐怕所有人的功夫都像是慢速推进的分解动作。
  “蝴蝶谷主,你、你莫要嚣张!”
  “好啊,我不动。”乔展道:“我就站在这里打,看你们能耐我何?”
  身旁有人扑哧笑了一声,乐疏寒瞥了眼跪倒在地的人,无奈摇了摇头。想当初他也是跪倒在谷主面前的一员,如今换了个角度看乔展打架,还真是很新鲜的感觉。
  远处,曲华戎已经与卓北衫母子二人打得火热,堂主这会儿反倒变成了个痴情的人,没有先想着抢秘方,而是绕着乐玄清的棺木打转。
  显然还是想带乐玄清走。
  “阿展,有事叫我。”
  乐疏寒附在乔展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见他身后有蝴蝶谷众人和蔺大人的手下坐镇,应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乔展回了眸,他离乐疏寒太近,鼻尖刚好擦过他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说道:“是你有事叫我才对。”
  乐疏寒哈哈一笑:“也是,我多虑了,杀鸡焉用牛刀。”
  众人看不下去了:“你俩有完没完?”
  见乐疏寒飞身去了另一边,虬髯大汉才道:“蝴蝶谷主,你有种就别用暗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赢了弟兄们你也不光彩。”
  乔展道:“那你也放下刀。”
  虬髯大汉道:“凭什么?”
  乔展道:“就凭公平二字。没道理你用刀就光彩,我用暗器就是下三滥。况且你连我衣角都摸不到,用不用武器又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
  虬髯大汉憋红了脸,带了几人上前举刀就砍。“弟兄们,别再跟谷主说话。这人最会耍嘴皮子功夫扰乱人心神,大家千万小心!”乔展一个飞身踩在那人刀面上,脚下的人一闪,他腾空对着那人胸口就是几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落地后,折扇一展冲进人群中,众人只觉耳旁劲风呼啸,眼前是金属碰撞的铮然之声,蝴蝶谷主像条抓不住的游鱼,从他们身旁掠过带起一片哀嚎声,却依旧无人看清他出招。
  乔展道:“你们说的对,我们不说话,只动手就够了。”
  谢千秋带来的那几个衙役已经重伤,不知何时被掀翻在地,屁滚尿流地往山下爬。曹旭像赶骡子一样派手下驱赶着他们往战场后方一片空地上走,谢千秋不知从哪里捡了一片硕大的树叶,遮住自己半个脑袋,啰啰嗦嗦也往山下爬,边爬还边念叨:“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千万别发现我……”
  “哟,这不是谢大人嘛。”
  曹旭扯掉他手里那片烂叶子,哈哈笑道:“您怎么趴地上了,刚刚不是还要彻底清缴蝴蝶谷这群乱贼呢嘛?”
  谢千秋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吓得眼睛都直了,也不看与他说话的人是谁,只一个劲儿地拱手求饶:“有血、好多血,别杀我,好汉饶命,饶命啊……”
  曹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面带嘲讽开口道:“废物。”
  “行了。”蔺北川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旁边有几名侍从保护着,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支起了巨大的凉棚,遮挡了烈日的强光。他坐在徐徐清风里,手上端了一盏茶,沉声道:“你玩够了就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曹旭拱了拱手,低头又冲脚边的谢千秋大喊道:“没听见蔺大人说话吗,叫你现在过去!”
  谢千秋爬到蔺北川脚边,颤着声音拱手道:“总、总督大人。”
  “嗯。”蔺北川啜了口茶,开口:“可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这总督当的像个瞎子,倒不知道手底下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谢大人,只做长安城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是委屈你了?”
  “不……不不委屈。”
  “可我觉得委屈了。”
  蔺北川低头对他冷淡地一笑,幽幽出声:“毕竟谢大人办案雷厉风行,只靠慧眼识人,也用不着什么手续证据,长安城里几家富商的孝敬哪个也没落下,只要给你钱,让你整谁家就整谁家,出了事就把屎盆子全扣在江湖人身上,你大概是认为蝴蝶谷主罪孽深重,反正也洗不清了,索性所有黑锅都让他背了,也不冤是不是?”
  谢千秋支吾道:“大人,我其实……”
  蔺北川叹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谢大人真是好打算呐。”
  一听这话,谢千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都知道晋陕总督面善心冷,是个不好惹的主。蔺家人代代为官,所及势力人脉又岂是他一个小县令能想到的,谢千秋只知道若再不求饶,别说县令没得做,恐怕他这条小命也不保了。
  于是,跪地磕头不停道:“大人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把拿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他们,我分文都没动啊,求大人饶命,放我一条生路吧……”
  蔺北川被他缠烦了,挥了挥手:“带回去慢慢审,别让他在我面前哭丧,平白的坏人心情!”
  曹旭道:“是,大人。”
  远处,道道银光乍现。
  银蝶呼啸着向四处飞散,中招之人顿时倒地,挣扎几下不动了。人群向外溃散奔跑,有人凄厉地喊:“是蝶、蝶落飞花,大家快跑!”
  几只银蝶冲着蔺北川的方向而来,曹旭当机立断上前去挡,却见那银蝶从他身边绕过去转向另一边飞走了。
  曹旭叹道:“这是真蝴蝶还是假蝴蝶,还会拐弯认人的么?”
  有只带血的银蝶飞落蔺北川脚边,扇了几下机关翅,可惜身体被杂草缠住,挣扎了半天不动了。蔺北川寻了块雪白的帕子将银蝶捏起来捧在手心里,静静看了很久很久。
  往事如潮水般浮现在眼前。
  “哥,你看这个蝴蝶,认人的。”
  蔺柏风偶然一次回家,带着他一箩筐的小发明摆弄给他看,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个时候的他,最开心的事就是家里人能同他分享快乐。可惜蔺北川当时醉心朝政,只当弟弟这些东西是没有用的破烂。
  蔺柏风捏起一只蝴蝶笑道:“这个金属是特制的,碰到我们身上那块长命锁会有反应,所以你只要带着这东西,蝴蝶就会自动避开你,是不是很棒?!”
  蔺北川不屑道:“无聊。”
  如今,蔺北川将手放在胸前,触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长命锁的轮廓,再望向手里的蝴蝶时,眼里忽然就起了泪,浅浅笑了一声,道:“柏风,你这个东西真的很厉害,它认出我了。”
  话毕,紧紧握住了那枚血色蝴蝶。
  另一边,巨大的木板碎裂声响彻山谷。曲华戎只隔空一掌,就将那收殓乐玄清尸身的实木棺材拍得粉碎,七零八落的木块被卓北衫一一挡了回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