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像个木偶,任人摆布。石溪生的手指,在他的肉壁上摩擦,掠过一处就带起一点火来,肆意地搅弄着。他的动作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在拍打,弄出一些令尚司面红耳赤的声音,滑溜溜的、湿哒哒的。
“行了……可以了……”尚司没什么底气地提醒。
石溪生置若罔闻,继续摸索:“唔,不是说有个地方按下去会爽吗?”
尚司愣了愣,石溪生管这个干什么?而且他这都什么词,那不是个“地方”,是人体器官——前列腺,没上过生理课吗。
石溪生的视线投向地上的那堆衣服,示意尚司去掏兜,“把我手机拿来,我查查。”
……尚司真的无语了。如果他不知道在哪里,那他自慰都是在干什么?真觉得他喜欢自虐?
而且现在又是在搞什么?给他上人体课?毛病。又转念一想,如果不让他弄明白,得陪他瞎找到什么时候?
尚司闭上了眼,世界成了一片灰色,“外面一点。”
“嗯?”石溪生虽不明白尚司怎么突然开窍了,但手指马上跟着他的指令进退了起来。
“下……下面一点。”
“嗯?”
“嗯……”尚司的世界彻底黑了,落下帷幕。
石溪生如同玩藏宝游戏挖到金币的小孩,兴奋地叫了一声,听起来真的很幼稚,也很傻逼。
他并没有急着将铲子插入土里,铲出那块金币,而是继续用手指反复摩擦那块,加以确定。尚司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不太畅通,他想喊、想叫,却又羞于承认自己的快感。
可身体的抖动是他控制不住的,石溪生每触碰到那儿一次,他整个人就猛地瑟缩一下,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张一合,似乎在咬合另一个人的手指。
石溪生不光是下面梆硬,头皮也硬得发麻,忍到此刻,才将手抽了出来。他一面戴套,一面念念有词:“下次我还是自己带套过来,你这些我真用不习惯。”
下次?
啊,是啊。看这情况,不光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他什么时候能玩腻呢?
石溪生没有直接将整根贯入,先在褶皱处停了停,再慢慢地用前端一点一点顶进去。
容纳它的过程,比起手指,还是难上许多。
石溪生进到一半,就觉得有些费劲。其实他用用力,完全是可以捅进去的,但看着尚司越皱越紧的眉头,莫名有些不忍心。
他回忆起那个点,就用龟头四处顶了顶。石溪生的半截都还露在外面,进去的部分,酷暑难当,没被照顾到的部分,又天寒地冻。这样的两极差异,折磨着他,他的忍耐极限,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
尚司哼了一小声,石溪生知道找对地方了。也不往里进了,就这么露着半截,干起了这个点。他想,等尚司爽够了,自己再十倍爽回来。
可尚司,极为自持。除了哼哼,和抖动,什么反馈都不给他。石溪生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直接顶到底,两个囊袋压在尚司的大腿根部,畅快地呼出了一口气。
尚司依旧闭着眼默默承受这一切。
石溪生心生不悦,尚司的眼睛那么好看,为什么要闭起来呢?他俯下身,咬着尚司的耳垂,不命令也不乞求,低声道:“睁开。”
尚司假装没听到,石溪生就狠狠捅了两下,不是那个点,而是其他会让他痛的地方。
尚司蓦然睁开眼,怒视着他。
石溪生满足了。即使是生气地瞪着他,也比什么都不给他好。甚至更好,尚司生气时,眼里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染上绮丽的橙色,成熟、绚烂、冶艳,像一朵金盏菊。
石溪生将舌头伸进这朵含羞待放的金盏菊中,轻舔他的花瓣,吮吸他的花蕊,最后将他的汁液尽数卷入自己喉咙里。
尽管尚司很不想承认,但和石溪生接吻,那种充满情欲的法式深吻,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美好体验。他明明就不喜欢这个人,讨厌他、恨他,可他接吻的手段,是真的有点东西,把自己弄得五迷三道的。
他会短暂忘了自己是被胁迫做这种事的,他会有一点点的渴望与舒畅,那是一种他没体验过的高潮。
尚司觉得,石溪生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很善于利用。他动情地捅着自己的屁股,自己几乎就要承受不住,可他亲一亲,好像又能忍一会儿。
为什么要忍受他?杀了他才对。凭什么要忍受他,砍死他。
尚司还没找到刀,就被石溪生半推半就着,背过了身,两腿分开,跪在了沙发上。尚司只能两手抓着沙发靠背,作为支点。
石溪生掰开他的屁股,又重新插了进去。不仅如此,还从背后严丝合缝地抱住了尚司,没留下一点空隙。尚司光滑的背,贴着石溪生结实的腹肌,一下一下耸动。
尚司逐渐失去力气,他没法再攥住任何东西了,身体越来越往前弓,两条胳膊挂在沙发靠背上打晃。唯有腰部,被石溪生环住,死命往上抬,好配合他的冲撞。
尚司恍惚想起,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抱着了。
大学里,尚司参加过一个急救培训班。“海姆立克腹部冲击法”,他还能一字不落地记起这个专业术语的名称。他们总是双双组队演练的,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哦对,那他的初吻应该是那个和他组队的同学,而不是石溪生。但记不清那个同学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好像,那人从后面抱住他的时候,下面也有点情况。尚司茫然地转过头,那人一下就跑了。
男生是很容易莫名就起生理反应的,尤其在那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尚司也没多想,可他跑得太快了。后来好像也没说过话了。
尚司第一次觉得后悔。如果能在早些年积累点经验,也不至于现在拿一个实习生这么难办。石溪生用同样的姿势固定着他,可他哪是想救他,分明是想弄死他还差不多。
“你一直都不叫床吗?你前男友都不觉得没劲吗?”
石溪生,恶魔低语,尚司打定主意要去买本驱魔书来。
尚司真的中了邪,脱口而出:“我以前是1。”
石溪生嗤笑了一声:“谁信啊?”
尚司灵魂早已升空,胡言乱语道:“真的,你让我捅你试试。”
石溪生乐得前仰后合,笑到那玩意都掉了出来,“下次,下次。”
“不要再有下次了。”尚司叹了口气,仰起了头,仿佛在向上天祈祷。
石溪生咬着他的脖子,重新插了回去,污言秽语:“就要有,干死你。”
第8章 溺水
尚司在溺水。他需要一个救生圈,一块浮木,哪块一根破稻草都行。他被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域,鱼群、水母、鲸鱼,什么都从他眼前虚晃地飘过。
抵在尚司身体里的东西,像一根锚,重重地坠下,惊扰那些海底生物都躲了起来。有一股奇异的神经知觉,仿佛一道岩浆,霸道又汹涌,都流进了海里,还浇不灭,甚至要将冰冷的海水都搅得滚烫,像开水一样咕噜噜地沸腾起来。
尚司终于意识到不好。
石溪生更早他一步察觉,手臂钻过尚司的腋下,重新挑逗起他胸前的两个小红点。
“不要……不要再弄了……”尚司发出虚弱的气音。
“嗯?后面?还是这儿?”石溪生说“后面”的时候,就狠狠顶了一下尚司的敏感点,说“这儿”的时候,又掐着他的乳头弹了两下。
尚司艰难地断断续续道:“都……不要……”
石溪生笑得明目张胆:“可是你快射了啊,停下来多可惜。”
听到这话,尚司羞愧得捂住了自己高高涨起的分身。可刚握住,又听见石溪生邪恶地怂恿着:“对,你再自己撸撸,马上就被我操得射出来了。”
不要……这么丢脸的事,不要……
尚司进退两难,最后握着自己可怜的分身,什么都没做。
石溪生被他这幅模样击败了。他想让尚司臣服在自己的支配下,可尚司总是拒绝,明明都这样了,还在拒绝,服软一下会怎么样?就承认,他也有爽到,又怎么样?
尚司拼命地让自己去想一些痛苦的事。他的资源库很充足,一件一件地想,可耳边男人的喘气声太大了,他的手也太大了,自己就像“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一样,被他一只手就能抓在手里。
他真的抓住自己了,不过是自己的分身。
石溪生挤开了尚司的手,熟稔地摩挲起他高昂的欲望来。男人带着分身出生,比起照顾父母朋友兄弟姐妹,更早本能地学会照顾自己的分身。
他太知道摸哪里,捻哪里,抠哪里会让尚司崩溃了。
没坚持两分钟,尚司就被一道五雷轰顶的白光刺到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全身像过了电一般酥麻,脚趾用力蜷缩着,全身抽筋似地痉挛,他甚至失神到叫了出来。一声他从没听自己发出过的浪叫。
“爽吗?Boss。”石溪生的声音在这道白茫茫的世界里格外突兀。
尚司停不下来的战栗,因为这声“Boss”,一瞬间从快感沦为恐惧。
以后每次,他在办公室里听见,他底下的员工都这么喊他,每次听到这个词,都会想起今天,被他的实习生操得射了出来,下贱地、不要脸地射了出来。
他再想告他“强奸”,好像沙发上那些正往下滑落的白浊液体都不答应。尚司猛然用手腕去擦,真皮与人皮反复摩擦,刮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好似皮都快被擦破,尚司只是想,这些不可以成为证据。
石溪生不明白,为什么尚司疯了一样地去弄他自己射出来的精液。他猜,可能这张沙发很贵,尚司很喜欢,于是石溪生侧过身,手往后摸,抽了两张纸巾,帮忙一起擦。
尚司更疯狂了,使劲拍打他的手不让碰。
石溪生把纸塞到了尚司手里,憋着一股气想,什么沙发那么宝贵,别人还碰都碰不得了?他不都在这上面操了他吗?
尚司一点一点,将淌在沙发上的体液都抹干净,把纸巾揉成一个团,遥望着远处的垃圾桶,紧紧捏在手里。
不能离手,这些“证据”,不要再在其他任何地方留下痕迹。
石溪生侵入他的指缝,夺走他手里的纸团,手臂高高抬起,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纸团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垃圾桶正中间。继而,他洋洋得意地炫耀:“以前我在校队里主攻投篮的。”
尚司面无表情。他攀岩,他投篮,关自己什么事?谁想知道他的事。
石溪生不知死活地继续说:“但现在我更喜欢打撞球,你懂吧?”
他在他体内撞了一下。
尚司在想,也许自己也可以去趟泰国的那个什么地方。他解开绳索,他掉进海里,他不会毫发无伤。他可能伤筋动骨,他可能肝胆俱裂,但他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石溪生终于收起了没脸没皮,拔出性器,扳过尚司的身体来,惊愕道:“你、你又哭什么啊……这次没昨天那么疼吧?”
尚司用手摸了摸脸,是吗?自己又哭了吗?他没有察觉,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石溪生惊慌失措:“我、我不弄你了行了吧,你家厕所在哪?我自己去解决。”
尚司指明方向,石溪生抓起地上的衣服,火速朝那儿溜了。
尚司,你输得真惨。你没有攀过岩,你没有进过校队,你被他操得射了出来,他却能自制住全身而退。你29岁,他22岁。
地上剩下的衣服,尚司一件一件捡了起来穿回去。他换了个位置坐下,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将声音按到最大。
尚司看得很投入,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啊,好像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改变,一切都在照常继续着。
“美国国防部25日说,美军当天空袭了位于叙利亚东部伊朗支持的民兵组织的多处设施。据称,这是对美国在伊拉克目标接连遭到火箭弹袭击的报复行动。”
战争也在继续——
石溪生穿好衣服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他洗了个澡,他用了毛巾,用了沐浴露,可能还用了吹风机。
尚司想,把浴室里的东西都扔了吧,都换成新的。屁股底下的这张沙发也是,现在就立马下订单,换个不一样的颜色吧,看腻了。
石溪生吊儿郎当地抹着头发上的水珠。他一边朝尚司走来,一边嘟囔道:“你家浴室那么大,干嘛不装个浴缸啊?”
尚司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嗯,准备找人来装了。”
石溪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尚司竟然会当真,受宠若惊,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好啊,那下次来你家泡澡。”
尚司点了点头。
下次,泡澡。下下次,泡成一滩血水。
第9章 噩梦
尚司做了噩梦,梦见石溪生压在他身上,手上沾满了他的精液,自己的精液,混在一起的精液,往他身上抹,抹得浑身都像上了一层油膜一样。
他惊醒,摸了摸身上,全是冒出来的冷汗。将空调关了,重新睡下。
又梦见石溪生捏着自己的手,细细舔舐手指,连指甲缝都要舔进去,梦见那根鲜红的舌头。热得又一次醒来。
尚司睡不好。这样的噩梦,连着做了三天。
之后,因为在办公室里碰见石溪生,他没任何异常的表现,行为举止一如往常,才渐渐淡去。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周。尚司觉得,也许,石溪生迷途知返了,悔过自新了。
石溪生在那堆实习生里,能力算是最拔尖的那个,甚至比起某个工作了一年的正式员工,也要出色几分。
尚司想,就当那两天都是梦吧,那些都是梦,这才是现实。
如果石溪生实习结束,看不上他们这座小庙,主动另择高就,就最好了。万一他想不开,那自己帮忙找猎头推荐下,让他们使使劲把他挖走吧。
如意算盘打得太满,祸端就会从天而降。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再然后,从后面冒出一颗惹人厌的人头。尚司好容易才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在这一瞬间又冻结成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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