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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画家(近代现代)——其实是九节狼

时间:2021-05-30 11:47:16  作者:其实是九节狼
  杜夏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何筝决定指导他,更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着杜夏的手背。
  “像这样,不能卸劲……”何筝手把手教杜夏怎么夺走自己的呼吸,比杜夏本人都较真,杜夏赶紧把手抽出来。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还特意把手背到身后。闪烁的眼眸出卖了他的慌张,何筝则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好像这样的操作他早就实践过,有经验了,总能在杜夏真正窒息前还他生的空气。
  而杜夏从未想过夺何筝的命。
  何筝把脖子洗干净送到他手边,他顶多也就跟刚才那样笔划一圈,倒是何筝,临危不惧,冷静到可怖。
  “……这很难,我知道的。”何筝喃喃说了一句,没有前言,更搭不上后语。杜夏也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还没思忖明白,就被何筝扒了那套胶衣。
  当汗淋淋的憋窒到泛红的皮肤重新和空气接触,杜夏离床后迈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真实感的复苏,体感全新到恍如隔世的程度。他觉得不可思议,进那套房间的浴室后规规矩矩地坐在一个矮塑料板凳上,低头闭眼,双手环抱着膝盖,任由何筝的手指在他头发上摩挲。
  何筝刚帮他抹了洗发露,现在按摩头皮,待会儿就要冲洗。他并没有理会何筝的建议,一动不动保持同一个坐姿,何筝也没强行掰动他的下巴要他仰头,顺着他的意愿,用花洒冲洗时尽量把头发往后捋不贴脸颊。
  还是有不少水流顺着面部轮廓,从鼻尖、嘴唇和下巴划落,杜夏眼睛里迷进泡沫,有些不舒服,他并没有抬手去揉,并不是很在意。
  他也不珍惜这失而复得的顺畅的呼吸,一直抿嘴,缓慢摒着气息,防止水流呛鼻。
  何筝暂时关了花洒,拍了拍杜夏的肩膀,杜夏乖乖站起来,面朝何筝,何筝再开花洒冲洗他的肩头。
  他们洗的是冷水。没有水蒸气的浴室里,杜夏浑身赤裸,垂手站立,拿花洒的何筝光着上半身,裤子淋湿成深色,坚持没有脱下。
  杜夏的目光从何筝的裤脚往上,到被宽松的裆部隐藏的勃起性器,停留在他的腹部肌肉上,那上面也有好几条绕过肌肉的重新生长后凹陷又增生的伤口。
  杜夏伸手去摸其中一条痕迹。能察觉触碰之际,何筝的手也跟着一顿。
  “你被他们打了一顿吗?”杜夏像是忘了何筝曾经的说辞,手指往上,缓缓感知其他象征自由的印记。
  “嗯,差不多吧。”杜夏的指代模糊,何筝却知道,他想问的是母亲。
  孕他肉生他骨的母亲。
  “真的假的,”杜夏嘴角扯了一下,玩笑道,“我看着……怎么更像被解刨了一遍。”
  这完全是杜夏的直觉。观察这些痕迹,会发现伤口看似弯弯绕绕,又说不出的整齐。
  “嗯,也差不多。”
  “没意思。”杜夏嫌何筝糊弄,不想再聊。转身,双手撑着瓷砖墙壁,张开的双腿微微弯曲,臀部翘起。
  何筝拿花洒的手向下,花洒头朝上,凑近,水流冲击杜夏的下体。
  杜夏一个激灵。不是被冻的,是生气。
  “我是要你肏我!”他扭头冲何筝小吼了一句,何筝一脸无辜,以为杜夏只是要自己帮忙清洗。
  杜夏也不跟他见外,二话不说将他的裤子褪下去。杜夏握住了他滚烫的性器,并没有冒冒失失地跪下,而是贴紧自己的小腹感受那温度,两人肌肤相近,连唇瓣也相亲。
  也就碰了一下。
  待分开,何筝看着近在咫尺的、较劲的那张脸,满脑子的念头都是,这还是杜夏第一次主动亲他。
  他和杜夏在浴室里就干上了。杜夏站不稳,被顶得摇摇晃晃,脚尖站立,他们搂抱着去了床上,之后用的几个姿势都很传统。何筝还是备了避孕套的,结束后他确认套子没有破完好无损,才答应和杜夏在床上多赖一会儿,房间里一时只有空调的冷风声,体液和汗味混杂在一起,只有靠的这么近的对方才能隐隐闻到。
  杜夏躺在何筝的一边臂膀里。何筝被压着的手没闲着,卷曲杜夏的一缕头发,在指间打转。杜夏还是老样子,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何筝跟他说话,他的回应又并不需要等待。
  何筝说,“我就是不想随随便便跟你上床。”
  杜夏说,“我知道。”
  何筝又说,“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只是玩玩而已,随时都会离开。”
  杜夏说,“嗯,我也知道。”
  何筝不说了,侧脸看向怀里的杜夏,杜夏也稍稍仰头,配合地看向他。
  何筝用眼神怀疑杜夏的满口知道是在糊弄,杜夏说,“我还知道,你有很多花样没用上。”
  何筝:“……”
  何筝想亡羊补牢,挽救一下自己在杜夏眼里的形象,杜夏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一边乳头,捏了捏,答应道,“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能接受。”
  何筝哑口无言,眼睛都有点瞪直了,杜夏被子下的腿缠上何筝的,欲迎还拒的戏码第一次落在何筝头上。
  何筝透过现象看本质,看穿了杜夏的心思:“你还是不想出门,也不想回画室。”
  “不行吗?”
  何筝被噎着了,想义正严辞地说“当然不行”,他还是把话憋回去了。杜夏很平静,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没了谁都照样运转,他现在可以肯定,入行近八年的这份事业不再是什么微小而确实的幸福与满足。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这里被填满。”杜夏平淡地说着,并没有再去触碰何筝的手,但从被褥的起伏来看,他触碰的确确实实是阴部。
  “再说了,出国……总要准备些语言考试吧。我就当是脱产学习了。”
  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对何筝而言,更是双重的诱惑。
  但他还是不安。应该开心的,他的心反而酸楚到揪起,“但是——”
  何筝没能“但是”完,本来就没组织好的话语被杜夏彻底打断。杜夏抓住他的小臂,毫无征兆地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只留下很浅很浅的牙印。
  何筝闭嘴了。杜夏一松口就扭转身子背对何筝,装睡。何筝抬着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牙印彻底消退,再看向拒绝沟通的把大半张脸都埋进被窝的杜夏。
  他慌了。
  轮到他感同身受,看不透杜夏了。
  杜夏的意思是以后对他予取予求,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嘛,他现在终于得到了承诺,怎么又受宠若惊了呢。
  他应该觉得圆满,他被越来越强烈的虚无感侵袭,他被又一次翻身的杜夏拥抱,像之前在浴室的亲吻,这又是一次来自杜夏的主动。
  “你没害我,你……”
  杜夏的声音和思维一样清晰,就是太轻,以至于何筝当时没能分辨出,“你”后面到底有没有跟着“们”。
  “你很好,也没有错,”又是一个疑似复数的“你”,杜夏脑袋埋进何筝怀里,鼻子吸了一下,对同样出于他人意愿来到这世间的何筝说,“你只是不喜欢人。”
 
 
第64章 
  七月,蓉城。
  比起蝉鸣鸟叫,白衬衫一角在自行车上扬起,蓉城夏日给人留下的印象,更多的是潮湿和闷热。若不是要工作谋生,谁都不想在这样的大热天出门,挤上汗味混杂的地铁。街道上,太阳蒸烤着大地,多走几分钟就能中暑。
  何筝每天下午五点半从大卫村离开,他后背脖颈往下的那一小块肌肤总会沁出点点汗液,被全棉的衣布吸收掉。他通常不会在路上逗留,走一条时间最短的路线回隔壁村的那栋公寓楼,他先进入的是右边的一居室,自己带钥匙开门锁,出租房内,杜夏就在门旁边的那个小厨房忙活。
  杜夏围着条旧格子棕灰色围裙,长发抓到脑后成揪。见何筝回来了,他抬眼望门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后就继续盯着锅盖,何筝只需要走三五步就绕到了他身后,胸膛贴着他后背将人搂住。
  杜夏正巧开过,看看牛肉汁收的怎么样,合适的话就可以起锅了。他没嫌何筝的下巴把他的肩膀硌疼了,自顾自忙活,何筝便要分走他的注意力,搂抱的双手更使劲。
  杜夏拿锅柄的手抖了抖,将牛肉装盘,一言不发地抿唇,还是没数落何筝碍事。何筝对吃食向来讲究,杜夏这些日子就按照他的口味来,做法越来越西式,昨天何筝提了嘴想吃希腊沙拉,他就特地去买了橄榄,按照搜索到的菜谱添加搅拌。
  要用的材料都清洗过,就等何筝回来后切碎搅拌,吃个新鲜,何筝鼻子在杜夏的颈窝处蹭了蹭,扭捏作态地来了句:“还是表皮带刺的,别是背着我用过……”
  何筝如愿以偿让杜夏生气了,用手肘怼了一下自己,何筝没松手,还吊儿郎当地笑:“你也太宠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举着菜刀把我下面割掉。”
  杜夏嘴皮子说不过他,气呼呼地扭转半个身子将人推开,手里拿着的不是菜刀,而是清醒干净的、没有刨皮的长条细黄瓜。他切下一段塞进何筝嘴里,何筝笑纳,咬的清脆作响,身子倚在边上,边吃边看杜夏拌沙拉。
  何筝把那一截黄瓜吃完后很迅速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杜夏把晚饭摆上从墙角搬了两米出来的电脑桌,两人可以面对面而坐。
  何筝是不喜欢吃白米饭当主食的,杜夏就陪他吃土豆,也用上西餐里的叉子,吃了两口后他问何筝画室里还是没空调吗,何筝的回答也不遮遮掩掩,直言这当初是杜夏的主意,现在杜夏都要走了,当然就不了了之了。
  杜夏能听出何筝话里有话,是希望自己再回去看看,就几步路,那么近,杜夏摇摇头道:“算了吧,不然就又舍不得走了。”
  杜夏并非天天宅在房间里,不然哪来那么新鲜的蔬菜拌沙拉。他几年前就办好了护照,只是再去办理签证,身边的人从庄毅变成何筝。
  杜夏一直以为出国境对他这种人来说是很遥远的事,以至于visa都印上护照本了,他还觉得不可思议,连带着出境日期都变得梦幻不真实。
  他也终于看到了能证明何筝公民身份的证件,护照上的名字是Vincent Ching,年龄22。
  他的护照也和杜夏的不一样,是港岛特殊时期颁发的一种,如今已经不能申请了,也算是时代变化的印证。杜夏对具体政策也不了解,何筝让他签字的书面文件也都是英文的,看不懂,反正到最后他就成了Vincent Ching的relative,一个月后,两人就可以一起从港岛转机去欧洲。
  杜夏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做各种告别,他的选择是拖延。何筝告诉他庄毅又没走,继续经营画室,杜夏并不觉得意料之外,任何人离开曾经的行当开始新事业都是困难重重的,庄毅若真打道回老家,他在老家也无事可干,不如在大卫村继续苟且着。
  “再说了,他要真有什么要紧事,肯定会和以前那样直接找上门。”杜夏揉了揉鼻子,好像空气里又有庄毅上次说的熟女的味道,他假装没闻到。
  何筝有跟杜夏说,一本线上的大学招生录取工作已经结束,今晚就能出结果,杜夏把那颗橄榄嚼到没味,涩嘴咽下,仅仅说了个“哦”。
  自从上回通知杜夏去隔壁市的辅导机构兼职,杜浪已经很久没跟杜夏联络过了,杜夏当晚接到杜浪的电话。
  杜夏把手机给正洗碗的何筝,要他跟自己弟弟聊。何筝手擦毛巾后拿过,接通,杜夏很自然地继续洗碗,干活的动作比何筝利索得不止一点半点。
  何筝跟杜浪打招呼。之前商量填写志愿的时候他们通过好几次电话,杜浪总爱嬉笑着叫何筝“小嫂子”,杜浪今天不开玩笑,听出何筝的声音后不觉得意外,就是说,“先把电话给我哥。”
  杜夏拿抹布的手一顿,另一只手也湿答答的。他手足无措了起来,何筝开了免提,他的局促感才减轻。
  “我被第一志愿录取了。”听到哥哥的声音后,杜浪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杜夏,听上去拽拽的,还有点刻意的漫不经心,好像这个结果是轻而易举的,他考上某top5的八年制临床医学,他不仅是老杜家第一个大学生,未来还会是第一个博士,第一个医生。
  杜夏怔了一两秒,才开始笑,如释重负。他一直以为杜浪选的是金融和计算机,他和何筝讨论最多的也是这两个热门专业,他还以为杜浪早就忘了六岁那年对自己说的话。
  在兄弟别离的前夜,杜浪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走,他不知道怎么跟年少无知的孩子解释自己身体的畸形,只能谎称有病,要去大城市医,在小地方就是等死。杜浪不想要哥哥死,才趁着夜色把他从地窖里放出来,杜浪陪他出家门,摸黑走了好一段山路,杜浪一路问了不知道几遍,哥哥你一定要走吗?
  后来又说,哥哥你一定要把病治好。治不好,就等我长大,我长大后当医生。
  “……我就是觉得八年太长了,当医生又至少读个八年,”杜浪还是抱怨了几句这个职业前期巨大的时间成本。他再三考虑后还是把医学院的志愿提前,就在几个小时前,这所高校的招生办还给他打了电话,嘘寒问暖,话语间隐隐传递出拟录取的意思。
  杜浪把招生办的一些原话转达给杜夏,那位老师的意思是他们可是top5,多少学子放弃其他八所top5来到这所top5,他们是不会让莘莘学子感到错付的!
  “那老师说以我的情况,不仅可以减免学费,入学后还有几个助学金项目可以申请,学校里也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岗位……总之就是生活费这块无需操心,嗯?你在听吗杜夏。”
  “在听在听。”杜夏赶忙吱声,杜浪又强调了一遍,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着落了。
  “就是要八年,八年……”杜浪的言语间还是透露出对经济独立的渴望,好在他不再需要哥哥供自己读书,他长大了,他和杜夏都是独立的个体。
  “说说你呗,打算去哪里读书?我这可是本硕博连读,八年以后直接博士,你再不去念个书提高文凭,或者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你别怪我以后老埋汰你。”
  杜夏还在感动盒欣慰里,把手机又推给了何筝,要他把出国的计划告诉弟弟。何筝没关免提,两人的对话全被杜夏听到耳朵里,印象深刻的一段是杜浪和他一样,也稀奇拿visa竟然这么容易,何筝说杜夏拿的是短程旅游签,但只要到了那儿,就总有办法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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