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两军对峙还是被冤入狱都可以从容应对的武节将军,如今却心口紊乱得犹如揣了一只小兔怦怦乱跳。
时云璟闭上眼睛,合拢贝齿,讨好一般地轻啄他的唇,温柔到极致。陆折玉却木讷无措起来,他除了克制住将人推开的冲动,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即便如此,时云璟也心满意足了,在他的眼里,陆折玉只要不拒绝那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恩赐。
时云璟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他微微张口,探舌抵入人口中,伴随着湿热暖意卷上陆折玉的舌,温柔缱绻。
陆折玉简直不知道时云璟这是跟谁学来的,他呼吸已经快要不畅,脸颊泛红,偏偏眼前的人愈发得寸进尺,不断地在他口中索取。
唇齿交缠呼吸粗重,外衫不知不觉间滑落下来,陆折玉囫囵不清地说: ....去榻上。”
时云璟还是听清了这句话,他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扶着他起身,纠缠着一同跌倒在了牢房中的那个小小的床榻上。时云璟将他外衫脱下,又慢条斯理地去解他中衣,他的神色十分专注,时不时还打探一眼陆折玉的表情。陆折玉实在是被他看得不适,把头偏向一侧。
“不帮我脱衣裳吗?”时云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陆折玉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一身短打,抬了抬手想去解他腰带,却又把手收了回来,别开视线: ....你自己脱。 ”
时云璟噘了噘嘴,也不敢得罪进尺,只能委屈巴巴地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俯下身,再次覆上他的唇。与此同时,又腾出一只手来,将陆折玉最后一层里衣也给扯了下来,两人终于赤身相对,陆折玉神色闪过一丝无措,索性闭上了眼睛。
时云璟自幼习武,虽然年纪尚轻,可也已经是一身肌肉,宽肩窄腰,煞是养眼。而陆折玉长于战场,数年征战,时云璟本以为他更强健些,如今-看,却并非如此。
陆折玉的身子,仿佛是隐世于涧的莲,肤色较人而言更加苍白细腻,若非他胸膛上少许斑驳重叠的伤痕,结了陈旧的瘢,竟是看不出他曾有过多年的军旅生涯。
时云璟抬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痕,眉眼间看不出情绪,再次倾身吻他,两人胸膛贴合在一起,将温度传递给彼此。
时云璟沿着他的唇一路向下, 又去亲吻陆折玉的喉结与锁骨。陆折玉被迫扬起脖颈,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陆折玉想推开他,时云璟却哪里肯放过他,他的吻仍然在向下移,穿过小腹,将那物含入了口中,陆折玉突然间蹙了眉,没有出声。
时云璟的舌头沿着他的形状打着转,还能抬着眸子诚挚地看他,陆折玉看着他这样的神色,连训斥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仓促之间,他随手抓过一件衣裳,扔向时云璟。
盖住那双让他受不住的眼睛。陆折玉是君子,可即便是这样,也经不得有人如此弄他。他清晰的感觉到,他有了从前从不曾有过的欲望。
时云璟仍然在讨好一般地伺候他, 让他舒服,极尽温柔,仿佛要将此生所有的耐心
都在这一刻挥霍光。最后,他终于用膝盖顶开陆折玉的双腿,抬高了他的腰身,将他占有。
幽幽烛火曳动,暧昧不明地闪烁着。陆折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时云璟却从他微蹙的双眉间看到了茫然和无措。
床单被陆折玉抓得发皱,为了不出声,他开始咬自己的唇。时云璟却倾身,轻啄着他的唇角,无言地哄他。
身下在缓缓律动着,陆折玉可以强忍着不出声,却无法克制越来越沉重的喘息。时云璟爱极了他这幅面容,渐渐加重了他的侵犯,让陆折玉不住颤抖。
两人都流汗了。最终,两人同时缴械。陆折玉难耐地闭着眼睛,溅到了时云璟的身上;而时云璟发泄之时,急促地从他身体中离开,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不忘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儿,将他高潮之时的表情尽收眼底。
月亮的光很亮,透过狭小的窗户,与那一截蜡烛微弱的光交相辉映。整个大理寺狱万籟俱寂,只有那的床榻上时不时传来微小的动静,让那烛光时不时摇曳。
蜡烛燃尽,烛台上堆满了蜡泪。月亮也渐渐地落了下去,床榻上不知不觉归于平静。
陆折玉侧躺床上,脸对着墙,时云璟便从他背后抱着他,轻吻着他的后颈,半是讨好,半是安抚,手还搭在他身上,时不时地摸--下他胸膛细腻皮肤。
“转过身来,理理我。”时云璟凑在他耳畔,牵了牵唇角,轻声笑道,“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陆折玉就这么背对着他,不说话。
时云璟噘噘嘴,说道:“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刚才是弄疼你了么?
时云璟十分不老实的手滑到他小腹处,轻声说:“ 你要是不舒服刚才可以说啊。
“我刚....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时云璟十分委屈。“ 可是这也是我第一-次,我已经很尽力了....你日后会不会再也不想跟我....
陆折玉简直头疼。他现在浑身没力气,身后还有一个精力旺盛的人不停地聒噪。
“陆折玉,你该不会是睡完了我不想认账了吧?”时云璟突然警惕了起来。
陆折玉挣扎着坐起身来,哑着嗓子说: “把我衣裳拿过来。”
哦....时云璟耷着眉眼,长臂一捞,将他衣裳取来,作势要替他更衣。
陆折玉自然不给他这个机会,自己拿过衣服披上,然后系好了衣带。
“你要走了么?”时云璟看着他的动作,眸中尽是委屈。“ 你睡完了我就不想要我了,是么?”
陆折玉一怔,闭了闭眼睛,曲指抵上额角,十分头疼地说:“ 我不走,一会儿天亮之后那些狱卒迷药的劲儿过了,我应该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对么?
“哦....时云璟木然地点了点头。
陆折玉轻斥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穿衣裳!
“哦好!”说着,时云璟凑上来帮他穿衣。
“我让你穿上衣裳!”陆折玉简直无语。
时云璟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还裸着,急忙点了点头,赶紧取来衣裳胡乱穿好。
两人离开的时候,正是丑时三刻,天还是漆黑一片,门口负责守卫的狱卒仍旧昏迷不醒。
时云璟轻轻握了握陆折玉的手,看向他:“还能使出轻功么?”
陆折玉:……
他脸色一黑,虽然方才一番的亲密余韵尚存,甚至还有些腿软,陆折玉还是把手从时云璟手中抽离出来:“无妨。”
时云璟噘噘嘴,也不再行勉强之事。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到墙根处,左右环顾一番四下并无异样,随后二人抬头望了望数丈高的院墙,时云璟轻啧一声,唯恐怕人逃狱,砌这么高的墙,可不还是让人来翻的。两人纵身一跃,攀上高墙,随后轻声落地。
时云璟看向他,笑了笑:“好俊的轻功,看来我确实没怎么弄疼你。”
陆折玉睨他一眼,冷冷地说:“今日的事情,不许再提。”
“哦……”时云璟噘嘴答应了下来。“对了,你先不要回侯府,先去我那里。”
陆折玉点了点头,他心道侯府定然是不能回去的,明日大理寺狱的人发现他人没了,定然第一个先把定远侯府翻个底朝天。
两人来到客栈,陆折玉却微有迟疑:“这里安全么?”
“放心吧。”时云璟说。“我让缪行把这家客栈买下来了,如今他是这里的东家。”
二人走进客房,时云璟先给他倒了一杯茶。
“明天一早,宫里定然会满城风雨。”陆折玉说道,“先说说你的计划罢。”
“来邺城之前,我本来只是想找你借兵,可这毕竟于理不合,还会给你扣上一顶与敌国皇子勾结的帽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时云璟握住他的手。“是你们那个皇帝,和那个姓韩的太监逼你谋反。”
陆折玉喝了一口茶。
“但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个事情,所以我只要你借兵给我,剩下的都交给我来做。”时云璟说。“我会让皇帝和韩轻,付出代价。”
陆折玉看着茶,突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确实不愿意做谋反之事。”
时云璟面上微有动容。
缓了很久,陆折玉才又补充了一句。
“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人行事。”
【作者有话说:我可以求一波评论吗!!!好久之前就在想这一章该怎么写,如今终于发出来了,可能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至少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把对对方的爱恋表达出来了。阿璟可能是十分直白的,折玉便是含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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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更新:被和谐了一波,已经删改了。看全文请加企鹅。】
第68章 变数
“陛下……陛下不好了!”韩轻颤巍巍地快步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崇德帝面前,哭丧一般地说,“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崇德帝一瞧,问道:“韩爱卿,可是发生了何事?”
韩轻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可是浑浊的眼睛里半滴眼泪也没有:“昨日夜里,臣携侍从出府办事,结果遇到了贼人,将老臣和侍从打晕在巷子里。今晨老臣才醒了过来,身上的钱财仍在,只丢了一块令牌,只怕那贼人想以臣的身份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崇德帝面色一凛,说:“以韩爱卿来看,那匪贼究竟是何人派去的?”
“臣不敢妄加揣测,”韩轻说,“但是前些日子,陆将军刚被关押,今日发生此等事,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此事多半与定远侯府有关!”
崇德帝思忖一番,说:“这样罢。臣先派人前往定远侯府……”
“陛下……大理寺狱的人来了,说昨日陆将军逃狱了!”郁德业慌慌张张地走入屋内。
“什么?!”崇德帝面色一凛,斥道,“马上派禁军全城搜捕!再去将定远侯拿下!”
郁德业赶忙去通知禁军,韩轻坐在那里,依旧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崇德帝面色舒缓一二,说:“韩爱卿可有哪里不适?若不然朕请御医前来,给卿瞧瞧?”
韩轻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拱手一揖:“臣许是昨夜晕倒在巷子里受了些风寒,无甚大碍。”
崇德帝说:“你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平日里还要多加调养才是。快些回府歇着罢,朕让郁德业去请御医到韩府上去。”
韩轻:“臣谢陛下隆恩。”
韩轻离开后,崇德帝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片刻过后,有禁军来报。
“回禀陛下,定远侯府上下一个人都没有,邺城城门的守卫说,昨日看到定远侯出了城,但去向何处,不得而知。”
崇德帝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拧眉道:“陆折玉呢?可曾有找到?”
禁军回道:“还在搜寻。陛下,是否张贴海捕文书?”
崇德帝气得头痛,一挥手说:“无论用何种手段,挖地三尺也给朕把陆折玉找出来!”
“是!”
“还有,马上派人出城搜寻陆迟的下落!”
禁军问:“陛下,往哪个方向搜寻?”
“找个人还要朕教你们吗?所有的方向,派人分别寻找!”崇德帝怒道。
“是,是!”禁军忙答应着。“卑职这就去!”
邺城城中的告示栏上,已经张贴上了海捕文书。周围聚集了一堆人,都在对其议论纷纷。
定远侯府一家世代为将,半年前,他们从陈国手中夺回边境六城,数月前,又大败北狄,这些事情邺城百姓几乎人人知晓。如今竟不知为何,能令陛下这般大肆搜捕。忠臣良将戎马一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百姓们各个唏嘘不已。
告示栏一旁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那海捕文书后,转身离开了,往城门口的方向行去。
昨夜丑时三刻,陆折玉和时云璟从大理寺狱离开了。回到客栈又部署相关事宜,直到凌晨,两人方才一同在榻上歇下。
陆折玉本来想换一间屋子睡觉,时云璟又委屈了起来,称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哪里还有分房睡的道理。陆折玉无法,只得陪他同塌而眠,直到日上三竿。
缪行进来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两位主子正如胶似漆地缠绵榻上,准确的说,是时云璟在缠着陆折玉,不停地闹他。
昨夜欢愉,还使了一路轻功,今晨醒来,陆折玉方觉腰酸不已。他实在是很疲惫,本想再睡会儿,时云璟却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时不时地在他唇上轻轻偷亲一下。陆折玉要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时云璟定然会委屈地用一句“我只是太想你了”打发他。
直到看到缪行的时候,陆折玉霎时清醒了。时云璟也一愣,瞬间用薄被把陆折玉整个人盖上。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至少陆折玉还穿着里衣,而他自己却向来习惯裸睡。就这样,时云璟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跟缪行面面相觑。
缪行也吓傻了,赶紧背过身去单膝跪地,背对主子行礼。
“……参见殿下!”
时云璟没让他起来,先缓缓穿上衣服。陆折玉掀开被子,低声说:“我的衣裳,给我拿来。”
时云璟把他的中衣和外袍取来,亲手给他披上。等两人都着装完毕,时云璟这才抬眼看了看缪行:“起来罢。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形?”
缪行缓缓起身,低着头,说:“邺城如今在大肆搜捕陆公子,已经张贴了海捕文书。皇帝本欲派禁军抓定远侯,哪知定远侯早已出城,且去向未知。属下探查得知,定远侯已经是去了槊州方向。”
陆折玉若有所思。他逃狱定然会牵连定远侯府,这是毋庸置疑的,以他爹的心思,提前离开侯府这也能预料得到。可是他此时去槊州是要干什么?
时云璟偏头看他:“你爹去槊州作甚?”
陆折玉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定然自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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