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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玄幻灵异)——ranana

时间:2021-05-31 14:18:24  作者:ranana
  “是。”
  “照片,微博,都有吗?”男人抽着烟,拿出了手机,按着屏幕,和怜江月隔着柜台说话,看也不看他。
  “微博?”
  “人丢了你没先在微博上发一条?报警了吗?”
  怜江月挠挠鼻尖,说:“我要找的人,我不认识。”
  男人闻言,一抬头,将怜江月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咬着香烟,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抓了柜台里的铅笔和一叠a4纸,往不远处的沙发座一指,道:“坐下说,坐下说。”
  他笑着拍着那叠纸,连连道:“有故事,有故事。”
  两人就在沙发上坐下,男人抖着烟灰,把纸和笔推给怜江月:“来,来,你要找什么人,你的联系方式,写下来。”
  他还抓了一把怜江月的头发:“你头发留这么长是什么故事?发质还真不错,你是洗发水模特?你怎么这么热的天还戴个黑手套,就戴一只手,烧伤?残疾?”
  怜江月抓了抓头发,边写边说:“我想来登三个寻人启事。”
  那男人听了,笑得更开心了:“好,好,有故事。”他就拿出手机开了录音,放在桌上。
  怜江月道:“一个叫张元寿,男的,应该是87年来的泯市,大概在种树……”
  “年纪多大?照片有吗?”
  怜江月被问懵了,就在微信上联系了风煦微,还问那男人:“除了年龄,照片,还需要些什么吗?”
  “他是你亲戚?有病还是怎么?离家出走?”
  “就是突然不见了。”他低头,写下第二个要找的人的名字。
  男人在旁,边看边念:“上……官……玉……盏……”看着这四个字,他嘶嘶抽起了气,摸着嘴唇,低着头,不停说:“眼熟,耳熟……”
  他又问:“你亲戚?”
  怜江月道:“不是,我不认识她,应该是个女的,年纪我也不清楚,样子我更不知道,以前应该住在新民大道一带,据说你们报社的人好像……”
  他说到这里,那男人一拍脑袋,抓起了那张写着上官玉盏名字的纸就道:“我想起来了!”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进了办公室,不见了人。
  怜江月眨眨眼睛,前台探出身子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朝他赔了个笑。怜江月在另外一张白纸上继续写:怜吾憎。找认识这个人的人。
  他还写下了自己暂住的地址和手机号,想了想,添了一行:提供有用信息者,必重金酬谢。
  这时,那男人双手抓着一份报纸,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他把报纸“啪”地拍在怜江月面前,戳着报纸就说:“上官玉盏!你看看!是不是!”
  怜江月一看,男人不停戳着的是一则新闻标题:百年老字号面临倒闭危机,外资注入能否重焕青春?
  怜江月抬起头,不明就里:“上官玉盏?”
  男人火急火燎地跺着脚:“你看嘛!不识字嘛?”
  说着,他跪在了地上,脸贴着报纸,指着一行字就读:“八十年代中期,在包万象的第二任妻子上官玉盏的经营下,改良流程,包家酒铺一度远近闻名,从居民区搬迁至现步行街十六号,”读到这里,男人啐了口,“妈的这什么句子,狗屁不通!”他跳过几行,接着读:“包万象过世后,上官玉盏罹患阿兹海默,常常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男人又骂了,“呸!这种时候抒什么情!”
  他又跳过了几行,道:“酿酒秘方因此失传,加上两名子女无意继承家业,摆在百年老字号万象酒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宣布破产倒闭,或者接受日资收购。”
  男人抬起头,一扶眼镜,指着新闻边上的一幅配图,得意地看着怜江月:“怎么样?人给你找到了吧!”
  那新闻配图里,一男一女共同捧着一座精巧的酒瓶状的奖杯。图下标注的是:包万象(左)和上官玉盏(右)在国际精品酿酒博览会上获得金奖。
  男人一拍怜江月:“那这个上官玉盏还找吗?”他又点了根烟,人镇定了下来,问怜江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私生子?知道酒庄要被人收购了,想来分一杯羹?”
  怜江月哭笑不得:“那我就直接去找她那两个孩子了,我找她干吗?她阿兹海默,说不定都不认得我了,和她也谈不成分钱继承的事吧?”
  男人哈哈大笑,抽出怜江月压在手下的纸一看,道:“怜吾憎,咦,你也姓怜……”男人的眼睛发亮,眼镜滑到了鼻头上,几乎要掉下去了,他痴痴地笑着,对怜江月道:“这回总是你亲戚了吧?说吧,什么故事!”
  怜江月说:“他是我户口本上的父亲。”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亲生的?他也突然不见了?”男人的目光斜斜落在报纸上,念叨着:“你刚才还要找一个叫张元寿的,没听过,没印象,不知道,不认识,”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似的飞快地说着话:“泯市种树最出名的是个叫游四非的,听说原先是在更北的沟子里劳改,成天什么也不干,就是种树。”
  “这人在哪里能找到?”怜江月问道。
  “古城那里的白金山白金村,前几年市政府还给他颁了个治沙有功奖,帮助古城人民脱贫致富,电视台去采访,我们报社也去了记者,他都不肯见,怪人一个。”男人的眼珠一转,又打量起了怜江月:“你也挺怪。”
  怜江月笑了笑,这时,风煦微回他的微信了,他发来了一张张元寿的老照片,还有他的出生年月。张元寿要是活到现在,得有七十了。
  另外,风煦微还告诉他,那天葛家院子里挖出来的两具尸骨确实是一男一女,死了有三十多年了,男的头盖骨碎裂,女的断了三根肋骨,法医初步判断两人可能都是因为伤及了内脏,内出血死去的。
  警方目前正在积极排查三十年前的人口失踪档案,以确定死者身份。
  怜江月将张元寿的年龄和长相告诉了那男人,男人在纸上记下,又道:“你等等,我给你找找那个游四非的地址。”
  他就招呼前台,说:“小周,打个电话给老冯,问问他那个种树的游四非的地址。”
  小周正在复印东西,没好气地说了句:“达成哥,老冯就在你隔壁桌。”
  这叫达成的男人一笑:“我就一管中缝的,他是记者,写稿的,隔行如隔山。”
  小周叹了声,打了个电话,一会儿,拿了张纸片过来。达成把纸片给了怜江月,道:“那得开两个小时车才能到。”
  “两个小时?都能到兰州了吧?”
  “那到不了,两个方向,密摩那片就是沙漠,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看到黄沙地里绿油油的一个尖尖,就是白金山了。”达成拿起怜江月写下的信息:“等你回来,正好赶上晚报派出去,”他一弹手里的a4纸,抬了抬下巴,“晚报中缝见吧。”
  他又喊小周:“收下钱,写个收据。”就走了。
  怜江月去前台付钱,小周小声问了句:“你不是泯市的吧?特意来这里找人?”
  怜江月点了点头,等着小周开收据。小周又说:“刚才没吓着你吧?达成哥也不总是这样。”
  “他不算吓人吧?”怜江月不解了,小周瞪着眼睛看他:“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谁见了不吓着啊,他是不是一直和你打听你家里的事?一直琢磨你有什么故事?”
  怜江月笑着道:“我倒觉得他很有职业热情。”
  小周哑口无言了,怜江月就出了报社,一看老沈还在等他,他就过去把游四非的地址给了老沈。
  老沈看着那地址,愁眉思量了阵,道:“朋友,这地方,客车站都不跑,都是搞沙漠游的旅行社包了大包才去,实话和你说吧,这就是垄断,唉,我这要是打表那我就是把你当成冤大头了,这样吧,我带你跑一趟,来回,算你五百,你先给我两百押金,等我把你送回市里了,再给剩下的,你看怎么样?”
  怜江月就掏了两百,上了老沈的车。
  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出了一个全是黄土墙房子的村庄,老沈把车窗摇上了。风沙变大了,时时听到碎石子拍打车玻璃的声音,哗啦哗啦地,像是下着大雨。路两边已经不见人烟。老沈指着前面说:“进密摩古城了。”
  可哪里有什么城?
  怜江月就看到烈日黄沙,天空米白,地平线像是正在融化。风沙捶打着玻璃窗,他就算坐在车里,四下车窗都关得严实,可还是觉得双眼发痒发干,总想揉一揉。
  老沈开了冷气,点了根烟,问说:“你这算是小众精品游吧,朋友圈谁介绍的啊?”
  他又问:“你那上官玉盏还在网上联系得上吗?”
  这时,怜江月看到前方的灰黄色中忽地闪现出一点绿意,他指着就说:“就是那里吧?”
  老沈挪了挪屁股,伸长脖子,眯起眼睛一看:“没错。”他往左边一指,“看见没,古城墙!”
  怜江月看过去,就看到一条细长的土埂,横在路边。老沈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遗迹,遗迹。”
  他又指着北边:“城楼,以前放哨的地方。”
  几块黄砖墙突兀地竖在风沙中,像是随时都会化进这茫茫沙漠之中。
  老沈说:“到了晚上就好了,晚上能看星星,还有流星,见过流星吧?”
  怜江月摇了摇头,老沈说:“沙漠观星游你要不报一个,我一侄子就在旅行社干这个。”
  这话说间,那先前只是一点的白金山如今成了一个映在车前玻璃上,风吹也吹不走,沙怎么也无法模糊它的轮廓的绿三角。又开了十来分钟,这黄沙地两边渐渐能看到些胡杨树了,耐旱的树木,长得都十分高大,想来有不少年岁了,怜江月顿时感觉阴凉了不少,扑上车来的沙似乎也少了,风也小了,只是小声地贴着车门经过。而眼前的绿意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耀眼,不多时,他们竟被一片绿林包围了。老沈停了车,见到路旁一个赶着一群山羊的老人,问了声:“谢四非哪达哩?”
  老人指着身后:“葡萄田哩,忙着哩,东去三里地!”
  老沈就继续往东开,怜江月放下些车窗,车外的绿树林里种的都是些果树,有苹果树,有桃树,还有李树,无花果树,这些树下偶尔还还能看到些矮矮的葡萄树,卷曲的葡萄藤在阳光下舒展身体。几只土狗在树林里漫步,看到车来了,停在了路边,默默地摇晃尾巴。
  怜江月道:“就停这里吧,我下去找找。”
  他下了车,老沈也跟着下来,拿出了手机,四处拍照,好一通感慨:“泯市还有这么个地方?”
  怜江月一疑:“您没来过?那怎么知道客车也不过来?”
  “哎呀,就是说这附近嘛,走,走,去找找你要找的人去。”老沈就跳进了一片葡萄田里,漫天地喊:“谢四非!”
  几声犬吠回应着老沈,没人回话。
  怜江月站在田上,在额前搭了个棚,找了一阵,在一排无花果树下看到个头顶草帽,正弯腰锄草的人。他看了看已经走得和他有些远了,还在东张西望,举着手机不知是在拍照还是在录视频的老沈,朝着那锄草的人走去了。
  到了这人跟前,怜江月还没说话,这锄草的人停下了手里的活,从腰间抽了条白毛巾,抹了抹额上的汗,搭在脖子上,坐在了一棵高大的无花果树下,他抬起头,看着怜江月,道:“你来啦。”
  这人是个老人,或许有八十多了,一张脸炭黑,一双手也是炭黑的,以前想必是个壮实的汉子,那臂膀上肌肉的线条还在。
  怜江月难掩诧异:“你认识我?”
  老人点了根烟,摘了草帽,说:“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一缕阳光从树梢间漏下来,照着老人混浊的双眼。他的眼神是那么平静。
  怜江月就问:“你是张元寿吗?四和非一上一下就是罪,你说你有罪,你有的是什么罪?你认识一个叫怜吾憎的人吗?”
  老人直视着怜江月,说道:
  “八七年十月三号的晚上,我在北京的家里杀了我的妻子孙晓清,还有我的领导吴勉文。十月一号我开始翻新自家院子,准备种些果树,谁知道二号的晚上,被我挖出了一条地道,那地道通往一个地宫,里面有不少宝贝,我就在三号早上报告了我在文物局的上级吴勉文。吴勉文告诉我,晚上下班后,他会先来看看情况,再通知文物局看具体怎么处理。他叮嘱我要做好保密工作,将现场保护起来,以免被不法之徒得知后,盗取这批重要的文物。
  “谁知,吴勉文就是那个见利忘义的不法之徒,他不光是个要盗取文物的贼,他还和我的妻子早就有奸情,早就是个盗人妻子的贼了。
  “他们两人合谋,先由我的妻子用安眠药药晕我,趁我昏睡,再把地宫里的那些宝贝偷偷运出去。他们没想到的是,安眠药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我很快就醒了过来,将他们抓个正着,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和我求饶,我十分的气愤,一掌拍死了吴勉文。”
  老人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说到杀死了吴勉文,他的眼皮才动了动,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但是他的声线却没有一丝变化,神色也没有变化,他继续说着:“当时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叫做郁玄东,报纸上说,他前不久过世了,另外一个,我只知道他是郁玄东的朋友,那天早些时候,我在故宫遇见他们,他们是偷偷溜进皇城的,在屋顶上比赛翻跟头,两人被我数落了一通,溜之大吉;晚上,他们就想来我家捉弄捉弄我,郁玄东你或许知道,他是个京剧表演艺术家,我不知道是他们谁的主意,总之,他们出现在我家时,一个化成了京剧里的白无常,一个化成了黑无常,我要杀我妻子时,他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郁玄东喊了我一声,我以为是黑白无常知道我杀了人,来抓我回去偿命的,可我杀的是有罪之人,他们凭什么要我偿命,我一急一气之下又一掌打死了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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