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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玄幻灵异)——ranana

时间:2021-05-31 14:18:24  作者:ranana
  “要是当时郁玄东他们离我和我妻子近一些,以郁玄东的能力,或许他们能拦住我,不过,当时我实在太气愤,太愤怒了,就算他们两个出手阻拦,我也一定会和他们大干一架。那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当然,我后来就反应过来了,他们也表明了身份,他们并非什么黑白无常。郁玄东就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年轻时也唱过几年戏,我在戏里演过一个突厥大将军,我常常演他,他是个反面角色,不是个好人,下场很不好,可每一次他出场,那都是威风凛凛,我都要演得好像不知道他的结局一样,不知怎么,那一刻,我就想到了这个大将军。我说,我想去新疆,或者甘肃,总之,想去大漠,想去没有人的地方。
  “郁玄东的那个朋友听了,就和我说,要是我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可以去泯市的新民大道的包家酒铺找一个叫上官玉盏的人,只要说是怜吾憎的朋友,她就会照顾我。”
  老人——或许该称呼他为张元寿,抽了一口烟,沉默了。
  怜江月道:“你们把尸体埋在了地下?那地宫里的文物呢?”
  张元寿道:“我不知道,我杀了人之后没有心思管这些,就走了,就来到了泯市,但是我没有去找上官玉盏。我走到了这里。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人,我没想到的是,人是那么的怕寂寞,但是我又无法面对别的人,于是我就开始种树,让这些树陪着我。”
  张元寿抽完了烟,垂下手,说:“你来了,那我就可以走了。”
  他站起身。他的背已经挺不直了,一头银发被草帽压得瘪瘪的。风轻轻吹动无花果树,沙沙,沙沙,树叶轻轻说着话。
  张元寿回过头,摸了摸果树,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么一个人。”
  怜江月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北京。”
  怜江月道:“我包了车过来的,送您回市里吧,您坐火车还是飞机回去?”
  张元寿一笑:“飞机?我这把年纪了还没坐过飞机,那就坐坐飞机吧。”
  他冲怜江月一抱拳,怜江月也是一抱拳。一老一少并无话了。怜江月就和他去和老沈碰了头,说要往飞机场去。老沈诧异道:“去机场?你要走了?”
  怜江月说:“送个朋友。”
  “那得加五十。”
  怜江月才要掏钱,张元寿先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递给了老沈。老沈收下钱,拱手冲张元寿笑了笑,一口气问了他许多,什么果树产量如何,收益多少,是供销社收购还是在网上卖,土地是承包的还是私有的,葡萄酿不酿酒,诸如此类。
  张元寿一一回答了,原来白金山这一带他一直耕种的土地一直都属于政府,而这么多年来,他只是种树,从不关心产量,也不关心果实去往何处,有时果实由着那些村民摘走了,有时就由鸟虫吃了去。他甚至并不关心果树是否结出了甘甜的果实。不少农户都和他说,树不是这么种的,但他依旧只是种树,种了一棵又一棵,种满了一整座荒山。
  到了机场,张元寿下了车。老沈看着他的背影,道:“说走就走,这么潇洒?”
  怜江月没有说什么,他和风煦微发信息,告诉他:张元寿在机场,要回北京。
  他问他:花木兰里的突厥大将军的结局是什么?
  风煦微回道:与木兰一役,大将军见即将战败,临阵脱逃,溜之大吉。
  老沈这时问怜江月:“天还早,带你去步行街走走?”
  怜江月有些累了,就说:“送我回宾馆吧。”
  老沈陪着笑脸道:“那交流会可只开到周末啊,要去还得赶早。”
  怜江月实在是有些佩服他如此不懈地坚持,原本对这个交流大会没什么兴趣,此时也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但他也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再在外头闲逛了,谢过了老沈,直接回了宾馆,进了房间,匆匆洗了个澡,一沾床就睡着了。
 
 
第25章 (2)
  睡了也不知多久,怜江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对方直接了当地问他:“你找上官玉盏干什么?”
  听到“上官玉盏”这名字,怜江月稍清醒了些,坐起身,开了屋里的灯,客气地询问:“您好,请问您是上官玉盏的家人,还是朋友?”
  对方咄咄逼人地反问他:“那你和上官玉盏是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说!你找她想干什么?”
  这个声音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似乎用了变声的装置。怜江月看了看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
  对方显然想隐藏身份,怜江月就想套一套话,起码弄清对方的方位也好,他就说道:“您是从泯市晚报上看到我登的寻人启示和我的联系方式的吧?您在泯市?”
  他话音落下,手机里传来一串忙音。通话中断了。他复拨过去,可怎么也打不通。
  怜江月再睡不着了,时间倒也不早了,快六点了,他往外一看,外头天色泛蓝,屋中干燥,呼吸间,喉咙发痒,怜江月便倒了一大杯水喝下,洗漱一番后,下楼去了。
  那坐在大堂前台后面的还是昨天帮他登记的年轻男人,看到怜江月,男人站起身,指着前台边上的一条过道,热情地招呼他:“早饭吃吧?餐票十五一张,在这儿买票,走到底有个餐厅,自助餐,啥都有。”
  怜江月闻了闻,他的嗅觉现在也敏锐极了,站在过道一头就能闻到那餐厅里飘出来的榨菜,豆浆,茶叶蛋的气味。他对这些兴趣不大,摇摇头,转身往外去。
  男人又喊他,说:“今天打算上哪儿玩儿啊?还是给你叫辆包车,找个地陪?昨天的老沈,你看还成不?”
  怜江月笑着拒绝了,走到门口,他回头问了男人一声:“你们这里的晚报就在本市发行吧?”
  男人笑着道:“那还能发行到哪儿去啊?”说着,他拍了下手,两只眼睛机灵地一眨,从前台抽屉里拿出份花花绿绿的旅游手册,跑来塞给怜江月:“免费的,附地图,你看看。”
  怜江月收下了这本看上去得有五十多页的手册,走到门外,随意地翻了翻。这手册前三页介绍了泯市周边的景点,确实附了地图,后头十几页,都是些什么西域食府用餐打折券,麦积山镭射激光秀入场券,还有什么飞天酒吧模特表演,凭券免费赠送一杯饮料——诸如此类的优惠券把手册撑成了厚厚的一本。
  他笑了笑,看向街上,西北的清晨比北京安静多了,好一阵才能看到一辆小轿车经过,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五月份了,却仍有些凉意,人们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忙。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高处,抹去了天地间所有蓝意,发白的阳光照着柏油马路,照着黄砖墙的矮楼,城市里没有什么高楼,道边的行道树全都灰头土脸的,弯着腰,比白金山上的果树瘦弱,萎靡多了。树枝上也只有零星几片墨绿的叶子,在一丝丝寒风里摇摇欲坠。泯市的早晨可谓冷清。
  就怜卖早点的也很少见,卖的也都是些煎饼果子,豆浆油条之类的玩意儿,难得来一趟泯市,怜江月实在很想试试当地特色的早点,于是,他虽有些饿了,却仍在路上寻觅着。这么又找了一阵,他忽是闻到了一股栗香,循着味道找过去,来到了一间小店门口,就见一个穿着短袖花衬衣的女人站在一个红砖搭砌出来的半人高,烧木柴的烤炉后,正把手里拿着的一张面饼往那炉里贴去。
  多年的锻造经验使得怜江月对火和温度尤其敏感,他推测,这口砖炉里的温度起码有二百度,女人就这么徒手把胳膊伸进了炉里,面不改色。贴好面饼,她从那烤炉里抓出了两张烤得金黄的饼子,放进了个竹篮里。她的动作流畅,却是不紧不慢地,双手已经被烫得通红,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女人看到怜江月,按下身后墙上的开关,店里亮堂了些,她在炉边的案板上一边揉着面团,一边热情地招呼他进店里坐。
  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儿正往烤炉下的灶火口里塞木柴和栗子壳。栗香更浓了。怜江月来了些兴致,进了店,抬头一找,在墙上看到三个木牌,上面分别写着:特色双拼面,牛肉小饭,牛肉泡馍。
  原来这是间特色面店,一来可以尝鲜,而来天冷吃碗热乎的暖暖手脚,正和怜江月的心意,他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小店还有个后厨,厨房里热气腾腾的,怜江月坐下后,一个头顶小白帽的男人从后厨探出个脑袋问他:“吃啥?”
  怜江月问道:“牛肉小饭是什么?双拼是哪双拼?”
  男人笑了笑,手里比划着:“面条切成饭粒,双拼,牛肉羊肉拼,本地黄牛,本地山羊,都好吃。”
  “那就一碗面条,一碗小饭吧。”
  那外头做饼的女人笑着问:“小伙子,好能吃哇,馍来不来一个?”
  那栗香又飘过来了,怜江月连连点头:“来一个,来一个。”
  不一会儿,那烧柴火的小男孩儿就给他送来一个馍,他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小男孩儿瞅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跑回去继续烧柴去了。怜江月嚼着热乎的饼,仔细将店里看了一圈,店里只有两个客人,一个是个穿灰衬衣的老先生,正往一只碗里掰扯馍饼,每次就掰那么一小块,动作慢而细致,另一个是个年轻男人,面前摆着手机和面碗,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两只手也正往碗里掰馍,动作比老人的快一些,两只眼睛直瞅着手机,不时笑一笑。
  怜江月又看了看他们掰馍的动作,自己也笑了出来,又是一大口咬下去。他吃得开心,吃得满足,管别人笑话不笑话呢。
  双拼面和小饭一块儿上了桌,肉香扑鼻,怜江月从筷筒里抽了筷子才要吃面,却看店里走进来三男一女,都有些岁数了,打头的人个矮,精瘦,黑发油亮,穿了身缎面的唐装,看到怜江月,便站住了不动了。其余三人中,一个带着扁帽的男人去和那做饼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的脸色一变,拿了四个馍,先和那默默吃泡馍的老先生说了几句悄悄话,塞给他两个馍,接着又和那年轻人说了些什么,也给了他两个馍,这两人便都起身走了。两人桌上的碗里还剩了不少汤和馍。也没人去收拾这两碗残羹,女人匆忙地关上店门,拉着烧柴的男孩儿去了后厨,怜江月回头一看,就看到女人领着后厨的男人和小孩儿消失在了后厨的一扇门后。
  怜江月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面条上的腾腾热气,只听一个男人高声质问他:“怜江月,你还有心思吃东西?”
  怜江月并未理会,谁知一根筷子忽然是飞到了他面前,“啪”地打折了他手里筷子,怜江月及时往旁躲开,呐断了的筷子“嗖”一声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扎到了他身后的墙上,而那些面条又回到了面碗里,溅起几滴热汤。怜江月擦了擦脸,一看那说话的男人,他是那三男一女里个头最高的,两只手垂在身侧,指尖能到膝盖位置,四十多岁,扁脸。
  这个人,怜江月认识,他因那一双奇长的双手,又擅蛇拳,爱用一对银钩,人称银蛇钩手的江绝。
  江绝此时颇有些得意,微微仰起下巴打量着怜江月,右手搭在手边的筷筒上,道:“赵有志把你说得神乎其神,我看也不过如此。”
  怜江月又抽了一双筷子,道:“杀人犯死前还有一顿安慰餐,你们江湖寻仇,不让我吃完早饭就动手,是不是太不上道了?”
  那戴扁帽的男人跨出一个箭步,上前来,咬牙切齿地说话了:“和你这种背叛师门,滥杀无辜的王八蛋谈什么上不上道?立刻送你去见阎王才是最上道的!”
  说着,扁帽男人右脚一踮,飞身跳到了怜江月面前的餐桌上,起脚飞踢,将那面和小饭往他身上踢去。怜江月眼疾手快,往旁躲开了不说,还救下了半碗汤面。可那牛肉小饭,半块馍饼,还有些牛肉羊肉全撒在了地上。装小饭的瓷碗碎了一地。
  看到地上这副惨状,怜江月是又心疼又气愤,肚里的饿劲一下就成了股恶气,非得出一出不可,他对着那扁帽男人道:“马遵,你砸我的早饭就算了,砸别人的饭碗算什么本事?”
  没错,这戴扁帽的男人他也认得,他就是兰州赫赫有名的霹雳闪电马遵,以一手快拳,快腿独步天下。
  另剩下那一男一女,也都是熟面孔了,那穿唐装的就是佛山禾小暑,那女人便是人称堂前燕的吴江船家钟小艳。
  他们四人都是卞如钩的老朋友了,和怜江月还都颇有些交情,那江绝前些年来订制的一对银钩还是怜江月做的,马遵送给大儿子的一副马鞍也出自怜江月之手,钟小艳停在太湖岸边的三层豪华渔船酒店,怜江月有份设计,和禾小暑的交情那自然不必说——禾小暑每每造访卞家,最爱拉着怜江月闲话契阔。
  这时,禾小暑喊住了马遵,说道:“马兄弟,你先下来,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最好。”
  马遵一拍胸脯,道:“这店是我表姐开的,你放心,碰坏了桌子椅子,我赔。”
  钟小艳也说:“那总归不太好,你先下来呀。”
  那马遵一看她,抓了抓耳朵,瞧瞧怜江月,就下了桌子,随即冷哼一声:“看你今天也跑不掉。”
  钟小艳对怜江月道:“我们几个原本约好了在你住的宾馆碰头,一打听,你人不在宾馆,就想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没想到这里遇见了。”
  江绝冷笑了一声,道:“要我说,你胆子也够大的,在晚报上登自己的住址。”
  怜江月道:“我同意禾师傅的建议,要打出去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卞如钩过世,你们把罪责全怪到了我头上,是来为卞如钩伸张正义,报仇来的。”
  江绝一拍桌子,眉毛飞得老高:“怎么,你又想跑?”
  怜江月笑出了声音:“又想跑?”
  江绝身子前倾,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伙同无藏通害死了你师父之后,不就是脚底抹油,一跑了之吗?你还跑去山下杀了一户无辜的村民!”
  怜江月冷笑道:“你亲眼看到了?”
  江绝道:“赵有志和我说的,那还能有假?”
  禾小暑却道:“是真倒是和我说,卞老师父是郁郁而终,她只恨自己没能做好这个大师姐,不够关心师门其他人,以至于师门决裂……”禾小暑哀叹了一声,“还嘱咐我不要去找怜江月,”他望向了怜江月,“她说他也有他的难处。”
  江绝就道:“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好徒弟和外人串通了要骗他的金子!”他大手一挥,“反正卞老师父人是归了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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