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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玄幻灵异)——ranana

时间:2021-05-31 14:18:24  作者:ranana
  千百岁对着包仁慧也笑了笑。
  进了院子,屋里的餐桌摆到了院子里,那包智美正和马遵和小球一块儿看手机,马遵似是不好推脱,极勉强地坐在包智美边上,眼神乱飞。飞到千百岁和邱姐这儿,他兴冲冲地朝邱姐直挥手:“怜江月呢?小包说和你在一块儿呢,我找了他一圈了,他得和我回平阳啊!”
  包智美用力拽了马遵一下:“到你啦!快点!”
  马遵就点了手机一下,包智美呜呼哀哉:“又没中!”
  包仁慧远远地骂道:“你他妈能干点正经事吗?”
  包智美缩起了肩膀,低下了头,又是很怵她哥的样子了。邱姐伸着脖子,赶到包智美边上,问道:“你们干吗呢?我和上官也参与参与。”
  上官玉盏昏昏沉沉的,仿佛失去了意识。
  “抽武器啊。”包智美轻声说,“抽到发金光的,这个游戏号能卖五十万!=……”
  千百岁问他:“看见怜江月了吗?”
  包智美摇了摇头,邱姐忽然指着天上,喊了起来:“看!烧红的月亮!”
  众人纷纷仰头望向月亮。
  淡红色的月亮上似乎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千百岁和马遵几乎同时往院子后头绕去,两人互相看了看,神色竟然一样的凝重。马遵说道:“还没请教老先生师从哪门哪派。”
  千百岁道:“无门无派,无名小卒。”
  马遵一打量他。千百岁又道:“我和他约好了今晚比试身手。”
  马遵道:“这人我今天必定要带走。”
  两人就都要上屋顶。却听得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千百岁回过头,看到小球,笑着和他挥挥手:“别管我们,你去玩儿去。”
  马遵也笑着,附和着意欲打发小球走。小球牢牢盯着他们,说:“他不会和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人比试的。”
  他还说:“他也不会去他不想去的地方。”
  千百岁转过了身,望着小球,孩子的声音虽然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马遵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警惕地站在墙下。
  小球把手机递上前:“试试手气?”
  他的身上暗暗的,手机屏幕很亮,照出他细瘦的手腕,极小的右手。
  千百岁又一仰头,月亮似乎离他近了些,他伸出手,摸到片片凉风,忽而一阵坦然。
  想死还不容易吗?就不在今晚了吧,今晚,他这口无水的井就在烧红的月亮下坐一坐吧。等今晚过去……千百岁一笑。等今晚过去,他还是会烦恼,还是会忧愁,唉,谁的日子不是这样呢?包家兄妹的矛盾还没解决,包家的酒庄也没保住,明天这地方就不属于他们了,上官玉盏还是那么糊涂……
  千百岁看着小球,也许,人活一世就是来烦恼,来忧愁的,日日开心,夜夜无忧的只可能是天生的醉鬼,一辈子云里雾里,这样的人来人世一遭和不来这么一遭又有什么分别呢?他见了姹紫嫣红就笑,见了残花败柳也笑,这样的快乐和无忧,也许有人要,但他千百岁绝技不要!
  罢了,就让他继续烦恼,继续忧愁吧!包家的事或许他能帮上一些忙,或许他能帮着邱姐照看小球,或许他在家里也还是有些用场的,他这把老骨头没人肯要他干活,可他有一双巧手啊,他就做些小玩意儿卖卖,说不定能成,说不定能贴补贴补家用。他老了,时间抛下了他,咳,这不正好!那他就能在时间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了!
  千百岁接过了小球的手机,点了点屏幕:“试试就试试。”
  马遵凑过来看,一叹气:“还是没中!”
  他纳闷地说:“那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没有人知道怜江月去了哪里。
 
 
第37章 (1)
  五月的石河子大体上气候温和,但怜江月拜访市内军垦博物馆的这天,临出下榻的宾馆,他看了眼天气预报,全市都挂上了高温警报,空气湿度很低,气象台甚至做出了沙暴预警。
  外头的天色确实有些糊涂,烈日炎炎,也确实热得厉害。怜江月在博物馆后头的小院子里见到后勤部的王主任时,两人都是汗流浃背。
  怜江月等这位王主任已经有些时间了。他到了军垦博物馆,先是找了卖票的打听前阵子有没有人收到过一个寄给“乌玲珑”的包裹,卖票的说不上来,他又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乌玲珑的人,卖票的也说不上来,就帮他联系了人事。人事说,没这个人,怜江月本打算走了,后勤部一个电话打到售票中心,问,是不是有人来找乌玲珑,让这个人去后勤仓库那儿的院子里等着,王主任会带他去见乌玲珑。怜江月就找去了后勤仓库等王主任。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后勤仓库的门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军绿色裤子,脚踩皮靴的壮年男子。仓库幽深,从外面往里望进去,只能望到些货架的轮廓。货架上似乎堆满了纸箱,地上也都是些箱子。
  男子看到怜江月,朝他挥了挥手,点了根烟,站在大太阳下抽烟。
  “王主任?”怜江月迎了过去。
  男子颔首,道:“是我,”他问道:“就是你找乌玲珑?”
  怜江月点了点头,王主任的眼睛一眯缝,抬手抹了一把脸:“太热了。”
  他说:“等会儿,抽完这支烟。”
  怜江月往仓库觑了眼,好奇道:“乌玲珑是后勤的人?您和她一块儿收拾东西?她……是女的吧?”
  王主任一笑,弹飞了香烟屁股,一拍怜江月,道:“走!”就领着他进了仓库。
  这间仓库确实很深,从外观看,大概有百来平方,吊顶很高,可或许是因为里头的东西实在太多太杂了,堆得还都很高,人走在其中,只觉得十分拥挤。这仓库里真是什么都有,除了怜江月刚才匆匆一瞥瞥见的许多箱子,还随意地放着什么石磨盘、铁犁、各种动物标本,有水牛的,有驴的,有马的,还有好些瓦罐,石头瓶子。仓库里没有窗户,天花板上挂下来两盏节能灯灯泡,灯光很亮,照着所有高高低低的杂物。一些灰尘飘浮在空中,旧物的气味浓重。仓库里怪安静的。
  这里不像还有第三个人。
  “喏。”王主任忽然停在了一匹黑马前。这马匹也是个标本,同不远处的黄山羊标本一样,以昂首,屈起一只前蹄的姿态屹立在水泥地面上。黑马的毛发黯淡,眼珠毫无光彩,像是塑料做的,尾巴垂落着,显得没精打采的。它的四肢有些过于纤细了。
  “这就是乌玲珑。”王主任一抚马背,说道。
  他随手从附近的货架上拿起一把小木梳,打理起了黑马的鬃毛:“我的办公室就在人事边上,人事问了一圈,我说,怎么着,谁找乌玲珑?我对这匹马有点印象,主要是这个名字很别致,但是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进来找了一阵才找到。”他拿起马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标签,“这儿马的标本不少,你看,是乌玲珑这几个字吧?”
  怜江月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看着那黑马,笑了出来:“乌玲珑原来是一匹马。”
  王主任问他:“你找它干吗?你怎么知道它的?”
  “它可能是我爸的马。”怜江月想了想,又说:“他没和我说过乌玲珑是一匹马。”
  “你爸?”王主任挑起了一边眉毛:“他以前在古尔班通古特那儿放羊?”他放下了木梳,坐在了一只木头箱子上,还示意怜江月也坐。
  “可能吧。”怜江月仍看着乌玲珑,这难道就是怜吾憎说的最骏的野马吗?可它看上去是那么的瘦弱,它的马蹄仿佛经不起一点沙砾的折磨,它的马背仿佛驼不起一个孩子的重量,他的四条腿好像一跑起来就会折断。
  怜江月就问王主任:“它是老死的吗?它以前是不是一匹很骏的马?”
  王主任笑了,拿起地上的一个铁皮碗,用袖子擦了擦,举高了看了看,反问他:“你爸没和你说过?”
  怜江月道:“他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我就想来看看乌玲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乌玲珑的脊梁,它的骨头摸上去也很脆弱。乌玲珑的脖子上有一道缝合的痕迹,或许是制作标本时留下的。怜江月抚摸着那缝合线,接着说:“现在我就想知道乌玲珑是一匹什么样的马。”
  王主任道:“马是从古尔班通古特那儿一个牧民手上收来的,以前那儿有个马场,是军垦团的一个重要基地,我们就去周边想收集些农具,放在馆里展览,到了一户牧民家,一进去就看到他家里立着这么一匹马,栩栩如生,现在它是蔫啦,从前那可精神,那毛发,牧民成天拿马油抹它,逢年过节还给它穿红披风,家家户户的孩子都爱来和它拍照。”
  “这马的名字谁起的?”
  “你别打岔啊,我还没说完呢。我们馆长看这马不错,就问这马有没有什么故事,能不能送来博物馆。牧民说,这马不是他的,他见到这马的时候,马已经死了。和马在一块儿的有个男的,这一人一马是他从沙漠边上给拉回来的。那天,持续了三天的沙暴刚过去,他就想出去放一放羊,透透气。结果就在路边见到了这昏死过去的一人一马。
  “人给救了回来,人醒了之后他就到处找乌玲珑,牧民这才知道,这死了的马还有个名字。他带男人去看了马的尸体,他正打算埋了它。男人就给了他大一把金币,问他不能不把马做成标本。牧民说,那男人八成是看见他家里的羊标本了,那羊是他女儿最喜欢的小羊,得病死了,他们就把它给做成了标本,留在了家里。牧民看这个男人也是实在很喜欢自己的马,不然为啥要给马取名字呢?对吧?牧民就答应了男人,但是没要他的金币,他问男人要一个地址,说做成标本后,给他梢去。男人没给他地址,反而问他要了他那儿的地址,说是过一个月他会再回来,可一个月后,男人并没出现。
  “那男人再没出现了。”
  故事到此就说完了,王主任问怜江月:“你爸就是那个男人吧?他怎么没来取标本啊?”
  怜江月摇了摇头。王主任抓了抓脖子,摸了摸手边的瓶瓶罐罐,低下头,声音轻了些,说了句:“走得挺突然的吧?常有的事……”
  怜江月问道:“马场还在吧?”
  “早没了,改什么动物保护基地了,以前住那儿的也早搬走了。”
  王主任说到这里,拿出了手机,道:“你想去看看吧?我给你找个车,我表弟,正好今天要给基地送货。”
  他就打了个电话,叽里咕噜讲了一通,和怜江月敲定了:“去大门口等着吧,小皮卡,蓝色的,十分钟后就能到。”
  怜江月感激不尽,谢过王主任后就去了博物馆门外等车去了。这才出去,他突然在马路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年轻男人的身影,他喊了出来:“曲九川!”
  年轻男人正站在一个水果摊前,听到这一声,回过头来,确实是曲九川,还是那副虎头虎脑,机灵聪敏的样子。他看到怜江月,露出个很大的笑容,抓起脖子上挂着的一根东西,塞进了短袖t恤的衣领里,朝怜江月用力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他就提着两袋草莓,一袋李子小跑着到了怜江月面前。
  “真巧!”曲九川递了一袋草莓给怜江月,“你一个人来这儿旅游?”
  “也太巧了!”怜江月也说。
  他没想到会在新疆遇到曲九川。平阳一别后,他试着联系过他几次,可打出去的电话,发出去的微信全都石沉大海,想来曲九川也是无端端他牵连,经历了那么一遭难以解释的奇遇后,说不定他并不想再和他产生任何瓜葛,加上怜江月也不想那些江湖上的什么豪杰什么义士,为了探询什么真相去打扰他,因此就没再追寻曲九川的下落,也未和其他人提过无藏通大闹卞家那天曲九川也在场的事。如今在西北边疆重逢,看到曲九川精神不错,容光焕发,怜江月煞是高兴,忙说:“一块儿吃个饭吧。”
  曲九川却说:“我还有事,下次吧。”
  “来这儿弘扬新型殡葬文化?”
  曲九川哈哈大笑,指着博物馆说:“你来逛这个博物馆?”
  怜江月道:“老怜往这里寄过一颗舍利。”
  “哦,对对,那你找到收件人了吗?没出什么事情吧?人还活着吧?”
  “是一匹马。”
  曲九川又是一阵大笑,怜江月也笑了,两人坐在了博物馆门口的花坛边啃起了李子。吃了两口李子,曲九川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里掉了出来,原来那是一枚漆黑的石头。怜江月的目光不由被它吸引了,盯着它看。曲九川忙把石头塞回去,清了清嗓子说:“我和女朋友一块儿来旅游的,这个博物馆好玩儿吗?好玩儿我们也来看看。”
  怜江月还惦记那块石头,指着衣领问他:“那是什么?”
  “哦,那是边上矿物博物馆买的纪念品,我们这不是刚从那个博物馆出来嘛,我就来给她买点水果,这天热的,我们打算回宾馆了。”说着,曲九川掏出了手机,笑着起身,“不好意思了,她催了,我得走了。”
  怜江月还坐着,吃着李子问道:“你的手机号还是从前那个吗?”
  曲九川一点头,人往马路上走,眼睛还看着怜江月:“你这几天都在这儿吧?下一站打算去哪儿啊?”
  “打算过会儿去古尔班通古特附近的马场看看。”
  “哦,哦,好,我们下午就去乌鲁木齐了,估计是碰不上了,这行程实在是很紧,那咱们回头联系!”
  他就拦了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了怜江月的视野里。
  不多时,一辆蓝色的小皮卡停在了怜江月跟前,车窗放下来,司机直朝怜江月挥手,连问了两遍:“是你吧?要去基地?”
  怜江月便上了这辆蓝车。司机的普通话比王主任差远了,皮肤黑得发亮,头发很卷,浓眉大眼,身上一股浓郁的麝香味,约莫三十来岁。
  去基地的路上,司机又问他:“你上基地干吗去?”
  “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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