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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二两三钱半(穿越重生)——长安一颗蛋

时间:2021-06-02 08:22:44  作者:长安一颗蛋
  然而在震荡的大地里,那些与往常并无二致的刀剑却显得有些阴森诡异。拖拽着长长流光的飞矢,飞速切割开战士的盔甲切入筋骨,嘭起三尺长的血花。
  惨叫声几乎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响起。
  常年和普通人作战的士兵对于这种力量没有丝毫准备,被修士用灵力加持过的武器,在大草原上迸发出难以抵御的力量。
  来不及后退的战士们纷纷倒地,很快就丧失了作战能力。混乱的马蹄从负伤者身上踩过,鲜血顺着泥地在草根深处流淌。蛮人的军马很快追击上来,一个胡人的铁锤扬上半空,猛地砸向了身边的士兵,受伤在地逃跑不及的士兵直接被砸穿肺腑,鲜血直淌,惨不忍睹。
  杜少威策马在箭矢之中前进,一个身高九尺的胡人抡起长枪,在人海中朝一个士兵砍去。见那士卒在混乱的人群中闪避翻滚,杜少威猛地停下马,手里的长刀朝近在咫尺的胡人砍去。刀刃贴着胡人的脸颊,直接削下一整片耳朵。
  胡人嘶喊一声,捂着脸坠下马,转瞬被身后的马蹄踏碎骨头。
  他在人群中不时突袭,然而终究只能造成小部分的混乱。哪怕没有大规模的修士来袭,仅仅是被加持过的武器也在战场上爆发出相当大的威力。
  杜少威在鲜血和烟尘里环顾四周,他朝身前的人砍了一刀,头也不回地喝道:“我与叶乘风的交易远未结束,如今我替他接纳血瀚海残部,他人在哪里!”
  他的声音并不大,在喊杀声中更显渺茫。站在帐篷顶上的安多手指一攥,慢慢看向混乱的人群。
  叶乘风在哪里?
  当年的魔宗掌教、当年的蒙哥化身、当年留下血瀚海族人孤身前往黑森林的那个叶乘风,现如今究竟在哪里?
  安多很想解释一些东西,比如哥哥一定会回来,哥哥一定不会背弃他的子民。
  就像当初他说过会回来,所以哪怕他忘记了一切,哪怕他踏进了道宗的门槛,他也依旧从大翊走回了草原。
  安多缓缓看向远处的兵马,猛地甩开长弓,伴随着炸雷一般的弓弦声,银色流光从一人高的弯弓上惊起。
  银光直接在战场上爆炸,如同天上降落的刀刃。银光席卷过人群的时候,迅疾切割开一道血路,在地上炸开一个深坑。
  那道箭并未自此中止,在半空飞过的时候,笔直穿过十多个人的筋骨血肉后,才消失在人群中间。
  看着渐渐隐去的箭光,安多轰隆一声,再起拧起三根长箭,银润的光芒在指尖微微发光。
  “杜少威,你无须问叶乘风在哪里。我血瀚海许下的承诺,也从未有过失信的先例。”
  话音起时,飞箭再度冲向人海,咯嘣一声,在胡人的兵马里划开一道血浪。
  “如果没有他,今日尔等在此,难道还有逃命的机会?”
  杜少威在人群中微笑一声,却道:“话虽如此,但他一个人牵制住的修士毕竟有限。况且眼下情境,玄铁军纵然想撤离,也并非易事。”
  听见他这句话,安多微微眯起眼睛,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很久以前,她跟随哥哥在血瀚海里行走。那儿千年不化的冰川外,常常有信奉魔宗的人马前来,他们带来供奉的礼物,并且虔诚在冰雪中叩首。
  那时候她以为,不论时间过去多久,胡人对于圣教的信仰,会像冰川一样永恒存在。
  耳边的厮杀声渐渐变得更大,烟尘在天空中肆无忌惮飞舞。杜少威勉强勒住缰绳,大吼一声道:“撤退!”
  伴随着他的军令,号角声从最后方响起。胡人们拿着铁锤、木棒乃至一切武器,坐在额济纳河边喂养出来的马匹上,突破了最后一道防守线。他们踏进壕沟,密集的箭矢再一次从空中飞起。
  人群像潮水一般,往东南边撤去。
  然而上千只箭矢再一次落下,追击草原上撤退的人群。大批的胡人踩着帐篷和破碎的营地,举着刀枪冲进了云中。
  安多一回头,只见带着血花的头颅在空中飞舞,受伤和死去的人躺在战场上,整个云中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杜少威看见自己的大管家在人群中飞奔,不时砍下一两个胡人的脑袋。也看见某位小卒将自己藏在尸体里,撞死以逃过一劫。
  杜少威的胸膛里充斥着鲜血的气味,他自幼上战场,却从未觉得战争这样漫长。相比战争的溃败,他更明白另一件事——从来没有在战事上后退过的大翊军队,开始面临真正的溃败。
  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吼,兵马结成防守的阵法,开始往望江郡的方向撤离。
  云中三地乃是大翊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界,虽然这儿地处草原,但随着大翊军马开荒、驻守,已经渐渐成为胡人和大翊的中间防线,这儿一旦撤离,也意味着大翊的经营彻底失败,胡人有直接扣关的可能。
  在号角声中,哪怕是受伤的战士,也开始努力跟上队伍,往撤离的方向走。
  杜少威看着冲上来的胡人兵马,大管家在他身后低声道:“将军,该走了。”
  “……走吧,我们还会有再回来的那天。”杜少威甩响缰绳,用力挥砍下身边一个胡人的脑袋。
  在他们撤离的时候,胡人再一次冲击上来,飞箭追击他们的脚后跟,穷追不舍。
  看着他们离开的阵仗,安多缓缓抬起眼睛,猛地屈膝冲刺,跳下帐篷。雪白的靴子冲进草地里,划开一道极长的泥痕。
  身边冲杀的部族首领,看见这么一位绿眼黑发的胡姬,颇有些犹疑地停下脚步,极为警惕地注视着她。
  他们用蛮族的语言低声讨论她的来历,有人开口喝问她想要做什么,也有人拿起刀,朝她当胸刺了过去。
  安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荒唐的人群。
  那道长刀,旋即被极远处的劲气拦下。
  看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的长刀,安多的声音慢慢在人群中响起,“这世上有资格杀我的人,从来不会是蛮族的背弃者。”
  她撑起自己的长弓,微叹道:“自千年前圣教困守血瀚海,尔等信奉长生天足有千年。我本以为,哪怕和大翊有诸多争端,你们也不敢对血瀚海刀剑相向。”
  她慢慢将长弓拉开,银色的巨弓如同一张满月。看着那道长弓,有人意识到了什么,震惊低呼道:“伊格……”
  安多拢起手指,悬浮的灵光自半空浮现,在指尖环绕,渐渐凝聚成箭矢的形状。闪烁着银色光芒的三根风箭自手指拢起,伴随着霹雳风声,三根箭往三个不同方向飞射而出,在草原上瞬间划开一道圆形气浪。
  意识到什么后,蛮族的首领和兵马们缓缓停住了脚步,缓缓往她的方向集中。
  安多爆喝一声“仓木决!”银色的长弓猛地砸在地上,击出了一个深坑。
  远处一道身影,在战场上穿行如鬼魅,极快地穿梭到安多身边。
  安多一字一顿道:“杜少威,既然圣教残部已入大翊,血瀚海的承诺,我来。”
  她的声音好像是冰川的飞屑,一片一片往战场上飞去,带着莹莹的寒光。
  银光猛地从长弓上暴起,她黑色蜷曲的长发尽数往后飞舞。
  “既有违逆圣教的决心,那就,承担血瀚海的怒气吧。”
 
 
第164章 关于恩义的了结
  越来越多的人马汇聚在草原上。
  玄铁军裹挟着往云中后的国门撤离,马蹄和脚步掀起一阵阵尘土。
  两道如潮的人马之间,隔着一个小小的姑娘。她拄着手里银色巨弓,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壁,阻隔了两道海潮。
  眼前的人马沉默了很久,才有人从马背上走下来。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中响起,缓缓道:“小殿下,圣教藏身血瀚海千年之久,今日终于要屠戮自己的信众和子民吗?”
  老人定定地看着安多,顺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安多认出了这位小部族里的长老。
  这个老人,她曾在很久前的大朝祭上见过。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在长生天的荣光下,他们会永远信奉圣教。
  安多轻轻叹了一口气。短短数十日的功夫,她开始明白很多东西。那些曾经以为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开始逼着她不得不长大。
  老人的声音并不强势,却带着无法抵御的力量再次逼了上来。
  “草原诸部信奉圣教足有千年,可当黑城蛮王攻陷八大部族的时候,圣教在哪里?当大翊的军队入主云中的时候,圣教又在哪里?”
  他轻轻合起双手,虔诚而恭敬地跪倒在地,草地上的鲜血很久浸润了他的衣物。
  “便是草原上的子民,也想去看看温暖富饶的南方,同为圣教曾经的信众,小殿下若想杀了我等,就请从在下开始。”
  安多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因为先天不足又常年困守血瀚海,她看待这世间远比一般人更单纯。
  这样的姑娘,也更容易被诛心之言蛊惑。
  更何况,眼前的言论,字字发自肺腑。
  原野之上,未尽的战场里,一片死寂。
  安多慢慢握紧长弓,道:“你说得没错。”
  周围一片安静,静守在草野里的仓木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老首领身子慢慢颤动,他的声音里有些急切,紧张问道:“小殿下明白了?”
  安多轻轻点头,眼帘微垂,道:“明白了。”
  血瀚海身为长生天的代言人,既然同沐长生天的恩泽,她用什么来追杀曾经圣教的信众?
  在大翊的道宗里,那些道士常常会说“心魔”和“执念”几个字,这世上的心念归根结底都是人的欲望,道宗有的心魔,她也会有。
  她要怎么才能面对眼前的草原民众,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自己,怎么样才能扬起手里的武器,以血瀚海之尊降下惩戒?
  想到这儿,安多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然后横起了手里的弯弓。
  没有人发现,从头到尾,她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
  但她的的确确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那天在草原上,哥哥以掌教之身下达了圣教最后一道钧令。
  “祈长生天之愿,命尔等不再信奉我。”
  他说,我希望你们不再信奉我,祝愿你们永生自由,永远骄傲。
  那时候安多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今天在战场上,在恩义和情分面前,她彻彻底底了解了哥哥当初的心意。
  从此你们不再是血瀚海的残部,不再是圣教的大人们,从此不再尊贵,却永远自由。
  哪怕有用人圣教的恩义来困守你们,你们也可以永远自由。
  这片苍茫的大草原上,从来就不需要尊贵的大人们,只要长生天永恒存在,人们的信仰就永恒存在。
  长生天以下,万物顺心遂意。
  安多看向远处的地平线,干净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透过剑影般的远山,她忽然有些想念哥哥。
  有些人,会将所有的事情想得周全,处理得妥当。
  他几乎将一切事情都想好了,可是他,究竟在哪里呢?
  眼前的老首领,越发紧张而激动,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姑娘。
  几乎同时,安多擎起长弓,有些幼嫩的脸上却显出一种极为坚韧的情绪,“自血瀚海崩溃开始,草原诸部投诚蛮王,自此以后,我便明白了。”
  老人的眼底惊慌之色一闪而过,他看向安多手里的弯弓,却只看见一道灿白如日的耀眼光芒。
  “尔等既以拔除伪神为名,妄图除灭血瀚海。我若不亲自出手,岂不辜负瀚海草原上这场追杀?”
  轰!以灵气汇聚成的三根银箭,自弓弦上飞速滑出,响起一阵爆炸声响。
  三根银箭乍然出手,自弦上飞奔而出。安多的眼里灵光骤然明亮,黑色的长发像海浪一样在半空飞舞。
  银色的长箭飞入长空,化成银色的长虹。白色的急流行走于天地之间,像是洁白的海浪。
  每一道箭光,都是一道海浪。
  那是她汇聚了所有力量,倾注全力,与草原各个部落切割的箭。
  因为有过往、恩义、情分,有草原信众俯首叩头的曾经,有被信众反目追杀,举族逃命的现在,所以更加难以解开。
  所以这样的过往,她更要用大力气去切割和偿报。
  草原上的天空异常青碧,纯白的箭痕行走在天空上,看起来美丽无比。
  三道箭矢飞跃过无边的人马,朝着极远处的地平线扎去。圆形的气浪在身边轰炸,形成一个圆形的大坑,将野草尽数往后摧折。
  箭矢落地的瞬间,齐刷刷发出一声巨响,躲之不及的胡人们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草野上鲜血横流,看起来异常恐怖。
  尚未被撞飞的胡人们慌忙跪倒在地,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这柄长弓的时候,对于圣教所有残留的恐惧在一瞬间浮上心头。
  不是因为诚心的信奉,而是千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那份潜意识畏惧敬重。
  人群中央,极为安静。
  而在远处的战场上,越来越多的胡人仍在往这儿聚集奔跑。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爆炸过后,许多士兵的残肢断臂。
  在将官的号令下,他们汇集成攻击的阵型,继续向前推进,掀起了一阵阵浓厚的烟尘。
  安多微微抬起眼,看了片刻远方的战场,方才开口道:“今日之后,尔等不用跪拜于我。血瀚海残部与草原诸部,自此一刀两断。”
  越来越多的人马朝着云中疯卷,一时之间,天空上飞箭如蝗,带着微微荧光朝前飞击,几乎拢成密不透风的一张巨网。
  安多猛地往后急退数十步,无数根箭追击她的脚步,刷刷刷扎进泥地里,变成一道刺墙。
  她再一次抬头时,胡人驱使着高大马匹,朝着她冲击过来。马蹄踩过独孤的尸体堆,溅起一阵阵血花。
  在马群的后面,还有步兵背着长枪,前赴后继往前赶。
  满身尘土的胡人骑兵,手里拿着武器欢呼冲刺,只要看到没来得及逃跑的汉人,手里的利刃就往下捅了下去。
  浓重的腥气,充溢了整片战场。
  仓木决如鬼影一般自人群中闪出,他站在安多身后,轻声道:“殿下,我们该走了。”
  安多沉默看着前方,一言不发。仓木决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若有所指般道:“殿下,且容这般蛮人嚣张片刻。这片大草原,我们终归有再回来的一天。”
  “下一次我们再回来,整片草原都将是血瀚海策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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