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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二两三钱半(穿越重生)——长安一颗蛋

时间:2021-06-02 08:22:44  作者:长安一颗蛋
  “不好,”叶三说道:“你喜欢,你拿去。”
  说完这句话,雪亮的剑光从白见尘袖子里狂奔出来。他的袖口张扬飘动,那股奇异的力量撕扯着风和树叶,却没有对他的衣物造成半点影响。
  叶三微一侧头,一缕头发被削落在地,脸颊上泛起一道血痕。他朝云清示意一眼,两个人在无数道剑雨里疯狂闪避。
  周围的风很乱也很凉,叶三眼睛很平静,全然没有大难临头时的慌张和畏惧。看到天地里灵气流淌的方向,他能迅速在剑气切割到身体之前逃开。
  然而在黑森林里摸打滚爬十多年的叶三知道,一味逃跑毫无用处,等到体力耗干的那一刻,死亡必然会降临在头上。
  他在湖畔微低着头,手指在身侧轻轻弹动。无数片落叶被切割成锋利的碎片,不断从头顶掉落下来。
  一片叶子被风吹动得飘过来,叶三猛地向后滑退半步,汹涌剑气擦身而过,将一棵小树拦腰斩断。
  在大部分修士面前,逃跑都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是白见尘。叶三虽然觉得他傻得不可理喻,但也明白他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无数道剑气从天而降,叶三猛地刹住了逃跑的脚步。他有意识地凑近那些剑痕,无数道血痕瞬间从衣服上切割开。
  叶三依旧微微低垂着头,他的手指在身侧不停地弹动,天地之间,灵气催动了万物。而如果能够指引一部分灵气,这些剑光能不能有一点点倾斜?
  他很认真地看着那些飞来的剑光,在他速度放缓的一刻,一道剑光裹挟着劲气,毫不留情朝他面门扑来。
  叶三的腿稳稳扎在地上,他甚至放弃了逃跑。所有的心神全部集中在那一剑上,他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
  等到剑气临门的时候,叶三猛地睁开明亮的眼睛,他的马尾被狂暴剑气瞬间吹散,平静的目光在黑发下笔直地朝那道剑光看了过去。
  看着剑气扑到少年的脸上,白见尘发出一声怜悯而嘲讽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微笑僵住了,那道剑光——歪了。
  毫无理由地,歪了。
  它贴着叶三的右脸,刮擦出一大条血痕,血水瞬间染透他半张脸和整个衣领,然而就算是这样,那道剑光依旧毫无理由毫无外力地,歪掉了。
  白见尘眼光骤然一凝,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很多东西,包括自己永远无法在一个上午完成的记录。
  想到这儿,他的动作慢了很多。他看着叶三,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白见尘的目光非常冷,蕴含的信息也非常危险。叶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安安静静在发呆的云清。
  一瞬间,无数道雪亮的剑气从袖子里狂奔出来,冰凉如铁的光芒撕裂空气,带来一种死亡般的威压。
  叶三猛地握住了拳头,他看着暴风眼中央的白见尘,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有一大团风暴,他站在风暴的边缘,而暴风如果有那么一刻的暂停——哪怕一息。
  消耗巨大的推演迅速燃烧着他的心神,面对闪电般飞身而来的剑光,叶三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白见尘往前踏了一步。
  他即将看到少年郎被捅成刺猬的样子。
  然而预料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到来,所有的风都慢了半拍。而在放缓了无数倍的剑光里,云清一把抽出叶三背后的长刀,在无数近乎静止的光柱里冲了出去。
  静止的剑光也依旧是剑,他的手臂和身体被切出很多细小血痕。云清提着刀,姿态很清俊,速度很快地朝白见尘冲了过去。
  这时候,天地里的灵气慢慢开始流动,剑光迅速地恢复运作,云清睁着眼睛,极为自然地顶着剑气一刀劈在白见尘手臂上。
  他在白见尘耳边笑道:“心魔已成,道心不稳,你还想杀人?”
  白见尘猛地僵在原地。
  意外接连来了两次,势必要杀的人莫名其妙存活下来,而之前春雨之中的对话再一次从心底浮了起来。
  你以为你能杀了他吗?心底的那道声音不停激荡着脑海,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断裂了,白见尘一瞬间眼睛血红。
  在白见尘顿住的那一刻,云清提着长刀猛地冲了出去,“逃!”
  他跑过草地爬上砖墙,抱着长刀纵身一跃。从墙角跑过的叶三一把扛住他,两个人在空荡荡的长街上飞速奔跑。
  叶三顺势将刀插回叶三背后,一个翻身跳到地上。经过拐角的时候,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白见尘站在原地,他以为最不可能失败的事情确实失败了,深渊之后心魔的影子,再一次从识海里浮现出来。
  道心上的那一片阴影彻底扩散开来。
  他猛地朝长街上追去。
  当他跨出三步的时候,罗致南从长街拐角掠进了湖畔。
  爆裂的灵气一瞬间轰炸开。两人站在湖畔僵持片刻,湖中的水浪猛地窜起三尺。
  落叶扭曲地飘动,游鱼诡异地游动,罗致南脸色微白,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白见尘,冷哼一声,道:“他是教谕大人要保的人,你真要不顾他老人家的心意,强行杀了叶乘风?”
  白见尘抄起双手,有些扭曲地笑道:“罗长老,我心魔已成,唯有杀他方能跨出这一道砍。在他和我之间,你想怎么选?”
  罗致南霍然抬手,他惊愕地看着白见尘,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执着到生出心魔?”
  白见尘微笑道:“罗长老,你要怎么选?”
  “回去吧,待我请示过教谕大人。”罗致南叹了口气,说道。
  白见尘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作为他老人家的学生,你效忠的究竟是清虚宗,还是已经快死的教谕大人?”
  他看着罗致南,叹了口气,说道:“教谕大人实在是教了太多学生,他的学生……也未免太不懂事了。”
  他说完这句话,脸色终于恢复了平静。
  无数道明亮的剑气从袖口里飞射而出。
  他失败了一次,不会再失败第二次。
 
 
第56章 少年啊你风轻云扬
  掌门的徒孙,自然该代表掌门的脸面。可惜宗门中的教谕大人,脸面也很大。
  教谕大人是快要死了,但是在死亡没有真正降临之前,没有人能说清他还能支撑多少日子。
  司家的司命卦即便通天,也不可能精准地测算出他在哪一年哪一天死的。
  教谕大人的学生很多,桃李满天下对清虚宗来说是赞誉,但桃李满天下的教谕大人,对掌门来说,可能也是个威胁。
  罗致南倒下去的时候,眼神很愕然震惊,然而在春风吹荡下,他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惋惜和怜悯。
  白见尘站在他身边,表情很平静,“我曾以为我想做教谕大人的徒弟,现在我想,错的本就是教谕大人。为了清虚宗着想,从他离开那个位置开始,就应该主动将传承交出来,不是吗?”
  “教谕大人的学生太多了,他的年纪也太大了,作为离开山门的老人家,他实在不应该这样糊涂。”
  罗致南躺在春天的长明湖畔,微微地笑了起来。他渐渐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包括黑森林一场遭际。
  司天玄曾经告诫过他尽早回山,然而教谕大人年岁大了,作为老人家的学生和心腹,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上京的。
  说起来,他那时候隐隐还有些不信测卦的结果。毕竟黑森林里那一刀他都熬过来了,又怎么会在繁华和平的上京遇到劫难?
  他怜惜地看着白见尘,清虚宗出一个天才并不容易,他不知道白见尘遇见了什么,但心魔的影子这样大,他最终的归途只剩下了地狱黄泉。
  在白见尘似笑非笑的目光里,罗致南的眼睫微微弹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毫无波动地平静下来。
  长明湖会通向上京城外的渭水,死去的人如果落在长明湖里,将会漂到荒山脚下的渭水中。
  白见尘微叹一口气,长袖微动间,向无人的巷子里缓缓走去。
  叶三拽着云清,两个人顺着偏僻的巷子往城门边上跑,长明湖地理位置偏僻,如今又是不开放的日子,外面街道上人很少,只有巷子两边的绿树沙沙响个不停。
  在跑动的时候,由于气血涌动,他脸颊上那道伤口不断往衣领上流血。两个人的衣服上都被剑气切割出很多细小伤口。
  背后的长明湖越来越远,可死亡的威压如影随形,在巨大的城池里凝视着他们。
  叶三猛地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水,然后一蹬脚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背后的砖墙,那把刀静静地放在后背。
  云清看着他,说道:“你不逃吗?”
  叶三往城门的方向看,三条巷子外面,上京的北城门已经近在眼前。城门下有巡逻的守军,顺着城门往南一直走,还能看到黑甲的士兵。
  叶三盯着那些士兵看了一会儿,平静问道: “他在往这边走,罗致南是不是死了。”
  云清蹙眉道:“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疯,连自己师门里的人都能杀。”
  说着,云清往墙角退了一步,“走吧,他如今心魔已经结下,你去找司天玄也好,去道院也好,只要能够躲过几个月,他不可能熬得过心魔的力量。”
  叶三伸出手擦了擦脸,手掌上全是血,他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随意问道:“几个月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啊?”
  “他挣脱不了的话,道心尽碎也是有可能的。”
  叶三嗯了一声,仔细擦干净手,但是仍然有很多血迹凝固在指甲缝和掌纹里,他想到那片波光粼粼的湖,忽然道:“我要回去。”
  死亡的威压像潮水一样,缓慢而汹涌地席卷过来。叶三站在春天的微风里,神情平和地站在威压的潮水里。
  云清叹了一口气,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逃命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他站在墙边,浑身上下没有流露出半点属于“人”的生机。他就安安静静站在一方树荫下面,平静地陈述着死亡和逃命的选择。
  天边积压的明亮云层随着风飘动过来,叶三仰头望着那些白色的卷云,以及从卷云中流射下来的万丈金光。
  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死亡或者生存的选择。
  他要活命,这个选择从他在黑森林里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但是他从头到尾想要的,或许又不仅仅是活命两个字。
  “当然不是丢脸的事情,”叶三看着明媚而温和的春光,说道:“为了活命逃跑,从来就谈不上丢脸两个字。”
  “我当然也是个很惜命的人,我才刚开始修炼,先被魔宗的人追杀,再被清虚宗的人追杀,其实心里很不高兴。我还没到十七岁,从修道开始就一直担心被人杀死,怎么可能不珍惜自己这条小命呢?”
  “但是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仅仅活下来就可以的。“
  云清安静地看着他,一股寂静肃杀的气息慢慢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凝视着那道渐渐靠近的威压,问道:“哪怕生死由天?“
  “我回头不为送死。罗致南死了,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他是因为我死的。石桥村里的八十三个人,其实也是因为我死的。“
  “从小到大我就不想当英雄,当英雄多无聊啊,一不当心还把小命扔进去。我可以逃,但是我不确定一个发疯的白见尘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可以逃跑,云清,但是我得干干净净的逃跑。我不能永远背着别人的性命逃跑。”
  他要修的是道,然而道之一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
  道是选择,白见尘选择了一剑斩杀他。那么他的选择也就很简单。
  敌人要杀他,他当然是要拿起刀反击的。
  更何况,在他身边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离开石桥村的那天,我告诉过自己,从此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送掉性命。”
  他目光澄澈,眼神坚定,站在春风里,竟隐约有让人无法轻视的一身清冷傲骨。
  少年人站在辉煌壮阔的上京城里,微风拂来,吹过爱恨鲜明的一双眼睛。
  云清静静地站在墙角,这是一个日光明媚的春天,树叶的影子落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他看着那些树影,忽然很怀念石桥村。
  他想到几个月前的石桥村,寒风里的小破屋子,有一锅刚煮好的热腾腾的白米粥。
  他擦了擦脸颊,忽然觉得很渴。
  叶三什么也没有想,他看着巷子尽头,那里有一颗很老的树,树的叶子不断飘落下来,在风中划过锋利的轨迹。
  他看着那棵摇摆不已的老树,云清也抬起头来,静静地看向那棵树。
  树影在地上无力地摇摆,从天而落的叶子笔直地坠落在地上,像笔直的剑的痕迹。
  上京北城门的巷子里,一棵老树下,一个清秀俊朗的年轻人慢慢走了出来。
  随着他的脚步,那些飘落下的树叶有一瞬间的静止,它们凝浮在半空中,像很多蓄势待发的小箭。
  云清沉默地看着那些零散的树叶,沉默地扭过头,看向那堵巨大苍凉的城墙。
  叶三慢慢地举起刀,他站在风中,只说了三个字。
  他说,“清谈会。“
  他看着白见尘,缓缓道:“清谈会上,生死决斗,你敢不敢?”
  在叶三说完这句话后,云清猛地抬起头,脸色阴沉而愤怒地盯着叶三。那双情绪很少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一点罕见的波动。
  终于,还是,来了。云清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
  在敌人杀上门来的时候,他居然和敌人定下了生死战约。这不是傻,这是傻透了。
  然而事到如今云清什么也做不了,他无法让叶三将说出来的话吞回去。想到这儿,云清低眉垂首,眉宇间闪过一丝无人发觉的寒意。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么白见尘一定要死。因为死的人,一定不能是叶三。
  在云清翻来覆去思绪翻涌的时候,白见尘缓缓地伸出手指,一片叶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行到叶三的面前。
  他看着威压下的两棵小草,问道:“凭什么?“
  春风拂动着叶三的衣襟和头发,然而悬浮在他面前的那片叶子没有半点歪斜。
  叶三看着那片叶子,手指微微敲动。这是以灵力承载的一片小小树叶,他无法打碎白见尘的威压与灵力,所以他只能改动灵气流动的一点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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